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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家教】前方高能非戰(zhàn)斗人員死不撤離在線閱讀 - Chapter.56暑期修習(xí)(二)

Chapter.56暑期修習(xí)(二)

    在話說出口的瞬間,澤田綱吉就后悔了。其實他也不是那么肯定對方真的是在生氣,畢竟就像現(xiàn)在,深海光流的面部表情仍然一如往常,毫無破綻。

    澤田綱吉捫心自問,覺得自己并不具備如同reborn那樣敏銳到像是讀心術(shù)的洞察能力,況且就算是reborn,似乎也常常在深海光流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面癱之前吃鱉。

    深海光流似乎也被他的話給驚到了,灰色的雙目微微地睜大了,考量到少女平時的狀態(tài),這點變化簡直可以說是十分動搖了。

    「我沒有在生氣?!惯^了半晌,深海光流才收回了視線,說道,「……應(yīng)該沒有?!?/br>
    澤田綱吉:……那個應(yīng)該我聽得好虛啊,光流。

    好像有聽夏馬爾說過當(dāng)女生説「我沒有生氣」的時候……那就絕對是有!所以是有的吧?

    但是,為什么呢?澤田綱吉還是沒能想明白,反而是深海光流再度開了口。

    「用以前生氣時的感覺作為對照,兩種感覺不盡相同,我想我并不是在生氣才對?!股倥岳涞穆暰€分析著自己的情緒,分析的過程中還帶入了過往經(jīng)驗作為對照組比較差異,一時之間讓澤田綱吉有種進入了化學(xué)實驗室聽實驗cao作的心得的錯覺,「真的要說的話,似乎比較像是……」

    深海光流抿了抿唇,灰色的眼瞳不再與澤田綱吉的褐眼對上,稍稍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層薄影,就彷彿驟然出現(xiàn)在晴空的陰云籠罩大地,微微顫動之下更彷彿有灰色的雨抖落下來。

    「……我好像是,覺得委屈了?!?/br>
    澤田綱吉睜大了嘴,楞楞地看著深海光流。

    「我也不是很確定?!股詈9饬鞑]有理會對方的反應(yīng),不如說她似乎一門心思正在體會試圖理解這股情緒。

    她將雙手放在胸口,皎白的十指像是下意識地攢著胸前的布料,一貫整潔的白掛都被抓出了點皺摺,「但是,像是『深海光流不是彭格列的人』總覺得不希望阿綱你那么説……聽到了會覺得有些難過?!?/br>
    「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那么我鄭重地説一次好了,」她看向他,灰瞳里似乎有某種刺目的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聽澤田家光還有reborn的說法,門外顧問只有在家族有危機的時候會作為仲裁與支援的角色出現(xiàn),平時是完全無關(guān)的機構(gòu)……我不想這樣,所以我拒絕了?!?/br>
    「我想要成為新彭格列的一員,而不是局外人?!?/br>
    「我是這么想的,這樣……不可以嗎?」

    隨著灰發(fā)少女那樣認真的詢問一落,澤田綱吉呆愣了好半晌,像是在消化對方的話,又像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

    不過深海光流并不著急,她依舊只是直直地看著澤田綱吉。

    明明是跟平常一樣的面癱臉,但澤田綱吉卻能感覺到那不同以往的認真;那樣的認真讓澤田綱吉甚至無法再說出像是「別跟獄寺他們一樣被reborn騙了啊」這樣的話……因為那就好像否認了眼前少女眼中的鄭重一樣。

    「可是,光流你的夢想不是成為醫(yī)生嗎?」?jié)商锞V吉目光呆滯地想了很久,最后只憋出一句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是在詢問對方還是在質(zhì)問自己,「被黑手黨攪亂生活真的沒有關(guān)係嗎?成為醫(yī)生應(yīng)該才是光流你最想要做的事情吧?彭格列什么的……」

    真的值得嗎?為了彭格列還有亂七八糟的黑手黨。

    每次看著深海光流為人治療的樣子,他總會想起當(dāng)初因為十年后火箭筒出錯而來到現(xiàn)在的、那個還是小女孩的深海光流;并且同時想起那個小小的女孩,露出了長大的的少女再也無法勾勒出的燦爛笑容,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醫(yī)生的樣子。

    那樣看似稀松平常的畫面如今看來太過刺目,回想起來甚至讓人有點想流淚。

    那是從「aurora」到「深海光流」,不知排除了多少艱難與險阻,少女努力不懈堅持了那么久的夢想;橫越十年的光陰,即便遭遇了跟六道骸同樣悽慘的經(jīng)歷,就算曾經(jīng)迷惘,最終卻依舊堅定不移的夢想。

