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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河燈放進護城河里面,長舒一口氣,看著那河燈越游越遠。 河水冰涼漫過他的手背,朔望依稀想起來秋日時他還未與岑閑相認,因為岑閑一個眼神就猛地扎進水里「冷靜」的情形。 朔望不禁覺得好笑,似乎從小到大,碰上關(guān)于岑閑的事情,他總是會把自己的本來就不多的冷靜自持給扔到一邊,不管不顧的……死纏爛打,撒潑打滾的樣子—— 的確是很難看的。 不過,朔望站起來,要是能一直留下來,我樂意這么難看。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冒險回去一趟,再看岑閑一會兒。 就看這最后一次,看完我就走,朔望想。 夜深人靜,岑府內(nèi)燈火已經(jīng)熄了,岑閑睡在塌上,房間里面燃著安神香,他喝的藥也是安神的,是以這個時候睡得很沉。 窗棱輕動,藝高人膽大的朔望翻了指揮使的寢屋,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把人皮面具給摘掉了,露出內(nèi)里俊美的容貌。 夜光皎潔,朔望臉色有些白,手上被割了一道的地方用白綾一圈一圈纏起來,沒露出血腥氣,他蹲身仔仔細細看了岑閑一會兒,伸出手想碰一下岑閑的臉,但又怕將人驚醒,只得作罷。 岑閑昳麗的眉目十足奪人心魄,閉著的雙眼長睫微動,像是兩扇鴉羽。 朔望膽大包天地靠近指揮使的臉,如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指揮使冰涼的唇。 只一剎那,朔望就分開了,指揮使皺了皺眉,仿佛就要醒來,朔望拉開窗棱又合上,立刻走了。 · · 約莫過了七八日,就到了皇帝封禪的日子。 大魏每四年都要到泰山封禪,泰山封禪是大封,但若遇上災年,就會到上京附近的堂庭山進行封禪,下罪己詔,祈求上天饒恕罪惡,降下祥瑞,解萬民之苦。 封禪大典百官隨行,因著小皇帝年幼,是以太后與皇后也隨行,魏長樂也赫然在列。 錦衣衛(wèi)跟隨在天子鑾駕兩側(cè),小皇帝正和曹絮說話,曹絮笑得有些勉強,手輕輕疊在微微隆起的小腹。 岑閑朝他們看了一會兒,未著一詞。旁邊張久成在岑閑耳邊道:“探子說,這位曹皇后是有孕之身。” 至于這有的是誰的孕……那反正不是小皇帝的。 天子鑾駕后面,跟著太后和長公主的鳳輿,魏長樂身邊跪著的凌云,他低眉斂目擺著糕點,低聲對魏無憂道:“主子,我們沒找到余佩?!?/br> 魏長樂眼睛微微一合:“沒找到?” “想來是被捷足先登了,”魏長樂揉揉額角,“若是你是我,你會如何?” 凌云將盤子移到魏長樂的前面,低聲道:“擒賊先擒王?!?/br> 浩浩蕩蕩的天子鑾駕,百官身后,朔望戴著斗笠,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服,牽著馬遠遠跟在他們身后。 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壓低帽檐跟在他們身后,修長身姿像春日里節(jié)節(jié)攀高的碧綠青竹。 他倒不是故意跟著,只是下江南還有出邊關(guān)都走這條路,再加上前幾日他毒發(fā)了一回,耽誤了時間,是以現(xiàn)在才動身。 此毒驟然換了個不熟悉的身體,鬧騰得很,攪得朔望難受,一天到晚臉都是白的,有時連走路的氣力都要攢一攢。 他慢吞吞跟了好一會兒,越跟越遠,索性也不跟了,上了馬慢悠悠騎著,嘴里還叼了跟草,眉眼間隱約透出一點風流恣意來。 以朔望的這慢得出奇的速度,用江浸月的話來說,等他到堂庭山那邊,天子的鑾駕回上京的路都走了一半了! 朔望昏天暗地地騎馬,走走停停,走了快六天,終于到了堂庭山這邊,這里萬丈高涯,但確實是去邊關(guān)和下江南的近道。 他騎著馬走過去,迎面撞上了落在后頭的岑閑一道。 岑閑去時是守在天子鑾駕旁邊,回來時卻因封禪大典的祭臺出了事,被太后留下修繕祭臺,這會才得以回上京。 朔望:“……”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么來什么。 好在斗笠前還覆著一層灰色的紗,應是看不出來。 他若無其事地騎著馬過去,而后聽見指揮使大人冷冷淡淡的聲音:“慢著。” 朔望脊背一僵。 “把你的斗笠摘下來。” 作者有話說: 摘《少年游謝家庭檻曉無塵》 給他們來一波團滅(不是);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不壽(四) 朔望:“……” 他靜默了幾瞬, 修長的指節(jié)搭在了斗笠邊上,圓潤如貝的指甲蓋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灰紗之下,他看見岑閑冷淡又昳麗的面容。 他松開手, 聲音刻意壓沉, 甕聲甕氣道:“在下容顏丑陋, 不敢驚擾閣——” “咻——” 人聲和飛箭破空之聲混在一起。 朔望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下意識抽出腰間的橫刀,「咔嚓」一聲斬斷了離岑閑近在咫尺的箭! 幾乎就在他抽刀的同時,圍在岑閑身邊的錦衣衛(wèi)高聲呼號:“保護指揮使?。 ?/br> 懸崖峭壁旁邊冒出一群執(zhí)刀舞劍的死士, 幾名錦衣衛(wèi)立時圍成團,銅墻鐵壁般將岑閑護住。 岑閑的眼眸驟然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