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可靠的黑手黨前輩?
「啊啊,義大利文好難懂!」 作為通識課程的義大利文課一下課,抱著課本的澤田綱吉苦著一張臉癱在桌上,「完全聽不懂……下週還要考試,怎么辦……」 面對澤田綱吉這樣的反應(yīng),坐在一旁的深海光流深以為然,「其實我也覺得對多數(shù)人來說這堂課太難了,這應(yīng)該不是澤田你的問題?!?/br> 明明是義大利文課,卻由日本老師來上,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吧,日本腔的義大利文……深海光流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那都是因為那個老師教得不好,如果由我來教,十代目一定馬上就能理解了!」 獄寺隼人倒是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但深海光流覺得,獄寺那套理論教學(xué)絕對是世界上最不適合澤田少年的學(xué)習(xí)方法之一……大概僅次于山本抽象的教導(dǎo)方式和reborn那還沒教會就把人給弄死的斯巴達課程。 「是嘛?但我覺得老師上的挺有趣的??!」山本武笑容一如往常溢滿了整個臉龐,朝氣蓬勃,「今天還上了那個有名的劍士蘭斯洛的故事吧,整個磅磅磅的,超有趣!」 ……大概就像這樣抽象到異常的形容詞,誰也不知道那些正常的知識進入山本武的大腦里都經(jīng)過了什么樣可怕的變質(zhì)……話說剛剛上的明明是蘭斯洛與桂妮維的悲劇愛情故事,有趣在哪里? 「山本也能聽懂很多了啊,明明是純正的日本人……只有我還停留在單詞……」對于剛才的課程完全沒有一點概念的澤田綱吉沒有吐槽山本武,就是有點懷疑人生地嘀咕,「……我真的有義大利血統(tǒng)嗎?」 「別這么說啊澤田,你爺爺?shù)臓敔數(shù)陌职?,giotto先生會難過的?!股詈9饬饕贿呥@么說著一邊拍了拍澤田少年的肩膀,「以黑手黨來說,他真的是個很偉大的黑手黨……你知道嗎,我跟庫洛姆一起修的那門全球黑手黨發(fā)展史,課本第一章全都是在講他。」 上了那門課之后,深海更明白彭格列之與整個黑手黨界有多大的影響力,也難怪六道那種以毀滅黑手黨為人生奮斗目標(biāo)的傢伙會盯上澤田了……雖然深海光流深深覺得那傢伙差不多都要忘記這個目的,玩得正歡脫呢。 「……說這么繞口的話深海桑你都不咬舌頭的嗎?」?jié)商锞V吉抽了抽嘴角吐槽,「而且也別用那種『在課本上看到祖先的介紹應(yīng)該感到高興』的語氣說話,我一點也不高興,完全高興不起來啊!」 「這樣啊……好吧,我只是想說課本有記載到你家的族譜,上面有澤田你的名字,你是彭格列初代的來孫;所以你跟彭格列初代一定有血緣關(guān)係的,放心好了?!?/br> 這么說完的深海光流沒在意澤田綱吉臉上一閃而過的復(fù)雜神情;她想了想,有些遲疑,但還是覺得應(yīng)該提一下: 「對了,你們在選擇家族成員的時候是不是都是翻族譜找的?我看那個初代嵐守g也跟獄寺長得很像……霧守也是?!?/br> 從那個讓人難以理解的鳳梨頭造型,到那種詭異的笑容都是……課本上的初霧根本是留了瀏海的六道骸黑白照片吧,你們當(dāng)真不是請六道幫忙拍的藝術(shù)照? 「其實……納克爾跟大哥很像、阿諾德像云雀前輩、朝利雨月根本是平安京時期打扮的山本,藍(lán)寶的話連名字都跟藍(lán)波超雷同的……」?jié)商锞V吉貼心地補充了其他深海光流因為臉盲沒有補充到的人名,接著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但翻過族譜了,完全沒有一點血緣關(guān)係……大概就是所謂的世界上一定有另外兩個長得跟你一樣的人吧?!