    那該是多么讓人嚮往的夢想,如果沒有遇到他們,這個夢想一定可以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十年,最后得到美好且令人讚嘆的結(jié)果。

    也許就像六道骸所說的吧,「烏煙瘴氣的黑手黨不是深海光流應(yīng)該待的地方」,就算澤田綱吉心中已經(jīng)將對方劃入名為「伙伴」的名單中,他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所以,怎么可以讓深海光流放棄她的夢想?而且還是為了她應(yīng)該要最厭惡的「黑手黨」。

    「不是這樣的?!股詈9饬鲄s搖搖頭反駁。

    「以前,在師父還在的時候,我一直希望能成為厲害的醫(yī)生,治好師父的病……可是沒有成功,師父他還是去世了。」

    澤田綱吉腦海里劃過擁有炫目金發(fā)的紳士青年的面容,在見過西爾弗本人后,他更能理解深海光流那種「一定要拯救對方」的心情……而后又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西爾弗的死亡對深海少女而言究竟是多么殘忍。

    「那時我其實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師父,而事情的發(fā)展也確實如此?!股詈9饬鞯皖^看向自己的手,「我曾覺得無法接受,因為我想成為醫(yī)生的原因本來就是為了醫(yī)治身邊的人,但即便在做了諸多努力后仍然失敗了?!?/br>
    她嘆了一口氣,「那時我曾經(jīng)思考過放棄當(dāng)醫(yī)生或許會比較好?!?/br>
    「光流……」?jié)商锞V吉嚅囁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對方,不由得惱怒起自己的嘴拙。

    「但師父也和我說過,始終要為了活著的人繼續(xù)努力?!股詈9饬鲄s道,「作為一名杰出的醫(yī)生,為了在身邊的人們努力。師父是這樣期許我的?!?/br>
    「因此我現(xiàn)在的夢想,是為了阿綱你們而努力?!?/br>
    深海光流看向澤田綱吉,眼底彷彿一鴻秋水漲起,將冷淡的色澤都給淹沒了,只剩下柔和的熾盛眸光。不經(jīng)意便灑落的細碎的光都帶著并不燙人卻暖和的溫度一般,潤物無聲地悄悄滲進心里。

    「阿綱,你們就是我的家人?!?/br>
    ——她想要和她的「家人」站在一塊,以前如此,現(xiàn)在亦是如此。

       

    彼時,在黑手黨樂園里側(cè)的訓(xùn)練地,有著一頭淡色刺蝟短發(fā)、身上穿著白色汗衫與工地常見的粗布褲的精悍男人,與大熱天卻穿著一身黑壓壓的西裝,頭頂一頂紳士帽的小少年——擁有「彭格列的獅子」一稱的澤田家光以及世界第一的殺手reborn,兩人正愜意地聊著天。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真的。這姑娘可比你説得還有趣了,reborn?!?/br>
    正回想到那個灰發(fā)少女嚴肅著一張臉,分外認真的表情,手上還拿著施工用鐵鍬的澤田家光仍然忍不住感到有趣地哈哈大笑。

    『我拒絕擔(dān)任門外顧問首領(lǐng)一職。』

    灰發(fā)少女冷冽的聲音彷彿能將人凍結(jié),話里一股子的鄭重,乍一聽來更是令人忍不住頭皮發(fā)麻、挺直腰桿認真以待。

    『我希望不只是在家族有危機的時候,而是在時時刻刻都能幫上忙,能跟我的伙伴站在一起——基于這樣的理由,我無法延續(xù)門外顧問的傳承。十分抱歉。』

    「……哈哈哈,reborn,你這回還真是找到一個不得了的小姑娘了,竟然就這么拒絕我了,真想不到!」

    「不過,說不定那孩子跟阿綱他們相性很高?」

    一樣那么的出人意料、那么的堅定不移——屬于澤田綱吉等新彭格列一世家族的美好特質(zhì),幾乎都能在深海光流身上發(fā)現(xiàn)。

    那些年輕人啊,真的擁有著他們這些老人都沒有的創(chuàng)造力,以及屬于少年世代特有的張揚。

    被稱作「彭格列的年輕獅子」的男人都不得不承認,即便他自詡還是混有義大利血統(tǒng)的浪漫男人,也還不如如今那一群青春洋溢的小鬼們來的有夢想……至少,澤田家光已經(jīng)不再想著什么「找回初衷」,而只是被動地抵抗,讓自己不要被黑手黨的黑暗吞沒。

