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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之事既已有結(jié)果,東方黎便更不想在哈密衛(wèi)多待,如今師兄妹三人再聚首,只怕生分尷尬反叫各自難堪。他們間的情誼與故事便叫他們自己解決,她一點(diǎn)都不想摻合。 東方希一怔,眼中暗了暗,“今日出發(fā)是不是太倉促了?更何況明日便是除夕,在路上過未免不夠熱鬧。” “三百一十三人僅余半數(shù),這個(gè)除夕是如何都熱鬧不起來了?!?/br> 蘇秋珉在旁邊接過話,望著東方希語中帶刺,“早先只聽聞東方不敗殺人如麻,而今一見卻發(fā)現(xiàn)是重情重義之人,叫小女子佩服!不比某些人,明里沽名釣譽(yù),暗中視人命為草芥?!?/br> 她刺的是東方希,但東方黎還是有些不舒服,眉毛蹙起,并未多言。一旁的雪千尋敏銳的察覺到,暗嘆口氣,把手中的信一折,“多謝蘇姑娘前來報(bào)訊?!彼嶙h二人一起見,本就是想讓蘇家人替自己給東方希使使絆子,只是這才說句不好聽的教主就皺了眉,她看在眼中便忍不住出來圓場。 蘇秋珉?yún)s是一樂,十分誠摯的贊道:“雪大總管不必客氣。我聽聞前幾日哈密攻城時(shí)雪總管吃了不少苦頭,被長公主殿下掛在城外誘敵,虧得東方教主捉箭救人才安然無恙。如今見了仇人還這般大度,當(dāng)真好氣量!”她此言一出,見東方黎、東方希二人神色皆有變化,唯雪千尋仍是笑意融融,話峰一轉(zhuǎn),又下猛藥道:“只是不知雪大總管怎么得罪了殿下,又和那哈兀爾、狂云幫有什么干系,叫殿下不顧日月神教相助之恩,下此狠手呢?” 東方二人心中咯噔一聲,東方黎搶先重重一揮手,不悅道:“神教之人,神教之事,均與外人無關(guān)。蘇家之義,本座來日定將厚報(bào)。童左使,送客!” 童百熊應(yīng)聲抱拳,向蘇秋珉道:“蘇姑娘,請?!?/br> 東方希瞇眼瞧著蘇秋珉笑了一笑,卻聽東方黎道:“本座意欲啟程,無暇相陪。童左使,一起送!” 童百熊:“......長公主殿下,請?!?/br> 東方希驀地站起來,低喝道:“東方教主!” 東方黎瞧了她一眼,負(fù)手不語。東方希正要發(fā)作,門外教眾又引進(jìn)一個(gè)人來,他正要向東方黎拜倒匯報(bào),未八卻已幾步竄到東方希面前附耳低語。東方希本還帶了薄怒的臉色猛的一變,瞬間失了血色,慌忙就要出去,走至門前卻又停住,回頭沉默幾息方道:“本宮聽聞此前五岳劍派齊攻黑木崖,雖被貴教擊退,但前些日子卻又有宵小上山大鬧了一場,損傷了不少人馬,代教主任盈盈亦不知所蹤。如今楊航長老代理教務(wù),急盼東方教主歸去主事。本宮在此與東方教主拜個(gè)早年,愿日月神教,千秋萬代,一統(tǒng)江湖?!?/br> 她說完這段話便匆匆出去,蘇秋珉自覺無趣也走了,倒是未八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方急急離開。童百熊先揮退了其余教眾,又問道:“是長公主殿下做的?這...算是回報(bào)?那大小姐可是...去了?” 東方黎與雪千尋對視一眼,嘆道:“此事竟一直未有消息傳來,多數(shù)與她有關(guān),具體情況只能回去再看。童左使,傳令諸位弟兄半個(gè)時(shí)辰后前院集合,啟程,回黑木崖?!?/br> 童百熊領(lǐng)命而去,廳內(nèi)便只留下東方黎與雪千尋二人。東方黎仍想著之前蘇秋珉的話,觀察著雪千尋的神色,卻未曾發(fā)現(xiàn)一絲疑惑或是別的什么。雪千尋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后面兩件事上,先是道:“那楊長老是日月神教舊人,聽殿下之意卻從屬于她,是早有準(zhǔn)備還是臨時(shí)收買呢?看她模樣已安排了許久,想是早早就打定主意把這事處理好,免去教主后顧之憂。”她見東方黎沒有理她,抬頭靠近了一步,有些疑惑,東方黎心中一緊,扭開頭道:“許是她早就打定主意挾持你,先布好黑木崖那邊的局,讓你我領(lǐng)這份情。難以過多苛責(zé)于她?!睎|方黎說完后舌頭打了下結(jié),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覺間又把雪千尋那事提了一遍。 雪千尋恍若不覺,也沒有追問這黑木崖上的問題,反是問道:“教主剛剛有沒有聽到未八找殿下說什么?” “我豈會去聽人耳語?你聽了?” 雪千尋吐吐香舌,“我看教主是光看人家未八姑娘去了!我可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不小心聽到了一個(gè)名字?!?/br> “誰?” “蘇音?!?/br> 難怪她走的那般匆忙,不過看她還有時(shí)間回頭跟自己說那么長一段話,就知道蘇音不是有什么危險(xiǎn)。東方黎無奈的看著雪千尋發(fā)亮的眼睛,搖頭道:“不管這些閑事,我們收拾收拾便離開?!?/br> “是,教主?!毖┣て财沧?,怎么也是受了點(diǎn)委屈被狠狠利用了一下,卻不能見到長公主吃癟的樣子平衡平衡,當(dāng)真遺憾。只是什么都不比在教主身邊重要,她很快又神采飛揚(yáng)起來,飛快的偷吻了一下東方黎的下頷,跳開道:“我去給教主收拾行裝?!?/br> “千尋!”東方黎喊住她,神色復(fù)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雪千尋頓住,“我不知道。” 東方黎苦笑:“你若當(dāng)真不知道,又怎會不問是什么便回答。你可想...” 雪千尋第一次打斷她,“我不問,是因?yàn)槲抑澜讨饔X得我不該知道?!彼男θ葑匀欢?,“那我便永遠(yuǎn)不問,也無需知曉?!?/br> ——————————————————————— 感情這種事情,若說幸運(yùn),那便是我愛你恰好你也鐘意我,又沒有什么能夠阻攔我們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