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論醫(yī)科生的料理經(jīng)驗
前略??傊僮柚沽税泊錃W的暴走后,沒有部下跟在身旁的摔馬迪諾、以及廢柴屬性通常發(fā)揮的澤田綱吉,光榮地成為了本次sao亂中傷勢最嚴(yán)重的負(fù)傷者。 「……這里離宿舍有點遠,我看我們?nèi)メt(yī)護中心,我?guī)湍銈儼幌掳?。?/br> 深海光流看了看一身慘狀的跳馬迪諾與澤田綱吉,一旁的獄寺少年跟山本少年也多少都帶了點傷,倒是她因為沒有戰(zhàn)力被照顧的好好的,一點傷也沒有,「那里有需要的設(shè)備……不過你們還走得動嗎?」 「沒問題的,不要小看成年人啊,小光?!沟现Z一面露出燦爛笑容一面保證……接著因為臉上的傷被牽動痛得齜牙咧嘴的,「痛……只是這點傷而已沒有問題的……嘶……對吧阿綱?」 「嗯、呃……」?jié)商锷倌晖瑯訚M身是傷,還哭喪著臉,「迪諾?!莻€,你的手壓到我的傷口了──嗷嗷好痛?。 ?/br> ……完全不是可以讓人放心的樣子啊,這對師兄弟。 深海光流以復(fù)雜的眼光看著再廢柴上有著驚人相似才能,幾乎不分上下的兩人,決定不要多說什么,還是快點出發(fā)前往醫(yī)護中心比較好。 黑手黨學(xué)院的醫(yī)護中心很大,這件事深海光流剛來一個禮拜就知道了──那時為了熟悉校園路線,她抽空把整個校園逛了一次,醫(yī)護中心當(dāng)然也不例外。 「上次去的時候聽說新的醫(yī)護中心主任還沒上任,好像是捲入了什么紛爭,臨時抽不開身?!股詈9饬饕幻鎺芬幻娼庹f,「但聽說是個醫(yī)術(shù)很高明的醫(yī)生,有機會的話我很想認(rèn)識?!?/br> 「小光你對醫(yī)學(xué)真是認(rèn)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呢?!沟现Z搭話,那種習(xí)以為常的語氣讓澤田綱吉等人不禁側(cè)目,「不過偶爾也要放松一點啦,問你要什么伴手禮也回答要最新的醫(yī)學(xué)專論,這樣的答案一點也不可愛哦。」 的確是讓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的回答啊,但感覺就是深海桑的風(fēng)格……澤田綱吉在一旁默默想道,不忍說后來他們又陪深海少女去添購一次日用品時,她買的大多都是醫(yī)療用具。 連一般女孩子喜歡逛的服飾店,她都只隨便買了幾件替換,合身了就好;那快狠準(zhǔn)的購衣手法,跟在特殊店面拿著兩把看起來差不多的手術(shù)刀猶豫半天的形象實在差的太多,當(dāng)時澤田少年簡直無語的不行。 「……可愛是醫(yī)不了病人的,這樣開醫(yī)院會被告?!股詈9饬飨肓讼牖卮?;畢竟沒有聽過哪個醫(yī)生賣賣萌病人就痊癒了,那就不是醫(yī)學(xué)了,是魔法了好么……她是醫(yī)生,又不是魔法師,「不過那一篇論文有找到嗎?」 最近因為無法離開學(xué)院的勢力范圍,很多想要的資料和研究都難以進行,說實在的對深海光流來說是不小的困擾──即便不主攻疾病救治,但那個病癥她卻研究很久了……她并沒有打算因為被追殺就放棄。 「有找到,在羅馬利歐那里,我有吩咐他帶上?!闺m說抱怨了這是個沒有情調(diào)的伴手禮,迪諾還是好好回答了深海光流的問題,「不過難得來上學(xué),還是多多專注在校園生活上吧?學(xué)校也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的?。 ?/br> 迪諾的表情看起來興致勃勃,一副想要分享自己身為學(xué)長的學(xué)習(xí)經(jīng)驗的樣子;澤田少年等人倒是也挺好奇作為前輩,迪諾有什么經(jīng)驗要跟他們分享的。 「像是在劍術(shù)課的時候,當(dāng)時史庫瓦羅還是我同學(xué)呢,每次看他修理老師都覺得大快人心,因為每次我都被老師修理的很慘……」 說著說著,迪諾突然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還有上厚黑學(xué)的時候,因為沒辦法依照老師的要求騙倒隔壁同學(xué),所以被老師叫到有養(yǎng)鱷魚的池子跟鱷魚游泳……」 「然后是上武術(shù)課的時候……」 「……迪諾桑,你不用再說了?!?jié)商锞V吉打斷了自家?guī)熜旨鎸W(xué)長,看著迪諾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同樣身世悽慘的伙伴一樣沉痛和不忍心,「我明白,我真的都明白。」 