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隱婚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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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給不了承諾的一句話,他手掌握著人的脖頸和下巴又親了下去,她像個小動物似的很乖地笑了笑,用手推的動作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顧明衍將人帶進懷里,手臂力道加緊,似乎可以將人侵進骨髓。 “沒有人——”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的,真的有點軟,很早以前聽也不是這樣,是很可愛的。 “能阻止我拿全勤獎?!?/br> 她手上加了些力氣,拿上沒吃完的吐司和手提包就去玄關處換鞋。 “我送你。”他從后面左手攬住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深深淺淺地在手腕處摩挲。 “我不要?!毙燧p瞪圓了眼睛,驚恐似的往后看了一眼,往前挪了一些距離,“我怕坐你副駕駛一會兒真的……”下不了車了。 “我送送你吧,婭婭?!鳖櫭餮芊谒念i肩處。 “……我。” 似乎看出她的一點猶豫,他抑制不住的手又將人掰正過來面對自己,徐輕驚呼一聲想要躲,他力道加重握住她后方的脖子和細軟的發(fā),俯身印上撬開唇齒。玄關處的地方那么債,她身后是冰冷的墻面,顧明衍用手另一只手抵了一下,與她的身子貼得很近,好像下一秒心跳聲就可以融合。 她應該很想躲,但是他有點抑制不住。 徐輕故技重施地咬破他的嘴唇,感覺到一絲鐵銹似的血腥味他也沒有放開,直到聽到她帶著哭腔的一聲嗚咽才松開手,徐輕眼中濕濡地突然鉆進他懷里來:“你送我吧顧明衍。” “嗯。”他點頭。 實在來不及了,他把車停在廣電臺大廈門口徐輕就連忙急匆匆地下車往大門跑。手機其實已經(jīng)震動了好幾回,他回家將一切收拾好,在君恒樓下看到還是那件樸素衣服的顧亞新。 “小衍,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彼莵硪X的。 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顧明衍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始的家庭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他眉骨生得和父親這樣像,同樣偏薄的唇,見面也并沒有那么明顯的差距感,但是這種曾經(jīng)他年少肖想過無數(shù)次的事情竟然會讓人有些……不適,甚至有些,作嘔。 “嗯。”顧明衍抿唇。 “那個,你上次說……” “打在你的卡上了?!彼麑⒁磺邪才诺猛淄桩敭敚F(xiàn)在卡上幾近沒有了可以用來周轉的錢。 “對不起?!鳖檨喰抡f。 “不用?!币驗樗呀?jīng)習慣了,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說對不起。 見他邁開步子要走,顧亞新又連忙追上來:“小衍,我聽說你談了個女朋友,是真的嗎?” 顧明衍怕他又伸手向徐輕要錢,皺眉不耐回:“沒談?!?/br> “我聽人說過了,是剛才上你車的那個吧?!?/br> 他看到了,只是話音才剛落下來,沒想到就被人拎起領口,眸光泛冷:“你要敢去惹她,看我會不會親手送你進監(jiān)獄。” “我——”顧亞新囁嚅。 他知道自己伸手要錢的時候顧明衍很不爽,但至少從來沒有表露出脾氣過。 他給郭添的承諾沒有兌現(xiàn)。 要錢的口子成了一個無底洞,郭添手上緊捏著他藏掖了那么多年的把柄,因為這次的沒有兌現(xiàn)而放出新聞試探了一下他的態(tài)度,就像上帝手中掐住咽喉的一只幼鳥。 和很多年前一樣,也和從前的他一樣,他在深淵里,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向上爬的代價太大。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他想。 也許等到這個深淵將他的養(yǎng)分吸榨干凈的那一天。 “怎么了小婭?”新娘化妝間內(nèi),黃莉莉從鏡子的反光里看到徐輕的表情,“我結婚你還哭喪著一張臉。” 徐輕也沒有想到請?zhí)@么快就下來了,應該是新郎的父母說不到場,就全由新娘決定,黃莉莉得以從工作中抽身一段時間,干脆連著婚禮一起辦了,一切準備得匆匆忙忙,但是可能由于心情舒展了也經(jīng)常運動,整個人瘦了一圈兒,沒有那么虛胖了,穿婚紗的她在眾人眼里非常漂亮。 “我……” “小婭一定是因為我還沒來特別不開心?!庇嗌簝捍髦R從屋外進來,“你說對吧?” 徐輕:“……” 她沒有哭喪,只是可能,不能那么快地開心起來。 黃莉莉的新婚丈夫確實是一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人,鏡頭不需要挑角度,整個人在發(fā)光,余珊兒還問她婚后有沒有空出來兼職品牌模特,但他拒絕了,態(tài)度非常堅決,只說自己放著豪宅不住出來工作干嘛,給余珊兒都說愣了,一臉呆了好一會兒才說就沒見過人生規(guī)劃這么清晰的人。 但人家至少實現(xiàn)了。 幾個到目前為止存款都沒多少的姑娘嘆了一口氣,虞莓說讓徐輕早點回去,晚上還有個比較重要的工作需要交接,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正軌上繼續(xù)往前行走,但是她心里空了很大一塊,只有獨處的時候才能感覺出來。 沒有人想讓她賭氣,但是徐輕依然沒有撥通那個號碼,微信和“g”的聊天停留在上回問吃什么,家里沒有購置的一些東西也添好了,種種都表明他其實一步一步規(guī)劃了很久。 不是她一通電話可以改變,或者可以叫回來的事情。 已經(jīng)生出來的齟齬橫亙在心里怎么消也消不掉,那頭新郎新娘在說感言,她在想他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決定要走的;新郎新娘接吻了,她想通了那天早上他為什么突然這么用力地親吻她;新娘開始快樂地拋捧花,在場幾個熟識的好姐妹連忙四處躲,捧花正正巧巧地落在了她的懷里。 “哇——”在場的賓客歡呼拍手。 一臉懵的徐輕呆愣在原地,又一臉懵地被司儀叫上臺站在話筒前,一臉懵的臉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熒幕上。 “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臺下有長輩說。 “呃,我……”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黃莉莉,大概是信息傳遞失敗,對方擠眉弄眼地讓她不要害羞,新郎也鼓掌讓她多說幾句。 “看來這個姑娘有點緊張,大家一起給她鼓鼓掌好不好?”司儀笑著對賓客說。 徐輕垂下眼睛,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怯場,一團亂麻的腦子讓她實在集中不了注意力,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跟寧越感情至少也長達了四年,可是和顧明衍…… 最多最多從相遇開始算起,他們也才認識了半年,這么這么短的時間。 “小婭?!秉S莉莉在一旁提醒她。 “嗯,有沒有什么祝福新郎新娘的話要說呢?”司儀也在給她臺階引導。 徐輕抬起眼睛,下面的賓客也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她張了張嘴巴,卻聽一旁黃莉莉的驚呼聲:“小婭——!” “arna姐!”顏顏也一臉驚恐地上臺,“怎么了?站得穩(wěn)嗎?” 徐輕只是感覺有點頭疼,被顏顏攙扶重新站起身,恍惚間有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下面的賓客sao動起來,她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從旁邊撿起落在地上的話筒:“不好意思大家,可能剛剛沒有吃東西……所以會有些低血糖?!?/br> sao動的聲音逐漸變緩下來,黃莉莉擔憂地看過來,徐輕在熒幕上露出一個笑:“黃莉莉是我高中時候的班長,她聰明,果敢,一直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孩,作為朋友,我希望她婚姻幸福,永遠可以向前看。” 中規(guī)中矩的一段話,臺下的賓客鼓起掌來,黃莉莉和顏顏一起攙扶她下去,有承包celebrate的工作人員遞過來一杯蜂蜜水,徐輕幾口喝了,覺得胃里稍微暖和了起來。 “怎么能不吃飯呢?”新娘還要去走流程,顏顏就在旁邊陪她,“婚禮流程這么久,要不吃一點兒面包吧?” “我沒有事情?!毙燧p說。 “你都快暈倒了?!