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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笙只看到幾道劍芒閃過的同時,便隨著失敗者漸漸無力的哀嚎,是勝利者在肆虐自己的勝利品??礃幼邮窃诜质溆杲质裁炊既?,失敗者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能浪費。 下半夜的時候,阿惜回來了。 沈笙一僵,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沒有和主人打招呼,就擅自闖入別人家中的無禮之徙,慌忙從桌子旁站起來之后,才想起來對方是看不見自己的。 阿惜先是趁著黑夜摸了摸柳橋風(fēng)被汗水濡濕的頭發(fā),她像是把什么東西塞到了床底下,然后再從床頭下面取出一個針線盒坐桌子旁邊坐下,點上燭火。 這燭火看起來像是用什么動物的油脂做的,燃燒起來時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阿惜的一張小臉,在燭火中異常蒼白,血脈順著袖子滴在地。從盒子里取出一根針線之后,便解開衣衫。 沈笙霎時間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連忙背過身,走了出去,停在一個小巷子的拐角。 沒過一會兒,屋里的燭火就熄滅了,看來阿惜已經(jīng)縫補好了自己的傷口。柳橋風(fēng)的原身是條黑龍,阿惜想必也是如此。龍的表面上有一層堅固的鱗片充當(dāng)鎧甲的作用,尋常的武器很難傷到他們,看來她昨天晚上應(yīng)該是對付了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這時,自街角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起初沈笙還以為是兩個人斗法。但隨后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足足有十?dāng)?shù)人之多??雌饋砀袷且蝗喝嗽谧汾s一只獵物。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笙也漸漸看清他們追逐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少年像是一位玄門世家的小公子,身上的錦服已經(jīng)成了一團皺巴巴的破布貼在那少年身上。 即便是倉皇逃命的時候,那少年還是很有意識地避開地上的泥污。 追趕少年的那群人看到他快要進(jìn)了這條巷子,急道:“快!快攔住他!他要進(jìn)那個母老虎的地盤了!” 那少年本來直接就想掠過這條小巷,聽到那群人的叫嚷,急忙踩了一個剎車,一個勁頭得往沈笙這邊沖了過來。沈笙下意識的想給他讓路。然而,他動作還是稍遲了一步,那少年直接從沈笙的身體撞了出去,推開門跌進(jìn)了屋里,那少年只哎喲了一聲,就像是被人當(dāng)場掐住了脖子,將剩下的聲音都吞進(jìn)肚子里了。 屋外那幾個人眼睜睜看著那個人進(jìn)了巷子,互相看了一眼,卻不敢再追了過去,顯然他們對這個屋子的主人都極為忌憚。 “老李,要不你進(jìn)去問問?” 那個叫老李得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 “你他娘的,叫老子去,你怎么不去!老子才不上你的當(dāng)。反正到時候交不了差,你就代替他上了街主的床。” 沈笙聽到他們的談話,瞬間便想到了柳橋風(fēng)白天曾對阿惜說過,街主從外面捉過來的人當(dāng)中,就有一個小白臉,莫非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那群人就跟扯了一會兒嘴皮,又怕到街主面前交不了差。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進(jìn)了小巷子,卻又不敢真的去敲阿惜的門,隔著門板沖里面喊道:“阿惜姑睡了沒?” 很快屋子里傳來人被從香甜的睡夢中被人強行叫醒時不爽的聲音。 “本來已經(jīng)睡了的,又被你們給鬼叫給吵醒了?!?/br> 那群人雙腿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冒昧驚醒姑娘的美夢,實在是對不住了。街主剛從外面抓回來一個小白臉,不慎被他逃到了這里,不知道姑娘有沒有看見過?” “沒有?” 那群人互相看了對方幾眼,他們明明看那少年進(jìn)了小巷子,總不可能幾個人同時花了眼吧。 老李頭還欲再說些什么,立即被身旁那人扯住了袖子。老李立即明白,反正街主喜歡的是小白臉,不一定非得是這個小白臉不可。阿惜以后說不定會是下任的街主,他們還要在落雨街過活,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得罪她。 “既然姑娘沒有看到,可能是那個小白臉跑到別的地方去了。我等就不再打擾姑娘休息了!” “滾!” 沈笙看著那群人逃似的走了,心里頭也大為好奇,方才他看到那個少年明明闖進(jìn)了屋子,不知道柳惜為何要說謊。 待沈笙進(jìn)了屋,看到屋子里的一切時,才知道為什么那個少年的叫聲戛然而止。 阿惜虎口緊緊掐著少年的脖子,抵在墻上不讓他發(fā)出一丁點聲音。耳邊卻一直留意外面的動靜,聽到腳步漸漸遠(yuǎn)去,這才撤了手。 少年失去力道猛然跌在地上,拼命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柳橋風(fēng)趁機點亮了桌子旁的蠟燭。幽幽火光之下,剛剛喘勻氣的少年終于看清楚剛才救了自己的竟然是個美貌少女,看樣子竟然比自己還小二三歲,少年的臉微微有些紅,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這么近的接觸,雖然是被掐著的。 柳橋風(fēng)指著那少年鼻子道:“你他娘的臉紅個屁!” 沈笙頓時也覺得無語。 那少年不理柳橋風(fēng),而是雙目直直得盯著燭火下的少女。 “阿……阿惜姑娘,多謝你救我?!闭f罷,便向阿惜深深地一揖。再抬頭時,少年的熠熠生輝的眼睛落在柳橋風(fēng)眼中,他心里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厭煩。 阿惜坐在凳子上硬生生受了他這一禮。 “如今這禮你也謝過了,走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