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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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喂我 脊背上躥起一陣戰(zhàn)栗, 麻繩摩挲般的癢意從喉間一直漫溢到胸腔。 薄朔雪用力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幾下。 這與給小貓小狗喂食被舔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觸碰到他指尖的可是眼前的長公主,同他一樣是活生生的人, 臉頰秀美,烏發(fā)柔順, 舌尖粉嫩…… 薄朔雪猛地一顫, 險些把自己舌頭給咬了,趕緊掐斷念頭。 薄朔雪趕緊收回手,一時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說什么好。 他拿著青棗喂過去的時候就隱隱有預(yù)感, 這樣近的距離, 搞不好要碰到。 結(jié)果, 是真的碰到了,而且不僅僅是碰到嘴唇。 薄朔雪耳根發(fā)燙,被太陽一照,透著光一片通紅。 被舔過的指尖懸在一邊,不敢亂動,生怕稍微一碰,就再回憶起那種觸感。 長公主定然是不小心的。 她那樣愛潔, 怎么可能愿意去舔別人的指頭。說不定, 長公主根本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 郁燈泠將那半顆果rou含在嘴里半晌, 才終于咽了下去。 她仰頭看著薄朔雪,依舊面無表情, 但雙眸之中卻流動著異樣的光彩,像是暗夜中的一道光虹。 “的確很甜。” 她評價道。 薄朔雪第一回 聽到她稱贊食物, 不由得振奮了精神。 果然長公主并未察覺, 只是一心在品評青棗, 他自然也不能表現(xiàn)出異樣。 否則,若是讓長公主知道自己舔到了別人的指尖,說不定又要覺得惡心。 薄朔雪深吸一口氣,假裝無事發(fā)生,耳朵紅紅地壓下思緒,又從碗里拿起一顆遞過去。 “自然是甜的?!彼曇粲行┚o繃,“臣當(dāng)然不會騙殿……” 薄朔雪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誰掐滅在了喉嚨里。 因為郁燈泠又靠了過來,低頭靠向他的指尖,毫無芥蒂的模樣。 薄朔雪莫名心虛,手指悄悄往后挪了一些,盡量不干擾到長公主。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似乎被長公主察覺了,她握住薄朔雪的手腕不讓他亂動,然后含住他的指尖,仔仔細細地包饒著舔了幾遍,才松開力道,將果子取走。 青棗被咬碎的清脆聲音落下,郁燈泠又點評了一次。 “甜?!?/br> ……難道不是在稱贊青棗。 一直都是在稱贊他? 薄朔雪呼吸急促紊亂,腦海中像是點燃了火炮一般,轟隆隆嗡嗡作響。 長公主不是故意的。 長公主只是在吃果子而已。 諸如此類薄朔雪自作多情為長公主找出來的借口,此刻又全都被他自己腦海里的火炮炸飛了。 她就是故意的! 她吃的是果子嗎,分明是…… 薄朔雪憋得臉色通紅,再也無法冷靜自持,喉嚨里吭吭兩聲,盡量憋住了慌亂的情緒,對郁燈泠訓(xùn)誡道:“殿下須得自重,不能如此、行為輕??!” 他語氣鏗鏘,但,他若是指望著郁燈泠能有什么道德感,就大錯特錯了。 郁燈泠聽了指責(zé),不以為恥,反而理所當(dāng)然、比薄朔雪更加兇狠地抬目望去:“哦?如何叫做輕薄?!?/br> 薄朔雪支吾一陣,手胡亂甩了幾下:“你,你一句話也不說,就突然,我的手指……” 薄朔雪說不下去了。 他這輩子沒碰到過這樣的事。 郁燈泠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說一聲?!?/br> 是這個問題嗎?薄朔雪驚怔瞪大眼:“提前說也不行!” 郁燈泠瞇眼瞧著他,神色漸漸有了些不耐煩。 她抓了抓耳朵,嫌棄薄朔雪說話太大聲。 “你說不行是不行,還是我說不行才是不行?” 