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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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搭在薄朔雪的肩上,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她提筆,在呂大人的奏折上大大畫了一個……叉。 薄朔雪沉默地看向那奏折。 郁燈泠也沉默地看向他。 薄朔雪莫名覺得,長公主是故意的。 上報的奏折都得還回去,這個巨大鮮紅的叉,必然會被呂大人看到。 她明明知道,卻還是畫了。 薄朔雪問:“阿燈對呂大人的意見不滿?” 郁燈泠聲音冷冷道:“滿紙胡言?!?/br> 其實薄朔雪也這般覺得。 呂大人所奏的正是縣郡仕人的管理之策,看似條理分明,實則漏洞百出。 若當真按照他的這套來實行,光是監(jiān)管之責就要耗去大量人力,一個人做事,要十個人看管,管是管得夠嚴,可事情也做不成了。 呂大人所獻之策,的確是適應(yīng)了這段時間徹查賣官鬻爵的整肅風氣,可他大約以為薄朔雪辦事如此積極,是有長公主的旨意,因此著意迎合。 只是,呂大人迎合得太過分,反倒依舊暴露出他自己不干實事只愛投機取巧、曲意逢迎的野心。 阿燈不過湊上來看了一眼奏折,便直接看破,果然阿燈的才干不輸任何人。 雖然薄朔雪不曾與當今圣上打過交道,但卻能篤定,阿燈必不輸他。 這代政長公主,阿燈無論從身份,還是才德,都完完全全當?shù)谩?/br> 絕不像旁人所說一般,德不配位。 不過,話雖如此,但呂大人除了曲意媚上,并未犯下什么大的過錯,也不值當這一把大叉,等這奏折發(fā)還回去,呂大人看到朱砂紅叉,還不得嚇得食不下咽 薄朔雪合上奏折,摸了摸郁燈泠的發(fā)頂問道:“不高興?” “嗯?!庇魺翥龃鸬盟臁?/br> “那,阿燈想做什么,會開心一點?!?/br> “想殺人。” 薄朔雪:“……” 他輕輕拍了拍郁燈泠的頭頂:“又胡說?!?/br> 然后轉(zhuǎn)過去繼續(xù)處理政務(wù),讓她自己玩了。 郁燈泠怒視他。 殿下從不胡說。 不知怎的,那天郁燈泠格外不安分。 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在郁燈泠心中盤旋,只是沒有出口罷了。 她躺也不舒服,坐也坐不住。 薄朔雪拿了幾本新的話本子給她打發(fā)時間,過了會兒再去看,卻發(fā)現(xiàn)她在撕著玩。 把話本子沒收了以后,薄朔雪反倒心中越發(fā)不安定,在桌邊坐了一會兒便要起身去看看長公主在做什么,有一回看到長公主站在廊柱前,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九節(jié)鞭,那鞭子拖在地上,逶迤的軌跡中帶到了一個一人高的瓷瓶,隨著郁燈泠走動的變化,那瓷瓶被拖拽著搖搖欲墜。 郁燈泠分明看到了繞在瓷瓶上的鞭子,也看到了那個開始搖晃的瓷瓶,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若不是薄朔雪恰巧看見了,兩步?jīng)_過去將瓷瓶扶好,再將鞭子扔開,長公主即便不被瓷瓶砸個正著,也定會被摔碎的瓷片劃傷。 薄朔雪心腔中有如擂鼓,砰咚跳得巨響。 他克制不住力道,單臂圈住長公主,將她抱得死緊,使她雙手用力也掙扎不開,不得不踮起腳尖,靠在他身上。 薄朔雪緊緊捆著她,沖動地想要大聲呵斥,質(zhì)問她為什么明知危險也不躲開,最終卻還是舍不得吼出聲。 郁燈泠看著他,也不說話。 與他憤怒焦慮到幾乎扭曲的面容相比,郁燈泠無表情的臉甚至堪稱冷漠。 她并不是第一回 這樣做,甚至習慣了如此。 薄朔雪終于明白過來。 