惯€有風(fēng)跟云雀前輩,羅密歐和大人藍(lán)波……看這臉撞的,澤田綱吉都感覺無法再吐槽什么了。 「這樣啊……」看著澤田綱吉那樣憋屈的神色,深海光流同樣體貼地不再追問,畢竟?jié)商锷倌甑娜松?jīng)歷常常是異于常人的,儘管他本人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總之,澤田你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明天會有畢業(yè)的校友來學(xué)校演講,會以過來人的身分說一些學(xué)習(xí)歷程哦?!?/br> 「……誒,這個學(xué)校還會辦這種正常的活動嗎?」 澤田明顯的不太敢相信,上禮拜義大利文課上到一半學(xué)校還臨時發(fā)布什么突發(fā)的械斗演習(xí),所有同學(xué)就掏出武器戰(zhàn)了個痛…… ……這讓澤田綱吉特別心塞,因為他大概是唯一一個想好好上課,但又學(xué)不好的學(xué)生……詛咒這殘忍的現(xiàn)實。 「嗯……估計是沒有問題,演講者是我認(rèn)識的某個人……別人不說,但我想他的經(jīng)驗對澤田你一定很有幫助的?!股詈9饬鞑蛔”WC,看起來十分有把握,「演講是明天下午的樣子……現(xiàn)在的話,澤田你們應(yīng)該是要去吃午餐吧?那請順便幫我看著庫洛姆吃多一點,她最近吃太少了?!?/br> 「深海,你不跟我們一起去?」這時山本開口問了一句,伸手拍拍自己臂上的肌rou,「我今天打算要贏當(dāng)季限定海鮮拼盤的,很好吃的哦。」 「不了,我要先去圖書館查一下作業(yè)要用的資料?!股詈9饬髡f著說著,視線不知怎么地轉(zhuǎn)到了澤田綱吉身上。 「這個禮拜的作業(yè)是『一代黑手黨教父風(fēng)流史』,研究課題是關(guān)于澤田的曾曾曾祖父創(chuàng)立彭格列之前的艷情野史……澤田你有什么情報嗎?」 其實giotto的資料不太好找,特別是創(chuàng)立彭格列之前,基本上所有的紀(jì)錄都是街巷間的奇譚,找不到什么有力資料。 所以雖然覺得不可能成功,深海光流還是意思意思問了一下澤田綱吉有沒有什么可以提供的資料。 ──畢竟資料上只要加上一句「giotto來孫澤田綱吉親臨現(xiàn)身說法」,肯定就會變得很有說服力了有沒有。 「……拜託你們放過我祖先。不然至少別讓我知道你們到底要對他做什么?!?/br> ──然而澤田綱吉只是一臉痛苦地這么說。 ……這堂課上到最后,他的祖宗十八代會被翻出來扒幾次皮,他簡直不敢想……你們都對別人的曾曾曾祖父做什么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入土為安了啊喂! 告別了其他小伙伴們,深海光流獨自一人到學(xué)院內(nèi)設(shè)置的圖書區(qū)遛達,并從好幾個彭格列相關(guān)分類的書架里面抽出幾本比較相關(guān)的書籍。 「雖然說是黑手黨的圖書館,但意外的藏書類型很豐富呢……」找齊資料的深海光流順道晃到了與醫(yī)藥相關(guān)的書籍區(qū),喃喃自語道,「不過醫(yī)學(xué)書大部分是外傷治療……看來這邊應(yīng)該是找不到那個了?!?/br> 原來就真是想要碰碰運氣,找不到想要的書籍深海光流也不至于太沮喪,只是將書本收好,打算借完書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光流~光流~」 ……云豆? 深海光流順著那鳥類特有的、有些尖銳的叫喚聲的來源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隻黃色的小胖鳥在圖書館里飛。 