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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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薄朔雪輕聲開口,“要請阿燈收回成命,因為我仍然決定,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永遠(yuǎn)永遠(yuǎn)心慕于阿燈。” 作者有話說: ouo 第72章 離別 郁燈泠容色更冷, 退后一步,耳垂卻微紅。 她木著臉道:“分明不是這句?!?/br> 薄朔雪只是笑,不說話, 鐵了心抵賴的樣子。 他笑得欠欠的,說的話也是。 郁燈泠不想理他了, 上上下下又掃了他幾遍, 見他安好,就退到一邊。 張文領(lǐng)著幾個小太監(jiān)搬起箱子進(jìn)來,都是給侯爺添置的薄被錦衣, 樣樣簇新, 適應(yīng)時令, 著力要把這間用來軟禁侯爺?shù)姆孔硬贾贸梢婚g新的宮殿。 等東西放好, 郁燈泠一刻也不多留,轉(zhuǎn)身就走。 等走出門外,薄朔雪卻又喊住她。 “阿燈。”薄朔雪走到近前,袖尾隨著動作輕輕擺蕩,同她的只相隔幾寸,但沒牽她的手,“等我回來?!?/br> 郁燈泠聽得懵懂。 這時候她自然以為薄朔雪是指的被關(guān)押在此, 不能相見, 所以叫她等待, 沒想到不久之后卻是一場闊別。 又等了幾日,薄朔雪終于等到了屬于他的審訊之日。 是周蓉親自前來。 與周蓉一道來的, 是當(dāng)朝丞相王大人。 進(jìn)門時,王大人的目光一落到薄朔雪身上, 便是一陣心疼關(guān)切。 薄家果然與薄朔雪割席, 卻反而是這些世交大臣, 趁著朝中忙亂的這段時間跑上跑下,為薄朔雪打點。 總算繞過了正天司那一關(guān),直接求到了太妃面前。 接下來便只望薄朔雪表現(xiàn)好些,能得太妃寬宥。 薄家世代忠良名將,到了薄朔雪這一脈,卻是人丁寥落,薄朔雪自幼聰慧無匹,根骨不凡,他們這些世叔世伯又怎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蒙難。 薄朔雪神情倒是頗為冷靜,見著太妃走進(jìn)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周蓉施施然坐下。 “薄小侯爺,你欺上瞞下,盜用長公主手諭,本應(yīng)處以極刑,可念在你尚且年輕,乃國之棟梁,再給你一次反省之機(jī)?!?/br> 周蓉說得從容,字字真切,仿佛真是在為了薄朔雪著想,又是當(dāng)真不忍他這般棟梁之材誤入歧途。 薄朔雪只垂著眸,不言不語。 “你要好生反省,自然要全盤交代,你究竟是為何,要冒認(rèn)長公主手諭?” 薄朔雪終于抬頭,直直看著她。 到了這個時候,周蓉還不忘攀咬阿燈。 叫他如何能忍耐。 “那些文書皆是臣一人批注,與長公主無關(guān)?!?/br> 一旁的王丞相著急起來。 “咳,你這孩子,同娘娘回話仔細(xì)著些。你實在是冒進(jìn)了,知道你身為上柱國,日日忙碌得不可開交,殿下將所有政務(wù)都推諉給你,你忙亂起來,有些疏漏,未請殿下及時加印簽章,也是有的。好在沒有什么惡劣后果,你辦事總是秉公執(zhí)法,誰看了都挑不出毛病的。” 王大人這般說,自然是為了給薄朔雪說些好話,找補(bǔ)一番,希望周太妃從輕發(fā)落。 可他卻不知,這些話聽在周蓉耳中,只會叫她越聽面色越黑。 但周蓉并未表露出來,很快換了口風(fēng)。 “哦,原來如此?!敝苋?fù)u搖頭,嘆道,“本宮看著泠兒長大的,也知道她天性頑劣,頗有不足。懶散成性,又冷漠自私,你這般做,是不是因為她為難你?” 王大人聽著周太妃的口風(fēng),暗暗在心中轉(zhuǎn)著主意。 長公主不理朝政,人人皆知,只是他們身為人臣,不好職責(zé)??扇缃裰芴加H口這般說,他自然也可以添補(bǔ)幾句,幫薄朔雪下下臺階:“正是,殿下她……” “王大人?!北∷费﹨s忽的開口,阻住了他,又面向周蓉道,“太妃。臣辦事不力,過錯已是既成事實,臣甘愿受罰。只是,臣身在武將之家,便想用武將的方式來償還?!?/br> 王大人一愣。 周蓉也微微瞇起眼,道:“你是指……” 大燕尚武,武將宗族有一世襲的權(quán)利,便是只要不犯死罪,便可通過戰(zhàn)功來將功補(bǔ)過,若是贏得漂亮,不僅可以將罪名一筆勾銷,還能加封獎賞。 因此武將在大燕地位崇高,這也是薄府在失了當(dāng)家和主母后還能壯大的根本原因。 只要武將之名還在,薄府便不會消亡。 薄朔雪抱拳,單膝跪地。 “臣愿請纓去邊疆平亂,若有攜功而返之日,還請?zhí)獬贾镓?zé)。” 