「……跳馬,你說的校園生活我也都明白了,我會好好體驗的?!钩聊嗽S久,深海光流慎重地開口,惹來跳馬迪諾和澤田綱吉兩人淚眼汪汪的視線,「……然后努力讓我跟澤田活下來?!?/br> 「……」 雖然覺得深海光流絕對誤會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但跳馬迪諾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反駁──話說當(dāng)年他來這里讀書也不是自愿的,而且還中途逃跑過,要勸說對方他的底氣也不是很足……好歹小光還沒逃跑呢! 「哈哈,真是有意思的經(jīng)驗,可惜劍術(shù)課好像下學(xué)期才能修到?!股奖旧倌昕偨Y(jié),還不知道怎么從迪諾的血淚史里面找到了另類的笑點,爽朗地笑了出來,「要是有開課我一定要試試看……啊,深海,前面就是醫(yī)護中心了是吧?」 走了一段路,幾人總算看到了醫(yī)護中心的大門;深海光流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山本的問題,「就是這里,推開門應(yīng)該就會看到病床,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拿工具。」 傷勢較輕的獄寺少年與山本少年走在前頭,負(fù)責(zé)推開大門,深海光流正準(zhǔn)備攙扶后頭兩位倒楣的廢柴師兄弟跨過醫(yī)護中心架高的臺階,就聽到獄寺驚訝地大喊一聲: 「怎么是你?!」 深海光流順著獄寺的視線看去,當(dāng)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容時,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詫異:「……色鬼師叔?」 ──看那一身白袍,臉上的鬍渣都沒剃乾凈,還有那玩世不恭到有些輕浮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她的師叔、人稱三叉戟的dr.夏馬爾。 「呦,原來是可愛的小海啊,你是來找親愛的師叔玩的嗎,隨時歡迎哦?!?/br> 夏馬爾乍見深海光流立刻眼睛一亮,完全忽視了就站在他面前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師叔還在想你什么時候要來找我呢,來這邊上班以后遇上的大多是硬梆梆又倒胃口的男人,沒有可愛的美眉,空氣都變污濁了?!?/br> 「我想你要找的不是可愛的女孩子,應(yīng)該是空氣濾凈器吧,色鬼師叔?!股詈9饬骼涞鼗貞?yīng)了夏馬爾的性sao擾,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熟練,「還有,其實我不知道師叔你在這里,只是要送澤田他們來這里包扎。」 知道的話她絕對會繞路回宿舍的,絕對。 「可愛的美眉的功用可比那個有用多了,就像師叔看到小??蓯鄣哪?,就又有精神修理那群以為自己傷很重的白癡男患者啦?!瓜鸟R爾倒是毫不介意被對方一口一個色狼地叫著,反而順著她的話回了。 「你,就是說你們,小海旁邊那幾個傻小子,那種傷隨便拿口水涂一涂就可以了,少來給我找碴?!瓜鸟R爾指著跳馬迪諾與彭格列少年們,極其不客氣地訓(xùn)道,「我不給男人看病的,小海你知道我的原則?!?/br> 「這個無理的原則竟然堅持到今天嗎……」深海光流癱著臉,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視線盯著夏馬爾;這傢伙等于放棄了這星球上包括他自己的半數(shù)人類啊喂,「……算了,其實我本來就打算自己來,色鬼師叔你在旁邊,不要動手動腳就好?!?/br> 「那就拜託深海桑你了……」?jié)商锞V吉弱氣地回道,他算是最能體會夏馬爾的「不醫(yī)治男人」信條的人了,基本上一看到對方的臉的那一瞬間,他就不抱任何期望。 「……等等,小海你是說你要自己來幫這幾個死小鬼包扎?」