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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21節(jié)

    路仙柔一聽哪還坐得住,跑到玉清苑去告狀要王妃懲戒柳硯鶯,她一個婢女,怎么敢在王府里養(yǎng)貓!

    那黑貓見人下菜,從未去過玉清苑,因此王妃一面要為路仙柔做主,一面又覺得她大驚小怪。

    玉清苑。

    柳硯鶯被張嬤嬤從榮春苑一路“押”過來,按著往地上跪,“噗通”一聲她膝蓋劇痛,心里問候了那張嬤嬤的祖宗十八代。

    抬眼又見路仙柔憤恨瞪視自己,柳硯鶯記憶錯亂還當(dāng)回到前世和她互掐的時候。

    她盡量好聲好氣:“二小姐,貓不是我的,我只是喂過幾次,就是我不喂,那貓飛檐走壁隨處進(jìn)出也餓不著自己。”

    “你說不是就不是?”

    路仙柔上前指著她鼻子,“前陣子出府你便存著要養(yǎng)黑貓害人的心思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王大馬車上的女使說了,那日外出采買返程的時候你不在車上,是后來回去的,你中途去了哪里?敢不敢說!”

    不等柳硯鶯說什么,王妃額角一跳,出言制止路仙柔。

    “仙柔,那只是女使一面之詞,不可憑空污蔑?!?/br>
    這下柳硯鶯恍然大悟,原先她還不知道王妃為何急著將她許到莊上,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那日她上了路承業(yè)的馬車,有人看到后忠心事主,走漏消息。

    路仙柔還當(dāng)王妃見不得貴女失儀,福了福身用柔和的語氣又指控一遍。

    “母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屋里女使親口所說,她說柳硯鶯是半途上的馬車,她若非去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敢答我?既是一面之詞,您倒是聽聽柳硯鶯怎么說。”

    柳硯鶯緩緩俯身在地,聲音發(fā)顫:“王妃,我說,我全都說,那日我——”

    “住口!”平旸王妃陡然提高聲調(diào),阻止她說下去。

    柳硯鶯低垂腦袋,抿著嘴巴忍住不笑,路仙柔仍不依不饒。

    只是這下不必柳硯鶯再說什么,王妃便會替她打圓場,畢竟一旦她上世子馬車的事傳揚出去,莊上哪個漢子還敢娶她。

    路仙柔為了只貓鬧到玉清苑的事闔府上下都知道,那貓四處搗蛋,五六個小廝齊心協(xié)力終于在榮春苑抓到了它。

    抓到它時,它正在柳硯鶯的窗口細(xì)細(xì)品味今天的貓飯。

    路景延下了值在榮春苑小坐,聽說此事便過去看了看,貓臟并獲,柳硯鶯難逃干系。

    他看著眼前景象,從小廝手中將飯和貓都接過來,然后吩咐瑞麟把飯倒了,又把貓抱在自己懷里。

    在衛(wèi)所cao勞一天,回府還不得不替她善后。

    罷了,到底是她的貓,他的人。

    黑貓從未被人抱在懷里過,此時難得溫暖,變得格外乖順,路景延就這么抱著貓去往玉清苑。

    玉清苑里如火如荼,他來得正是時候。

    “母親,您說的是這只貓嗎?”

    廳外傳進(jìn)路景延平穩(wěn)的聲調(diào),眾人朝他看去。

    路仙柔瞇眼看清了他懷里的東西,驚叫一聲跌坐進(jìn)椅子,“三弟!你你你,你把貓放下。”

    見路景延作勢彎腰要將懷中貓兒放下,路仙柔驚慌改口,“不不不,你抱著,你把它抱著!”

