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花開迎接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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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 是誰?誰一直在呼喚,暗黑的角落里傳來陣陣的呼喊聲,花海棠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死后的情景,她并沒有見到寇羨,雙腳不安的走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不遠(yuǎn)處有一座橋,下方的水池拂過一層層的霧氣,她知道這就是她認(rèn)定的奈何橋,奇怪的是她每往前一步,耳畔的聲音卻如鐘鼓般的震耳欲聾,眼見花海棠的雙腿要踏上那座橋時,后頭一句「娘親,不要走?!?/br> 她驚呼一個轉(zhuǎn)身,忽然天旋地轉(zhuǎn)跌落深淵,此時耳畔又傳來,「海棠你醒醒,你不能死阿,海棠?!?/br> 她迷濛的睜開那沉如大石的雙眸,花夜蘭雙手掩面哭泣,韓蒼朮和楚蘅紅了眼眶,「大家為甚么在哭?對了我已經(jīng)死了?!挂琅f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的海棠發(fā)現(xiàn)眾人身后一個人影,是她所熟悉的人影,那模糊不清的臉龐俯首靠近自己,牽起她幾近冰冷的纖手,「好溫暖?!拱l(fā)白的嘴唇細(xì)語輕聲道:「寇羨,你來接我了嗎?」 「醒醒,海棠。我是寇羨,快醒醒。」 「不對,他的手,他的聲音,大家都在叫我,我必須醒來?!够êL膬?nèi)心得到了呼應(yīng),她吃力的睜開雙眸,眾人驚呼,寇羨欣喜若狂緊緊摟住這個經(jīng)歷無數(shù)生死關(guān)頭的女子。 「寇羨…,這里是下輩子嗎?」她腦袋依舊模糊不清。 「你這輩子都還沒跟我拜堂成親,生一對兒女,怎么就急著想過下輩子?!箍芰w挑眉道。 花海棠聽到這句話,意識猝然清晰的望著寇羨,她伸手摸著那俊容不改的輪廓,突然放聲大哭,她以為他死了,她以為要提早過下輩子,太多的以為讓她的心窩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花夜蘭驚道:「寇羨,你怎么就讓她哭了,萬一動了胎氣怎么辦?」 胎氣?甚么胎氣?花海棠濕潤的臉龐呆萌的望著寇羨,寇羨倒是一臉得意,笑容滿面的看著她,他摸著這位美人的肚子笑道:「我寇羨的孩子向來堅強,在你要隨我而去的時候,是他即時救了你,幸虧你這刀劃的不是很深,不然就換我隨你而去了。」 花海棠不明所以,她的意識已完全恢復(fù),有太多的疑問要問,「寇羨…為甚么…」 楚蘅拿出一瓶藥,花海棠銳眼瞧出「死魂散!?。 ?/br> 原來在第九日夜里到牢獄的人是楚蘅,他拿了一瓶死魂散告訴寇羨,藥效就是服下后成假死狀態(tài)一個時辰,寇羨料到自己一旦被擒就是必死無疑,所以早在宏壽川戰(zhàn)爭前先拜託楚蘅備好這最后法寶。 嚴(yán)格說來就是跟這江山賭一把,他知道他如果要從此消逝在這個江山,除了死這條路沒有別的辦法。 「那…你又豈會知曉陳常壽一定會賜毒酒?萬一是一劍殺了你又或著是…是砍…」花海棠欲言又止嚥了一口口水。 寇羨輕撫著她那柔順的發(fā)絲,道:「陳常壽這個人貪生怕死,怪力亂神和血淋淋的處刑方法他根本連瞧都不瞧,他想親眼確定我死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賜毒酒,依我的內(nèi)力和聰明才智要偷天換日是輕而一舉的事?!?