不知道為什么,一聽這話夏馬爾反而皺起了眉頭,接著連連搖頭反對,「這怎么可以,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很躁動的……而且聽reborn說你們都已經(jīng)住在一個屋簷下了……怎么可以讓這群幸運的小鬼再享有被妹子包扎的特權(quán)?!」 「……」 ──不,躁動的分明是你啊,你這個不知道荷爾蒙還是信息素分泌過多,整天在跳求偶舞的不良醫(yī)生。 「reborn連這種事都說了啊……」不過這不是他自己的安排嗎?據(jù)說處于青春期躁動中的澤田少年反而正直得不行,讓深海光流完全緊張不起來了,「那他沒說我已經(jīng)給他們包扎很多回了嗎?」 畢竟在這所見鬼的學(xué)校里上課,不受點傷是不可能的,而作為醫(yī)療知識最豐富的職業(yè)醫(yī)生,深海光流自然不會放著傷患不理。 「……沒辦法了。」聽了這話,夏馬爾盯著深海少女看了許久,最后移開視線時嘟噥著,「喂,那邊的小鬼都給我過來排隊,我一個一個幫你們看……太輕的傷自己涂口水,不要過來給我看!」 「真的假的,你這個不良醫(yī)生竟然……」獄寺隼人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瞪著夏馬爾,就像是在確認(rèn)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人,「是被外星生命體抓去洗腦過了?!」 「……我不是說過要你少看一點莫名奇妙的書了嗎,小心處男一輩子啊,混蛋?!瓜鸟R爾沒什么干勁地回嗆了一聲,同時擺了擺手,「這是看在可愛的小海拜託我的份上,不然平常管你加百羅涅還是彭格列,通通給我死開,別想佔用我寶貴的泡妞時間。」 「……」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拜託對方的深海光流選擇保持沉默。反正她是不打算糾正夏馬爾,以經(jīng)驗來說那只會增加自己被對方言語性sao擾的機會。 最后經(jīng)過夏馬爾粗魯又不客氣治療了幾人后,深海光流還是老老實實地道謝,接著就一起離開醫(yī)護中心了。 夏馬爾站在門口,嘴上還是勾著讓人感覺十分不正經(jīng)的笑容,對著深海光流揮手道別。 等到看不到他們的背影,夏馬爾才轉(zhuǎn)過身,對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的男孩開口,「在那里看多久了?」 「沒多久,」被詢問的黑西裝男孩、reborn不甚在意地隨口回道,「大概從深海光流喊你色鬼的時候開始?!?/br> 「那不就是一開始嗎……不對,她有好好加上師叔的好嗎、師叔!」夏馬爾不滿地反駁,同時斜睨了reborn一眼,「所以你來這里干嘛,我看你家那個廢柴弟子跟隼人那小子他們都挺好的,沒什么理由來吧?!?/br> ……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用不著他。夏馬爾不禁誹腹,小??蛇€在呢……衝著這點,他就敢保證那群小伙子死不了任何一個,肯定都會四肢健全地好好活著。 「不,這次是要來問你深海光流的事情?!箁eborn直接了當(dāng)?shù)乇砻鱽硪?,「我這幾天試著去查了關(guān)于她過去的資料,雖然你保證她是已故黑手黨神醫(yī)的弟子,但關(guān)于這個,我依舊查不到?!?/br> ──有「銀之西爾弗」稱號的已故黑手黨神醫(yī)在黑手黨界可以說是赫赫有名,但一直以來行蹤飄忽不定;就連reborn對其也沒有掌握什么關(guān)鍵資訊……只知道其人是夏馬爾的師兄,再經(jīng)由夏馬爾得知深海光流為其弟子。 「所以你是來問我,我可愛的師侄到底是不是我那師兄的學(xué)生?」夏馬爾皺起眉頭,像是不能理解一向機智過人的reborn怎么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那是當(dāng)然的,小海的醫(yī)術(shù)你也看到了,連跳馬迪諾都跟她熟悉得很不是嗎?」 「……這個我會再跟他問清楚?!箁eborn拉低帽沿,當(dāng)了迪諾·加百羅涅五年的家庭教師,竟然不知道原來迪諾認(rèn)識深海光流也是他的疏忽……但也顯得能逃過他情報網(wǎng)的深海光流的背景更加奇怪,「我想問問已故神醫(yī)跟深海光流的事,什么事都行?!?/br> 「這個啊……我那師兄就是個傻爸爸啊,還對孩子寵得不行的那種……但他又沒小孩,所以很保護小海。」