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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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朔雪:“……” 他不想打人,真的,只是莫名手有點癢。 今日突然被宣進(jìn)宮,薄朔雪什么準(zhǔn)備也沒有。 連帶薄家上上下下,都十分緊張,戒備不已,因為不知道長公主的用意,各種揣測層出不窮。 原本還想再商量商量對策,可宮中的詔令一道急似一道,大有薄朔雪若再不進(jìn)宮就會派人來捉的架勢,薄家只好不再耽擱,放薄朔雪兩手空空地進(jìn)宮來。 原本最壞的猜測,是皇帝病情加重,朝廷將有大亂,長公主要拿薄家開刀。 結(jié)果卻沒想到,郁燈泠開口竟是要薄朔雪侍寢。 心情平復(fù)之后,與其說氣急,倒不如說,薄朔雪更覺得是荒唐。 什么侍寢。 薄朔雪輕輕抬眼,淺淺瞥一眼長公主的容貌。 常有人說他生相極好,不似凡人,若他們見了長公主,大約也會這樣形容殿下。 生得仙人之姿,又冷冷淡淡,哪里會是那等□□熏心之人,隨隨便便從臣子之中挑人來侍寢。 薄朔雪越想越是不信。 這中間定有蹊蹺,只是,不知長公主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送回薄家的那封信,一是報平安,二是簡要說了下情況,具體細(xì)節(jié)他不愿多說,用詞也并未如何激烈,只說長公主言行奇怪,出乎意料。 但叔父看到信之后,也應(yīng)當(dāng)會立刻親自進(jìn)宮來要人。 薄家世世代代不缺名臣,在燕朝的地位無人能及,皇恩特許之下,薄家的住宅離皇城非常近,那小太監(jiān)去薄家傳個消息,理應(yīng)用不了多久。 但等來等去,卻始終沒有等到薄家來人。 反而是殿外響起唱喏聲,皇太妃到了。 薄朔雪回過神,站到門口拱手恭迎。 皇太妃雖是當(dāng)今圣上的生母,卻始終未晉后位,先帝崩逝后,也只得旁人以太妃相稱。 但宮中只有這一位皇太妃,皇帝又對母妃十分敬重,所以皇太妃的地位與皇太后并無他異。 不過,長公主乃元后所出,長到七八歲才由皇太妃教養(yǎng)。 這些宮廷里的陳年舊事原本并不重要,但薄朔雪記性不錯,偏偏記得很牢。 皇太妃由宮女?dāng)v扶著,緩緩而來。 走到門口,才伸出戴著長長護(hù)甲的手,虛扶了一下薄朔雪的手臂。 “這不是薄家的兒郎么,怎么會在泠兒殿中?!?/br> 郁燈泠始終待在殿宇深處,即便是聽見外面太監(jiān)向皇太妃請安的聲音,也不曾動彈分毫。 聽見“泠兒”二字,原本就冷淡的臉色更是沉涼了些,如同月影照潭,表面泛著不真實的蒼白,內(nèi)里則是觸不到底的深黑。 薄朔雪直起身:“給皇太妃請安?!?/br> 皇太妃打量了他一番,對這個小輩并不熟悉,便沒再多說,踏進(jìn)殿中去尋郁燈泠。 終于在重重珠簾后看見了人,皇太妃張了張口,輕聲喚了句:“殿下?!?/br> 郁燈泠又躺回了那張軟榻上,一手握拳支著下頜,懶懶地抬起眼看她。 “太妃?!庇魺翥龀读顺洞浇?,似笑非笑。 皇太妃仿若無意地問道:“聽說,你把薄家的孩子找過來了?” “在門口呢,您不是看見了么?!庇魺翥雎曇粢矐袘械?,聽起來就有些嘲諷之意。 皇太妃面色閃過不愉,但又很快壓制下去。 “若是找他詢問政事,這會兒天也已經(jīng)晚了,你該好好休息,也該讓薄小侯爺回去了?!?/br> 看來薄家收到信后,耽擱了這么久沒進(jìn)宮,是去請了救兵。 郁燈泠頓感無趣,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滿是無聊,實在不想與她糾纏。 沒意思。 “不。” 郁燈泠干脆利落地道。 薄家以為搬了皇太妃來,就會讓她改變念頭? 想多了。 “你……”皇太妃哽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郁燈泠竟會直接拒絕,眸中頓起疑色,“泠兒?” 郁燈泠沒有再開口。 一副懶得再多跟對方說一句話的樣子。 薄朔雪忍不住覺得奇怪。 皇太妃雖然不是長公主生母,但這么多年來也是一直把長公主放在自己名下教養(yǎng),可看郁燈泠不愛搭理的樣子,既不像是長公主對太妃,也不像是女兒對母親。 郁燈泠看著皇太妃心煩,眸光就開始自動自覺地轉(zhuǎn)動,要落到讓自己看得順眼的事物上。 