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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34節(jié)

    二人半推半就走出去,不見三哥倒見大哥。其實路景延和路承業(yè)的臉盤、身材還是有些相似的,臉盤都像各自娘親,線條柔和中帶著幾分凌厲,身材則都繼承了平旸王,身高腿長。

    路承業(yè)抱著胳膊在車架邊上等著,堂堂世子爺何等威風(fēng),朝親妹表妹走過去,闡明來意要送云真回家。

    路云真當(dāng)然滿口答應(yīng),上了車架見二jiejie也在,登時笑容滿面手舞足蹈。

    這下哥哥的新府宅還不是熱鬧非凡?

    路云真的笑容消失在宅門打開的一刻。

    開門的人是柳硯鶯,她禮數(shù)周到朝幾人見禮,反倒叫路云真更加氣憤,弄得像是她家一樣!

    劉妙兒見柳硯鶯,也是錯愕,她心思比路云真細(xì)膩,又在四方亭察覺了路景延對柳硯鶯不尋常的態(tài)度,倏地心如刀絞,清楚她能在此處多半是路景延親自在王妃那里點了頭。

    路云真問:“你怎么在這?!”

    柳硯鶯眨眨眼,見門外烏泱泱這一大幫子人,猜也猜得到路承業(yè)的來意,“回四小姐的話,我任在三爺府上任管事,昨日就來了,是夫人和老夫人一起商定的?!?/br>
    路云真氣沖沖跑進(jìn)家門,“我哥哥呢!”

    瑞麟聞見火藥味,從內(nèi)院趕出來,夾在路云真和柳硯鶯之間迎接。

    柳硯鶯將他當(dāng)空氣,徑直看了看天,“三爺還未下值,但也快了?!?/br>
    “硯鶯?!甭烦袠I(yè)從門外進(jìn)來,多的未來得及說,兩手先抓住了她胳膊,像是被迫分別的愛侶終于得以相見,但柳硯鶯可不是這么想的。

    路承業(yè)的利用價值早已殆盡,和他走得近了反而惹路景延不愉,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路承業(yè)兩眼熱乎乎的,粘著柳硯鶯不放,“你受苦了,是母親瞞著我,我不知道你被送出來?!?/br>
    柳硯鶯躲都來不及,往后縮著,“世子,您先松開我,有什么話先進(jìn)來再說?!彼瘅霐D眼睛,可惜瑞麟忙著給路云真敗火,根本無暇顧及。

    路承業(yè)上句話還沒說完,滿懷期待問柳硯鶯:“我昨日在醉芳亭見到一女子與你有七分相似,我猜想那就是你,對不對?”

    他問得熱切,像是急于證明二人間的緣分,哪怕被人阻攔、拆散,將她送出府去,可他們就是能夠排除萬難在人群重聚。

    柳硯鶯皺皺眉毛,心說全京城拔尖的酒樓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路承業(yè)又時常外出飲酒作樂,會在醉芳亭偶遇是什么稀奇事嗎?

    路仙柔在旁挽著劉妙兒,一個忙著看戲,一個兀自傷心。

    馬蹄聲“鐸鐸”靠近,因著路承業(yè)在大門口聊表鐘情,大家都被迫堵著不動,直到路景延騎馬歸宅,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去。

    “哥哥!”路云真見到救星似的,“哥哥你可回來了,你怎么能答應(yīng)母親將柳硯鶯弄到自己府上呢?”礙著路承業(yè)在場,她趕忙找補(bǔ)一句,“大哥哥多可憐呀,他才知道柳硯鶯在你這兒?!?/br>
    路景延騎在馬上,目光輕易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包括柳硯鶯那對被路承業(yè)攥著的胳膊。

    眼睛跟他對上的一刻,柳硯鶯不帶片刻猶豫地從路承業(yè)手里將胳膊扭了出來。路承業(yè)怔然,順?biāo)暰€留意到了路景延。

    以及他手中蒙著黑布的籠子。

    路景延下馬,將籠子遞給上前來的瑞麟,問路承業(yè)何時來的,路承業(yè)說剛來,“正巧趕上你回府?!?/br>
    實際來了也有一刻鐘了,堵在門口對柳硯鶯說這話就是不進(jìn)去,要是照實說可就太傻了。

    路承業(yè)問路景延:“你提的籠子關(guān)著什么?”

    路景延掀起一角黑布,給路承業(yè)展示,“是貓?!?/br>
    大家都湊上來看熱鬧,黑布掀起,里頭那綠油油的一雙眼睛恰好和路仙柔對上,將她嚇得渾身虛汗,若非隔著籠子,這會兒已經(jīng)尖叫起來。

    柳硯鶯見了那貓很是驚喜,湊上去彎下腰來發(fā)出“嘬嘬”聲逗弄,“是你呀小貓兒,我們又見面了?!?/br>
    這正是先前那只大鬧王府的黑貓,柳硯鶯笑看向路景延,“三爺,你不是已將它放歸了嗎?”