/br> 花海棠臉色頗為難看,有孕在身的女子心情總是隨著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而有了些許的變化,花夜蘭抓著楚蘅道:「廚房備著糕點,我去給你拿來。」 而韓蒼朮倒是很識相的在花夜蘭開口前已經(jīng)先離開廂房。 一轉(zhuǎn)瞬,里頭只剩下一對待成親的佳偶。 花海棠噘著嘴,突然躺下背對著寇羨,寇羨知道自己這次的縝密計畫唯一疏漏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沒告訴花海棠,本打算安全逃離牢獄后第一時間知會她,豈料她卻比自己先行一步自我了斷,她從不鬧脾氣,往往都是嬌羞的讓自己又憐愛又疼惜,但這次畢竟是生死交關(guān)的事,不怪她。 他越過她的身子雙手擋在花海棠兩側(cè),「我的娘子在生氣?」 原本側(cè)臉的花海棠氣沖沖的轉(zhuǎn)頭,剛好跟寇羨四眼交會,那俊挺的臉龐讓她雙眸不知往哪里游移,「我…我…我沒說要嫁給你,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死了該怎么辦?一尸兩命你對得起我們嗎?」 寇羨一臉愧疚輕輕的吻上她那因怒氣而顫抖的雙唇,「對不起,以后我都聽你的,甚么事都跟你說,好嗎?」 花海棠依舊不服的將頭撇到一邊,幼年聽自己的娘親說過,懷孕的女子個性會有些許改變,眼前這位姑娘確實變得不好哄,寇羨突然起身,走到門口笑道:「我這俊俏的臉龐,要嫁給我的滿街都是,看來我還是另尋良人吧?!?/br> 花海棠聽見開門的聲音,慌張的起身卻發(fā)現(xiàn)寇羨還站在門口尚未離開,錯愕的咬著下唇,寇羨嘴角失笑:「果然很有趣,我真的太愛你了?!?/br> 花海棠嬌羞地回答道:「別…別誤會,我只是不想其他姑娘耽誤她們的歲月年華?!?/br> 「那你愿意把你往后對歲月都留給我嗎?」他親近將眼前這個囊中物摟進懷里。 「我…」花海棠突然踮腳,一陣花香飄進寇羨的嘴唇上,他驚訝。 驚訝的原因是因為她幾時變的如此大膽,都說有孕的姑娘千變?nèi)f化,她的親吻是如此的芳香又美好,寇羨雙手環(huán)過那纖瘦的腰身,騰空抱起,朝著后頭的床榻前進。 「等等!」 寇羨狐疑的將美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甚么事需要等等?」,他不斷的逼近,輕巧的壓在美人身上卻又巧妙閃過腹中孩兒,免得傷著。 寇羨竊笑在花海棠耳邊細(xì)聲說道,「我詢問過楚藥主了?!?/br> 花海棠這才明白有時男人比女人更細(xì)心,「再等等!」 寇羨頗有耐心挑眉看著她,那張紅暈的臉突然靠近,纖手摟住寇羨的頸脖,花香的香氣再度席捲寇羨的雙唇,她開心道:「今天我有孩兒護著我,你不能太亂來?!?/br> 寇羨皺著眉不悅道:「他來的很不是時候?!?/br> 花海棠翻身欺壓在寇羨身上,笑道:「不,他來的是時候,所以我才能得救,然后嫁給你?!?/br> 寇羨開懷大笑摸著美人的臉蛋道:「你說生幾個孩子才夠?」 花海棠含笑不答,只是在寇羨的嘴唇上輕輕的烙下一個芳香之吻。 仲夏的夜里,陳常壽的府邸夜夜笙歌,黃金成山。朝上認(rèn)為他功不可沒,便賜予他有享用不完的權(quán)利,隨著夜里的蟬鳴聲此起彼落,纏繞在他身上的獸慾與糜爛的生活讓他相當(dāng)滿足,他昏沉的摟著女子倒在廂房里,一陣強風(fēng)吹的窗櫺發(fā)出猶如鬼哭神號聲響,起初他不以為意,直到一個人影閃過窗櫺外,他才驚醒,膽怯的將身旁女子擋在自身前面,道:「誰啊!大爺我才不怕,朝上賜予我軍隊,我現(xiàn)在可以呼風(fēng)喚雨,你真以為大爺我怕你不成?」 