    「哼,我選的人,如果只是甘于繼承前人的東西,那也用不著找她來開創(chuàng)新局了?!箁eborn倒是勾勾唇角,明顯對深海少女的回答感到滿意的不得了,「彭格列都要改成新彭格列了,要是她還只想守著門外顧問,我才要一槍了結(jié)了她?!?/br>
    「你根本是知道她不會這么說才敢宣言要崩了人家的吧?而且你引以為傲的紳士風(fēng)度呢?」?jié)商锛夜鈬K嘖兩聲,先批評了一下對方那樣毫不憐香惜玉的說詞,接著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呢,說好了讓我來測試她的,結(jié)果人家小姑娘不上當(dāng),那你又打算把她擺在什么位置?」

    「反正不是門外顧問,況且你不是都安排好由巴吉爾接任了嗎?」殺手睨了澤田家光一眼,「別打深海光流的主意,她有自己可是很有想法……當(dāng)然,我個人也給了她一點建議?!?/br>
    「你少來吧,就算沒有直說,但誰不知道你就是要我來試探她的?要不然有必要叫我大老遠跑這一趟?」?jié)商锛夜鈹[擺手,拒絕理會裝模作樣的殺手,接著才興致勃勃地問道,「對了,你是給了他什么樣的建議?總不會是成為阿綱他們的家庭醫(yī)生吧,還是説你有別的計畫?先說好啊,我也好做后續(xù)規(guī)畫,比如跟我親愛的奈奈渡個二次蜜月……」

    想到許久未見的嬌妻,澤田家光心頭一熱,只覺得什么彭格列啊門外顧問啊還有他即將成為教父的兒子都是浮云,趕快把事情了結(jié)了回去陪妻子才是正事!

    「她還沒跟我說她的決定。不過我對她說,要拿出最好的技能奉獻給新彭格列?!箁eborn毫不掩飾地把自己對深海光流說過的鬼畜發(fā)言重述了一遍,「深海光流確實是拿著手術(shù)刀的樣子最適合她,然而除此之外也還有能做到的事。」

    「不是首領(lǐng)最信任的左臂右膀,也無法在最前線作戰(zhàn),作為戰(zhàn)斗人員可以說是毫無用處……但身為非戰(zhàn)斗人員,卻能時時刻刻能幫助家族了解戰(zhàn)況,分析情況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進而達到使家族成員一體的效果?!?/br>
    「更重要的是,必須能看透本質(zhì),透析家族的所有一切;然后在必要的時候,能打醒我那個不成材的弟子?!?/br>
    reborn漆黑的眼瞳里面浮起了某種光芒,「具體形容的話,應(yīng)該就是家族的『眼睛』了吧。這就是我給予她的定位還有方向?!?/br>
    「這樣嗎……」?jié)商锛夜獠[起眼回想了一下曾經(jīng)看過的對方的資料,以及和少女短暫碰面后的印象,「聽起來的確很適合她,那孩子的眼神很清明?!?/br>
    「是啊。如果是深海光流的話,肯定能好好輔佐阿綱,讓『新彭格列』得以完成?!?/br>
    「你對她可真有信心啊?!?jié)商锛夜馊滩蛔⊥虏?,「説我兒子的時候明明就用了『不成材』……話說那可是我兒子喔,在我面前這樣說好嗎?!」

    「哼,」沒理會家光的吐槽,殺手一如往常誒耳里只聽得進自己想聽見的。于是他勾唇,神情是不加掩飾的得意,「那當(dāng)然,我的眼光可是很準的?!?/br>
    「深海光流,本來就是我為了新彭格列的誕生而準備的、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員。」

       

    「嗯……其實我一直都是個醫(yī)生,加入黑手黨并不需要放棄我的夢想。計畫雖然稍微不一同,核心卻沒有改變?!股詈9饬骺聪驖商锞V吉,「但我覺得這個夢想比以前更好了。」

    「找到可以一起努力的伙伴,有可以跟伙伴一起共同努力的目標(biāo)——因為是阿綱你們,我相信就算選擇成為了黑手黨,一定也會不一樣?!?/br>
    少女這么說著,接著努力地彎彎僵硬的眉眼唇瓣,看上去有些怪異,但卻莫名地讓澤田綱吉看出些許的溫柔。

    這樣的溫柔容易讓人不知所措,那瞬間澤田綱吉突然有點希望回到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他還能一心吐嘈對方的面癱,現(xiàn)在卻因為知道的更多、了解更深,于是再也無法對面癱底下的情緒視而不見。