夏馬爾隨口說道,想到什么說什么,「我看你查不到什么肯定也是他搞的鬼,他這個人最擅長神隱了,要不是親手把棺木闔上,我根本不會覺得他死了?!?/br> 「深海光流是什么時候成為西爾弗的學(xué)生的?」reborn不可置否地繼續(xù)問道,根據(jù)他什么也查不出來這一點,所謂的黑手黨神醫(yī)大概是真有那么一手絕妙的隱藏功夫的。 「什么時候……也有快十年的時間了吧,總之是我還在隼人那小子家當(dāng)家庭醫(yī)生的時候,他拎著還是小孩子的小海就說要養(yǎng)。」 夏馬爾思索了一下,接著突然露出了一個無趣的表情,「那時候我還以為他終于從初戀失敗的哀痛里面走出來,開竅了決定要玩蘿莉養(yǎng)成什么的;結(jié)果他竟然說那是他徒弟,還拖著我下水……當(dāng)年我根本還不到被叫叔叔的年紀(jì)啊,結(jié)果硬是被叫老了,可惡?!?/br> 叨叨抱怨了幾句,夏馬爾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朋友,卻是說起別的事了,「不過,你要招攬小海別出什么岔子,要是隼人跟其他小鬼們沒辦法說服她留下,你最好也別硬逼?!?/br> 最后夏馬爾瞇起眼這么說道,也不等reborn再說些什么,神色難辨: 「……不然我很難對西爾弗交差啊?!?/br> 從剛才開始,澤田綱吉就有件很在意的事情;大約是在他拖著包扎好的身體帶傷去上完下午的課、接著趕回來宿舍時所看到的場景,讓他感到在意。 他吞了吞口水,躊躇很久,才微微偏頭對著坐在他旁邊的跳馬迪諾開口──此時只有他們師兄弟二人在宿舍大廳擺著的豪華沙發(fā)上坐著;澤田少年不知道迪諾坐了多久,總之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這了。 「迪諾?!莻€……深海桑她……」?jié)商锞V吉有些猶豫不決,不過他想這個問題勢必是必須問一下的,「……深海桑她的廚藝沒問題嗎?」 ──沒錯,這就是澤田綱吉最想知道的問題;因為一回到宿舍,他就發(fā)現(xiàn)深海少女比他更早一步抵達,還不知道在廚房搗鼓著什么,聽說似乎是要親手下廚什么的。 「……嗯?阿綱你問這個做什么?」迪諾倒是有些疑問,彷彿不懂澤田少年那看上去有些驚慌的表情,「雖然我是沒有吃過啦……不過小光做什么都很在行,我想料理什么的也應(yīng)該拿得出手吧?」 迪諾對于深海少女也算是有一定的認(rèn)識,想當(dāng)初在他還是個完完全全的廢柴的時候──雖然很不想這么說自己,但當(dāng)時的他的確只能用「廢柴」兩字形容──深海少女基本上好像沒什么不會的,跟他這個半調(diào)子差多了。 ……簡單來說,大概是資優(yōu)生的概念吧。迪諾不禁感慨,連志愿都是當(dāng)醫(yī)生,這不是資優(yōu)生是什么。 想到這里,迪諾又勾起了溫暖的師兄牌笑容,「我覺得阿綱你不用擔(dān)心小光,而且應(yīng)該好好期待一下她的手藝。」 「這樣啊……那就好。」聽到迪諾的保證,澤田綱吉才稍微放下心,然后自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而后解釋道,「其實是因為聽獄寺說過,小時候的深海桑很喜歡碧昂琪的料理,所以我有點擔(dān)心……」 不是說吃什么口味做什么菜嗎?雖然澤田綱吉一點也不愿意相信,看上去挺正常的深海少女有把毒藥當(dāng)三餐吃的習(xí)慣…… 迪諾:「……」 「小、小光喜歡吃毒蝎子的料理?」迪諾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要劇變導(dǎo)致剛剛給師弟建立起的信心崩盤,但此時此刻意識到什么的他,表情也是僵硬的沒話說,「剛才……剛才小光回來的時候,好像有說她遇上了毒蝎子……」 ……話說,似乎連搬進宿舍的食材都是毒蝎子送的,大概也是因為有了食材深海少女才會臨時想要下廚。 這下?lián)Q成澤田少年露出「這下真的臥cao了」的表情;他可是從第一回見碧昂琪就見識過她那可以溶解水泥電線桿的恐怖有毒料理,后來更是一路看著她研究出什么「千紅萬紫毒」的究極毒物料理…… ……所以說就算不想也不愿意承認(rèn),但澤田少年表示他絕逼是那不斷攀向巔峰的有毒料理能成功的一大功臣,同時也是最大受害者啊喂! 「……也許事情沒有那么糟,我們可以先去向小光詢問一下?!?