周太妃說過,長公主曾幾次自絕,后來被人控制住。 而她幾次自絕失敗后,其實并沒有放棄。 餓著肚子不吃飯,看到雷雨天不關(guān)窗,乍寒乍暖的日子燒火爐,讓有問題的太醫(yī)給自己看病而不更換,明知危險也絲毫不躲,其實都是她慢性自殺的手段。 她之前便不想往下活了。 這段日子雖看著平靜,但也只不過是暫時沒有復(fù)發(fā)而已。 她的反復(fù),甚至不需要什么誘因,只是消極的念頭在她心里扎了根,會不斷地不斷地長出來。 她現(xiàn)在做的這些,雖然只是沒有什么惡劣后果的小事,卻也是她心中那棵黑木抽根發(fā)芽的征兆。 她仍舊沒感到能足夠打動她的快樂和希望。 哪怕他每天都在她身旁。 薄朔雪憤怒的神色漸退,血色也一起褪盡,唇色和面色齊齊變得蒼白。 作者有話說: 小燈就是控制不住想擺爛,周期性的~希望大家都能擺脫emo,天天開心! 還有就是親親我滴寶們,昨天沒寫出來也忘記請假了,這章發(fā)小紅包給寶子們道歉qvq請寬恕我(跪)。最近開始多了劇情線,我怕寫不好總是很猶豫,我盡力保持更新穩(wěn)定??! 第56章 威脅 因著這蒼白的神色, 薄朔雪難得地顯露出一些挫敗和失落來。 仿佛燃燒的太陽失了溫度,周圍的火光也不再熱烈。 郁燈泠看著他,歪了歪腦袋, 下意識后退些許。 莫名有些心虛。 她沒干什么啊? 為什么感覺薄朔雪好像—— “殿下,”薄朔雪雖想竭力忍耐, 卻終于憋不住, 冷冷出聲,語氣有些難得地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郁燈泠眼睫抖了下。 ——好像生氣了。 郁燈泠想了想。 老實答道:“在散步?!?/br> 她真的只是想到處走一走而已。 薄朔雪差點被氣得七竅生煙。 散步? 誰散步會差點把自己散得受傷? 她或許不是故意, 但也絕對說不上是無意。哪怕她多在乎自己一點點, 都絕不會讓自己就那么坦然地落到危險境地。 長公主總是這般, 若是不給她吃一次教訓(xùn), 她以后照樣還是會犯。 “剛剛那個瓷瓶要是砸到你身上,怎么辦,你想過嗎?”薄朔雪厲聲質(zhì)問。 抓著郁燈泠的手臂,抬起,又放下,拎著她轉(zhuǎn)了個圈,在她的額頭、脖頸、手心手背、小腿腳踝點了幾下, 虎著臉道:“這里這里, 全都會扎破, 流血!” 他出言恐嚇,郁燈泠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反倒雙眼微亮, 竟似是有些期待。 流血好啊,黑夜的罪惡, 本就流動在血脈之中, 承載了罪孽的血, 留著又有何用。 薄朔雪氣得甚至有點想翻白眼。 不用出聲,他看一眼長公主那張沒表情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光教訓(xùn)是沒用的。 薄朔雪瞇了瞇雙眸,威脅道:“殿下,你若還是這般,我……臣從今日開始,不陪膳?!?/br> 郁燈泠睜圓了眼睛。 話要說清楚。 她哪般了? 突然就跟殿下這樣說話,難道殿下沒有脾氣不成? 郁燈泠想了想,扭轉(zhuǎn)了下身子,側(cè)過臉道:“不陪就不陪?!?/br> 她又不是不可以接受。 薄朔雪差點倒抽一口冷氣。 威脅無用,反而反噬讓他自己受傷。 阿燈居然都不在意他不陪膳了。 沒錯,阿燈這陣子,的確自己吃得很好,不會再鬧著要他喂,也不會再盯著他看。 吃飯比之前,輕松多了,難怪不需要他。 下一步是不是也不需要他陪寢了。 他不打算把這個賭注說出口,只好想別的法子。 薄朔雪沉著臉,托著郁燈泠的膝彎把她抱起來走回寢殿去。 把人放到床上,薄朔雪又探身打開郁燈泠枕邊的那個暗格。 木匣子哐啷彈出來,里面各種各樣的把戲到處滾動,叮當作響,這些都是薄朔雪做出來的,或以送禮,或以借出的名義,給郁燈泠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