「……」鳥進圖書館這是被允許的嗎? 深海光流有些遲疑地看了圖書館墻壁上貼著的「禁止帶著寵物入門」標(biāo)示,還寫著帶著寵物進來格殺勿論這種可怕的臺詞……但是上面的圖示畫的是狗以及牽繩的禁止符號……沒有畫小鳥。 ……應(yīng)該,可以? 「云豆,過來吧?!?/br> 深海光流壓低了聲音對著云豆叫道,其實她挺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的,看上去又軟又萌……更重要的是不像青蛙或是白老鼠,讓她總是下意識分析起該從哪里下刀解剖。 聽到了她的叫喚,云豆果然將小腦袋轉(zhuǎn)向了她的方向,并且撲騰著翅膀想要朝她飛來,看上去實在是很可愛,也讓深海少女可以理解為什么云雀對小動物要比人類好……這不是可愛多了嗎? 深海光流伸出手想要悄悄接住在空中飛舞的小胖球,哪隻下個瞬間云豆就在她面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又分為八個…… 頓時,一群難以計數(shù)但長得一模一樣的黃色毛球一哄而上,分別停在深海光流身上所有能勉強站立的部位。 「……」深海光流連鏡子都不用照就知道,她現(xiàn)在看起來一定跟毛怪沒有什么差別;全身上下都佈滿了鳥毛,肩膀頭頂更是不知道各停了幾隻,感覺起來挺沉的,「……云豆,下來……」 「光流~」 「光流~」 「光流~」 「…….」 此起彼落的叫喚聲自不同的云豆嘴里發(fā)出,吱吱喳喳的聲音惹得圖書館的管理員都要走過來了;面對這樣的狀況,深海光流毫不猶豫地朝窗邊走去,在沒驚動到身上一堆云豆的情況下手腳俐落地從窗戶爬了出去。 憑跳窗逃過一劫的深海光流感嘆,還真要感謝瓦利亞那一週沒日沒夜的追殺,她倒是習(xí)得了一些當(dāng)醫(yī)生絕對不會用到的技能……但在這所學(xué)校絕對是用的上。 「……但是書還沒借就拿出圖書館了……」深海光流微微蹙眉,這樣違反規(guī)定的行為她可從來沒做,何況也不知道校規(guī)有沒有寫偷拿書出圖書館要被學(xué)校追殺之類的,「……算了。云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光流~光流~」其中一隻疑似領(lǐng)頭鳥的云豆拍拍翅膀飛離深海少女的頭頂,領(lǐng)著她來到了一處灌木叢旁,「跳馬~跳馬~」 「跳馬……?」深海光流雙眸微睜,有些訝異會從一隻鳥口中聽到這個名詞,「云豆,你認(rèn)識加百羅涅的跳馬迪諾?」 這么問著的同時,深海少女同時查看了灌木叢里面;不過沒有真看到那位被稱為跳馬的加百羅涅boss倒在里面,倒是有隻烏龜四腳朝天的在草叢里面試圖翻身,「……安翠歐為什么在這里?」 深海光流伸手將烏龜安翠歐撿了起來,接著看著飛在她身邊的云豆,「你是要我來救他啊……真了不起,云豆。」 「了不起~」云豆聽了歡快的叫了幾聲,「云雀~了不起~」 「……?」深海光流不是很明白,云豆為什么會提到并不在現(xiàn)場的云雀恭彌……不過仔細(xì)想想,寵物提到心愛主人的名字好像也沒有哪里不對吧。 深海光流還想說什么,就聽到「砰」的一聲,無數(shù)隻還停在她身上的云豆突然消失不見,只馀下最初的那一隻;而云豆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wù)一樣,一邊唱著奇怪的歌(好像提到什么并盛的?)一邊振翅飛走了。 「……總之是希望我把安翠歐還回去的吧?!箖嵐軐顩r有些疑問,但把寵物送回主人身邊總不會有錯,「不過這些書……再爬窗回去嗎……」 正當(dāng)深海光流苦惱著到底該怎么跟圖書館管理員解釋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kufufu……原來你躲到這里了,深海光流?!?