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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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云?」鄭廷伸手在尉遲云面前晃了幾下,「走神什么?。吭摬粫窃谙朐趺礃訂虄舳靼褤尰貋戆??」話落,鄭廷笑的不懷好意,像是在盤算些骯臟事。 「我覺得你不用搶?!灌嵧⑹种獾种翱?,一派輕松地道:「因為你早就贏在起跑點了,蘇宇翼就算現(xiàn)在趁虛而入也不可能贏過你?!?/br> 這話讓尉遲云回過神來。見他滿臉不解的,鄭廷接續(xù)解釋道:「蘇宇翼暗戀喬凈恩很久了。幾乎是一入學(xué)就喜歡她,可是他和喬凈恩簡直是兩條平行線,完全不相干,也從來沒講過話,因為蘇宇翼個性膽小,只敢默默的在喬凈恩身后偷看著她。我是不明白,他前幾日是吃錯什么藥,才敢去抱喬凈恩,可即便如此,他們的關(guān)係也不會更進一步,喬凈恩不會喜歡他的。」 不給尉遲云反駁的機會,鄭廷換口氣,將自身想法道出:「反觀你,成績好、長相出眾、在學(xué)校也小有名氣。喬凈恩沒瞎,耳朵也沒聾的話,一定多多少少都有聽過關(guān)于你的事。況且──」鄭廷驀然傾身,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笑得jian詐,「你最近不是跟她挺要好的?那你到底在怕什么?要我是你,肯定會馬上行動?!?/br> 鄭廷不顧尉遲云的意愿自顧自地說了一長串。終于有尉遲云插嘴的馀地,他抽開身子,真心覺著愚蠢,到底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在這聽鄭廷瞎扯。 「你沒意識到一個重點嗎?」尉遲云不留情面的推了鄭廷的額頭,「我不是你。」話落,他將窗戶給關(guān)上,卻忘了最重要的事,把扣環(huán)鎖上。 鄭廷不起餒的再度拉開窗戶,繼續(xù)游說尉遲云表白,「我沒有廢話,我很認真?!?/br> 「你到底憑什么那么篤定我喜歡喬凈恩?」尉遲云真心被惹怒,手揉著發(fā)疼的太陽xue,話說的有些重,「沒想過是你一廂情愿的認為嗎?」 全世界的人告訴他:「你喜歡喬凈恩?!?/br> 怎么都沒有人愿意聽聽他最真實的感受。他真心感到厭煩,因為沒辦法去理解,藏個告白信,看到喬凈恩和別人抱在一起覺得礙眼,難道就能稱得上喜歡嗎? 從何得來的荒唐結(jié)論? 說少年的腦回路比高送公路還直,真不為過。 尉遲云壓根沒去細想過,自己是否曾對一個外人如此上心。論重要,可能還真有點兒份量。 「否認是人類自我保衛(wèi)的本能?!灌嵧⑹执钌狭宋具t云的肩膀,感嘆的拍了幾下。卻再度被嫌煩的推開,「仔細聽聽你心底的聲音,渴望是藏不住的。不要急著否認我所說的話,去尋找答案,這才是我認識的你?!?/br> 午休時間的鐘聲敲響,導(dǎo)師從遠處走來,看見鄭廷還在胡鬧,手環(huán)著胸,斥責(zé)道:「鄭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休時間了,你還不回教室,在這干嘛?」 「在這幫您的寶貝班長做戀愛諮商啊!」鄭廷蹦蹦跳跳的跑到走廊盡頭,揚起了燦笑,「尉遲云,好好想想我剛剛說的?。 ?/br> 如果可以,尉遲云有天一定會拿膠帶封住鄭廷的嘴巴。他總喜歡把事夸大就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會稍稍控制,每次都得大肆宣揚才肯罷休。 「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會誤交這個損友?!刮具t云將頭埋進用手臂圈出來的小空間,卻怎么樣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喬凈恩宇蘇宇翼相擁在一塊的畫面。 下午第一堂課是尉遲云最討厭的物理。 物理老師踩著高跟鞋,進了二年八班,幾乎所有人都還在睡著,除了尉遲云。 廣播的內(nèi)容似乎奏效了,物理老師不再同過往一般咄咄逼人,多了份人性,準確點來說,是屈服于現(xiàn)實?,F(xiàn)代社會,提倡的是愛的教育,良性的溝通,過去所認為,合理的要求是訓(xùn)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早就不受用。 「尉遲云?!刮锢砝蠋煼畔率种械恼n本,輕聲喟然,「去辦公室?guī)臀夷米蛱斓男】伎季?。我放在座位后方的柜子,你翻一下?yīng)該就會找到了?!?/br> 尉遲云起身,晃了昏沉沉的腦袋,點了幾下頭,便認命地走出教室。想,或許曬個太陽能讓腦袋清醒,也能讓不該存在于腦中的雜訊一掃而空。 教室離職員辦公室不遠,走下樓拐個彎即可到達。 尉遲云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辦公室大門,里頭有些老師正吃著午飯,而有些老師正在休息,他刻意放輕動作,找到了物理老師的座位,也順利拿走考卷。 尉遲云并不想那么快回教室,于是走到了欄桿邊,手撐在上頭,看著云朵慢悠悠地被吹向世界的另一端。時間彷彿慢了下來,連同原先的吵雜一併被吞噬。 直至現(xiàn)在,尉遲云才開始思考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模樣。尉遲云沒細想過,因為他不曾對任何付出真心,在他被親生父親揮下第一拳后。 他永遠記得被送走的那個晚上,雷雨交加,雨下得特別大,大到雨滴砸在屋簷上的聲響,都像是玻璃被擊碎般的刺耳。每日每夜都一個人縮在墻角邊,哭著的要通俗稱為「爸爸」的男人別再打他,求著他,饒了他一命。 說實在點,尉遲云對于父母親的印象很是薄弱。因為不愿想起,也不想,所以選擇性的去遺忘。他厭倦了去討好,曾經(jīng)他以為只要做好一個「兒子」的本分,母親就會回來,帶著他離開地獄。 沒想到,她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次也沒有。 明明她曾信誓旦旦,答應(yīng)過尉遲云會記得回來。卻沒想到那次頭也不回的離開,甚至連眼淚也沒有落下,是她早已做好永不相見的準備。 尉遲云之所以會瞻前顧后,不敢貿(mào)然承認喜歡一個人,多半都得怪罪于他的親生父母。是他們害得他喪失了對人應(yīng)該有的信心,是他們害得他不得不去揣測每個人的真心,都是他們害的。 「你都不用上課嗎?」嗓音像是閃電,劃破了天際,卻又如同溪河般,清澈且參著涼意。喚醒了沉在過往回憶中的少年,「為什么整天看你在外面徘徊?」 尉遲云回過神來,也逐漸松開緊擰的眉宇。 感覺到眼眶邊有些兒的酸澀,抬手輕觸上臉頰竟摸到了些淚珠。 他哭了,在無意識間,他流下淚了。 尉遲云自認為不是個愛哭的人,可今天當(dāng)他聽見喬凈恩喊自己時,有那么一個瞬間,心像是被掐住一般,連氣都有些緩不過來。 他曾在伸手不見五指,宛如地獄的灰暗空間,不斷地哭喊,就是沒有人愿意給予任何回應(yīng)。在他的世界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如同黑洞一般,總有去無回,喬凈恩的出現(xiàn)宛若一道曙光,是那樣明亮的存在。 朝著他伸手,帶他走出回憶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