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35節(jié)
天無絕人之路,人果然不會一直走霉運! 這晚的柳硯鶯對路景延格外殷勤,倒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單純的心情好,想到明日就有一大筆錢從天而降,不必再仰路景延鼻息,就叫她好生暢快。 樹挪死人挪活,那可是真金白銀的五十兩,就是真的逃到外邊去,不久后邊關打仗,這五十兩的價值還得翻倍。 屆時世子戰(zhàn)死,路景延又外出征戰(zhàn),誰還有功夫管她的去留? “什么事笑得這么開心?” 路景延見她一進書房就開始傻笑,研墨笑,烹茶笑,按肩也笑,實在被她笑得發(fā)毛,就隨口問了一句。 柳硯鶯反應的快,笑答:“我在笑小黑胖?!彼o那貓起名小黑胖,非常貼切,“也不知道它在衛(wèi)所都吃些什么,怎么能跟吹糖一樣胖得這么快。” 見她是為如此小女兒情態(tài)的事發(fā)笑,路景延彎了彎嘴角,“衛(wèi)所的軍士頓頓有rou,它也頓頓有rou,當然胖得快了?!?/br> 她烹的茶香氣很醇厚,此時滿室茶香,清新舒緩,勾起路景延身上倦意,他拉過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將人帶到身側,柳硯鶯跟著他引導,乖順地在椅子扶手側身坐下。 她今天真的很溫順,路景延都有些沒有表露的驚喜。 靠近他的那側腰上一熱,是路景延偏頭倚靠在她腰間,柳硯鶯霎時僵直了身體,卻聽他沉悶地叫她不要亂動。 “你身上好香?!?/br> “…是嗎?” 他話音悶悶的,不帶什么情緒,柳硯鶯也不敢問這話什么意思,只當是句夸獎。 等了會兒,他靠著自己不動,柳硯鶯也挺直腰板一動不動,收起下巴悄悄垂眼觀察。 難怪這么安靜,路景延竟閉著眼睛睡著了。 睡得還挺安穩(wěn),桌案上的燭火融融映照他臉龐,從柳硯鶯的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他高挺的鼻子和濃黑的睫毛。 柳硯鶯也是一時腦袋不清醒,伸出手去在他眼睫上掃了掃。他哪能是真的睡著,抓住了她的手置于頸側,也不嫌涼。 如此柳硯鶯非但感受得到他的每一次吞咽,還感受得到他緊致皮rou下蓬勃有力的脈搏,十指連心,一下一下,都傳遞給了她。 “三爺…”她讓那真切的脈搏跳得心虛,“近來衛(wèi)所事務很忙嗎?” 路景延搖了搖頭,蹭得她腰間發(fā)癢,“吐蕃派了使者進京,明日就到,慶王伴駕接見?!?/br> 柳硯鶯如夢初醒般地微微一怔,有的事雖然早就知情,但眼見它要發(fā)生,還是回不過神。 看來今生也要如前世一般,在世子婚后不久,大鄴就要與吐蕃交戰(zhàn)。 國運不比個人命運,柳硯鶯根本沒想過戰(zhàn)爭也能依靠人為避免。 她問:“明天見使者,三爺也去嗎?” “嗯。” “那…豈不是要打仗了?” 路景延反問:“你怕嗎?” 柳硯鶯如實搖搖頭:“我記得前世也沒打進京來,起碼我死前沒有?!闭f罷她又笑吟吟扶上路景延肩頭,五指輕輕搭著捏了幾下,“三爺也要保重呀,我都這么努力避免重蹈覆轍了,您也要長命百歲?!?/br> 這嘴,又甜又毒。 路景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不等柳硯鶯回過味,腰上就被掐了一下,“哎唷…” 她說的不怕,是不怕打仗,他問的卻是怕不怕他戰(zhàn)死留她一個。 不過,答非所問也是一種回答。 * 翌日清晨路景延走得很早,柳硯鶯猜測約莫是因為吐蕃使者的事。 