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隱婚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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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另一側(cè)的徐輕倒是不算著急, 說的什么做的什么,反正雙方都心知肚明,打個什么馬虎眼。 氣氛就這么冷了一會兒, 顧明衍側(cè)頭看向天邊絳紫深藍(lán)的云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額角的碎發(fā)揚(yáng)揚(yáng)落落,遮住下方那道不算惹眼的疤。 呵敵不動, 我不動,徐輕抬眉,在比耐性這一塊兒至少她還沒輸過。 “徐輕你心——動——沒——”手機(jī)鈴聲突然在這樣僵持的氛圍中響起, 她下意識地按下手機(jī)接聽鍵, 那頭徐志回的語氣帶著點暗搓搓(?)的興奮。 “我***——!”徐輕連忙按住手機(jī)側(cè)面調(diào)小音量, 無奈空間太小而對方聲音太大, 已經(jīng)按到最底下了卻仍然可以聽見。 “你罵臟話了,我聽見了, 你是不是罵臟話了,徐輕?”電話那頭徐志回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生氣,“小衍在你旁邊嗎?你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說臟話呢?” 徐輕撇了撇嘴:“他不在?!?/br> 補(bǔ)充:“而且女孩子不能罵的話, 男孩子也不能罵,憑什么雙標(biāo)?!?/br> “我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歪理,”徐志回說, “這么好一個孩子, 是不是吹了?” “……切。” “行,徐輕,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來, 這邊你爺爺?shù)膹V場舞伴有個女兒的同事的親外甥, 看著樣貌好好的, 工作也不錯,人家在事業(yè)單位,穩(wěn)定?!?/br> 想到身邊還坐著一個人,徐輕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老爸??!我這么愁嫁嗎?” “你奔三了知道嗎!” “我二十五歲!” “你嫁不出去?!?/br> 徐輕:“……” 她簡直快要被氣哭了,又不好掛斷電話,就像是所有早就明白的道理放在在乎的家人身上就完全不適用,什么理智什么清醒,她現(xiàn)在就想扯著嗓子跟爸爸好好理論一番。 但是只是這樣,無論她怎么解釋、怎么溝通,都像是被關(guān)在真空玻璃罩里,傳不出來。 就這樣停頓了兩三秒,徐志回又打算開口說什么,卻聽顧明衍叫了聲“伯父”。 “小,小衍?”徐志回愣了愣,“嗨(hai),你們還在一塊兒啊,那徐輕在說什么話兒,真是?!?/br> 徐輕:“……”累了,毀滅吧。 “是,在車上,怎么了?”顧明衍的目光淡淡從她身上帶過,但什么也沒提。 “沒什么事兒,就過來問問你們玩得怎么樣。”那頭徐父開心地笑了笑,“那你們繼續(xù)玩,啊,繼續(xù)玩?!?/br> “嗯?!鳖櫭餮軕?yīng)了一聲。 過了幾秒:“不掛電話?” “……掛了?!毙燧p把手機(jī)放下,也不說什么話了,反正面子里子一起爛完。 “父母讓你相親?” “啊,問什么問,沒見過逼婚的啊?!?/br> 對方?jīng)]有立刻回,沉吟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去。” “不去,”徐輕抬起眼,定定地望向他,“先把我送回去,然后去見于財生?” 笑話,相親是相親,工作是工作,她魂還沒丟。 “我回家?!?/br> “那我也回家,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梅開二度,徐輕答得很順暢,“十點之前把我送回家就行。” “……” 一瞬間的靜默無言,顧明衍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良久,收回視線:“行?!?/br> 徐輕掩飾不住笑意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摸一會兒魚,那頭石文靜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來好幾條信息了,都是問她工作有沒有什么困難,需不需要幫忙什么的,價錢也好談,他只要獎金的三分之一。 【徐輕:^_^真的不需要呢,石頭哥?!?/br> 【石文靜:真的不需要?我跟你說,哥在這行干了十幾年,認(rèn)識的幕后、記者、律師你二十根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 【徐輕:^_^我只有十根指頭呢,石頭哥?!?/br> 【石文靜:手腳都加?!?/br> 【石文靜:但是你那案子真的挺復(fù)雜的,之前我和小mei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來,總感覺哪里有點奇怪?!?/br> 【徐輕:你就放心吧,?。∥椰F(xiàn)在有認(rèn)識的人,他會帶我去見于財生的啦?!?/br> 顧明衍把車停好,往身側(cè)看了一眼:“到了?!?/br> 【徐輕:你看你看!我都到地方了,馬上做現(xiàn)調(diào)了??!