    柳硯鶯挺起身扭頭看去,門外路景延姿態(tài)穩(wěn)健,左手臂彎捧著只肥碩黑貓,右手掀衣袍提膝邁過門檻,身板挺拔在她身邊站定,朝王妃見禮。

    他懷中黑貓就是柳硯鶯在喂的那只,它見了柳硯鶯愛答不理,只舒服地窩在路景延懷中,和誰更加要好一目了然。

    沒良心的小畜生,柳硯鶯暗罵了聲,隨之一愣,竟突然懂了路景延見她給世子送荷包的心情。

    路景延以食指搔搔那貓的下巴,黑貓瞇起眼呼嚕呼嚕很是受用,“母親,貓是我?guī)нM(jìn)府中的。前些日子我還和祖母說起,城東衛(wèi)所有只小貓,我偶爾會喂一喂它,不成想那貓兒竟跟著我偷偷入府,還驚擾了二姐。”

    柳硯鶯聽得發(fā)怔,他衛(wèi)所還真有只貓?就是這只黑貓?

    還以為那是他編故事敲打她呢。

    路景延抱貓出現(xiàn)無疑給了王妃一個了結(jié)此事的臺階,她頷首說道:“仙柔,你看這不就真相大白了?貓不是誰帶進(jìn)來的,而是自己跟著你三弟回來的。既然如此,那就叫你三弟把貓打哪來的送回哪去,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路仙柔真的怕貓,畏畏縮縮坐在那點頭,眼神盯著黑貓的一舉一動,只想快些結(jié)束此事,好馬上離開。

    王妃抬手輕拂:“硯鶯,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先下去吧?!?/br>
    “是?!绷廁L低垂腦袋,揉揉跪疼的膝蓋退了出去。

    邁出門檻臨轉(zhuǎn)身,她又回眸輕掃路景延。

    他懷抱黑貓落座,食指上的白玉戒指和那貓的毛色恰成反比,路景延輕輕抓撓著黑貓的后脊,慢悠悠的,有以下沒一下,與那黑貓說不清是誰更享受。

    *

    夜里,柳硯鶯伴著淅淅瀝瀝的春雨預(yù)備睡下,燈一熄,窗外丟進(jìn)來個石頭。

    她嚇得趕忙從床上坐起,見窗戶上又砸了一粒石子。

    “誰?”

    她披上衣物,點上油燈,朝窗邊緩步靠近。

    窗外,瑞麟將窗子推開小縫,面朝外不敢看她閨房,拿手?jǐn)]一把臉上的雨水,“硯鶯jiejie,三爺有請?!?/br>
    柳硯鶯見是他,旋即想起白天路景延為她解圍的事,她看看屋外的雨,再看看黑漆漆的夜。

    不去。

    大晚上誰知道路景延要做什么,她還沒成功上位呢,先被他得手怎么行?把自己砸手里那不是成大冤種了?

    柳硯鶯問:“三爺說去做什么了嗎?”

    瑞麟尷尬笑笑:“沒說,只讓我來請您?!?/br>
    她眉毛一擰頗為抗拒:“沒說?這怎么行?你去回了三爺吧,我是斷不會去的?!?/br>
    窗子“啪”的砸上,任瑞麟怎么小聲呼喚都不回應(yīng)。

    真是想得美,她要這么好騙,前世還怎么拿捏世子?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油燈一躍,門外來了個人影。

    柳硯鶯心口發(fā)緊,旋即認(rèn)出那人影是誰。這等寬肩窄腰的挺拔好身材,放眼整個王府除了他也沒有別人。

    想不到路景延敢夜訪榮春苑,柳硯鶯不得不將人迎進(jìn)門,生怕被小院其他屋的女使瞧見。

    門打開,路景延淋了點小雨,臉側(cè)被昏黃的燭火鍍了圈濕濡的金光,不似夜會婢女的貴府公子,反而像雨夜歸家的體貼夫郎。

    柳硯鶯調(diào)動起個微笑,左右看了看趕緊拉他進(jìn)屋,把門合上。

    她轉(zhuǎn)回來背貼著門,將衣領(lǐng)攥得緊緊的,“三爺這是何意?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路景延道:“我走的樹林小路,沒人看見?!?/br>
    “話不是這么說的?!绷廁L秀眉微蹙,手忙腳亂將披在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忽聽他道:“世子不過是噓寒問暖幾句你便提著點心上門道謝,我替你解圍,你就無動于衷了?”