/br> 稍微沉默了一下,迪諾恢復(fù)冷靜地提議道;澤田綱吉自然沒有反對,兩人就這么走到了廚房的門口,見到的毫無意外地是深海少女看起來有些忙碌的背影── 「……不對,這樣劑量好像不太對……」不知道為什么手上拿著針筒的深海光流似乎喃喃自語著什么,接著她伸手,把一隻還在蠕動的巨大蟲子按在砧板上,針筒就這么捅了進去,「要多少才能中和毒素……有點麻煩,看來還是要換成刻度再精準(zhǔn)一點的……」 說完,深海少女自還在抽搐的巨蟲身上拔除針筒,接著轉(zhuǎn)身就挑挑揀揀,選出一個刻度更細(xì)密的量筒,這才繼續(xù)動作──把針筒里面疑似毒液的不明物體給渡到量筒里。 「……」 事實勝于雄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跳馬迪諾與澤田綱吉心都要死了──少女你這般嚴(yán)謹(jǐn)?shù)目蒲芯癫灰脕碜霾诉@是要搞死人的節(jié)奏啊。 「……阿綱,我們得想個辦法,看小光的樣子都快要做完了。」回到大廳,迪諾無比嚴(yán)肅地對著自己的小師弟說道,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相信何謂「人無完人」……反正資優(yōu)生不會做菜也是很常見的設(shè)定……吧。 「那要怎么阻止深海桑?」?jié)商锞V吉問,露出了個奇怪的表情,「直接跟深海桑說不要煮嗎?雖然深海桑應(yīng)該會了解的,但這是不是有點太直接了……」 「當(dāng)然太直接了,作為紳士,這是很失禮的事情?!?/br> 「reborn?!」迪諾驚訝地揭示來人的身份,就見一身黑西裝的殺手男孩就站在他們面前,不是他們親愛的家庭教師又是誰,「你不是說去辦點事,這幾天不會在學(xué)院?」 「行程臨時有變動,提前回來。」reborn當(dāng)然不會說他查了大半天,卻連深海光流的一點資訊都沒抓住,「而且我要是不會來……哼,你們兩個廢柴弟子就要做出不符合義大利黑手黨紳士風(fēng)度的傻事了。」 「reborn……你不明白,深海桑她……她剛剛…….澤田少年一臉有口難言的表情,卻不是不好意思說,只是實在難以形容剛剛看到深海光流無比英勇地掐著蟲子關(guān)節(jié)時他內(nèi)心的驚恐,「……要是今天的晚飯真的是深海桑做,我們會一起死于食物中毒的?!?/br> 「就算這樣你們也得維持紳士風(fēng)度,深海光流跟碧昂琪可不一樣,是真正意義上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這話的男孩臉不紅心不跳,像是每週武術(shù)課硬推深海少女上場當(dāng)炮灰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要不動聲色地阻止,聽懂了嗎?」 澤田少年剛想說些什么反駁──像是要reborn別在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鬼畜癥發(fā)作,要是深海光流等等真的端出有著類似「巨型蜈蚣足」名字的料理,他很有可能心死到作死把那盤菜都塞到reborn碗里──結(jié)果就被自外而開的大門后,走進來的幾個人影打斷了。 進來的人是同樣下課的山本武,同時他肩上還架著一個銀色的身影──獄寺隼人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像個尸體一樣癱在那兒,面色如土。 「山本?獄寺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迪諾皺起了眉頭問道,沒注意到一旁的澤田綱吉那隱隱察覺真相的沉重表情。 「這個嘛……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山本用空著的一隻手搔搔自己的面頰,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解釋得清。 不過,謎底沒有多久就揭曉了──下一秒,自敞開的大門走進來的是一名粉色長發(fā)、艷麗的容貌十分顯眼,同時身材姣好、肩上卻扛著一頭毛茸茸的不明野獸尸體的成熟美女── 「碧昂琪──?!」?jié)商锞V吉驚呼,那個怎么看畫風(fēng)怎么不對勁的傢伙,絕對就是獄寺那個一見了臉就鬧肚子的大姐啊喂。 「呦,澤田,好久不見。」碧昂琪很是颯爽地對著澤田綱吉打了招呼,同時把肩上扛著的野獸尸體一把甩到地上,發(fā)出了「砰」一聲巨響。 ……這東西到底有多重啊口胡你竟然一路這么扛著?! 「遇到你正好,跟加百羅涅一起來幫忙,這是我給光流的伴手禮,剛剛忘記一起給她了?!贡贪虹骱罋庹f道,同時伸手捏了捏剛剛扛著巨獸的肩膀,「不過這大傢伙可真重,搏斗的時候也很兇狠……感覺就很好吃的樣子,光流肯定會高興的;她說了今天要下廚,還找我來吃,真是個好孩子呢。」 「……」?jié)商锞V吉覺得,就算深海少女真的很離奇地喜歡碧昂琪的有毒料理,也絕對不可能喜歡在地上躺尸的類似克蘇魯神話生物一樣的野獸。 「大……大姐……」這時,躺尸的獄寺隼人拼死抬頭,看著他心心念念的十代目,「要阻止……阻止深海光流那女人……跟我jiejie……」顯然長期被「見了jiejie就因為心理陰影肚子痛」這樣的癥狀困擾,獄寺少年完全明白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 「隼人是擔(dān)心我進去廚房光流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嗎?放心吧,我這次會以長輩的身份好好品嚐光流做的晚餐。」碧昂琪看著獄寺不住地保證,后者卻在一見到她的臉就倒地不起了,「哎呀,不能吃到j(luò)iejie的料理就失望成這樣,那可不行哦,隼人?!?/br> 「不……絕對不是這么一回事吧?」?jié)商锞V吉忍不住吐槽,這種讓人蛋疼的誤會,你們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才要解開啊喂。 不過才吐槽了一句,澤田綱吉又想起這似乎不是現(xiàn)在的重點,于是連忙又道:「不對,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深海桑她……」 「──kufufu……你說深海光流怎么了,彭格列?」 彷彿是嫌現(xiàn)場不夠混亂一樣,繼碧昂琪之后走進來的是六道骸與庫洛姆──澤田綱吉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深海光流可能不擅廚藝這件事,偏偏六道少年好死不死一進門就聽到關(guān)鍵字。 「光流大人出了什么事了嗎?」庫洛姆面上不免透露出了擔(dān)憂──這下更讓澤田綱吉猶豫了……所以說,剛剛果然應(yīng)該不顧reborn的話進去阻止深海少女做菜才對。 「……光流大人!」接著只聽庫洛姆小聲喊道,目光停留在廚房門口。 ──穿著圍裙的深海少女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聽到庫洛姆的聲音還以為那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于是點了點頭,回了句,「庫洛姆。你們都下課了嗎?正好可以來給我試個味道?!?/br> 說著,深海少女端著料理就往幾人走來;澤田少年悄悄瞄了一眼那道菜,沒看得太清楚,但好像挺正常的……至少沒像碧昂琪的有毒料理,冒著紫氣還有奇怪的東西在里面蠕動什么的。 「kufufu……這是什么,是你做的嗎?深海光流?」不知道剛才澤田少年他們在鬧什么的六道骸頗有興致地詢問,大概他也是第一次看深海光流下廚吧。 「是我做的,其中一道。是中國菜,翻成日語叫做『螞蟻上樹』?!箾]注意到澤田綱吉與跳馬迪諾聽到「螞蟻」兩字時臉上齊齊露出的驚恐表情,深海光流一面點頭一面把筷子遞給六道骸,「吃嗎?」 「……」六道骸沒說什么,只是接過了筷子──不過他臉上沒有了一貫游刃有馀的表情,大概是因為一旁的澤田綱吉的表情實在驚恐到太有存在感,讓他都無法選擇性忽略這群黑手黨了,「……這道菜里面都加了什么?」 澤田綱吉不由得難得地在心中給六道骸點了個讚──要是等等深海少女說了什么「非洲大螞蟻」或是「東南亞昆蟲宴」,那么他想不用他多解釋什么,大概大家都能明白了。 「豬絞rou,還有冬粉……以及一些基本的調(diào)味料」深海光流倒是沒有想太多就回答,報出來的食材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讓澤田少年等人愣了一下。 說完的同時,因為還不見六道骸下筷,她乾脆把筷子又拿了回來,夾了一口給塞到庫洛姆嘴里,「好吃嗎?」 被塞了一嘴食物的庫洛姆說不出話,不過眼睛瞪得大大的,接著用力點頭;深海光流想這應(yīng)該是喜歡的意思,于是在庫洛姆吞下后,又給她塞了一口。 