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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后,馬甲掉了一地 第7節(jié)

    閻魄站穩(wěn),臉上剛要浮現(xiàn)出笑意,試圖打著哈哈將這件事情略過去。

    卻敏銳的察覺到涂山暮的表情有些不對。

    那雙眼睛打量著自己,毫不收斂,透著無所顧忌的侵犯。

    “相公?”涂山暮的聲音清冷,與白日里帶著江南軟語的腔調(diào)完全不同。

    “娘子!”閻魄心中不解,面上卻不動聲色。

    “有張藥方,我突然有些想法了。你先去休息,我很快回來?!?/br>
    如果說,之前的涂山暮說話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腔調(diào)。那現(xiàn)在的涂山暮就隱隱透著威嚴(yán)。

    威嚴(yán)?

    閻魄實在是難以將這個詞和遙水鎮(zhèn)的暮大夫聯(lián)系在一起。

    還沒有來得及深究,涂山暮披上外袍,朝著后院醫(yī)館的方向走。

    繞過走廊,還能聽見阿紫的驚呼,和堅果撒了一地的聲音。

    閻魄站在門口,目光沒有從涂山暮的方向移開。

    這真的很不對勁。

    此時,黑鴉也回來了。

    沒有走正門。

    而是化作烏鴉飛進(jìn)來,見到閻魄后,才雙手捧著長刀交到閻魄面前。

    “尊主,飲血刀這次之后,想來兩個月都不需要再去山中斬殺野獸采血了。”

    閻魄收回飲血刀,稍稍頷首。

    對著黑鴉勾勾手指:“我剛剛發(fā)現(xiàn),那暮大夫好似變了個人?!?/br>
    黑鴉睜著茫然的眼睛,伸手在后腦勺抓了幾下:“怎么變了?”

    閻魄沉思片刻,道:“變兇了?!?/br>
    和之前的涂山暮比起來。

    他剛才見到的那個,明顯更兇一些。

    好像他不應(yīng)聲,隨時都能動手一針扎在他死xue上似的。

    “尊主,暮大夫是不是生氣了?”黑鴉覺得自己智商上線,雙眸發(fā)亮的說:“肯定是的。這才新婚第一天,你晚上就不見蹤影,暮大夫是不是以為你出去鬼混了?”

    閻魄聽了,猛地生出一種“我怎么會問他這個問題”的荒唐感。

    然后就聽黑鴉又自顧自的分析:“你昨日就沒有洞房,今日白天的時候還不讓暮大夫把脈。到晚上又不見了人影。尊主,我在茶棚的時候聽過,像這樣的,那都是聲名狼藉的浪蕩子做出來的事情。那些姑娘說起來的時候,可傷心了,眼淚止都止不住。方才暮大夫的眼睛,紅了沒有?”

    原本閻魄還覺得黑鴉胡說八道。

    可聽他這么一分析……嘶!有道理??!

    閻魄如今對涂山暮的感覺,更多的是愧疚。

    這百日內(nèi),只要不洞房,他什么都愿意配合涂山暮。

    現(xiàn)在一聽自己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再聯(lián)想到白天看到涂山暮偷偷拭淚的樣子,閻魄心里也不好受了。

    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我沒注意啊??赡苡悬c吧?!遍惼堑刮豢跊鰵猓p手環(huán)抱在胸前,問:“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她現(xiàn)在跑了啊,明日私塾要開始授課,我們今日的四個時辰還沒開始呢?!?/br>
    八個小時。

    大部分時間只能靠晚上睡在一個房間里刷。

    剩下的時間,白天一起吃飯、說說話、逛一逛,差不多也就補齊了。

    要是今天晚上涂山暮不回房,他明日難道還要一個勁的粘著涂山暮不成?

    同時在擔(dān)心這個問題的,并不只有閻魄一個人。

    藥房里,涂山暮雙手撐在桌上,哈哈的冷笑:“你開什么玩笑,你要試試突破同心果的限制?我要是有辦法突破,我還成親干什么?”

    下一秒,表情又變了,聲音也低沉起來:“你不試怎么知道?我堂堂妖尊,要我和那個男人出雙入對?不可能!”

    作者有話說:

    小閻:鼻子比狗都靈呢!

    或許,狐貍屬于犬科呢?(狗頭)

    ——

    今天出去了,存稿在電腦里,外面更新不了。

    急死我了!

    補充一下:阿暮在這里不是圣母哈,也不是說因為職業(yè)所以矯情什么的。而是她穿越,從人變成了妖不說,還要因為是妖王的女兒經(jīng)歷各種廝殺。前文提到過的,小閻說老妖王不是個好東西。阿暮會有兩個人格,是和她經(jīng)歷有關(guān)的~這些后面都會隨著掉馬慢慢解釋清楚。

    第006章 沒有!