/br> ──當(dāng)那道熟悉的嗓音響起時,深海少女是感動的;她一回頭,果然看到某個藍(lán)色鳳梨頭正倚著一棵樹的枝干,擺著個風(fēng)sao的慵懶姿勢看著她。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手上要拿著一碗沙拉……說真的,那讓畫面變得有點尷尬。 「我親愛的庫洛姆在找你呢,讓她擔(dān)心的你真是──」 「你真是來的太及時了,六道。」深海光流打斷六道骸的話,并且走到樹旁,墊起腳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后者臉上出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驚訝表情,「我正好需要你幫忙,可以幫我嗎?」 「……幫忙?」六道骸眼中閃過興味,像是感到有趣一樣地勾起嘴角,「kufufu……你上次請我?guī)兔?,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次又有什么事情?也許心情好的話,我會答應(yīng)也不一定哦?!?/br> 六道骸一面說著,一面像是誘惑人類偷取蛇果的惡魔一樣地眨了眨眼;雖然嘴上說了還要考慮,但看上去就是準(zhǔn)備好大鬧一場了。 然而,相較于六道骸一臉「說吧是要干掉哪個黑手黨還是玩弄哪個黑手黨都沒問題交給我」的搞事笑容,深海光流努力擺出了一個誠懇的表情,輕輕將對方手上裝著沙拉的碗給抽走,并將抱在懷里的幾本書塞到六道骸懷里。 「其實也不麻煩,就是我剛剛忘記借書就拿著書走出圖書館……能請你用幻術(shù)而偽造一下我進去借書再出來的幻覺嗎?」 六道?。骸浮?/br> 「……你讓我用幻術(shù)幫你借書?」六道骸面無表情地重復(fù)了深海光流的請求,語調(diào)平靜的像是心死了一樣,「就只是借書?用幻術(shù)?」 「是啊,辦成了等于是幫我一個大忙?!股詈I倥J(rèn)真嚴(yán)肅的點頭──雖然她不論何時都扳著一張臉,此時實在說不上特別嚴(yán)肅──又墊著腳拍了一下六道骸的肩膀,「拜託你了,六道。我受了云豆的託要去幫烏龜找主人,抽不開身?!?/br> 六道骸:「……」 ──總之,將書託付給了六道骸以后,深海光流就帶著沙拉以及安翠歐,安心上路尋找他的主人跳馬迪諾了。 「不過跳馬會在哪里呢……」深海光流低聲呢喃道,雖然她知道那個人會來,但沒有想到會在半途撿到對方的烏龜,「既然會把安翠歐你弄丟,那他身邊是不是沒有跟著部下呢……」 正思忖到一半,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自深海光流身后的林子傳來,跟著還聽到幾聲慘叫聲,聽著就是出了什么慘案一樣。 「……」深海光流面上毫無波瀾,提腳邁步,毫不猶豫朝sao動的方向走去。 ──如果說沒有部下的跳馬迪諾最適合什么樣子的出場bgm,那肯定就是這種一聽就有大麻煩的音效了。 ……所以還猶豫什么,跳馬一定在那里好嘛?! 帶著這種近乎看透一切的心態(tài),深海少女無所畏懼地穿梭在樹林子里,穿過枝葉扶疏的樹叢間,來到了噪音源的中心──林子深處靜謐的一處,中心還有個小水池。 果不其然,深海光流馬上在池畔的樹上看到了懷里烏龜?shù)闹魅?;那個一頭金發(fā),活像巨型黃金獵犬的青年不知道為什么背對著她被倒吊在那,正下方還擺著一個捕獸夾。 「……」 深海光流默不作聲,特別鎮(zhèn)定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竟也有個熟面孔,「……獄寺?