女子不斷發(fā)出尖叫聲,吵的陳常壽相當(dāng)不悅,直接喝令她開門瞧瞧,即便女子有百般的不愿意,還是衣衫不整的起身往門口走去,一張七孔流血的鬼臉在女子面前猛然出現(xiàn),嚇的女子連滾帶爬的逃離廂房,這張鬼臉面容猙獰貌似寇羨,這下倒好,君子之仇,三日都嫌晚,陳常壽這一瞧,三魂七魄都走了一大半,他瞬間暈倒在地,鬼臉發(fā)出猙獰的聲音似乎嚇得還不夠,竟意外的補上兩腳,原來是韓蒼朮在捉弄他,他既然不能改變這個丑陋的江山,至少嚇一嚇?biāo)埠?,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永遠(yuǎn)惡夢連連。 「喂!夠了吧,他這一嚇應(yīng)該也是癡癡癲癲的了。」外頭說話的竟然是藥谷十圣,這些人平常攔阻這個小伙子都來不及,這次竟然幫著他。 「等等!再讓他服下本大爺嘔心瀝血做的藥散,保證奇癢無比,面目全非!」 韓蒼朮這次的胡來比之前都還要過分,但卻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因為大家都知道,江山不改,私刑正義。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們志得意滿的大鬧陳常壽的府邸后,就再也沒踏進京城半步。 花夜蘭與楚蘅繼續(xù)留在五毒寨,每月初七花夜蘭都帶著溫子芩和孟青兒最愛的糕點到亡山祭拜,她看著孟青兒的墓墳,露出久違的笑容,道:「師妹,你過得好不好?你以后不會再孤單了,我跟楚蘅都會來看你和師父,陪你聊聊天,今天我們就聊聊我的徒兒?!?/br> 她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對著那長滿鮮花的墓墳談天說地著。 楓林山的綠葉開始染黃,是初秋的時節(jié),梁家軍的領(lǐng)頭換人了,他們對于寇羨的死皆守口如瓶,隻字不提,每天依舊勤加cao練,某日顧風(fēng)將一封信交給梁家軍的領(lǐng)頭后,便匆匆離去,信上寫著:「一切安好,無須擔(dān)憂。君臣之患,擇良木而棲?!?/br> 領(lǐng)頭會意轉(zhuǎn)身喝令梁家軍,「梁家軍聽令,一個時辰后即刻出發(fā)?!?/br> 梁家軍撤出了楓林山,從此在江湖和這片曾是青山綠水的江山消聲匿跡。 一個沉重的步伐來到秦白央和梁榮紹的墳前,寇羨笑道:「老師,我也要走了,這一走不知何時會再回來看你,有了秦白央這個大塊頭老師一定不孤單。還有這個兵陣圖,我終于可以歸還給老師?!?/br> 他升起火苗將兵陣圖燒毀,「我是老師的學(xué)生我又怎么可能輕易的將兵陣圖交給殘害老師的兇手,現(xiàn)在朝上握的兵陣圖,是福是禍,就看造化了?!?/br> 他勾嘴一笑,當(dāng)初在亡山交出去的兵陣圖是自己額外杜撰的,真正的兵陣圖他一直收藏的很好,君要臣死,臣不一定要慷慨赴義,至于臣要國亡,群起倒戈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這次到底誰才是最后的贏家,或許明日就能知道,也或許是幾年后吧。待兵陣圖銷毀后,他瀟灑的離開楓林山從此也消聲匿跡。 幾年后的一個春天 「娘親,這個亭子好漂亮,有名字嗎?」 花海棠笑道:「醉月亭?!?/br> 「月亮?xí)韱幔俊雇迌簱]揮手的問道。 「不是醉月亭,是採花亭?!箍芰w笑道。 「爹爹,為甚么是採花亭?」 「因為在這里你爹我採了一朵美艷的鮮花?!?/br> 花海棠嬌羞的將娃兒擋在前頭。 娃兒笑道:「娘親在害羞?!?/br> 寇羨抱起娃兒,深深嚐了一口鮮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