事實也確實如此,路景延天不亮先進了慶王府,簡單商榷后才各自走前后門離開,上朝的上朝,回營的回營。 柳硯鶯也摩拳擦掌,按捺不住要到路承業(yè)的外宅取點錢財傍身。 粗略估計,來去路程頂多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柳硯鶯想了想決定假裝身體不適,早上就時不時到瑞麟眼前念叨幾句沒睡好,果然到了正午,她才打一個哈欠,瑞麟便讓她回屋歇著,午睡一覺。 府里是沒人擔心柳硯鶯逃跑的,給她配個安寧就算是看管著了。 一來因為身契不在她自己手上,二來因為大家也都了解她的脾性,于柳硯鶯而言自由算什么?就是沒名沒分也比沿街要飯強啊! 如此便給柳硯鶯創(chuàng)造了便利,她睡倒座房,倒座房之所以叫倒座房,就是因為它的前窗外邊便是門前大街,她自己就能翻窗進出。 怕不保險,柳硯鶯還叫安寧兩個時辰后來叫醒她,這便定了個時限,省得安寧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醒,突然敲她房門。 柳硯鶯有驚無險地踩在凳子上翻窗出府,小跑著拐過街角,緊趕慢趕去往醉芳亭。 王二果真在后門馬車上等她,“硯——” 柳硯鶯擺擺手跳上車,省去那些不必要的客套,她趕時間。 馬車拉著她朝西跑,下了車眼前果真是一間沒什么人氣兒的宅院,也不知道路承業(yè)置辦這處地產(chǎn)做什么用途,既沒有小崇山上的好景致,也沒有平旸王府那么氣派威武。 府門打開,出來個看護宅院的嬤嬤,柳硯鶯在腦海里搜刮一遍,不記得路承業(yè)身邊有過這么個人。 但那五十兩銀子著實蒙蔽了她雙眼,只跟著那嬤嬤徑直往內院走去,“想必世子已經(jīng)說過我會來吧?” 嬤嬤笑了笑,領她來在一間廂房,將倒扣的茶杯翻轉過來放到她面前,“姑娘稍坐片刻,世子馬上就到。” 柳硯鶯一怔,“世子要來?” 嬤嬤頷首,外間有人端了茶水進來,嬤嬤替柳硯鶯倒上,將杯子推到她面前,叫她用點茶水慢慢等。 柳硯鶯盯著那茶湯莫名留了個心眼。 她這人不算多聰明,但一定很精明,五十兩銀子的確蒙蔽了她一陣,但那嬤嬤一句“世子馬上就到”就如同一盆冷水將她潑醒。 是了,連這點時間都要多加利用與她相見,那這五十兩的真金白銀難道會是白給的?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柳硯鶯將茶杯推開,擰眉問:“這什么茶怎么是冷的?世子就是這么叫你待客的?” 作者有話說: (捏指頭尖)掐指一算,下章能do 第37章 那嬤嬤臉上還帶著笑,“沒喝怎知道是冷的?” 柳硯鶯毛了,“摸上去就是冷的,我還得喝一口才知道不成?你走路上看見一團狗屎,也得嘗一口才知道香臭?” 她說完“蹭”地站起來,不過是個老太婆,硬要走難道留得住她? 誰知那嬤嬤臉色倏忽一變,臉上的褶伴隨笑容一并消失,板起臉厲聲道:“關門,幫姑娘喝茶?!?/br> 門外的丫頭一把將門關上,屏風后邊又突然走出個老漢來,這老漢老婦看著還有些連相,說不出哪里相似,都是一副刁民難欺的長相,一看就是夫妻兩個。 干瘦的老人,但是力氣比年輕女子大出不知多少。 柳硯鶯的氣勢剎那間就弱了下來,她跑到門邊去拍門,門外也有人將門抵著。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和世子是什么關系?居然敢對我無禮?”她自己聽不出自己聲音打顫,叫那兩個老癟犢子聽了直笑。 那老婦拿起茶杯走過來,“不知道你和世子是何關系,但世子要你喝了這杯茶,你不喝,我們只好代為效勞!” 老漢見狀過來將柳硯鶯兩手握著,粗糙龜裂的手刮得柳硯鶯手腕生疼,她有什么還手之力?