之后我們再聯(lián)系,拜拜~】 她收好手機(jī)打開車門出去,一盆水正潑腳邊,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就聽一個婦人驚嚷道:“不好意思啊,小花兒,你這褲腿沒濺到吧?” “噢,沒有?!?/br> 徐輕抬起頭,那個婦人有點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小衍,你女朋友???進(jìn)來坐?” “我們改天來?!鳖櫭餮芑?。 “啊?”徐輕有些不明所以,卻見人邁開步子就往兩幢民房中間的青石巷子里走,這上面都是些青苔,縱使徐輕穿了較為輕便的鞋,還是走得很小心。 “噯,顧明衍!”她加快步子走上去,沒想到旁邊又有輛改裝過的三輪車斜過來,好在幾人都及時停住,那騎車的師傅提著喊收廢舊手機(jī)、電腦之類的喇叭繞了個彎,什么也沒說,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徐輕覺察到自己手臂上有個力道,對方?jīng)]有將手收回,眸光側(cè)著看過來。 “……你看什么。”徐輕表情不自然地往墻邊靠了靠,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我去買點藥?!?/br> 顧明衍也沒多說,走進(jìn)邊上一家沒有標(biāo)識的小門,里頭亮著那種老式的鎢絲燈,門框上歇著幾只還在撲棱的飛蛾,徐輕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進(jìn)。 申城其實還留著很多像這樣的地方,錦和沒有翻新之前也是這樣的,密密麻麻錯落著的各種老式居民樓,擁有那些房價令人咋舌的舊角樓和擠滿了背井離鄉(xiāng)高知的城中村。 “都燒好了,真不過來一塊兒吃飯???行,再見?。 币粋€熱絡(luò)的中年男聲。 徐輕立刻往門里探了探,卻見顧明衍手中握著幾個白色包裝的藥盒出來,抬手撩起邊角發(fā)黃的塑料門簾,沒有注意徐輕突然湊上來,二人的距離驟然縮短,徐輕伸手扶住墻邊站穩(wěn),才注意到對方微微皺了皺眉。 “……于財生呢?”她問。 顧明衍似乎不是很想搭理她這個問題,越過門檻直接往外走。 有了剛?cè)嗆嚨慕逃?xùn),徐輕往道路兩邊看了看,小跑幾步跟上:“我們談個條件吧?顧明衍?!?/br> 這倒不是句廢話,男人在一扇痕跡斑駁的舊式門面前停下,抬手去解鑰匙,甚至沒有抬頭看她,說話間語氣漫散:“以什么身份談,徐小姐?” “記者,采訪當(dāng)事人?!毙燧p抬起頭看著他的眼。 “呵。”依然是一句略帶譏諷意味的哂笑。 徐輕這回倒是沒有回過去,秀眉微抬看著他拿鑰匙開門:“你家?” “租的?!鳖櫭餮茏哌M(jìn)玄關(guān)處開燈。 徐輕蠕了蠕唇,遲疑了一下。 看來他沒有打算要解釋,徐輕在門口的柜子上看了看,墩身去套塑料鞋套:“我認(rèn)真的,你咨詢什么價格,我會全數(shù)付清。” “而且,”她站起身,“如果事情順利,我也能支付給你新聞酬金的10%?!?/br> “要約?” “……要約邀請?!?/br> 見男人并沒有理會,徐輕又補(bǔ)充道:“是如果我真的能拿到全部獎金的前提,我能給你這么多?!?/br> “你做媒體以來一直這樣兒?”他合上冰箱門,側(cè)過眸看來,語氣有些調(diào)侃。 “不是,正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現(xiàn)調(diào),我才想著要把它做到最好?!毙燧p認(rèn)真地看著他。 “好學(xué)生。” “過獎。” 二人一輪對話過,不同于上次兒戲般的比賽,更像是一場你來我往的交鋒。 “喝什么?” “不喝,我坐會兒就走?!?/br> 顧明衍也沒再多說,側(cè)身往沙發(fā)這邊走來。 從二人見面以來徐輕還是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看他,很闊的肩,身形勁瘦,舉止間都透著隨意和輕佻,和寧越的清冷不同,他眉眼生得是英氣的漂亮,唇很薄,唇珠卻落得恰好,說話的時候一張一合,像形容樂技那般的輕攏慢捻。 ——“別這么看我,我喜歡的不是你這款?!蹦腥四抗庥行┠坏馗┫卵?,把手中的藥盒和冰袋放在茶幾上,“其余的?!?/br> “其余的?”徐輕猛然回神。 男人伸手指了指她的手臂:“涂好藥,我們談?!?/br> 徐輕:“……” 她垂下眼去拿茶幾上的藥,眼神略微回避了一下,心里卻在這剎轉(zhuǎn)了個千百輪回。 就好像方才那一刻你來我往的劍拔弩張,明明誰也沒說旁的什么,她就率先敗下陣來似的。 這么想著發(fā)出一聲輕咳,有些懊惱地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目光落在藥盒背后的小字上。 安爾碘,紅霉素軟膏,醫(yī)用酒精。 也正是因為什么話都沒說,徐輕才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謝謝,我回去用?!彼矝]有推辭,把藥放進(jìn)自己隨身包里,抬頭道,“我們先來聊聊于財生吧。” “你回去用?” “我回去用。”徐輕明白他話里疑問的意思,又補(bǔ)充了一句,“不在家,我在哪兒用也沒什么干系——先來聊聊開庭時間吧,你還有多少時間準(zhǔn)備?” “本周五一審,歡迎旁聽?!?/br> “嗯嗯,”徐輕拿出手機(jī)來記錄,“我有三個準(zhǔn)備好的問題啊?!?/br> “嗯?!?/br> 徐輕笑了笑,連續(xù)發(fā)問:“第一個是,于財生為什么要多次偷竊?第二個,監(jiān)獄方到底有沒有實施不當(dāng)行為?第三個,你打這場官司勝訴把握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