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鳳蕪看了眼天色,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走吧。 夜晚總是能裝下許多黑暗,甚至就連角落中聲嘶力竭的吼叫,偶爾也會淹沒在吵鬧人群中。 救、救命男人背靠著墻,厲聲道,你不要過來! 將他逼至角落窮追不舍的人停下腳步,把玩著手中搶來的小刀冷笑:到底誰才是美味?再叫一聲聽聽。 男人說叫就叫,扯著嗓子吼:救命!救命!救救我! 欣賞了幾秒眼前這個妖顫抖的樣子,黎言歸的嘲諷和嗤笑直接拉滿: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今晚你就得死在這。 男人嚇的雙腿直抖:我、我就嚇了你一下,又沒有對你做什么,你為什么要追著我不放! 這個人類是不是有病啊! 他聞到熟悉的清氣被吸引,想著這么一個可口的人類肯定手無縛雞之力,任他宰割,先搞到手再說。誰成想這個人類居然那么狠,打起架來毫不留情,把他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到底誰是妖,誰是人類,他們角色難道不是應(yīng)該反過來嗎?! 而且,他打妖的手法好利落,招招打在rou上,疼死他了。 在不甚光明的角落中,由微弱光影將黎言歸臉上冷笑的表情刻畫更加深邃不爽。 黎言歸手指掰的咔咔響,下顎微揚:嚇我?那不得給你長點記性? 黑暗中,男人的凄厲尖叫在新一輪砸臉時變成悶哼。 正好我憋著一股氣沒處發(fā)。黎言歸吹吹拳頭,既然你都送上門來了,那我說什么也不會客氣,畢竟你那么弱。 連黎言歸都數(shù)不清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沒有把妖揍出原型,倒是手打疼了,甚至還有點酸。 剛才走在街道上被這個男人從后面摟住恐嚇,那一瞬間黎言歸是真的有被嚇到,不過也僅僅只是被嚇到一秒,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從局勢和男人給出的威脅來分辨這個妖好不好揍。 事實證明他還是賭對了的,至少這個妖現(xiàn)在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能被他揍到角落嚶嚶哭泣。 唉,一點都比不上他咖啡店那幾只妖。 倏地,身后微弱的燈光被掩蓋,四道高大影子驀然映上斑駁墻面,那一瞬間,被濁氣附身的妖侵染而過的角落似乎都清新不少。 黎言歸收手,頭也沒回的抽了張紙巾擦手上淡淡血跡,冷聲道:從咖啡店就算是爬來這里也用不了幾分鐘,你們來的挺晚,看戲? 林長風(fēng)捂住眼睛,低聲道:老板,這根本就沒得教訓(xùn)可以長啊! 白素:打臉了。 蘇離月:好響的聲音。 閉嘴。鳳蕪臉色不好看,任誰也絕對不會想到黎言歸竟然安然無恙,甚至還揍妖。 林長風(fēng)看了眼地上蜷縮著嗚嗚哭泣的小妖,最開始的無語全都化作捂住嘴的偷笑:沒想到你還挺能打。 還行吧。黎言歸側(cè)身,視線掃過四人后回到鳳蕪臉上,染上濁氣的妖要關(guān)進(jìn)幻世勞改,你動手吧。 明明是漆黑的巷子,但是鳳蕪和黎言歸相撞的視線卻好像跨越一個世紀(jì),在流逝中變的綿長又耐人尋味。 還是黎言歸先頂不住,趕忙收回視線。 半晌,鳳蕪輕曬一聲:長風(fēng)。 林長風(fēng)應(yīng)道:嗯? 看著黎言歸,鳳蕪不緊不慢開口,對林長風(fēng)說道:把這個妖給我拖回幻世。 沒問題。林長風(fēng)扭扭脖子,瞥了眼身邊兩人,要不要動手? 白素和蘇離月已經(jīng)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兩人眼中蹦出兇光,特別是蘇離月,更是狠聲道:染著濁氣還敢在我住的街道上囂張,不把他揍成豬頭,這個幻世我都不讓他進(jìn)門! 蘇離月二話不說,一陣風(fēng)似的從黎言歸身邊掠過,揪起地上的妖就是一頓毒打。 黎言歸當(dāng)作聽不見身后的慘叫,由著林長風(fēng)他們胡來,雙手插兜往咖啡店方向走。 察覺到身邊有人跟來,他連眼角余光都沒有動一下:老板不留下來給他們打開門嗎? 從聲音中不難聽出黎言歸的怒氣和不爽,鳳蕪看他一眼:你在生什么氣? 我生什么氣你難道不應(yīng)該門清嗎! 黎言歸臉色臭臭的:沒有生氣。 鳳蕪肯定道:你有。 說了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為什么身上氣息這么粗重?鳳蕪輕哼一聲,人類慣會掩飾自己,只是偽裝根本不成功。 黎言歸: 夜色深沉,鳳蕪仿佛感覺不到黎言歸心情不爽似的,做下總結(jié):連自己都沒辦法欺騙。 話音落下的同時,鳳蕪手持一面小鏡子懟到黎言歸面前,鏡子里面的男生臉色掩飾不住的臭,像是有人欠他錢一般,明明是一張好看的臉,硬生生因為不爽變得生人勿近。 為什么會有男人能隨身掏出一面鏡子來? 黎言歸二話不說奪走鏡子,本來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地上踩碎,僅存理智告訴他這鏡子是鳳蕪的才讓他止住蠢蠢欲動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