周蓉神色微凝,似是在考量。 “朔雪,你,唉,何須如此??!”王大人心中越發(fā)焦灼。 在明眼人心中,薄朔雪犯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只要通融通融,便很快能洗清罪名。 可這孩子卻想著去打仗? 沙場是什么地方,刀劍無眼,他的一雙父母也是折在了那兒,難不成薄家唯一的嫡子也要去冒這個險? 薄朔雪卻鐵了心跪著。 他知道周蓉不會拒絕。 在察覺邊疆將亂時,薄朔雪便將這一步考慮進(jìn)了規(guī)劃之中。 如今朝中雖有十?dāng)?shù)武將,可大多都已有戍守重任,難以調(diào)動。剩下的或手握重兵,朝廷本就忌憚,或年事已高,越發(fā)惜命亦是常理,不會輕易動身,此時若有戰(zhàn)事,必有缺口。 前段時間他派人查來的消息,加之終于遞到宮中來的折子,都陸陸續(xù)續(xù)稟明了邊疆之亂,經(jīng)過這將近半月的發(fā)酵,想必情勢已經(jīng)愈發(fā)嚴(yán)重。 周蓉掌控著整個大燕,她定然正為此事頭疼,此時他主動請纓,她必不能拒絕。 果然,周蓉沉默一陣后,再度開口。 “你當(dāng)真要去?” 她不掩疑惑。 只因薄朔雪此舉,無異于用免死金牌赦免偷盜小罪,實在是小題大做,引人生疑。 薄朔雪篤定道:“要去。” “只是,臣還有一事貪心,請?zhí)丁!?/br> 他果然還有別的要求,聽到這話,周蓉反而心中落定了些。 頷首道:“你說。” 薄朔雪道:“臣若能掙來功名,便要進(jìn)宮求娶長公主,望太妃應(yīng)允。” 王大人愣上加愣,他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卻也被這般血氣方剛之言臊得慌。 周蓉似笑非笑,眼眸落在薄朔雪身上,有些審視,意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嫉恨。 “沒想到,薄小侯爺竟當(dāng)真對泠兒情根深種?!?/br> 薄朔雪跪地不言。 周蓉并非阿燈的生母,從阿燈后來的狀況來看,周蓉顯然并未真正照顧阿燈,甚至還刁難欺侮,那么連長輩也算不上。 薄朔雪除了表面做戲,不會多尊重她一分一毫,自然不會同她多說什么。 周蓉想了又想,終究點了頭。 當(dāng)即任命薄朔雪為巍瀾將軍,只是空有名號,卻無兵權(quán),到了邊疆,少不得要同那兒的領(lǐng)將磋磨一番。 等周蓉走后,王大人面對薄朔雪,急得幾乎跺腳。 “你說你,著急什么?簡直是色令智昏,還是你覺得自己有九條命?” 薄朔雪輕松笑笑:“世伯,你會不會太小看我,我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 “那怎么能比?”王大人急道,“你年少時隨軍,也都是一些小戰(zhàn)役,只是讓你去長見識,添光彩,可沒叫你去拼命。如今這邊境亂得有多厲害,你哪里知道,如今前線戰(zhàn)況不明,怎可就這樣草率前去?” “我是武將之子?!北∷费┑?,“若因恐懼畏畏縮縮,父母恐怕在天難安。” 王大人用力嘆氣。 “話雖如此,可你還這般年輕……” 薄朔雪又笑了笑,拍了拍王大人的肩背:“世伯安心,小侄定會全須全尾的回來。” 周太妃已然承諾了他,他還要回來找周太妃兌現(xiàn)呢。 他如此堅定,王丞相再如何心憂,也只好閉嘴不再勸。 薄朔雪反倒過來交代他:“世伯,我不在朝中的時日,請您多多看顧殿下?!?/br> 王丞相不僅與他有世交之情,為人秉性也是忠良誠摯,長公主罷朝的那段時日,不知多少朝廷命官跑去別處躲懶,王丞相卻領(lǐng)著幾個大臣日日上朝,時不時甚至跑到長公主殿中來稟報,托付給他,薄朔雪還可放心些。 郁燈泠知道消息的時候,已是薄朔雪出發(fā)拔營之日。 說來也奇怪,之前那么長時間親密無間的人,突然就有了好多的秘密,連離別之日,也要別人來告訴她。 郁燈泠騎著馬,又快步爬上了城樓。 她從來沒有走得這么快過,到城樓頂時,心腔砰砰地跳。 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郁燈泠看見系著雪白披風(fēng),騎在馬上的人。 他的身影那么小,仿佛再走遠(yuǎn)一些,就要看不清了。 郁燈泠心臟跳得急,快要從喉嚨口里吐出來,她只好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fā)。 他一直往前走,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他,反正,他也根本沒想起來要交代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