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人類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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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洛西當然也不至于不放獸。 只是在佘文卿路過洛西的一瞬間,洛西吐出一口煙圈,他說:“永別了,小崽子?!彼麎焊幌嘈胚@一遭佘文卿還能有命在。 基地明顯就是奔著拔毒瘤去的,而那個組織很明顯也不一樣佘文卿被基地抓到,嚴刑拷問,最有可能,在他暴露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也挺沒意思的,這些獸熱血上頭的理念在洛西看來就是小崽子過家家,還不如自己那放縱本性的小游戲,畢竟他能讓大家都爽到,還不丟命不是嗎? …… 浩元此時大概是最能認同洛西的,雖然他們可能會在專一度上有分歧,但浩元一想到未來他們可以經(jīng)常性地玩這種捕捉愛的小運動,就覺得“未來可期”四個大字印在了自己腦子里。 作為唯一一個被人類增幅過的特員,他腦子里最大的目標就是成為宣承越最優(yōu)秀的那個學生,能青出于藍勝于藍當然更好,總之必須得一提起“宣承越教的”第一個只能想到他。 哦!老師和學生的角色扮演他也想玩玩! 至于特員之間的恩怨情仇,他改變不了任何事,他覺得那些組織是在垂死掙扎,但是沒有獸會聽他的,這些通通都得被算進爛攤子里。 “在走神嗎?”宣承越拽住浩元脖頸上的紅色領結,這是個簡易款的項圈。 由于浩元力量的補充,宣承越那是半點不見疲憊,反而是浩元自己,感覺整條蛇都要沒了。 浩元順著宣承越的力道被拉起來,感覺宣承越要懲罰他的走神,要譴責他是三心二意的壞蛇,然后再把他這樣又那樣了。 啊,好強勢,無法抵抗,蛇要壞掉了,以及,未來果然很他媽的可期! 第66章 宣導受苦日記 宣承越洗個澡出來,發(fā)現(xiàn)浩元還平躺在原地,有些詫異:“你怎么了?”平時不是恢復挺快的嗎? 浩元抬起頭,眼里的光亮到宣承越無法直視的程度。 此時正是深夜,也就開了床頭小燈,浩元的眼瞳與貓貓狗狗不一樣,它是真的能自己發(fā)光的。 宣承越走上前,朝著浩元伸出手,浩元相當自然地把自己腦袋擱在了宣承越的手上蹭來蹭去。 所謂的最強特員,感覺跟以前家里的大黑和小黃也沒多大區(qū)別:“你先去洗澡,完事兒了我有些東西要問你?!?/br> “什么?”浩元抬起上半身,挪開自己的大尾巴,給宣承越空了個位置出來,讓宣承越坐。 “現(xiàn)在獸人世界壓根就不知道特員還有什么奇特的能力?!毙性介_了口,“只知道在幾百年前這世界還歸特員統(tǒng)治,以為你們的特殊點是在智力和體能方面,我很好奇,這兩三百年實在也不算長,怎么他們就能忘干凈?!?/br> “不是他們忘干凈了,是曾經(jīng)一位返祖特員把他們的記憶給清理掉了。”浩元起身,翻出衣服準備去洗澡,“返祖特員是相當恐怖的。” “全部的記憶?”宣承越深表震驚,“那位特員沒有付出什么代價嗎?例如生命之類的?!?/br> “沒有啊,他還活著呢。”浩元一句話給宣承越干愣了。 還活著是什么意思?兩三百年前的獸還在。 浩元眼見宣承越愣在原地,又解釋:“他們那種精神類的真的很能活,根據(jù)記載,上千年前有個超猛的精神系特員受到攻擊,為了將后事處理清楚,硬撐著開始腐爛的身體活了一個多月?!?/br> “你是說他□□死了,精神還活著?”宣承越嚯了一聲,“那如果他們把自己的精神體轉移到機器或者網(wǎng)絡上,豈不是能實現(xiàn)長生不死?” “確實,現(xiàn)在那位好像身體就被改造過幾輪了?!焙圃f,“也不知道他活著干嘛,不累嗎?” 宣承越陷入沉思,他總覺得一般這種設定的都不簡單:“你見過他沒?” “見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返祖特員了?!焙圃痪湓捰纸o宣承越弄蒙了,“他在剔除所有獸人記憶之后,能力就開始大幅下降,返祖的能力消失,他是我們這兒最大的決策獸,最早推動特員融合的獸?!?