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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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郁燈泠皺眉,似是仔細想了一下,“我沒有?!?/br> 薄朔雪不想跟她爭辯。 連自己餓得腹痛都不知道要起來吃東西的人,怎么能指望她會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吃飽了呢。 他簡單收了一下,便叫侍女進來端走,并把桌子清理一下。 婢女不知為何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擦著桌子時,小心翼翼地生怕離他太近。 薄朔雪蹙了蹙眉,并沒在意。 等到侍女都退下,郁燈泠像一只慵懶的貓兒似的,又趴在榻上,拿著自己的衣帶擺弄。 薄朔雪見了覺得不妥。 有心想叫她起來消消食,但是心知她絕對不會聽。 便干脆把話頭咽了下去。 其實這跟他根本沒關系。 至少現(xiàn)在,這長公主是餓不死了。他該做的,也就這些。 他起身欲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了一背的汗。 薄朔雪這才想起來,臨近立夏,這屋里竟還燒著炭。 原先他身上沾了雨水,又一直待在門口吹冷風,還不覺得,現(xiàn)在在屋里待了這么一會兒,已然是熱得受不住了。 薄朔雪剛起身,手臂便被人給捉住。 他回過頭,長公主涼涼的掌心拉著他。 “去哪?不是說了要你侍寢?!?/br> 郁燈泠肚腹不痛了,不再懨懨躺著,也有氣力繼續(xù)挑釁他。 薄朔雪頓時有一分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把她喂太飽了。 他沉聲:“松開?!?/br> 郁燈泠不言語,只拿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表示她并不打算聽從。 先前那番捉弄,和如今被困宮中的處境,又涌上了薄朔雪的心頭,點燃壓抑的怒火。 他眼眸收斂,甩手脫離了郁燈泠的掌控,一刻也不再停留,跨步出去。 身后珠簾碰撞著發(fā)出響聲,薄朔雪沒有回頭。 一路走到外殿,天邊恰好滾過數(shù)道悶雷,雨淅淅瀝瀝下得更急,夜風吹得樹影飄搖,也把雨吹得到處都是,門口地板已經(jīng)濕了一層。 兩個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靠近前來,問詢道:“侯爺還沒用晚膳呢,這會兒下雨了,是依舊去前廳,還是讓奴婢去提過來,在外殿用?” 薄朔雪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先沒有答話,像是在出神。 過了稍許,薄朔雪才出聲。 “殿里為何還燒著爐子?” 太監(jiān)恭謹?shù)卮鸬溃骸斑@是殿下的習慣。殿下畏寒,往年也是如此,不到最熱的時候,都要在殿里燒爐子,夜間還要蓋厚棉被?!?/br> 薄朔雪聽得臉色都有些皺了起來。 他想到自己,入夏時,只穿綢褲都有時熱得難以入眠,那長公主竟還要蓋棉被? 他想到什么,又覺得不對勁。 “若是她畏寒,為何榻邊的窗子卻在大雨天開著?” “這……”太監(jiān)答不上來了。 支吾半天,只好說:“殿下沒有吩咐,奴婢們也不敢胡亂自作主張。” 的確,這事若要追究起宮人,也是有些沒道理。 這宮里的奴婢難道還能不聽主子的?尤其那長公主脾氣那樣差。 薄朔雪沉默不語。 那個人是不知飽饑的,又畏寒,在那么熱的屋子里,她的手心還是涼的。 分明怕冷,卻沒人給她關窗。 真是奇怪。分明渾身上下都像長滿毒刺般令人厭惡,卻又繁麗,脆弱,令人不自禁覺得可憐。 薄朔雪收回神。 他可憐那個長公主? 別自作多情了吧。 薄朔雪沒再說什么,提步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留下吩咐:“把殿里飄雨的窗子都關了,還有,叫小廚房明日起膳食不必多送,務必清淡可口?!?/br> 小太監(jiān)連忙應下。 - 平慈宮中,檀香裊裊燃起,皇太妃卸下了所有金銀首飾,只著簡單粗棉,跪在蒲團上,對著佛像一臉虔誠。 佛堂內(nèi)除了皇太妃空無一人,安靜得聽不見一丁點聲響。 皇太妃微微闔目,一邊回想著今天的事。 燈宵宮,真是越發(fā)荒唐了。 郁燈泠安靜了沒幾天,這就又開始出亂子。 這回,還作了個大的。 讓侯爺當孌寵?她怎么敢說出口。 薄家雖然世代為臣,但也不是好惹的,郁燈泠,越來越會添麻煩。 有那么一刻,皇太妃也曾懷疑過。 郁燈泠這樣造作,是不是故意為之。 可是左思右想,這薄家與秋氏一族從無牽扯,更何況秋影已經(jīng)死去多年,薄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才來結(jié)交郁燈泠。 況且看那薄小侯爺?shù)哪樱趺纯?,都是對郁燈泠十分憎惡的樣子?/br> 但是,郁燈泠這番行止…… 罷了。 在旁的人身上,這定是極不尋常的。 但是在郁燈泠身上,卻不值得大驚小怪。 郁燈泠就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皇太妃肩頭聳動,險些笑出了聲。 想到還在佛前,便趕緊收斂住心思,免得心中所想被佛祖聽去。 手中又重新轉(zhuǎn)動念珠,心中禱祝起來。 愿佛祖護佑皇帝,早日蘇醒,早日痊愈,信徒愿余生吃齋念佛,永伴佛前。 - 宿在燈宵宮的第一夜,薄朔雪難免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 想到那長公主,薄朔雪忍不住多了幾分好奇。 她竟只因為不想動,不惜將自己餓出毛病,那若是要她做點別的,豈不是更加為難。 若是離了宮人,她的生活起居還能維系嗎?政務又是誰來處理,立夏之日,朝中還要舉辦夏烈節(jié),她能順利出席嗎? 好奇的事情越多,想的便也越多。 意識到自己腦海中全在想那長公主的事,薄朔雪僵了一下,面色頓時扭曲。 那位殿下如此可惡,有什么好想的。 若說長公主是見色起意,可這共處的整整一個下午,長公主并未主動開口與他說過一句話。 可若說長公主對他并沒有別的念頭,那位殿下卻動不動就說出侍寢之類的言語。 想來想去,薄朔雪終于得出了一個答案。 手掌墊在腦后,雙眸盯著帳頂,沉怒愈濃。 她的的確確就是在戲弄于他。 可,這又是為何。 是想借此敲打薄家? 但明明有更簡單的法子。 是他惹長公主不悅? 可他與長公主上一回見面,都已是十年以前的事。 …… 想來想去,最終帶著滿腹不悅?cè)朊摺?/br> 翌日一醒,又被幾個太監(jiān)連哄帶勸地“請”到了郁燈泠那里去。 郁燈泠已經(jīng)醒了,倚在軟榻上,肩上裹著柔軟的毛毯,掩著嘴打哈欠。 薄朔雪匆匆掃她一眼,便轉(zhuǎn)去前廳用早膳。 這回薄朔雪吸取了教訓,明明已經(jīng)吃夠了,卻并不放下碗筷。 就為了把時間拖長一些,好讓與那殿下共處的時間減少一些。 這頓早膳便變得極其漫長,等了又等,也不知旁邊的小太監(jiān)是不是看出了端倪。 悄悄湊前來,在他耳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