長公主用一句冷酷簡單的問句,提醒著薄朔雪,這個燈宵宮究竟是誰在做主。 薄朔雪深深呼吸一口,理智告訴他,此時再跟長公主頂嘴,一定會徹底讓對方惱怒。 他不再做口舌之爭,開始回想自己的目的。 他想要長公主覺得歡喜,察覺到活著的樂趣和意義,產(chǎn)生一些世俗的欲望,而不是成日像一幅隨時會消散的畫一般。 只是他沒想到,他千辛萬苦,試圖激發(fā)長公主的口腹之欲、權(quán)勢之欲,長公主都不屑一顧。 長公主唯一保有的,居然是色/欲! ……其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人的七情六欲,并不能說哪一種欲望比別的欲望高貴,自然也就沒有誰比別的欲望輕賤。他不應(yīng)該如此狹隘,應(yīng)當(dāng)尊重色/欲,就像尊重食欲一個道理。 既然這件事等同于食欲,他就不應(yīng)該有羞恥心,應(yīng)該坦然待之,而不是這樣扭扭捏捏。 他又重新深呼吸了一口,感覺自己全身燥熱的火焰逐漸平息下來。 他理智而又克制地想到,既然如今,長公主只對這檔子事……不是,這一種事,有興趣,他就不應(yīng)該急著去否認(rèn)、去打擊。 他應(yīng)該像保護寒冬里的火種一般,保護長公主心中的這一點人欲。 想完這些,薄朔雪何止是平靜下來,簡直已經(jīng)將自己教化成了佛像前的一只木魚。 看淡紅塵,無牽無掛,笑對人間。 他看著長公主,雖然有些艱難,但依舊對她扯起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 “是,殿下說得對。自然是殿下說了算?!?/br> 這下,倒是搞得郁燈泠怔了怔。 她看著薄朔雪微笑的模樣,甚至覺得有幾分嚇人。 他沒事吧? 其實她只是想堵住薄朔雪的嘴才胡說八道,根本沒想到薄朔雪會贊同。 而且他那一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以身飼鷹模樣,仿佛突然之間立地成佛了一般。 郁燈泠莫名背后發(fā)毛,打了個寒顫。 至少她現(xiàn)在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薄朔雪送來的吃食,是不同的,是能嘗出滋味的。 雖然不知為何會如此,但于郁燈泠而言,終究是有些東西,與往日枯燥的生活有了些不同。 倒也說不上期待,但是,當(dāng)四周原本全都是黑暗時,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虹光,視線自然而然便會不自覺地聚集其上,也會不自覺地多看一會兒。 這種關(guān)注和在意,并不是出于喜歡或者好奇,而是因為她求生的本能還沒有完全死透罷了。 郁燈泠從不擅長思考自己的情緒,自然也就剖析不出這些原因。 她只是順應(yīng)本能,蠻橫而草率地下了一個決定:從此以后,要改變一些薄朔雪陪膳的方式。 此時的薄朔雪還全然不知。 直到午膳送上來,薄朔雪發(fā)現(xiàn),他的那張小方桌被換了位置。 原先,他是坐在長公主對面的,方便長公主一邊觀賞他一邊用膳。 可現(xiàn)在,他的小方桌被擺到了長公主旁邊去。 長公主一伸手,便能碰到他的距離。 薄朔雪喉頭滾動,心中已覺出不妙。 他腳步不動,指著方桌問:“為何換位置?!?/br> 宮女低著頭,恭謹(jǐn)答道:“是殿下的吩咐?!?/br> 糟糕。不妙,大不妙。 薄朔雪后脊又開始躥上一陣陣的癢意,即便他還不知道,長公主的意圖究竟是什么。 過了沒多久,長公主回了屋里。 看見薄朔雪,她依舊臉色淡淡,仿佛并沒有在盤算什么,如同往常一般側(cè)臥在榻上,懨懨地看著眼前的食盒。 “殿下,侯爺,請用膳。”小太監(jiān)合手行禮。 一切與往常一致,似乎,并沒有什么危險。 薄朔雪深吸一口氣,試探著拿起了木筷,伸向面前的碗中。 郁燈泠卻忽然開口了。 “慢著。” “?”薄朔雪投過去疑惑的眼神。 郁燈泠垂著眼睫,示意:“吃這里的。” 她指的,是她面前食盒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