旁邊的是……澤田跟山本?」 「深海桑!」啊……聽這叫法,一定是澤田少年沒錯……不過為什么也是被倒吊在樹上的?你們究竟做了什么?「深海桑你不要過來!這邊到處都是陷阱,很危險啊啊!!」 「哈哈,是啊深海,連我也中招了欸。」同樣被倒吊著的山本少年臉上毫無陰霾,爽朗過了頭地朝深海少女打招呼,「不過要不是獄寺以為有敵人隨便放煙火,我們也不會這樣啦?!?/br> 「少胡說八道了你這棒球笨蛋!」被倒吊了還不安分的獄寺少年努力扭著身體想要掙脫,一面不甘心地反駁,「還不是你拿著石子就投,砸到了螞蜂巢才害我們被追到這里的好嗎?。俊?/br> 「……嗯?深海?阿綱你們說誰?」這是努力扭過頭想要確認(rèn)什么,但卻因為笨手笨腳而把自己越捆越緊的跳馬迪諾。 ──總之就是四個人不知道為什么迷路到了林子里(深海光流敢打賭有九成的機率是跳馬帶的路),然后山本不知道為什么捅了螞蜂窩,獄寺少年一急扔了炸彈,結(jié)果一行人慌忙之間觸發(fā)了這里設(shè)下的陷阱…… 「……好,我大概懂了。」大概理出了狀況的深海光流冷靜地放下了懷中的碗和烏龜,并且從地上撿了樹枝,「總之我先救你們下來再說?!?/br> 一面說著,深海光流一面將樹枝丟向了張著的捕獸夾;四個捕獸夾一碰到朝它們?nèi)拥臉渲α⒖堂舾械挠昧σШ?,直接將樹枝截斷了?/br> 接著深海光流又拾起一根較長的枝干,準(zhǔn)確地在周遭的地板上敲了幾下;神奇的是,每個被她敲過的地方都隱藏有難以察覺的小型獸夾,她卻能一一避開陷阱的威脅。 「好了,你們可以自己掙脫了?!棺鐾暌磺械纳詈9饬魈ь^表示危機解除,才發(fā)現(xiàn)彭格列的三個少年盯著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怎么了?」 「……從以前我就很想問了,」獄寺隼人忍不住開口,「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有陰陽眼?或是類似的東西?」 ──就不說那些擺明就有的陷阱,憑什么埋了淺淺一層土掩蓋住的陷阱能察覺啊……那不是得踩到才知道嗎?!這樣一掃就全部發(fā)現(xiàn)叫中陷阱的他們情何以堪?! 「……你多慮了。還是快點下來吧?!股詈I倥€是很佩服獄寺那超人一等的想像力的,簡直就是寫奇幻小說的料,「你們自己能行吧,我去幫跳馬解開繩子?!姑獾盟约阂炎约豪p得更緊。 「……欸深海桑你……痛!」在澤田少年一面掙扎一面疑惑地想詢問什么,一個不察身體便直接接觸地面了,「唔……深海桑,你認(rèn)識迪諾桑?」 「嗯,認(rèn)識。我來給他送安翠歐的,他被扔在路上被云豆撿到,然后託我?guī)碚姨R?!股詈9饬饕幻婊卮鹆俗屓烁杏X更加莫名其妙的答案,一面把迪諾身上的繩子解開,后者笨手笨腳地摔到地上,「……跳馬,你還是老樣子啊?!?/br> ──沒有部下在身邊就變成一個廢柴,這種體質(zhì)簡直跟她的臉盲一樣糟糕嘛。深海光流不禁感慨。 「嘶……真糟糕,竟然被你看到這么丟臉的樣子啊,小光?!沟现Z·加百羅涅一面揉揉自己重?fù)舻匕宓哪X袋,一面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本來想說身為你們的學(xué)長,要展現(xiàn)一下身為前輩的風(fēng)范的,沒有想到畢業(yè)太久竟然忘記怎么走到圖書館,還忘記這片森林里面有放捕獸用的夾子了?!?/br> 「……不,我覺得這已經(jīng)不只是畢業(yè)太久的問題了……而且哪個學(xué)校會在校園里放這么多陷阱啊喂?!?jié)商锞V吉在一旁忍不住吐槽,「等等,不對!深海桑跟迪諾桑你們這么熟嗎?!」從深海桑的口吻聽起來,根本是知道迪諾桑那神奇的boss體質(zhì)啊!那得多熟啊喂! 「……嗯?