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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后,馬甲掉了一地 第6節(jié)

    不僅外觀像洋蔥,氣味也很像,但可以治療風(fēng)濕之癥。

    涂山暮如今的本體還是一只狐貍,每次處理這味藥的時候都會紅了眼睛,好半天才能恢復(fù)過來。

    眼淚花花的看著阿紫疊好紙條:“那你盡快??!這件事情耽誤不得!”

    阿紫拍著胸口,自信保證:“您放心,阿紫辦事是最牢靠的!”

    待阿紫出去送信,涂山暮洗干凈手,轉(zhuǎn)身去了后堂,以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

    這味藥,她平時都是請人處理的。

    只是昨日成親,涂山暮為了保證藥性,就沒有讓人上門處理這些。反正她今日需要用到的也不多。

    閻魄從后院走來,恰好看到涂山暮在一旁垂淚的模樣。

    怔然的站在原地。

    他只是拒絕了把脈而已,當真會如此傷她的心?

    剛準備走上前,就聽見醫(yī)館前頭有人喚她的名字。

    涂山暮也顧不得擦拭眼睛,帕子丟進水盆里,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閻魄有些不忍心,對跟在后面的黑鴉道:“你傳書給黑焰,問他魔界可有什么適合人族用的醫(yī)書,都找來。再多帶一箱金子,我藏在這院子里,咱們走的時候?qū)⑨t(yī)書和金子都留給暮大夫?!?/br>
    黑鴉再一根筋也知道自己上午做了蠢事,如今安安分分的點頭,還不忘問一句:“尊主,那這暮大夫該如何稱呼呢?”

    “你自己想!”閻魄雙手背在身后,準備回房煉化寒氣。

    留下黑鴉蹲在原地,想了會兒,從懷里翻出一塊玉牌,在上面寫:夫人哭了,尊主要你立刻送來金子和醫(yī)書。

    作者有話說:

    收到傳信

    花顏:姑爺如此,狐主都不離不棄?她真的,我哭死!

    黑焰:尊主與夫人感情竟然如此深?他真的,我落淚!

    這邊愛情還沒有萌芽,愛情故事已經(jīng)傳遍了~

    第005章 掉馬了嗎?

    信傳去了會引發(fā)什么遐想,涂山暮不知道,閻魄就更不知情了。

    入夜,涂山暮掐算著時間,也要開始新一天的四個時辰。

    披散著頭發(fā)坐在床邊,許久也沒有等到閻魄回來。

    “阿紫,閻夫子呢?”

    涂山暮覺得奇怪,大晚上的他還病懨懨的能跑去哪里?

    雖然同心果是意外,但涂山暮不得不缺德的認為,閻魄這個體質(zhì)簡直太令她滿意了。

    病得好!

    病得好呀!

    白天的時候,涂山暮就讓阿紫將房間里的軟塌換成了一張羅漢床。

    只是如今等了好半天,竟然也沒有等到閻魄的蹤跡?

    阿紫手里抓著一把堅果,咔吱咔吱的嚼著,嘴里含含糊糊的說:“不知道啊。方才黑鴉那呆子也急匆匆的出去了,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br>
    別看他們?nèi)缃袼闶且患胰肆恕?/br>
    實際上誰也不知道誰。

    涂山暮只知道閻魄是家道中落,身體不好所以沒有再繼續(xù)科舉的秀才,用最后的一點錢買下了隔壁的房子,開了一間私塾。

    而涂山暮本人也沒有向閻魄介紹過自己的身世。

    現(xiàn)在聽說閻魄帶著黑鴉突然離開,涂山暮眉心稍蹙。

    是她在這件事情上疏忽了。

    縱然只是百日,她也不能出錯,該問清楚閻魄的情況才是。

    “我知道了,你給他們留個門就好。早些休息,這些堅果。”涂山暮一把將阿紫手里的零食袋收了起來,“你那牙齒不想要了?”

    阿紫摸著腮幫子,委屈的嘟囔:“人間的零食太好吃了。”

    別說阿紫沒想到。

    涂山暮都沒有想到,妖怪還能長蛀牙!

    沒收了阿紫的零食后,涂山暮坐在一旁,用木梳慢慢通發(fā)。

    鏡子里的臉,卻變了表情。

    “你今日又心軟。”

    銅鏡里,還是那張臉。

    可眉眼卻冷峻下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

    幾秒后,涂山暮又恢復(fù)了之前表情,眼神多了幾分不忍:“沒了內(nèi)丹,她就是一只普通的狐貍。在妖界的時候我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現(xiàn)在我厭倦了?!?/br>
    “婦人之仁!”