    路景延見她果真,扯扯嘴角,和柳硯鶯一并伸進(jìn)手指到籠中逗弄那貓,“一直放在衛(wèi)所,猜到你喜歡,就帶回來了。”

    柳硯鶯一怔,沒料到他旁若無人地這么說。

    其余人見他倆見氣氛如此不同尋常,也都噤了聲,眼珠轉(zhuǎn)向路承業(yè)看他反應(yīng)。路承業(yè)臉孔都僵住,哪還有什么反應(yīng),愈發(fā)堅定了要將柳硯鶯接回去的心。

    *

    今日廚房有了準(zhǔn)備,本來就預(yù)備了一桌好菜給路云真,多來四個人也只是多四雙筷子,聽從柳硯鶯的吩咐抬出大圓桌在花廳擺好,進(jìn)進(jìn)出出有條不紊。

    外間還在喝茶,由瑞麟侍候著,柳硯鶯就不湊那個熱鬧了,她倒是有一肚子牢sao要說,路景延未必允許她講,只提著貓籠到空屋,關(guān)緊門窗喂了貓兒一點水一點飯,先熟悉幾天再放養(yǎng)。

    花廳那邊,路承業(yè)許久不見她,幾番叫瑞麟去請,他就是來見她的,怎能容忍整頓飯都看不見她身影。

    因此柳硯鶯端著酒壺上去,先后給路承業(yè)和路景延添酒。

    路承業(yè)心眼也挺多,平日里路云真在女子私塾難得休沐,府里只有路景延和柳硯鶯朝夕相處,再想起路景延帶貓回府,心里愈發(fā)焦躁,不免提醒幾句。

    但他不至于說得直接,只迂回著問:“硯鶯,你從小長在榮春苑,若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被送到三弟府上,你可怨我?”

    柳硯鶯低眉順眼搪塞道:“回世子,不怨,這都是我職責(zé)所在?!?/br>
    一桌人都是清楚他脾性的,路承業(yè)也不藏著掖著,“你等我,我會將你接回去,這段時間就先請三弟代勞,對硯鶯多加照顧,別讓她奔波受累?!?/br>
    這番話無疑是越界的,劉妙兒和路云真那樣未出閣的姑娘聽了都面熱。

    柳硯鶯干干笑著,也不知道這“多加照顧”的度是什么,摟著她陪她睡是不是太過周到了?

    這時候路景延應(yīng)個是倒也罷了,可他從拎回那只貓起就不太對勁,竟和路承業(yè)搭擂臺唱戲,“大哥多慮了,這是我府上內(nèi)務(wù),不算代勞,何況她照顧得了自己,我也對她還算不錯?!?/br>
    劉妙兒手上銀箸一個不穩(wěn),敲在碗沿,輕聲道了句抱歉。

    路景延說話一向密不透風(fēng),這番話既像放低身段應(yīng)承世子,又像提醒他少管閑事,別過問他府上內(nèi)務(wù)。

    柳硯鶯心里笑笑,是是是,對我還算不錯,天羅地網(wǎng)捉貓一樣捉進(jìn)府里,白天當(dāng)管事,晚上當(dāng)外室。

    她算想明白了,難怪他前世二十好幾還沒成婚,原來是有別的路子。

    路承業(yè)在路景延面前原本還有幾分長兄的威嚴(yán),路景延奉他為嫡長,主動離京待在滄州,將郡王府拱手呈給世子。

    本來一切都該如此,可他卻又突然回京,輕輕巧巧任職校尉,得慶王親自授冠,還從王府帶走了柳硯鶯。母親甚至開始在明面上拿三弟與他相較,武的不行就試試文的,督促他考取功名。

    樁樁件件都叫路承業(yè)心生惱怒。

    回去的路上,路仙柔看出他神情郁悶,說道:“大哥,今日帶回那只貓我就看出三弟對她不一般,不過昨日才搬的家,料他一個不通人情的悶葫蘆動作還沒那么快,恰好云真這兩天休沐,有她替你盯著,該是不會出岔子?!?/br>
    路承業(yè)蹙眉問:“你也覺得三弟他——”

    路仙柔笑道:“三弟平日里寡言少語,但到底是個男人,要我看,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動不動念只在時間長短?!?/br>
    風(fēng)月老手路承業(yè)頷首以示贊同。

    路仙柔說道:“大哥,我有個辦法可以解你燃眉之急,不必?fù)?dān)心三弟捷足先登?!?/br>
    “哦?”