能還手前世掉湖里的就是推她那人了。 幾番掙扎無果,那冷冰冰的茶水往她嘴里灌進去,伴隨掙扎水流嗆進口鼻,像極了溺水時湖水將她包裹無處可逃的時候。 一杯水灌進去,那老婦怕喝得不夠,又捏著柳硯鶯鼻子叫她自己再喝一杯,柳硯鶯哆哆嗦嗦在墻根縮著,接過杯子就喝了個干凈。 老婦看了笑道:“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話說得不假。橫豎要喝,方才扮什么能耐!” 說罷兩人收拾了桌上茶具退出屋外,這兩人并非平旸王府名下的仆從,而是這宅子原主——張湍請來看家護院的。 張湍比路承業(yè)稍大兩歲,狡兔三窟久經(jīng)風月場,轉手一套自己的府宅給路承業(yè),連帶一柜子的“神仙藥”也留給了他,叫他也學自己,將來娶了妻在外金屋藏嬌。 可張湍何許人也,京城馳名人渣,強搶民女的事絕不少干,這兩老仆助紂為虐多年,這下轉手給路承業(yè)也毫不收斂。 那茶里就是下了“神仙藥”,柳硯鶯疑心得不錯,這藥的確不能用滾水沖服,所以端給她時茶湯是冷的,熱水服用藥效減半,但冷水就是另一番體會,管她多么三貞九烈的女人都遭不住。 此時柳硯鶯還神志清明,拍打著房門想要逃出去。 * 禁中皇廷,金鑾殿。 此次吐蕃可汗派遣使者進京,是為求娶公主,吐蕃使節(jié)帶來一百套金銀器,五百匹霞氈,兩千囊麝香,數(shù)不勝數(shù)的香料和皮草。 可要交換一位公主,簡直癡心妄想。 他們的意圖就根本不是求親,而是借由大鄴輕視吐蕃的由頭,起兵濯州,攻占西北疆域。 李璧重活一世,被前世的自己透了題,知道吐蕃的真實目的,可朝堂上的其余人等并不知情,特別是房定坤那一派人,前世便因為吐蕃的無理要求被輕易觸怒,順應了吐蕃的意思,目中無人引發(fā)了后續(xù)一連串的大小戰(zhàn)役。 彼時的大鄴察覺吐蕃意圖也為時已晚,已被架在高處,礙著大國臉面也要硬著頭皮打下去。 雖說后來戰(zhàn)勝,可國庫虧空,邊關民不聊生,戰(zhàn)死的將士不計其數(shù),若要眼睜睜看它再來一次,李璧定然感到生不如死。 退朝之后李璧自午門離開,和宮外久等的路景延簡單交換眼神。 吐蕃使節(jié)這段日子在京的諸多事宜,皇帝已交由慶王代理,這當然是李璧親自促成的,他自己雖不會去和這幫吐蕃人打交道,但路景延和石玉秋就可以代他“略盡地主之誼”。 使節(jié)到訪都在“蠻夷邸”休整落腳,路景延將人帶到,留下龐俊和一支十人隊伍看護。 回到衛(wèi)所卻見瑞麟被攔在門外,焦急地探頭探腦,老遠見自己走來,瑞麟就跟看到神跡顯靈一般就差熱淚盈眶。 “三爺!”他幾步?jīng)_上來,險些站不穩(wěn)撲上路景延胸前甲胄。 瑞麟鮮少馬虎,能讓他慌成這樣,路景延猜測只有一人有這個能力,旋即蹙起眉頭,“何事慌張,還找到衛(wèi)所來了?!?/br> 路景延來之前,瑞麟在胸中演練了千百次該怎么把這句話說出口,可真對上那雙凜然的雙眼,他嘴皮一碰當即禿嚕出來。 “三爺,硯鶯jiejie不見了!” 那廂路云真得知柳硯鶯不見之后,想起自己帶給她的那封信,只當她是去和世子幽會,見府里上下找得瘋了,嗤之以鼻毫不擔心。 見安寧抱著膝蓋在柳硯鶯房門口大哭,還上前安慰,“你哭什么?她晚些時候就回來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說丟就丟?” 安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站起身來見禮,“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