我沒說嗎?」深海光流的聲音有點疑惑,「一年前你們打的那一場戰(zhàn),當(dāng)時就是加百羅涅的羅馬利歐大叔叫我來支援的?!?/br> 不然當(dāng)時的她不管跟瓦利亞或是彭格列都扯不上什么關(guān)係,不太可能找她來幫忙,更不要說是擔(dān)任主治、主刀醫(yī)生了。 「對啊,說起來小光可是當(dāng)時所有重傷患的主治醫(yī)師,他們應(yīng)該感謝你的,小光?!沟现Z點頭肯定,接著卻皺著眉頭抱怨道,「特別是史庫瓦羅,真該教訓(xùn)他一下,不只一次被小光你救了,現(xiàn)在卻還追殺你……只能說他真的是對xanxus忠心耿耿啊?!?/br> 「……嗯?我除了給他移植心臟以外,還做過什么別的手術(shù)嗎?」深海少女倒沒多介意史庫瓦羅恩將仇報之類的話題,反而目露沉思,關(guān)注起了在澤田少年等人看來實在不算是重點的問題,「沒有印象…….」 「就是大概三年前吧,你不是有來日本研習(xí)嗎?當(dāng)時有個被巨型鯊魚咬了的倒楣鬼?!沟现Z倒是一臉習(xí)慣地跟著偏離了主題,十分自然的順著深海光流的邏輯,「身上還有劍傷的那個,小光你還抱怨過傷口浸海水浸太久……」 「啊啊,我記得。」深海光流眼中閃過名為恍然大悟的光芒,一面點頭一面接話,「那隻鯊魚的齒列很整齊,在傷患身上留下來很完整的牙印,我記得特別清楚……原來就是他啊?!?/br> 「對對,那就是史庫瓦羅。其實當(dāng)時啊……」 「那個……」 澤田綱吉弱弱地舉起了手打斷兩人的對話;他簡直不敢想再這么下去會聽到多少深海少女的事蹟……他現(xiàn)在都想回去查一下從前每一場戰(zhàn)斗過后他們這群人的主治醫(yī)生是誰了好么?! 「迪諾?!氵@次來學(xué)校是為了什么,你還沒有說呢?」 「啊,關(guān)于這個,」迪諾聞言又笑開,整個就是爽朗可靠的義大利有為青年形象,「作為畢業(yè)校友被邀請來演講的,演講內(nèi)容是跟可愛的學(xué)弟妹們分享該怎么成為一個好的首領(lǐng),還有一個家族的成員應(yīng)該如何互相扶持?!?/br> 「是啊,跳馬是這次演講的主講者,接到電話通知時我還嚇了一跳。」深海光流點點頭附和道,同時努力擺出真摯的表情看著她家boss(暫)澤田少年,「不過,別人不說,但我想跳馬的經(jīng)驗一定會對澤田你有幫助的……我說真的?!?/br> ──畢竟,在深海光流剛認(rèn)識迪諾時他還不是「跳馬」,只是一個不喜歡黑手黨的廢柴,現(xiàn)在卻也獨當(dāng)一面,成為統(tǒng)領(lǐng)五千名部下的加百羅涅十代目了;想來他的經(jīng)驗對澤田少年來說一定會有幫助的。 「……我信你深海桑。這次我真的信你。」?jié)商锞V吉也努力回覆一個真誠的表情,但臉上卻難以避免地流露出了哀傷,「但是……深海桑,你是不是忘掉了迪諾桑他……沒有部下的話……」 澤田綱吉語帶保留,但深海光流覺得,她完全能讀懂對方那個帶有「你一定明白我在說什么所以快點阻止他吧」意味的表情。 「……跳馬,」深海光流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一雙灰色的眼盯著跳馬迪諾,以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語氣開口,「羅馬利歐大叔呢?」不可能沒跟著來吧,他放得下心? 「嗯?他先去處理明天演講的事情了,叫我先來找你們?!?/br> 迪諾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回答了問題,同時看著深海少女,語帶感慨地道: 「特別是小光,好像很久沒有見面了──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還暫時納入彭格列家族了;早知道這樣的話,一年前就邀請你進入加百羅涅了,沒有想到竟然被阿綱搶先?!?