鳖侇伾焓痔搅艘幌滤捏w溫,“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徐輕沒有生病,也不是因為天氣太冷,只是覺得手掌心有些發(fā)涼,如何難過,或者如何放不下舍不得,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人腦那么小的海馬體會觸發(fā)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大學課上的話就這么突然蹦了出來,徐輕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arna姐,你說什么?”顏顏側頭問。 “我說什么?”徐輕睜大眼睛,似乎意識也在跟著一點點清醒。 是人體的保護機制,應用心理學課程內(nèi)容,她的潛意識成為自己臨床上的一個病人。 “哎喲,我?guī)氵M去休息吧!”余珊兒也說。 顏顏:“是你自己想休息吧?” 余珊兒:“……哼?!?/br> 別拆穿她,工作已經(jīng)那么累了,還需要在這里干坐著,真的很困。 徐輕搖了搖頭,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毯子給自己披上,申城已經(jīng)完全入冬了,好在大廳內(nèi)是開著暖氣的,蓋著毯子喝蜂蜜水,覺得自己身體好多了,黃莉莉在一桌一桌地舉杯碰酒,徐輕也同樣握著蜂蜜水站起身。 “你一定要幸福?!鳖侇佌f。 “大家一定都要幸福。”黃莉莉伸出手揉了揉徐輕的頭發(fā),眼睛因為微醺是清亮的,“還有我羨慕了這么久的女孩,一定要比我更加幸福?!?/br> 每個人都曾經(jīng)陷入過情緒里,觥籌間透出的其實是不同的喜樂悲歡。 婚禮結束了,徐輕往肚子里塞了些海鮮粥,覺得稍微好受了一些,于是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回到公司。 “arna,你過來?!庇葺惺?。 “好?!毙燧p點頭點頭過去看她擺在桌上的一份文件。 “申城青年‘三下鄉(xiāng)’城市與鄉(xiāng)村對話主題文書……”徐輕念出文件內(nèi)容。 “嗯。”虞莓笑著對她說,“這個意思你明白嗎?arna,去一趟回來,你就是領導了?!?/br> 徐輕眼波動了動,把文件拿起來仔細閱讀。 “就是讓你們這些年輕人走進農(nóng)村,貼近土地,問問村民們有什么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的話幫助他們處理,”虞莓指著文書中的條目解釋,“你是我們廣電臺派過去的人,還需要做一些筆錄,回來的時候上交給領導。多關注關注民生,這是我們媒體人應該承擔的義務?!?/br> 徐輕看著手中這份文件,心里像是什么要躍騰出來,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姑娘傻了?!笔撵o喝了一口茶調(diào)侃。 “我,讓我去嗎?”徐輕確實有些語無倫次。 “對呀,讓你去?!庇葺c頭,目光柔和看過來,“我看到網(wǎng)上的一些言論了——花瓶,說你只有一張臉,我們也都知道,希望你不要太在意。arna,這是一次機會。” 石文靜的表情有些羨慕,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們這批人小薛總選中的是虞莓。后來很多事情也證明了,小薛總當初的選擇并沒有錯,虞莓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媒體人。 “那些言論我沒有看?!毙燧p抬起眼,日光里眸中似乎泛起清澈的波痕。 虞莓無所謂地笑了笑:“看了也好,不看也罷。” 她是真的沒有關注這些,就像一個普通打工人那樣按時上下班,回家做飯,很平常地在生活。外界那些紛擾太冗雜了,徐輕更多在乎的是關注她的一些老聽眾,爺爺,爸爸mama,還有…… 顧明衍。 指甲微微捏緊陷入手心,那頭虞莓正在和石文靜調(diào)笑,徐輕有些懊惱地松開手——她怎么又想到這里來了。 “去收拾東西吧,好好兒干啊。”虞莓對她頷首示意,“這兩天給你放個假。” “我不用放假。”徐輕搖頭。 “霍??!”石文靜戰(zhàn)術性后退,“能耐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要命地卷。” “說起來你上次體檢說的腫瘤怎么樣了?”虞莓開口問道。 “唉,良性的,說是吃吃藥可以好?!钡巧眢w仍然沒有年輕的時候那么好了,從前熬個大夜起來什么事都沒有,現(xiàn)在就必須休息很長一段時間,好像一塊用久了的抹布,從前用臟了洗一洗,仍然可以恢復完好,現(xiàn)在是用破了幾個洞,再怎么清洗身體的虧損仍然擺在這兒,想回也回不去了。 “那就好,注意啊,要不跟領導說說別排晚班了?!?/br> “我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搶我活還房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