窗檐外的天剛好被人擋住,郁燈泠又懶懶地轉(zhuǎn)了個方向,看到站在旁邊的薄朔雪。 目光便放在他身上不動了。 順著郁燈泠定定的視線,皇太妃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薄朔雪。 想起還有外人在,皇太妃也不打算與郁燈泠僵持過久,沉默著想了想,道:“今日定然是薄小侯爺有什么地方惹惱了殿下。這樣吧,本宮做主,小侯爺向殿下賠個不是,當(dāng)面領(lǐng)個罰,殿下也不要再為難小侯爺,免得鬧得難堪?!?/br> 薄朔雪眸光微微一動。 靠坐在軟榻上的郁燈泠嗤笑一聲,雙眼沒看皇太妃,心里卻很清楚皇太妃是打的什么主意。 看似維護(hù)她,實則想把事情輕輕揭過,讓她把薄朔雪給放了。 這可不是郁燈泠原本的的打算。 郁燈泠盯著薄朔雪,從原本支頤的姿勢,改換成撐著身體坐直,冷冷無感情的目光直直盯向他。 “罰你?怎么罰你,打三百鞭?” 三百鞭,這都能稱得上是極刑了。 若非常年練武體格健壯之人,一般人能被活活打死。 薄朔雪愣了愣,黑眸更沉,一時之間看著郁燈泠,唇線緊緊抿住。 郁燈泠挑了挑眉,又催促道:“如何?若不想挨打,就乖乖留下便是?!?/br> 薄朔雪深吸一口氣,撩開下擺就要單膝跪下。 “臣寧愿領(lǐng)罰回府?!?/br> 皇太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眸中閃過疑慮。 郁燈泠忽然松了眉宇,輕輕一笑。 “慢著?!?/br> “你沒有惹惱我,我也不想罰你?!?/br> 郁燈泠托著腮,一直盯著薄朔雪的沉冷雙眸中又慢慢積蓄起一點跳躍的光亮。 薄朔雪皺了皺眉,心中浮起一絲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然,郁燈泠直直地看著他,玩味地開口道:“我見到薄小侯爺,可是心喜得很?!?/br> “……”皇太妃聽麻了,不可置信地喃喃重復(fù)道,“心喜?” “不錯?!庇魺翥鐾兄氖种笩o聊地在臉頰上點了幾下,“世上其他人都像蟲子一般無趣,只有小侯爺能讓我高興?!?/br> 薄朔雪呼吸微滯,腦海中莫名震了一下,不自覺地撇開頭,避過那道惱人的目光。 郁燈泠揚著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我要他入宮,和我作伴,做我的孌寵?!?/br> 作者有話說: 第4章 月影 “我要他做我的孌寵?!?/br> 說這句話時,郁燈泠的語氣極為認(rèn)真。 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著,顯出三分與生俱來的倨傲,仿佛能被她看中,是一件多么榮耀的事。 聽到這話,皇太妃的臉色頓時一沉。 “不行。泠兒,不要胡鬧?!?/br> 一旁的薄朔雪脊背筆直地站著,臉側(cè)須發(fā)擋住神色,竭力裝作平淡的樣子,但耳根已經(jīng)通紅,甚至連脖頸都紅了一塊。 當(dāng)面聽人說著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破廉恥。 薄朔雪活到如今,所嘗所品皆是陽春白雪,就連閑暇時隨手撫弄琴弦也能賦予高潔深意,如今卻被人當(dāng)做玩物一般,肆意拿他做著這樣的骯臟話題。 方才只有他與長公主兩人時,他都忍了。 但現(xiàn)在竟是說給皇太妃聽,論年紀(jì)和輩分,皇太妃都能當(dāng)他的長輩,這不得不讓薄朔雪聯(lián)想起自己的父母,更進(jìn)一步想到若是此等言論被爹娘泉下有知聽見,定會覺得他以色侍人,對他失望透頂。 而他自己若真成了那等幸臣,也一定是遺臭萬年,恨不得自己將自己扒皮剝骨。 有那么一瞬,無論這長公主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薄朔雪都不想管了。 干脆提劍將人殺了,再自刎了事。 但理智尚存,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我沒有胡鬧?!庇魺翥鰪娬{(diào)了一遍,沒什么情緒的神色看起來似乎非常執(zhí)拗。 “你沒有胡鬧,那你這是在做什么?” 皇太妃還想再說幾句教訓(xùn)的話,郁燈泠又躺倒在了軟榻上,根本沒有要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