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說他是直男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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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溫白點頭:“他知道的。” 顧清逢半信半疑地瞇著眼,并不認(rèn)為小師弟的話具有可信度,只不過眼下顯然又更重要的事。 徐嘉珩和偷摸尾隨他回家的某人,都先放放再說。 楊瞿算是顧清逢的老顧客,早年沾上不少人命,讓他這輩子都注定無法擺脫邪祟怨念,只能靠定期除煞緩解癥狀。 他夫人當(dāng)年冒著全家的反對嫁給他,錦衣玉食長大的女孩跟著他吃苦多年,這幾年好不容易富裕起來,楊瞿再不忍坦白讓夫人擔(dān)憂。 所以暴脾氣如他才肯向晚輩低頭,請求徐嘉珩不要亂說話。 “小白啊,”趁顧清逢在地下室準(zhǔn)備,楊瞿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你看小徐他——不會我的事說出去吧。” “不會的。” 疊層黑霧繚繞中,喻溫白依舊能感受到楊瞿的深切擔(dān)憂,他彎腰將泡好的安神茶放下,輕聲道:“徐嘉珩答應(yīng)的事,都會做到的。”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br> 等待過程中楊瞿一直停下來地抖腿,厚重的黑眼圈難掩焦躁,狀態(tài)比喻溫白上次見他還要糟糕很多。 生死相隔的冤魂怨念最深,一旦被纏上就很難擺脫,煞怨會像共生在體內(nèi)的寄生蟲,起初或許看不出端倪,卻能在日積月累中一點點寢室宿主理智,最后將人折磨成神智不清的瘋子。 不是所有人都像徐嘉珩一樣足夠幸運,有喻溫白甘愿用自身作容器吸食繁衍的煞氣,又恰好能找到煞怨的源頭。 大多數(shù)人的下場只會像楊瞿一樣,即便有顧清逢從中幫助,最后也會被煞念活活折磨至死。 無聲嘆氣,喻溫白站在沙發(fā)旁彎腰,手假裝不經(jīng)意地搭靠上楊瞿肩膀:“冒犯了,您這里有個飛蟲。” 上次和楊瞿見面還是高考后,老來得女的男人總?cè)滩蛔≌勂鸷⒆?,爬滿疤痕的臉上笑容慈祥。 轉(zhuǎn)移煞氣的方法治標(biāo)不治本,但喻溫白總覺得能幫上一點也是好的。 幾秒時間過去,連楊瞿都察覺異常地回頭,不理地看向愣怔原地的喻溫白:“怎么了?” “.....沒事?!?/br> 為什么。 為什么明明碰到了,楊瞿身上的黑霧都不曾減弱半分,反倒在自動吸汲周圍的煞氣。 “喻溫白!過來?!?/br> 冷喝聲從門后響起,顧清逢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沉著臉看向慌忙收回手的喻溫白:“過來,別讓我說第二次?!?/br> “師哥......” 鐵制房門重重關(guān)上,顧清逢面無表情看著低頭背手的喻溫白,冷冰冰道:“你是不是生怕楊瞿察覺不到?” “幫徐嘉珩我不說你,因為他對這些不懂,”顧清逢連軸轉(zhuǎn)了幾天,缺覺讓他本不多的耐心更加匱乏, “以楊瞿的情況和對煞氣的了解程度,如果讓他知道你的特殊體質(zhì),你以為他會怎么做?客客氣氣把你請回家,還是想方設(shè)法把你囚困起來?” 這就是顧清逢堅決反對喻溫白入行的原因,永遠會心軟,永遠意識不到這幅體質(zhì)對其他人有多大的誘惑力。 “師哥,”喻溫白忍不住出聲打斷,直勾勾地盯著碰過楊瞿的右手,“好像,沒用了。” “什么沒用了?” 喻溫白茫然抬頭:“我的特殊體質(zhì),好像徹底失效了?!?/br> 如果在商場遇到的黑衣男是意外,那么剛剛他碰到楊瞿都毫無反應(yīng),已經(jīng)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是不是他已經(jīng)不再會吸食他人氣息了,無論陰陽兇煞。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幾天幫徐嘉珩驅(qū)煞時、越發(fā)停滯不前的進度,似乎也找到了緣由。 顧清逢聞言表情有一瞬的空白,隨即意識到楊瞿在隔間等太久會起疑,先低聲囑咐喻溫白別擔(dān)心,才深吸口氣推門大步出去。 交談聲自門縫里鉆進耳邊,是顧清逢笑著和楊瞿抱怨喻溫白毛手毛腳打碎他花瓶,算是把故事圓過去。 很快兩道腳步聲走遠消失,耳邊只剩下單薄的呼吸聲。 喻溫白意識到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垂眸看向掌心錯綜的紋路,像是他此刻混亂復(fù)雜的心情。 陰氣過重的體質(zhì)讓喻溫白從出誕生那一刻,就注定要被其他人承受更多:自小被父母丟棄、記事起就從未停止的嫌惡和詆毀,讓他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應(yīng)該是世上最痛恨這種體質(zhì)的人。 而當(dāng)他很可能不必再承受這些時,喻溫白卻覺得身體被生生挖空一塊,比起預(yù)想中的喜悅,更多的是悵然。 剝奪他過去一切所擁有、也同樣給予他現(xiàn)在一切的體質(zhì),就這樣不痛不癢地棄他而去,那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都算什么。 現(xiàn)在所擁有的,還能留下來多少。 喻溫白不知道答案。 