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
書迷正在閱讀:電燈膽愛情、國子監(jiān)上學日常、把情敵的崽養(yǎng)歪了、游戲npc哪有什么小心機、退婚后對家祖宗成了我的金手指、掠食(強取豪奪)、舊時綺羅滿庭芳、反派師尊的忠犬又a又奶、與狼為鄰 (狼x兔)、風吹不進(1V2,H)
要他修繕祭臺不過是個噱頭。 大部錦衣衛(wèi)已經隨著副使張久成互送小皇帝回上京, 他帶的人形單影只落下,萬丈高崖的堂庭山不就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錦衣衛(wèi)與黑衣死士實力懸殊, 很快就被拉開一道口子。岑閑拔劍格擋斬過來的長刀,手腕被震得一痛,眼中閃過寒芒。 他的內力被江浸月以針封住, 現(xiàn)今空有招式,幾下就被人斷了劍! 斷劍翻轉插進石里。 “指揮使!!”有錦衣衛(wèi)驚懼大喊。 長刀揮至眼前, 在岑閑看來,這把刀并不算快,在有內力時他可以輕易地閃避并予以回擊, 把這人揍得連親娘都不認識。 可如今指揮使空有殼子,無法運氣,根本躲不過去,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忽然被人攬進懷里, 刀劍入rou削骨的聲音在他耳邊轟然炸開! 抱著他的人悶哼一聲, 斗笠滾落。 “朔、望” 指揮使的聲音是顫抖的, 還沒有落下,身前人就毫不猶豫地把他推往最近的錦衣衛(wèi)那,而后橫刀一抬,死死架住了幾把劍! 兵刃相接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朔望壓住指尖的顫抖,手腕翻轉震開那些劍,而后當機立斷往下一斬,兇悍狠厲地取了身前死士的性命! 錦衣衛(wèi)左支右絀,漸漸力不從心,那些死士卻越來越多,朝著岑閑過來,一招一式都是取人命的殺招,岑閑閃身避過一道劍風,對身邊尚智道:“他們目的是我,汝愚,逃出去找人!” 尚智:“可是!” 岑閑一把將他推走:“沒有可是!” 身后萬丈深淵,長風獵獵吹過岑閑的長袍,他往后一看。 堂庭山下是棠河,河深水緩,跳下去,他不一定會死。 他倒退幾步,目光一抬,在刀光劍影中和朔望的目光對上了。幾乎是對上的那一瞬,朔望神情一變,踩著死士的劍,近乎瘋狂地朝他掠了過來! 死士的劍落了個空,只來得及斬斷朔望鬢角的發(fā)絲,而后一群人呆愣了一下,震驚地看著朔望帶著岑閑縱身跳下山崖! 彼時已近傍晚,懸崖峭壁上木石森森,絲毫不見人影。 “這下怎么辦?如何與主子交代?”有人問。 為首的黑衣死士將劍從地上拔出,道:“下去搜,活則格殺,死則埋尸?!?/br> 底下的棠河,水面浮起一陣令人心驚rou跳的濃重血色。 朔望口鼻嗆進了水,五臟六腑好似移了位一般,疼得他差點昏死過去,共生蠱的遺毒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發(fā)作,他連在水中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緊接著有人托住他的腰,“嘩啦”一聲將他帶出了水面。 新鮮的空氣涌進朔望的肺腑,朔望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嗆出的血滴在手上,他垂首奮力看了一下,模糊不清的手掌上有著幾個紅點。 身邊的岑閑呼吸急促,眼眶通紅。 “對……對不住……”此時腦袋不清不楚的朔望以為他在生氣,低聲道歉,“我不是……咳咳咳……不是故意沒走……” “你別……別生氣……” “別說話?!贬e冷聲道。 朔望張了張嘴,聽話地配合了,一言不發(fā)跟著岑閑走。 岑閑把朔望拖出棠河,往高處走。 朔望傷得極重,跳下山崖時他蠻不講理地把岑閑護在懷里面,高處下落時的沖力全壓在了他身上。 山路難走,朔望艱難地跟著岑閑走了幾步,將卡在嗓子眼的淤血又咽下去,低聲叫:“指揮使……” 自從上次分別,他對岑閑的稱呼就變成了「指揮使」,一如當初他們再遇之時。 他叫了一聲,又想不起自己到底要說些什么,茫然地想了好一會兒,又把嘴給閉上了。 而后朔望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岑閑把他背起來了。 山路泥濘難走,岑閑背著他走得吃力,朔望凝神看了一會兒繞在自己旁邊那一縷被水浸透的黑發(fā),看見里面攙了一根顯眼的銀絲。 “指揮使才……”朔望吃力地看了一會兒,磕磕絆絆說,“才二十有六,怎么…都有白頭發(fā)了……” “被你氣的,”岑閑的聲音響起來,“別動,別說話,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指揮使話說得又冷又狠,跟與仇敵罵戰(zhàn)似的,眼睛卻是紅的。 朔望低低笑了一下,有些開心:“扔吧……” 荒山野嶺,黑夜降臨……岑閑帶著一個傷重的人,身后又有隨時可能趕上來的追兵,怎么走得出去,但扔了他就大不一樣了。 岑閑傷不重,只是有零星的小傷,以他的能力,即便沒有內力,在這林木深深的地方躲開追兵也是綽綽有余了。 岑閑被朔望的話噎了一瞬,眼眶被逼得更紅,正想出聲把這混不吝給罵一頓,肩頭忽然一重,朔望歪著腦袋,靠在了他頸間。 “阿朔?” “阿朔??!” 無人應答,他昏死過去了。 · · 尚智逃出那群死士的手掌心,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北大營在堂庭山周圍的駐軍處。 今兒個守在駐軍處的是安國征,一見到狼狽的尚智,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整個人暴跳如雷,立刻趕著在駐軍處的人馬拿著火把沿著棠河往上尋人。 而那群由魏長樂派過來的死士,也正在沿著棠河搜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