「……」被搶了筷子沒得吃的六道骸,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著澤田綱吉。 「……那個,深海桑!」總覺得六道骸看自己的視線有些滲人的澤田綱吉,決定還是要開口詢問,以示自己的清白,「剛剛我看你在廚房好像……抓著一隻蟲子……」 「就是那個很多隻腳的……蜈蚣?」迪諾也附和,那隻蟲子的事情不問清楚,今天大概也沒胃口吃飯了。 「蜈蚣……你們是說亞馬孫河流域的劇毒蜈蚣嗎?」深海光流想了一下,最后表情依舊毫無起伏地回問,「如果是問我在廚房處理的蜈蚣,應(yīng)該只有牠了……」 「……那個是用來做什么的?」?jié)商锞V吉忍住不去想「難道在廚房以外的地方還有什么未知的生命體亂竄嗎」這等嚴(yán)重的問題。 「那個是……在這里?!股詈9饬骺粘鍪?,從圍裙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顏色詭異的液體,「算是血清吧,我花了好多時間弄出來的,而且只成功弄出一瓶,不過也夠了?!?/br> 「血清?」 「對,因為……」 深海光流像是要開口解釋什么,卻不想下一秒,大廳的門又被人給撞開。 「哇哈哈,藍波大人是最快──唔哇哇哇!」 一道嬌小的身影似陣風(fēng)一樣地竄了進來,直直就往深海光流的方向撞來──沒多思考來人是誰,深海光流下意識地拿高了手上的菜盤,俐落地閃過;然而因為雙手舉盤的動作,原本在她手上的小瓶子就這么隨著地心引力摔落地面。 「……」深海光流看著摔碎在地上,灑了一地的血清,突然就沉默了。 「藍波!不要這樣到處亂跑,很危險的?。 ?jié)商锞V吉先是教訓(xùn)了一下自家不受控制的雷守,再把藍波交給隨后趕到的笹川了平手上,接著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瓶子與流了一地的液體。 「深海桑,這瓶藥是不是很重要……?」 知道那瓶似乎是深海少女製作的藥之后,澤田綱吉所有的驚恐都化作了擔(dān)憂──要是那其實是給哪個病人救命的藥怎么辦? 「……不,也不是……」深海光流聞言抬起頭,注視著澤田綱吉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含帶那么意思憂傷的神色,「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你們等等還是不要吃太多飯菜比較好?!?/br> 「可是……光流大人做得很好吃……」早把那口料理吞下去的庫洛姆,怯生生地對著深海光流道,聲音雖然有點低,但語氣倒是足夠堅定。 深海少女看著庫洛姆的行為動作,面上的表情沒有什么松動,但卻突然轉(zhuǎn)頭,抬腳就走到了碧昂琪面前,眼中滿是誠懇的開口: 「碧昂琪……我剛剛突然想到,我跟庫洛姆對你送的飯后甜點『五毒果凍』過敏,吃了會上吐下瀉、腦熱或是引發(fā)其他危及生命的併發(fā)癥,可能沒辦法吃了,真的很抱歉?!?/br> 「……」不,那怎么聽都是中了碧昂琪的有毒料理的結(jié)果,一點也不像是過敏啊喂。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那你們的份我只好自己處理掉了?!贡贪虹髀勓月冻隽丝上У谋砬?,接著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兩個大大的烘焙盤,上面擺著漾著詭異紫色光澤的果凍,「便宜這些男孩子了,里面可是我滿滿的愛呦?!?/br> 講到這里,澤田綱吉跟跳馬迪諾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特別是前者,此時再度用一種驚恐的表情看向深海少女,而深海少女也賣力回了一種同情的眼神── 「碧昂琪說不讓她包辦主餐沒關(guān)係,但點心一定要讓她來……我才跟她要了蜈蚣來調(diào)解毒劑的?!股詈9饬鲏旱土寺曇?,像是想要掩藏言語中那份「望你保重」的同情,「可是……澤田你也知道剛才……總之,希望你們保重?!?/br> ──總之,那一頓飯確實證明了深海少女并非廚房殺手;同時也在除了僥倖躲過有毒果凍荼毒的幾人的見證下,看到了所謂毒蝎子碧昂琪的有毒料理,究竟是多么讓人心生敬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