顧清逢暫時不需要他,喻溫白慢吞吞地回到主廳,彎腰收拾楊瞿喝過的茶杯,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幾次才猛然回神。 “......忙完了嗎?!?/br> 男聲在嘈雜的背景音里更顯低沉,恰到好處地安撫著躁亂的心緒。 “現(xiàn)在不忙的,”喻溫白抱著手機聽對方說話,類似委屈的情緒慢慢涌上來,“徐嘉珩,你現(xiàn)在在哪。” 徐嘉珩低聲報了個位置,是別墅區(qū)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廳,開車大約五分鐘距離。 喻溫白也不清楚為什么要問,顧清逢在忙他不可能走,為了這點小事讓徐嘉珩趕來,又太小題大做。 嘴唇張開又抿緊,情緒和想說的話同時卡在喉嚨里,在長達十幾秒的無聲對峙中,喻溫白一聲不吭,又倔強地不肯掛斷。 “喻溫白,你是不是在難過?!?/br> 電話那頭的徐嘉珩再次開口,哪怕只聽聲音也能想象到對方表情:“我現(xiàn)在想見你,讓我過來好不好。” 喻溫白抿唇立刻點頭,想起對方看不到,飛快補充道:“好的?!?/br> “我現(xiàn)在和程野在一起,十分鐘左右過來?!?/br> “好?!?/br> “......” 徐嘉珩掛斷電話,離開別墅半小時內(nèi)積攢的煩躁和不安,都在這通電話里飆升到頂峰。 他不知道喻溫白經(jīng)歷了什么,電話里的呼吸聲都是壓抑的顫音。 壓下心底煩躁,他將信用卡遞給臉紅看他的女服務(wù)生,看向悶頭喝酒的程野:“最后問一遍,鬼鬼祟祟來這干什么。” 程野明顯心情不佳,不客氣道:“你干嘛我就干嘛?!?/br> “我?家屬陪同。”徐嘉珩耐心不多,“你和顧清逢在一起了?” 他還清楚記得跨年當(dāng)晚,兩人在他朋友圈下的評論互動。 以及聚餐那天,缺席的程野在朋友圈發(fā)的景點打卡,又恰好是喻溫白說過顧清逢出差去的城市。 “暫時還沒——” 程野反應(yīng)過來話中深意,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嘉珩:“你真和喻溫白在一起了?你不是直男嗎?” 徐嘉珩反問:“你不是直男?” 兩個曾經(jīng)的直男對視片刻,程野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我和你不一樣,我要不是被睡了.......” 后面的話徐嘉珩沒聽清,意外地打量了眼人高馬大的程野,想起高挑精瘦的顧清逢。 沒想到程野居然是被睡的那個。 “說這些沒用,”程野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壓低聲音問,“既然是喻溫白帶你來的,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家是做什么的吧。” 徐嘉珩:“知道。” “那你......一點都不介意?不對,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 “這件事和喻溫白沒什么關(guān)系,”徐嘉珩接過服務(wù)生送回的銀行卡,耐心耗盡地起身要走。 離開前,他回頭看了眼頹廢的程野:“確定不跟上來?” “.......” 十五分鐘后。 顧清逢才送走楊瞿,此時靠墻看著沙發(fā)上的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就沒正眼看過自己,餓狼似的眼神盯著喻溫白。 至于另一位才跟他睡過的,正瞪著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過來,衛(wèi)衣下的鎖骨上還有他兩小時前咬出來的齒印。 無聲嘆氣,顧清逢疲憊地按揉眉心:“所以你們兩個通過氣了?現(xiàn)在想來質(zhì)問我什么?” “不是質(zhì)問,是擔(dān)心你,”程野一對上顧清逢就蔫巴,耷拉著眼像是無家可歸的棄犬, “你要不要考慮轉(zhuǎn)行,畢竟這行.....太危險了?!?/br> 徐嘉珩聞言微微皺眉。 危險? 顧清逢捕捉到徐嘉珩表情里細微的錯愕,沒理會可憐巴巴的程野,轉(zhuǎn)頭看向喻溫白:“你確定,你和他說清楚了?” 喻溫白遲疑片刻:“......嗯?!?/br> “行,”顧清逢雙雙手抱胸,對在場三人全都不抱希望,隨意朝徐嘉珩揚下巴,“那從你開始,我們家是做什么的?!?/br> 喻溫白沉吟半晌,委婉道:“......特殊服務(wù)行業(yè)?!?/br> 顧清逢握茶杯的手微頓,挑眉無聲從鼻尖哼出點笑,斜眼看向毫無異議、甚至還默默點頭的程野,選擇了直接無視。 視線轉(zhuǎn)而落在喻溫白身上:“所以,你覺得他說的對嗎?!?/br> 直覺讓喻溫白感到異樣,仔細想?yún)s挑不出徐嘉珩話里的錯誤——他們在做的事的確特殊,也絕對算得上是服務(wù)行業(yè)。 既然兩者皆有,組合成詞也不該出錯。 “他說的對?!边@是喻溫白的回答。 “......” “你們?nèi)齻€語文高考能及格,也算是人類第九大奇跡,”顧清逢誠心喟嘆,搖頭低語,“行,那就一個個速戰(zhàn)速決?!?/br> 他率先看向渾身委屈的程野,揚唇勾勾手指:“過來?!?/br> 說完顧清逢后仰陷入柔軟沙發(fā),手指有意無意蹭過下頜。 程野順著他動作,視線黏在顧清逢衣領(lǐng),最上兩顆金絲圓扣在鎖骨兩側(cè)敞開,纖白頸側(cè)在燈照下隱隱可見新鮮的猙獰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