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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隱婚 第11節(jié)

    徐輕閉著眼睛,手沒放下來,所以也沒有聽到他出門的聲音。

    也許過了許久,也許五秒,也許更多。

    她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沒有人,玄關(guān)處擺著一雙穿過的男士拖鞋,是他們之前談戀愛的時候一起去買的。

    “哇嗚嗚嗚嗚——”她再也忍不住,握著衣角哭出了聲,“我爸媽都沒讓我這么難過過,狗寧越,你以后那些黑心案子全被曝光,你再也不會吃到我做的蛋糕了,嗚嗚嗚嗚……”

    “……這女主哭起來真的好挫,哪個女主哭起來鼻涕會流衣服上,我服了?!毙『?。

    “不是,小黑,你先別說話,”小白說,“你看她手……”

    徐輕還在哭,淚水流到手上的傷口上,痛得她一吸氣一吸氣地疼。

    “金老師,喜歡一個人,就要給他做菜嘛?”

    “對呀——喜歡一個人,就要給他做菜呀。”

    作者有話說:

    第一個案子《盡孝盡職,與我錯過的關(guān)于你》靈感來源于最近美國的彩虹糖添加劑“致癌”事件,并不是改編啊,只是取了點靈感,做了很多戲劇化的處理。比如彩虹糖里的“二氧化鈦”其實是符合國內(nèi)標準的,這個化學添加劑很特殊,就是有的國家認為不好,有的國家認為還可以,我們國家是沒有明說。然后“安賽蜜”也同樣是被允許的是食品添加劑,就是挺常見的,所以文里用了“過量”來說明這個產(chǎn)品實際上是不達標的qaq爭議性太大了,很多食品其實或多或少對人體都是有益處也有壞處的,都得看計量,嗯,對,就是這樣,在作話解釋一下。

    第11章

    “阿嚏!”是石文靜。

    “阿嚏!”是珍妮。

    “阿嚏?。?!”是徐輕。

    虞莓:“……”

    三對眼同時抬起頭注視著她,帶著被感染后的病懨懨,還有些令人吞唾沫的滲人。

    虞莓默默從抽屜里拿出一副口罩戴上,聲音隔著口罩傳來:“建議發(fā)熱門診去一趟,這個節(jié)骨眼上感冒,我怕接下來的十四天全公司所有人都得隔離。”

    “測過了,”徐輕頂著一臉的菜色把檢測卡放在桌上,敷上熱毛巾,“我陰?!?/br>
    “來給我也測一測。”珍妮和石文靜湊近。

    “欸,等會兒——”徐輕伸出手去擋住二人,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口罩戴上,隨后用廢文件將檢測卡和儀器遞過去,“建議再去一趟醫(yī)院,多測幾次,然后注意多運動,清淡飲食?!?/br>
    “我和石頭哥都去過醫(yī)院了,想著多測幾回?!闭淠菡f,“而且醫(yī)生說,我們需要加強加強體質(zhì)才行,不然傳染流感幾率很大的,arna姐?!?/br>
    “我體質(zhì)是不太行,但……”徐輕看向她,幾秒過后,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些光澤,“一顆熱愛工作的心吧,很行?!?/br>
    外加一個wink。

    珍妮:“……”沒法反駁啊靠。

    “行了行了,都給我回去休假半天。”虞莓又拿了個口罩戴上,眉毛快擰成一條直線了,“居家辦公,晚八點開會,立刻執(zhí)行?!?/br>
    “是……”三人有氣無力地站起來,喪尸似的搖搖晃晃地走出門。

    身后傳來虞莓噴消毒水殺菌的聲音,徐輕沒有力氣開車,打算叫個滴滴或者計程車,剛打開手機就接到虞莓打來的一通電話。

    “喂mei姐?”

    “對了arna,剛剛忘記跟你說,你接下去要跟進的那個案子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回去好好查查資料啊,還有設(shè)備什么的你自己拿,珍妮有別的事做?!?/br>
    “嗯,知道了?!?/br>
    “知道就好,掛了啊,其他兩只我還沒通知。”

    徐輕:“……”

    所以根本就不是忘了,是剛才避免面對面接觸對話吧阿喂!

    她坐上計程車,司機問去哪兒,張開嘴的時候頓了頓。

    “額……麻煩,錦和花園,謝謝。”

    “工作這么遠???”汽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四周的街道也沒什么店面,看不到人了。

    司機皺著眉看了看地圖,又從后視鏡里打量了她幾眼,瞇了瞇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都住文化商務(wù)區(qū)那邊么?還近。是沒有男朋友養(yǎng)?。俊?/br>
    “這個吧,”徐輕對上他的眼神,說話有氣無力,“師傅啊,我可能燒上了,這個醫(yī)院怎么這么久都不出結(jié)果啊,煩都煩死了。最近還經(jīng)常有社區(qū)的人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干什么。”

    司機臉色一黑,立刻靠邊停車:“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好好說話都不行的,我微信啊,二維碼——”

    沒等她說完司機就立刻搖上車窗打算走。

    “喂!我流感?。〈蠹疑〉脑捲摳綦x隔離,該工作工作,做個良好小市民?。 ?/br>
    那輛車一溜煙地跑得沒影了,連車費都沒要,也不知道最后幾句聽到了沒。

    徐輕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xue,記憶突然和某個早晨寧越的動作相重合,讓她立刻回歸理智,放下手來。

    吸了吸鼻子……竟然好像也不堵塞了?。?/br>
    跳一跳……?也不腿軟了???