    竟是在吃這飛醋。

    柳硯鶯絞弄發(fā)梢勾起個笑:“我都快是三爺?shù)娜肆耍隣斶€要我怎么報答?”她旁敲側(cè)擊,“我到底一個婢女,也要為自己考慮,今晚便先委屈三爺聽我言語道謝了?!?/br>
    路景延眉梢一動,見她對自己頗具防備心,反而故意道:“言語怕是不夠?!?/br>
    柳硯鶯心下慌亂想了想:“那……”

    不等她說出第二個字,路景延長臂一伸將她攔腰圈進(jìn)懷里,她悶哼了聲微微將脊背弓起,盡量讓前胸不貼著他。

    他并無動作,只摟著她問:“那貓是哪來的?”

    柳硯鶯一怔,從他懷里抬起臉:“我怎知貓是哪來的,野貓罷了,難道不是三爺衛(wèi)所里那只嗎?”

    路景延坦言:“那天我只是編了個故事,城東衛(wèi)所根本沒有貓?!?/br>
    柳硯鶯心說果然如此!紅著耳根伸手輕輕推他,“三爺誆我,難怪您要專程過來,原來就是為了看我蒙在鼓里的反應(yīng)?!?/br>
    路景延的手穩(wěn)穩(wěn)搭在她腰肢最細(xì)弱處,讓她不再繼續(xù)亂動,他倒希望自己有那么好的定力。

    “我來是告訴你明日午后我在北門等你,去把那貓給放歸。”

    “放到哪?”

    “駕車出去,帶得遠(yuǎn)些。”

    柳硯鶯隱約覺得路景延在答應(yīng)要納她后,情緒不怎么高漲,反而比之前陰沉,像是藏了心事,并不十分高興。

    她有心討好,便說:“我們把它放到街市口,那兒每天有新鮮的魚。這就說定了,明日中午我等老夫人歇下就去北門找您,三爺要跟我說這個何必冒雨專程跑一趟?”

    路景延環(huán)著她的手臂略松了松,但不足以讓柳硯鶯像那日在清涼閣那樣溜走,他修長五指探入前襟自懷中拿出一只瓷瓶。

    柳硯鶯故意僭越地從他手中將瓶子奪過去,好奇地看了看,笑問:“這是什么?”

    路景延對她偶爾的活潑冒犯并不反感,“活血化瘀的藥油,你留著,有淤傷時搓到發(fā)熱敷上去,程度較輕的淤血隔天便會化開。”

    竟是見她跪疼了自己,來給她送藥的。

    柳硯鶯眼睫一顫看向他,到底是風(fēng)度翩翩的真君子,二人獨處還這么隱忍克制,想著心尖沒由來一喜,她的好日子還在后頭。

    免得不再小心翼翼催一催,“那三爺盡快納我進(jìn)屋,我便不用見人就跪,身上也不會再有淤痕惹您心疼了,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有求于他時她總是楚楚可人,叫他記不清她面具下的精心算計。

    路景延輕聲哼笑,掌心貼著她后脊,拇指輕繪她骨頭的形。

    “你說得對?!?/br>
    作者有話說:

    短暫當(dāng)一章小情侶,讓路哥擁有一章順著他的甜美小鳥,下章就要“晦氣”了,是v后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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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這晚,高溪窩在家喝酒消遣,看晚會。

    投影打在墻上如火如荼,勾眉勒眼的京劇旦角配合當(dāng)紅小鮮rou演了個串燒。

    周鐸借她手中酒杯喝了口香檳,“這個叫賀歡的是個男旦你知不知道?”

    高溪笑答:“他是我戲校師弟,我當(dāng)然知道。以前我唱青蛇他唱白蛇?!?/br>
    “后來呢?”

    “哪有什么后來?!?/br>
    高溪沒有說,當(dāng)年她要轉(zhuǎn)行,賀歡在她家樓下站了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