    對方顯然對涂山暮的回答不滿,在呵斥之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涂山暮坐在窗前,放下梳子靠在椅背。

    長發(fā)順著身體的弧度落下,只披著一件外袍,脂粉盡卸的涂山暮眼中帶著一絲痛苦,口中喃喃:“可我是醫(yī)生?!?/br>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她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穿越前的身份。

    比起做萬妖之王,當暮大夫的她其實更自如一些。

    窗外圓月高懸,月光穿過窗戶,落在涂山暮的身上。

    好似在她身上輕輕蓋上了一層薄紗,試圖拂去她眉心的痛苦哀愁。

    同一時刻。

    遙水鎮(zhèn)外的閻魄手持一把漆黑長刀,依舊是那一襲書生裝扮,卻無端給人肅殺之感。

    “閻魄,你將我兄弟等人趕出魔界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日?”

    閻魄伸手在耳后張開,唇角含著一絲譏諷:“你說什么?本尊怎么有點聽不明白呢?”

    對面的魔族叛徒眼中怒火驟起。

    手中武器紛紛舉起,朝著閻魄襲來。

    “本尊只是受了傷,不是廢了?!闭f罷,閻魄身后突然長開一對羽翼,眉間顯現(xiàn)出魔紋,都不曾拔刀,只是身后一對羽翼微震。

    那群沖上來的魔族叛徒便被一陣氣浪掀翻在地。

    閻魄可笑的看著這群跳梁小丑,踱步上前:“當了探路的棋子還沾沾自喜的蠢貨。”

    隨后,徑直走過這群摔在地上東倒西歪的魔族叛徒。

    將手中的長刀一丟,對化作黑色烏鴉站在一旁樹上的黑鴉道:“守著飲血刀,這次夠它飽餐一頓了?!?/br>
    黑鴉落地,單膝跪地:“是!”

    長刀略過黑鴉,直奔著那群倒地的魔族叛徒而去。

    閻魄收起雙翼,聽著身后傳來的哀嚎聲,眼中沒有絲毫動容。

    只是走到私塾門口,緊張的在身上嗅了嗅。

    他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涂山暮的鼻子靈得很,一點味道都能聞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狗呢!

    閻魄確定沒什么味道之后,忍不住在心中調(diào)侃。

    就這嗅覺,比狗都靈!

    小心的往院子走,還沒走幾步,就聽見門邊傳來咔吱咔吱的咀嚼聲。

    閻魄目光一凜,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低喝:“誰?”

    黑暗中,阿紫懵懵的舉起手里的燭臺,面前是一堆堅果殼,嘴角還沾著堅果碎:“姑爺?你回來啦?”

    “你怎么在這里?”

    閻魄剛說話,就見阿紫著急忙慌的伸手在嘴邊做出“噓聲”的動作。

    漆黑的大眼睛時刻緊盯著他和涂山暮的房門。

    阿紫道:“小姐叫我給姑爺留門來著,可別說話吵醒了小姐,她若是知道我偷吃零食,又要沒收了?!?/br>
    她已經(jīng)被小姐沒收了特別特別多的零嘴,多到她這個小貂的心都要碎了的程度。

    方才小姐沒收的那個袋子,是她平時擺在外面光明正大等著小姐沒收的。

    腳邊那個有小腿高的袋子,才是她真正的零食袋。

    指著那個袋子,阿紫認真道:“這可是我的命根子?!?/br>
    閻魄看著阿紫那個袋子里五花八門的各種零嘴,額角冒出黑線。

    大半夜吃這么多,他要是涂山暮也會干預(yù)一二。

    “好,那我先進去了?!敝皇前⒆嫌植皇撬南聦?,這點閑事他就不管了。

    負手朝著房間走去,就聽見身后的阿紫壓低了嗓音道:“姑爺,下次你再大半夜跑出去,我再給你留門!”

    閻魄本就心里緊張。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夜里要和涂山暮單獨相處,他遠沒有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輕松自如。

    況且,他剛剛還出去打了一架。

    驟然聽到阿紫這話,閻魄腳下一個踉蹌,好在最后一秒穩(wěn)住了,沒有在房門口摔一跤。

    只是不等他平復(fù)心情,房門倏地打開,面沉如水的涂山暮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