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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一愣,燕明庭詫異地看了眼趙暄,而后神色復雜地看著趙夜闌。 趙夜闌不慌不忙地點點頭:“嗯?!?/br> 趙暄說了幾句話后,又去其他地方檢查別的獵物了。 這群人才重新恢復吵鬧的氣氛,鐘越紅不忍道:“大人,難道你真的要把它紅燒了?不然交給我吧,我可以跟你買下來?!?/br> 趙夜闌卻走神了,目光悠悠地盯著趙暄的背影看,不太明白為何對方為何突然喚他夢亭,難道是看見自己和燕明庭這群人呆在一起,所以在威脅他嗎? 燕明庭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趙暄身姿挺拔的背影,眼神暗了幾分,抬起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兔子腦袋。 氣氛有些怪異,兩人一動一靜,各懷心思地立在原地,直到眾人開始打道回府,才回過神來。 日暮時分,林間只剩一點暖黃的余暉,大家有序離開,趙夜闌轉身準備回去,卻被燕明庭拉住了胳膊。 “等會。” 燕明庭負責獵場的安全,周圍安排了不少人手,這時得去處理善后工作。趙夜闌思慮片刻,便留下來等他們一起回去。 人群漸漸散去,李遇程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兇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趙夜闌你給我等著,上次那個仇我可記著呢?!?/br> 無知之徒。 趙夜闌都懶得回應他,將兔子放在地上,只要一跑遠,就被鐘越紅逮回來,好生揉搓一頓。 趙夜闌看得出她很喜愛,道:“你拿回去自己玩吧?!?/br> 鐘越紅卻直搖頭:“不了不了,這是將軍給大人你抓的,我要是拿走了,他得罰我五十軍棍?!?/br> 趙夜闌奇道:“你也會挨軍棍?” “那當然了,我可挨過好幾次呢,幾天下不來床。”鐘越紅告狀道。 何翠章蹲下來摸兔子,加入話題:“誰讓你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何況將軍說過了,軍功會論功行賞,但軍紀面前,一樣不分男女,犯錯了就得受罰?!?/br> 鐘越紅瞪了他一眼,兩人開始推搡打鬧起來。 趙夜闌頷首:“確實該如此?!?/br> 鐘越紅身為女將,實屬罕事,若不是老將軍和燕明庭力保,說不準此時已嫁作人婦,相夫教子了,哪里還能號令手下數(shù)千士兵。 因此她犯錯了就更不能輕易偏袒,以免有人認為她是女人,所以犯錯能被燕將軍法外開恩,如此一來,手底下的士兵們難免會不服,更有可能抹去她的功勞,人心不齊,就難以抗敵。 “看吧,大人也說沒毛病,真不愧是一家人?!焙未湔滦Φ?,“越紅,你就老實點吧,還想跟趙大人告將軍的狀,怎么可能呢?” 趙夜闌臉色微僵,斜了他一眼,沒再理會這二人。 過了一會,燕明庭才去而復返。趙夜闌蹲得久了,站起來時有些頭暈,被他穩(wěn)穩(wěn)地扶住。 “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還有點事?!毖嗝魍プテ鹉侵煌米?,交給鐘越紅,“先把它送回將軍府去?!?/br> 等人都走完了,趙夜闌才側頭問道:“我們還有什么事?” “帶你去個地方?!毖嗝魍コ隽藗€口哨,馬就跑了過來,他輕松上馬,伸出一只手,笑道,“走吧?!?/br> “去哪?” “打獵?!?/br> “打獵?”趙夜闌訝然。 “對呀?!毖嗝魍澫乱稽c身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想不想去?” 趙夜闌眉心微蹙,在原地站立許久,對方也很有耐心地等他。 他無意識咬了下唇,而后握住了那只手,緊接著身體一輕,便輕而易舉地坐到了馬背上。 “駕!” 烈馬轉身跑進了獵場里,然后速度慢了下來,慢悠悠地在路上走著。 趙夜闌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樹木遮天蔽日,已經(jīng)將陽光全部遮擋住,有些昏暗。四周草叢時不時發(fā)出一點響動,也不知道躲了些什么東西。 “來,上弓?!毖嗝魍募怖锍槌鲆恢Ъ?,將弓箭都遞給他。 趙夜闌接過來,摸索半天,才把箭卡在弦上。 “拉。”燕明庭低聲道。 趙夜闌抬起弓,但需要費些力氣才能拉開,試了幾次,有些吃力,胳膊開始打顫。忽然間,手背被溫熱的手掌覆上,包裹住他的手往后用力一拉。 “握好,直視前方,屏氣?!毖嗝魍ピ谒缘吐曊f。 趙夜闌凝神看向前方,靜默片刻,倏地聽見一聲異動。 “放?!?/br> 燕明庭話音剛落,他就松開手,箭“嗖”地一聲射了出去,隨后聽見一聲倒地的聲音。 趙夜闌眼睛微微一亮,沉聲問:“是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燕明庭慢悠悠地騎著馬晃過去,彎腰將地上的箭撿起來,箭矢上插了一只野兔。 趙夜闌頓時有勁了,問:“還有野兔嗎?” “有?!毖嗝魍ブ匦陆趟绾问褂冒l(fā)力。 “下次我自己來。”趙夜闌說。 “行?!?/br> 趙夜闌坐在馬上,按照他的指點重新挽弓,一聽見跑動的聲音,就慌亂地射了出去,結果野兔從眼前安然無恙地竄過,箭卻歪歪扭扭地射偏在不遠的地方。 “……” 燕明庭笑了一聲,趙夜闌回頭睨了他一眼,他馬上擺擺手:“沒事,你第一次肯定不會很順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