    “所有記載同心果的記錄都寫的清清楚楚,不是沒有前人與你想的一樣,可最后都是內(nèi)丹破碎,或者陷入幻境中道心崩裂。既然如此,那我當(dāng)然選擇最優(yōu)解。閻夫子一沒有反抗的能力,二是個病秧子,那方面還有問題,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涂山暮不解妖尊為什么不能接受這個解決方案。

    她們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

    共存了幾百年,她依然不懂妖尊到底在想什么。

    她們是最親密的,妖尊語氣里又總是帶著嫌棄。

    大概是感受到了涂山暮的不滿,妖尊的反應(yīng)也沒有方才那么強(qiáng)烈了。

    只淡淡的說:“我就是不愿意!”

    “明明是你來了人間之后就變了。在妖界的時候,你不會如此心軟,也不會總是瞻前顧后。那時我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這一路走來,我們依靠過誰嗎?男人?你可別忘記了,若不是老妖王,我們又如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妖尊的話,也讓涂山暮有些動搖了。

    她知道。

    按照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她這是典型的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

    也就是人格分裂。

    難以接受穿越,又在老妖王養(yǎng)蠱一般的教育下廝殺,涂山暮的自主人格逃避,分裂出了妖尊這個第二人格。

    如果不是妖尊,她只怕早就在老妖王的手中死了。

    和有些人格分裂的情況不同,她們一直都相處得很好,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甚至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對話。

    日常相處中,修煉、廝殺,也從來都不會是某個人格一力承擔(dān)的事情。

    因為妖尊的存在,涂山暮才不會覺得這場穿越是那么的恐怖。

    “好?!蓖可侥阂膊蝗绦木芙^妖尊,但她也有前提條件,“按照記載,若是一直都沒有相處,五個時辰后就會開始有反應(yīng),若是五個時辰后你我都無法承擔(dān)這個后果,你就要在這件事情上聽我的?!?/br>
    大概是意識到妖尊不愿意接受,涂山暮又道:“別反駁。同心果是意外,閻夫子也是無辜的。他不過是個凡人,而且還身患重病。天狐血脈可以讓我們勉強(qiáng)撐到最后,可他不行。一旦閻夫子的身體出現(xiàn)任何狀況,我都會終止你的試驗。”

    妖尊沉默了片刻,沒有再冒出來。

    涂山暮知道,她這是同意了。

    稍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提起蜷縮在小木盆里的紫貂。

    被掐住后頸rou的阿紫整個貂都不好了,用臉頰蹭著涂山暮的手:“狐主,我知錯了,那些零食都上交!”

    涂山暮瞥了眼那一大袋子的零食,用另一只手點阿紫的腦袋,說:“你可真行啊!我繳獲的還只是你擺在明面上的,變聰明了嘛!”

    “瞧您說的?!卑⒆腺r著笑,四肢不斷的在半空劃拉。

    大概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吃得太好,阿紫的皮毛油光水滑,被提起來的時候還能看到略微有點明顯的小肚子。

    “我可是萬妖之王的左膀右臂,什么時候笨過呢……”

    阿紫原本還嘻嘻笑著,那雙大號黑色豆豆眼真誠的看著涂山暮。

    然后就敏銳的察覺到涂山暮眼神的變化。

    聲音發(fā)抖:“妖尊?!?/br>
    “下次再被抓到,你明白的。”

    比起涂山暮,妖尊對阿紫就不會那么溫柔了。

    同樣都是為了阿紫的身體著想,涂山暮或許還會笑著教育,輪到妖尊,那就是武力解決。

    阿紫都快哭了,連忙應(yīng)聲,絕對不會有下次!

    ——

    因為答應(yīng)了妖尊的要求。

    加上方才在房門口,她和閻魄也算是見過面了,那接下來就先想辦法遠(yuǎn)著就好。

    于是。

    閻魄在房間里坐立不安。

    涂山暮倒是悠悠哉哉的在藥房里準(zhǔn)備明日需要用到的草藥,順便看了一本讓花顏搜尋來的醫(yī)書。

    很快,天就亮了。

    外面?zhèn)鱽聿恢l家大公雞的雞鳴。

    外面大街上也開始傳來喧鬧聲。

    涂山暮的醫(yī)館和閻魄的私塾是相連的。

    這里當(dāng)年是鎮(zhèn)上富戶的宅子,老爹死后宅子被兄弟倆分了。

    后來兄弟倆都敗盡了家財,如今也不知道全家去了什么地方。

    前面被涂山暮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