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言親了他一下，“以后你在宮里過夜，就不用那么著急走了?！?/br>
    韓佑似乎是有點激動，胸口起伏了幾下，眼眶泛紅，低聲道：“陛下把祖制當做兒戲。”

    “你不高興嗎？這是為你改的?！毕乃狙杂钟H他一下，“朕還可以為你做很多事，你開心一點?！?/br>
    韓佑知道夏司言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聽任何人的勸誡，他不想跟夏司言又吵起來，屏住呼吸忍耐了一會兒，“我不高興，陛下不要這樣了?！?/br>
    夏司言難得的心情很好，耐著性子去吻他的眼睛，用唇描摹他高挺的鼻梁，又順著鼻梁滑下來吻到唇上。舌尖探進去的時候韓佑微微張開嘴巴，很輕很軟地回應(yīng)。

    夏司言越吻越兇，越吻越急，好像要把韓佑按在地上。韓佑只得不停地后退，一直退到臀部抵在了桌沿兒上。

    夏司言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書桌上面。雙手撐在他兩側(cè)，把他圈起來，笑了一下說：“剛才你老師跟朕舉薦你做戶部尚書?！?/br>
    “嗯。”韓佑被親得渾身發(fā)軟，臉和耳朵都紅得厲害，他應(yīng)了一聲，把頭擱在夏司言肩膀上。

    “想做嗎？”夏司言偏頭咬住他的耳垂，含糊地問。

    韓佑心中有一種酸楚，他和皇帝已經(jīng)把交換放到臺面上來了。做了就可以當戶部尚書，做了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他開不了口，可是他很不甘心。

    夏司言舔舐他的耳廓，又問他：“想不想做？”

    韓佑讓了讓，躲開夏司言的舌頭，“外面有人?！?/br>
    “有人？”夏司言頓了一下，隨即笑起來，笑得身體都在顫抖，低頭在他耳朵邊上說：“先生在想什么？朕問的是你想不想做戶部尚書，你以為是做什么？”

    韓佑臉更紅了一點，突然有些生氣，推開他坦然道：“陛下知道這朝中有資格和資歷接任尚書之位的人不過五個，唐儒德、李方來、張慶余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如今在閑職上頤養(yǎng)天年。除此之外就是才調(diào)任昭南總督不到一年的郭志，陛下若是不想讓我做這個戶部尚書，把郭志調(diào)回來便是，何必要用這個來……”

    韓佑想說皇帝用這個來羞辱他，但這話說出口他們怕是又有一場爭執(zhí)。他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激動了，雙手撐在桌沿上，低著頭平復(fù)情緒。

    夏司言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跟自己對視，冷著臉看了他一會兒。韓佑心里提起來，擔心皇帝發(fā)脾氣。但夏司言好像又心軟了，放開他，只是冷淡地說：“朕不會逼你了，你不想跟朕親近就算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有一種掩蓋不住的失落。

    他眉宇間的難過讓韓佑愧疚起來，韓佑拉了他的手，“陛下……”

    夏司言微微低下頭，皺起眉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他。這是夏司言十年來屢試不爽的一招，裝可憐在韓佑這里永遠行得通。

    母后還在的時候，他也這樣跟母后討東西。

    韓佑嘆了口氣，另一只手也拉住他，“陛下?！?/br>
    夏司言抽出手說：“你走吧，反正跟我待在一起你也不高興?！?/br>
    “不是不高興，”韓佑知道已經(jīng)交出去的籌碼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既不能頂天立地做直臣，至少佞臣也做得坦坦蕩蕩吧。他又拉住夏司言的手，輕聲說：“回長樂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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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愛我

    韓佑的讓步對夏司言來說是一種許可。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韓佑總是會讓著他的。

    夏司言滿意了，一只手被韓佑牽著，另一只手扶在韓佑腰側(cè)，故意問他：“去長樂宮做什么？”

    “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表n佑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

    他低頭坐在書桌上，官帽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夏司言覺得那帶著短翅的烏紗帽十分礙事，抬手給他摘下來放到一邊，藏在官帽里的網(wǎng)巾就露了出來。

    黑色的長發(fā)妥帖地收在網(wǎng)巾里，額頭也被網(wǎng)巾遮住一部分，襯得他臉色越發(fā)蒼白。夏司言扯松束口處的繩子，把網(wǎng)巾取下來，又把發(fā)髻拆開，他的發(fā)絲就這樣披散下來，柔順地垂在深藍色的官服上。

    韓佑的頭發(fā)像他母親，濃密、烏黑、順滑，好像怎么折騰都不會打結(jié)，用手指梳開就能又直又順。夏司言很喜歡他的發(fā)絲被汗水濡濕以后貼在臉上的樣子，又虛弱又撩人。

    韓佑一直沒有反抗，被抬起臉吻住的時候才稍稍退開一點說：“外面有人。”

    暖閣的外間一直有兩個內(nèi)侍候著，有時還能聽見他們小聲說話的聲音。夏司言繼續(xù)吻他，“沒事，他們不會進來?！?/br>
    韓佑不說話了，牽著的那只手變成了十指相扣，他另一只手抓著皇帝的朝服。金線繡的龍紋在掌心捏皺了，給他有些粗糙的觸感。

    夏司言順著他脖子吻下去的時候，他微微張開嘴巴喘氣，向后仰起身體，睜大眼睛看屋頂上的彩繪。

    韓佑覺得他可能是看過最多次皇宮屋頂?shù)娜?，大臣們在宮里都是低著頭的，只有他經(jīng)常仰起臉看上面。

    他和皇帝越過莊嚴的人群里對望，在朝會后躲在皇極殿的暖閣里接吻，在書寫江山的地方做著最隱秘的事。

    皇帝沒有脫他的官服，只是把他的衣擺撩起來，抱他轉(zhuǎn)過身體。

    他趴在桌面那一堆書和卷宗上，把頭埋在有些陳腐的舊書氣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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