    因為太了解了,所以答案很明顯。深海光流選擇的并不是理智考量下她會選擇的最佳方案,但卻是深海光流經(jīng)過思考后,最接近她的「心」的選擇。

    就在他還游移不定,躑躅不前的時候,理應(yīng)背負更多、艱難前行的深海光流,卻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堅定地告訴他,想要和他一路同行。

    「……是嘛?!共恢涝撜f什么的澤田綱吉只能意味不明地囁嚅一句,同時低下頭,將大半的臉以及神情都藏在陰影之中,「我很高興光流你這么想,把我們當(dāng)成家人什么的,可是……」

    但他根本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前進啊。

    「我真的辦得到嗎……就像光流你所說的那樣子?!购馨舻暮谑贮h是怎么樣,他根本不知道啊,「因為我不管是彭格列還是什么新彭格列,根本想像不到那種未來?!?/br>
    雖然曾經(jīng)在他不知道曾了幾代的曾祖父、彭格列一世面前說過,他會將染滿血與背負著無數(shù)的罪孽的彭格列毀滅,絕對不會把錯誤的歷史傳承下去……但具體怎么做他根本不知道。

    也許,一直以來困擾澤田綱吉的是這個才對。深海光流的去留讓他很緊張,但潛意識里他其實明白對方比他要有決斷力多了,并且比他更有自信與勇氣。

    「……阿綱你一直在煩惱的,就是這件事嗎?」沉默了一會,深海光流首先開口,方才因為對方遲疑微微蹙起的眉頭霎時松開,「這樣啊……那就好?!?/br>
    「咦……?」?jié)商锞V吉豁然抬頭,神情迷惑。

    深海光流耐心解釋道:「因為我原先認為阿綱你只是想將我排除在未來的計畫之外外……原來不是這樣嗎?!拐f罷,少女的眉骨舒展,「真是太好了?!?/br>
    「怎么可能嘛!」?jié)商锞V吉根本來不及思考便脫口而出,「把光流排除在外什么的,我根本沒有想過!」

    就像是,他從來不會認為獄寺隼人有一天不再嚷著當(dāng)自己的左右手,也想像不到山本武說他再也不玩他口中的「黑手黨游戲」一樣;在不知不覺間,他同樣將深海光流視作某種不變的日常景色,光是看著對方總是如古井無波的臉,也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因為……至少也約好了每年都要一起看并盛夏日祭典的煙火。」那些一塵不變的、總會如期而至的美好日子對澤田綱吉而言,是特別需要珍惜的寶物,因此此時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堅持說完了。

    「老實說,我現(xiàn)在對未來一點想法都沒有……但不管是夏日祭典,還是一起過的耶誕節(jié)、新年的忘年會……這些我都希望還能跟光流還有大家一起度過。」

    說完之后,意識到自己説了什么的澤田綱吉迅速低下頭,喪氣道,「要是黑手黨跟彭格列的事也有這么單純就好了……」

    「……阿綱。」深海光流輕聲喚道,澤田綱吉便抬頭望向她。

    「老實說在確定要加入新彭格列以后,我曾經(jīng)為了家族的發(fā)展還有未來可能的走向進行規(guī)劃,大概列了五十八種不同的方案?!?/br>
    澤田綱吉:「……」

    「光、光流你列那種東西做什么……」

    這個人在還沒有畢業(yè)還在上學(xué)的情況下,就對未來加入黑手黨這件事抱持著這么大的熱忱乃至于直接投入規(guī)劃了嗎?!

    「只是以防萬一。想著也許哪天阿綱你或是reborn跟我索取的話,可以立即提供方案?!股詈9饬魍崃送犷^,「其他還有分析了十年后的阿綱對于指環(huán)和匣兵器應(yīng)用採取的態(tài)度所制定出來的方案,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考看看?!?/br>
    澤田綱吉十分驚恐,因為他突然意識到,深海光流作為學(xué)神資優(yōu)生,表面十分冷靜沉著彷彿老僧入定,然而在在打定主意投入做任何事以后都會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跟干勁,不達目的絕不放棄……包括在加入黑手黨這件事情上面!

    「不過,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不得了,這都還不是重點,光流你的重點到底有多嚇人?!

