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醫(yī)生一攤手：“哎哎哎，我可不能出賣客戶信息?！?/br>
    陳韞面無表情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癌細胞為什么能停止擴散？說不定下一屆諾貝爾醫(yī)學(xué)獎就到你手上了……”

    池醫(yī)生想了一秒，立刻倒戈，無聲地往身后簾子隔間一指。

    這里竟然還有人？！

    他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可能是有靈力的人。

    陳韞瞬間繃緊身體，無聲地摸了一把手術(shù)刀。

    下一刻，簾子唰然揭開，竟然是李照良走了出來！

    李照良苦笑道：“陳韞，我真希望我們不要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br>
    第11章 狐妖

    半小時后，南平街小炒店。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br>
    李照良喝了口啤酒，沉聲道：“三個月前，長安特調(diào)局新舊交接，宋嚴(yán)空降行動組一把手。他這人有些經(jīng)驗不足，愛擺架子，好大喜功的毛病，但不能不說，宋家的招牌還是好用的，局里很多沉疴舊疾，遺留問題，都被他用雷霆手段處理得干干凈凈?！?/br>
    “長安市的靈異案發(fā)率從他接手以來，就開始直線下降。在平常，一個月一般會發(fā)生十幾起鬧鬼案，十起以上妖族鬧事案，有人員傷亡都很正常。但從宋嚴(yán)成為行動組一把手后，長安的治安幾乎可以說是煥然一新。這個月，更是直接做到無人員傷亡?！?/br>
    李照良苦笑一聲：“小封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天地靈氣散逸得異乎尋常，魔氣橫生，各路魑魅魍魎橫行囂張。我們S省又沒有特別有名的世家傳承，最多是個各家少爺小姐刷資歷的跳板而已，這些年長安特調(diào)局實在是苦苦支撐。老實說，我雖然和宋嚴(yán)不對付，但只要他能保住長安安寧，我就服他。”

    “但是?！?/br>
    陳韞抬眼，知道李照良要說到重點了。

    李照良沉聲道：“有一天，我在捉一只兇殘無比的狼妖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宋嚴(yán)的氣味?！?/br>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對陳韞解釋道：“我們李家的家族圖騰是虎，能力是可以部分虎化，特別是嗅覺。只要我聞到過的東西，基本不能可能弄錯。”

    陳韞第一次聽說還有圖騰化身這種傳承，心道自己對玄門常識確實是知道得太少了，得找個時間補補課。

    李照良卻誤會了，大概是怕氣氛太凝重，一臉疲憊地對陳韞開了個玩笑：“別擔(dān)心，你的氣味挺好聞的，就是鬼氣重了些，和小封在一塊兒待多了吧？”

    封不對趕緊紅著臉擺手：“沒有沒有沒有……”

    陳韞余光瞥向每次都坐在高處窗臺上的宿冬，腹誹道，鬼氣來源在窗邊散味兒呢。

    李照良說回正事：“那只狼妖被我追捕了整整三天，一直東躲西藏，宋嚴(yán)應(yīng)當(dāng)在負(fù)責(zé)另一個案子，理論上絕無理由與這只狼妖接觸?！?/br>
    陳韞：“除非他們本來就有關(guān)系。甚至這種關(guān)系，能讓一只妖怪敢在被追緝的途中與特調(diào)局行動組一把手見面?！?/br>
    封不對：“嘶——”

    李照良深深看陳韞一眼：“沒錯?！?/br>
    陳韞沉吟片刻，道：“證據(jù)還不夠?！?/br>
    李照良點頭：“是，所以當(dāng)時我也只是懷疑。但后來我在抓另一只黃衣煞鬼時，它說漏了嘴，問了我一句，它只吃了一魂，是不是關(guān)三十年就夠了?！?/br>
    “按照程度重新量刑，這是總局下達的最新文件，除了上頭外，行動組里只有我和宋嚴(yán)知道?！?/br>
    李照良狠狠搓了把臉：“我實在不想懷疑他，甚至不敢跟隊里的弟兄說。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太詭異了。小封，你應(yīng)該能夠感覺到，整個長安分明依舊鬼影重重，妖氣橫生。那些妖，那些鬼，到底為什么愿意收手，不再傷人。一定是有某些東西約束住了它們，或者說……”

    陳韞輕輕道：“或者說，有某些交易，讓它們滿意了?！?/br>
    “沒錯?！崩钫樟汲谅暤溃骸拔遗碌木褪沁@個。在特調(diào)局如今光鮮的數(shù)據(jù)下，到底藏了多少沒人發(fā)現(xiàn)的案子，掩埋了多少悄無聲息的冤魂，我光是想到這些，半夜都無法入睡。”

    李照良摸了摸自己眼下濃重的黑眼圈，苦笑道：“這件事我一直在利用職務(wù)之外的時候查，但始終感覺在邊緣徘徊，抓不到關(guān)鍵點。今天在池醫(yī)生那看見你，才忽然感覺，是不是會有希望了呢?，F(xiàn)在，輪到你們說了。”

    陳韞與封不對對視一眼，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李照良臉色大變：“縛靈陣，原來如此！”

    他激動地拉著陳韞：“這確實是一條重要線索！你說的「六指」，他背后的人，一定就是跟宋嚴(yán)合作的人！”

    “不，”他猛然站起來：“甚至有可能不是人。一般的修士再怎么強大，也不會讓妖鬼心悅臣服。這個幕后黑手，一定是能約束住整個長安妖族和鬼族的大妖怪！”

    “呃……”陳韞和封不對忽然沉默。

    李照良疑惑地一轉(zhuǎn)頭，看見小炒店老板娘正端著一盆大盤雞，滿臉懷疑地看著他。

    李照良：“……”

    陳韞和封不對同時將李照良按下去，對老板娘解釋道：“在排劇。對臺詞，對臺詞呢。”

    老板娘不滿道：“對臺詞也小聲點，吵到隔壁桌了?！?/br>
    陳韞心念一轉(zhuǎn)，忽然問道：“老板娘，你們店每天那么多客人，最近有沒有聽說什么怪事？”

    老板娘說：“有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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