/br> 「咦?迪諾桑曾經(jīng)想要邀請深海桑加入加百羅涅嗎?!」?jié)商锷倌曷冻鲇悬c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深海光流,后者面無表情的回望莫名的讓他有點尷尬,「……不對……深海桑不是不想加入黑手黨……?」 「是這樣沒錯,所以我猶豫了好久都沒說……不然小光真的是個很棒醫(yī)生,也會是很可靠的伙伴,所以其實我一直在找機會趁虛而入?!?/br> 迪諾伸手拍了拍深海少女的發(fā)頂,用像是推薦自家生產(chǎn)的純天然農(nóng)產(chǎn)品一樣的驕傲口吻說著,「現(xiàn)在這是暫時的對吧?那等到瓦利亞放棄追殺小光,我還會再來邀請小光加入的,希望到時候能給我們加百羅涅一點機會?!?/br> 「……」默默被揉亂了頭發(fā)的深海光流很想解釋一下,關(guān)于她到底為什么要待在這所學(xué)校里面……貌似她跟reborn簽了三年賣身契的。 「哈哈,聽起來真有意思,是什么游戲嗎?」這時山本武插話了,同時伸手搭在深海少女的肩上,拍了幾下,「不過深海已經(jīng)是我們這一邊的人了哦,迪諾桑拉不走的啦。」 「臭加百羅涅,少當(dāng)著我們的面拉人!十代目已經(jīng)決定要庇護這個女人了!」獄寺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嗤之以鼻,然后一雙眼瞪向深海少女,「你這女人,要是敢讓十代目丟臉你就完了!」 ……這話翻譯過來,總感覺好像得這么讀──「要是跟加百羅涅跑了就是通敵叛友我會代替十代目炸你一萬次啊一萬次」。 「……那個,我覺得還是快點去找羅馬利歐吧,有些手續(xù)應(yīng)該也要本人到場才能辦理吧?!股詈9饬鞴麛嗪雎粤诉@個可能讓她粉身碎骨一萬遍的危險話題,轉(zhuǎn)而談起了原本應(yīng)該要談的正事。 「而且跳馬,你都把安翠歐放哪里了……我可是在圖書館附近的樹叢里面找到他的。」也就是說這傢伙根本早就到過了圖書館,竟然還能帶錯路……這終極boss屬性也是絕了。 「唔……這么說來剛到的時候我好像有摔了一跤,可能是那時候不小心落了安翠歐吧?」迪諾一面解釋一面走向安置在沙拉碗旁的安翠歐身旁,微微蹲下將他捉了起來,「抱歉,安翠歐,不小心把你丟下了……還真是感謝你啊小光,安翠歐不見我會很困擾的?!?/br>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找羅馬利歐吧!」 跳馬迪諾再度勾起帥氣的笑容,試圖帥氣的轉(zhuǎn)身──很不幸的是,接著他的左腳卻絆到了沙拉碗,右腳跟著不協(xié)調(diào)的打滑,身子往前一撲直接趴倒在地,手上的安翠歐又被甩了出去。 脫離了跳馬的掌握,安翠歐的龜殼在半空中呈現(xiàn)漂亮的拋物線,一路穿越枝條樹葉,直直地落到了林子中心的小池子里── 「……澤田?!股詈9饬魍笸肆藘刹?,一面快速將跳馬迪諾攙扶起來,一面對著目死的澤田少年說道,「……對不起。沙拉碗是我?guī)淼?。?/br> 「別說了深海桑,真的別說了?!?jié)商锞V吉眼神已死,表情宛若修道者得到成仙的超脫模樣,「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了。該來的是躲不掉的,你不用自責(zé),所以……」 巨大化的安翠歐在那一瞬間從池面膨脹而出,伴隨著拔山倒樹之勢,朝深海光流等人襲來。 「快逃??!」 澤田少年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