    澤田綱吉簡直不敢聽下去,下意識地想要摀住耳朵屏蔽黑手黨相關(guān)的消息。然而,剛剛舉起的手被攔截了。

    那是深海光流的手。與他自己因緊張與諸多原因而被汗水打濕的手心相比,少女的手心清爽乾凈,并且在大熱天也不見燥熱,肌膚相觸只感覺一片溫軟。

    隱隱感覺到少女指腹因長期執(zhí)刀而產(chǎn)生的薄繭觸感叫澤田綱吉忍不住一愣,低頭看向深海少女。

    「重點是,這些方案,全部都是為你計畫的。」如鳥羽一般的斜斜眼睫垂落,深海光流看著兩人相疊的手,「或者説,是為了我們大家?!?/br>
    「為了大家一直一起的那個未來——是為了那個樣子的新彭格列。」

    「那個樣子的……新彭格列?」

    「阿綱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西西里的家族精神』?」深海光流又說道,一面偏頭看了一眼褐發(fā)少年,見對方一臉迷惑,頓時了然,「家族精神是西西里人最引以為傲的傳統(tǒng)精神,在西西里,所謂的家族即是『一體』。」

    「家族成員之間應(yīng)該親密無間,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讓家族成員一起幫忙,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事情本來就不多。因為背后有其他家人,所以無所畏懼?!?/br>
    ——從前的深海光流從來不知道「家族精神」的意義,即便她將西爾弗視作是「家人」那類的存在;然而,從未想過要依賴。

    西爾弗是師父,也是如同父親的存在,然而早在相識不久少女便認知到了對方「總有一天要永遠離開」的事實,并且這個「總有一天」是如此的接近并且可以預(yù)見,致使她不得不提早為分離的一天做準備。

    她早已習(xí)慣分離。于是,不管夏馬爾、迪諾乃至于一直頗為照顧自己的斯托羅夫妻都一樣,對深海光流而言都不過是終有一天將分別的存在。

    她會珍惜、感謝他們,并在適當(dāng)?shù)臅r刻揮手道別。

    即便有些依依不捨,然而有朝一日,終究必須「再也不見」吧。

    ——然而,深海光流遇到了澤田綱吉等人,遇到了這些還有「未來」可以去期待的家人。

    「……以前我不明白這樣的事??墒?,現(xiàn)在卻能夠理解,都是多虧阿綱你們?!?/br>
    大概是她第一次知道,也有無法輕易告別的人,無法隨便放手的事;會因為被排除在外而感到受傷與委屈,也曾經(jīng)害怕得拿不起手術(shù)刀,然而卻能夠為了眼前的家人用力緊握刀柄。

    偶爾,當(dāng)深海光流想起了過去的事,其實也不過是進入學(xué)院以來的這些日子,卻無比慶幸當(dāng)時的自己選擇留了下來。

    覆在澤田綱吉手上的手微微收緊了些,「這就是西西里人的『家族精神』?!?/br>
    當(dāng)深海光流解釋著所謂的家族精神時,澤田綱吉感覺自己因為沮喪而低緩的心跳逐漸加快了,呼吸卻跟著對方話語的節(jié)奏,跟著停頓與屏息。

    而他眼中所見的,只有那雙同樣只澄映著自己身影的灰色眼瞳。

    「就像我認為阿綱是我的家人,我們同樣也都是阿綱的『家人』,所以,沒有問題的。大家在一起的話,沒有什么好怕的?!?/br>
    理應(yīng)灰暗的瞳里湛湛然地彷彿正無聲搖曳著什么,是有著灼人溫度的事物;澤田綱吉卻覺得那簇火光美麗得出奇,且不下于他過往所見過的任何種類的火炎。

    「阿綱是我們的『boss』啊,一定沒問題的?!?/br>
    ……啊,其實,就是這么一回事對吧?

    澤田綱吉看著深海光流收回了手,卻又朝他攤開,沒有猶豫就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然后朝著深海光流,綻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有多燦爛的笑容。

    就算他毫無長進又如何,再怎么說,如今的「澤田綱吉」都不是昔日的「廢柴綱」了。

    「……嗯。成為黑手黨什么的,感覺好像稍微不那么可怕了?!?/br>
    擁有這么多這么棒的伙伴的「澤田綱吉」跟昔日的「廢柴綱」,又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儘管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成為一個好的boss,并且跟什么黑手黨組織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是,澤田綱吉已經(jīng)確信了。所謂的家族成員,其實就只是他身邊的這些,可以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守護重要之物的伙伴。

    至于一直以來總是被reborn放在嘴上説著的「黑手黨boss」對澤田綱吉而言則是——

    「好,那我們一起走吧?!寡矍暗幕野l(fā)少女眉目平穩(wěn),話語透露出一股安穩(wěn)得足以撫慰人心的力量,「出去找大家?!?/br>
    「嗯,我們走吧,光流!」

    ——只是能和這些家人并肩前行,幸運的自己。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