    霍??!分個手還有這功效,徐輕覺得整個人都清明了不少,而且腦中也不再漿糊一片。

    “mama——”這里離自己家的距離不算遠了,她小跑著回到自己家的店鋪。

    “我是爸爸?!弊诓宛^門口摘豆角的男人一抬頭,用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草帽。

    “爸爸~~”徐輕飛奔過去從后面抱住爸爸寬闊的背。

    “啊行了行了,”徐志回無奈地瞥她一眼,“回來做咩???”

    “這不是想你們了嘛!”徐輕一蹦一跳地跑到餐館里,“阿爺~”

    “婭婭啊!”一名身形佝僂的老人從里面走出來,“回來啦。”

    徐輕沖過去抱住爺爺?shù)难?,蹭了蹭:“mama呢?”

    “你mama外面上班,最近他們公司老是活多。我就是說,讓她不要做了,家里的錢也夠養(yǎng)她?!?/br>
    “那爸爸這話不好跟mama說的哦,mama想上班,就完全可以上班呀?!?/br>
    “去你的,這丫頭?!?/br>
    徐志回和店里幾個坐著乘涼的客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有沒有花生米?我吃幾顆?!毙燧p挑了個座位坐,伸手討食。

    “拿去拿去。”徐志回翻著白眼遞過去一碟子花生,“你怎么一個人回來的?我女婿呢?”

    “啊這個……”徐輕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爺爺出來喝酒!”

    “少讓你爺爺喝酒!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肝膽都有問題,而且上次醫(yī)生還說……”徐志回急了,嘴里的話噼里啪啦往外倒,完全顧不上徐輕。

    終于得以喘口氣,徐輕拍了拍手,準備一邊吃花生一邊先在手機上看看mei姐傳過來的那個文件。

    “這是什么?無良監(jiān)獄毆打虐待致犯人傷殘,相關(guān)單位拒不賠償……”

    她揉了揉眼睛,在各個平臺上查了下資料,應(yīng)該是還沒有報道出來的案子,所以內(nèi)容不多,有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幾張照片,還很糊,點贊也不夠高。

    但畢竟是訊息,網(wǎng)絡(luò)上目前能搜到的她都點了保存,在相冊里弄個文件夾慢慢看。

    “徐輕??!徐輕呢?”徐志回說完了,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邁步走近聲音放大,“我問你,我女婿呢?你們今天不是要去拍婚紗照嗎?”

    “爺爺你看,爸爸兇我?!毙燧p立刻腳底抹油開溜,“我工作都那么那么辛苦了,他還兇我?!?/br>
    這位拄著拐杖的老人陰沉著臉把徐輕擋在身后,上下敲了敲拐杖,喊他全名:“徐志回。”

    “……欸,爸?!?/br>
    “婭婭,爺爺帶你進去下象棋,好不好?”畫面一轉(zhuǎn),徐爺爺對著徐輕和顏悅色道。

    “嗯嗯好呀!”

    “走,我們不理他?!?/br>
    徐爺爺帶著孫女來到樓上的露臺,正中央擺著一張象棋桌,小的時候爺孫倆經(jīng)常在這里下棋,有時候徐輕也會趴在這里寫作業(yè)。

    “爺爺,您現(xiàn)在還看得出象棋哪個是哪個嗎?”徐輕伸出手,在爺爺面前晃了晃。

    “爺爺老啦,”徐爺爺捻著胡須“哈哈”笑了起來,“看不見啦?!?/br>
    “那我陪您說說話。”徐輕在那個石凳子上坐下,握住他形容枯槁的手,“嘿嘿?!?/br>
    “你這丫頭?!?/br>
    露臺的風聲簌簌的,大概是因為錦和花園臨海的緣故,不像市中心那么熱,吹來的風都有些涼。

    這個夏天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漸漸步入了尾聲,然而因為全球變暖速度加快,天氣仍然像個大火爐,澆著瀝青的柏油馬路蒸騰騰往外冒著熱氣,蟬聲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不遠處的田野仍然傳來陣陣蛙鳴。

    此時的申城電臺門口,顏顏手里握著一封信,不舍道:“安嫻姐,你怎么馬上就要去培訓(xùn)了呀?”

    “哎呀,只是去不久,你先回去吧?!卑矉孤冻鲆荒ㄐθ?,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面前這個小姑娘的臉頰,“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給我打電話?!?/br>
    “可是你的情書——”顏顏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信封,“不署名的話會很奇怪誒,好像是我寫給arna姐的一樣,但我明明就是直的呀。”

    “……我也是直的?!卑矉棺旖且怀?,從口袋里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信封上留下自己名字的落款,“現(xiàn)在總行了吧?”

    “嗯嗯,夠了夠了,安嫻姐你放心,我想arna姐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的!”

    安嫻:“……”

    “走了嗎,安小姐?”站在黑色加長保姆車邊恭敬地拉開車門,“飛機要起飛了?!?/br>
    “嗯?!卑矉雇白吡藥撞?,走到陽光下,想起自己給出去的那份u盤,仿佛空氣中浮沉的粒粒塵埃都洋溢著自由的味道。

    “不去給我父親報報信?”上車之前,她轉(zhuǎn)身,聲音低下來,唇角卻帶著笑。

    “您說笑了?!?/br>
    安嫻抬起頭,見顏顏還在踮著腳跟給自己揮手告別,也笑著揮了揮手:“再見呀?!?/br>
    “嗯嗯,再見?。 ?/br>
    汽車逐漸行遠,碧空之下,是一行遠行的大雁與捋不清的縹緲云煙。

    她走進候機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依然是這樣的一身白裙,回到幾年前承載著他們青春的大學校園,熟悉的教學樓,籃球場,還有他們確定關(guān)系的那家清吧,她深吸一口氣,像往常那樣拍了拍對方的肩。

    “寧越。”

    對方?jīng)]有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