    “若柳硯鶯和你已成事實,他要再逾越,就是對兄嫂不敬。”

    作者有話說:

    如果等下又顯示更新,就是我在修章(望天)男主男二修羅場在這個小劇情后面會密集起來,現(xiàn)在先推主角進(jìn)展,三十五章了,該婚前x行為一下了(點頭)

    第36章

    路云真雖說跟著親哥哥住了,但她在抱琴齋的東西沒有搬干凈,要想回去也隨時能走。

    畢竟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往在父親母親那兒才正常,哥哥那兒說起來就是給她留了個落腳的地方。

    是以,路云真頭天晚上睡得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就大張旗鼓回王府去找二姐商量對策。

    “二姐,母親怎么能這樣?堵一頭漏一頭,大哥是和柳硯鶯分開了,那我哥哥不就掉進(jìn)她的盤絲洞了?”

    路仙柔聽得直笑,讓嬤嬤抱著路元禮下去玩會兒,自己吹吹茶湯,在心里思量。

    既然將柳硯鶯調(diào)去路景延府宅是王妃的意思,那么柳硯鶯自己就是不情愿的,若非不是她想高攀世子,王妃又怎會忙著拆散他兩人?

    路仙柔的目的簡單直接,她想幫世子一把,和王妃暗地里作對也未嘗不可,畢竟將來要襲爵的人是路承業(yè),眼光要放得長遠(yuǎn)。

    “這事昨日從三弟府上回來我還和世子在說呢?!甭废扇嵯葋磉@么一句,示意此事她有心摻和,且世子也沒有罷休。

    路云真果然期盼地問:“大哥可是要到母親那兒有所行動了?”

    路仙柔搖頭笑道:“你脾氣跟三郎不像,倒跟大哥相像。母親那兒是斷不能去叨擾的,橫豎柳硯鶯和大哥才是一對怨偶,你怎的還擔(dān)心起她和三郎來了?!?/br>
    “哎呀…話不是這么說的?!?/br>
    路云真想說柳硯鶯曾跑到木香居獻(xiàn)媚的事,可她到底和哥哥親,覺得事情太糗說不出口,便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廂路仙柔想了想,說道:“云真,你今日真來著了,這樣,我們先去常翠閣找大哥,他肯定有一肚子話想對柳硯鶯說,你替大哥給柳硯鶯傳個信,之后的事就不必cao心了,且靜觀其變吧。”

    她說得路云真擔(dān)驚受怕,有些慌張,上回因為柳硯鶯才在哥哥那挨了訓(xùn)斥,這回她謹(jǐn)慎了許多。

    “什么信?”

    “還沒寫呢,我怎知信的內(nèi)容。哎呀,不是你來找我想辦法將三郎救出盤絲洞的嗎?”路仙柔拉上她,“走走走,找大哥去?!?/br>
    路云真略顯遲疑地答應(yīng)了下來,在平旸王府待到傍晚才回去,期間路仙柔和路承業(yè)單獨謀劃了幾句,她沒聽著,愈發(fā)沒底。

    回去時哥哥還未下值,又是柳硯鶯給開的門。

    橘紅的斜陽映照著朱紅門,柳硯鶯一襲銀朱色的衣裙,慢悠悠懶散地走在前邊,路云真大肆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她,試圖在她身上找出更多的缺點,好到哥哥面前叫他回心轉(zhuǎn)意。

    可是光從表面來看,她是無可挑剔的。

    漂亮又奪目,就連身上的每一個裝飾都是錦上添花,特別是耳朵上的瑪瑙耳鐺,小巧精致,透著瑩瑩光澤,不搶她臉孔光輝,只甘當(dāng)陪襯。

    她倒是會選。

    “柳硯鶯?!?/br>
    柳硯鶯轉(zhuǎn)過身,“四小姐有何吩咐?”

    趁周圍沒人,路云真自前襟摸出那紙信封,塞給柳硯鶯。

    “大哥讓我給你帶封信,你私下里偷偷看?!闭f罷她便腳底抹油地溜了,心道自己這樣替柳硯鶯和大哥傳信,應(yīng)該不算害她,而是在幫她。

    柳硯鶯懷揣疑慮回屋展信一看,還真眼前一亮。

    信上書:

    “硯娘,昨日回府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母親拆散我們,我現(xiàn)下無力抗?fàn)幍膊幌胱屇闶芪宜?。明日午時王二會將馬車停在醉芳亭,他會接你到我城中外宅,那里有我提前預(yù)備好的五十兩白銀,你隨時用隨時取,有我撐腰在外不必低三下四,熬過這段日子你我便守得云開見月明。”

    若沒有這最后一句,那這封信是非常合柳硯鶯心意的。

    五十兩,一個七品官一年的俸祿才只有四十兩。

    她就是吞了這筆錢就此跑路——

    柳硯鶯趕忙合上信紙,心跳“砰砰”回頭看了眼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