/br> 浩元見到那只老獸的時候才五歲,只是一條小蛇。 “那只獸說我大概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返祖特員?!焙圃麑⑦@句話記得很清楚,“在我之后,過不了太久,特員就會消失?!?/br> 那個屬于特員的時代徹底覆滅,甚至不會被記錄。 宣承越心底莫名地涌起一陣悲愴感,大概是被“一個時代的覆滅”這種大命題給影響的。 結果他還沒悲愴太久呢,浩元就撓撓頭給他來了一句:“其實我感覺返祖特員也沒啥用啊。”甚至沒法加快他畫畫的速度,考試也不能用作為加分項。 這個年代,特員的能力如果全都消失了,那感覺也沒啥影響,畢竟現(xiàn)在世界上的獸又不靠異能過活。 聽了浩元的話,宣承越嘆了口氣。 無所謂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脫離人類社會了,反正浩元不會被影響到就行。 就算是特員,明天也得繼續(xù)投入工作。 …… 盤羊進門的時候先在門板上輕輕敲了敲,等床上的獸輕微動彈一下,才扭頭過去看向身后的雄獅:“應該可以進去了?!?/br> 雄獅只是點點頭,沒有出聲。 這兒是一間病房,與宣承越現(xiàn)在臨時住的那個有些相似,但更大一些,堆放的儀器也更多,在他們進來之后,正中間的病床上端自動抬起,讓躺在上頭的獸能夠看見他們。 病床上的獸看上去像是骷髏上貼了風干的衛(wèi)生紙,老的像個怪物,但他依舊維持著人形?;蛘哒f他已經(jīng)無法變回獸形了,他的身體器官基本都被替換了個遍,只有精神還活著。 “老先生。”盤羊沖著他點了點頭,他沒有期待任何回應,畢竟開口說話對于對方而言是一項挑戰(zhàn),現(xiàn)在這位老獸基本都是張張嘴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后會有機器捕捉他的口型,替他發(fā)聲。 哪怕是這樣,說話對于這位老獸而言依舊很困難。 “人類的能夠提升特員力量的信息已經(jīng)發(fā)散出去了?!北P羊說,“根據(jù)我們調(diào)查,人類對特員確實有影響,不過宣承越似乎也只增幅了浩元,而且浩元在給宣承越送過信物之后,也就再也沒法凝聚出信物了?!?/br> 說完之后,他等了一會兒。 老獸身旁的機器響起:【那個人類是個什么樣的性格?】 “挺和善的,偶爾聰明。”盤羊回憶,總覺得宣承越對除工作以外的事兒都懶得去深想,“他對自己能做增幅器這件事似乎不怎么有興趣,” 【確定沒有危險性嗎?】老獸詢問。 “他上輩子死過一次,看起來是已經(jīng)想開了?!毙郦{補充。 【他也可以想不開?!坷汐F說。 盤羊挑眉:“您的意思是?” 【讓這位先生陪我們演一出戲。】老獸嘴巴運動的幅度很小,【他是時候跟浩元鬧些矛盾了?!?/br> 盤羊和雄獅對視一眼,最后盤羊垂眸:“我明白了,先生?!?/br> 當天晚上,摟在一起準備睡覺的宣承越和浩元忽然收到了信息,盤羊需要召集他們一起開一場會。 而后第二天一大早,宣承越所在的病房就發(fā)生了爆炸。 爆炸是浩元給弄出來的,當時在門口做警衛(wèi)的獸一齊沖了進去,無數(shù)特員趕來,這才終于壓制住浩元,沒讓第二場爆炸發(fā)生。 “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要被人類徹底掌控!”浩元的腦袋被摁在了地上,死死盯著宣承越。 這是他們昨天在接到任務之后排練過許多遍的。 宣承越和浩元同意配合工作,宣承越好說,浩元其實糾結了很久,知道意識到自己沒法拒絕,才不情不愿地表示自己沒問題。 他們又研究了很久,畢竟二者這種蜜里調(diào)油的熱戀期,想要鬧崩還挺困難的。 最后他們決定為“自由”而分崩離析,畢竟浩元以前表現(xiàn)得也挺叛逆的,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以后都會被一個人類控制,會不爽也挺正常。 于是在被摁住之后,浩元還朝宣承越吐了火球,在一旁特員們的驚呼聲中,跌坐在地的宣承越屁事沒有。 宣承越只是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睜大雙眼看向浩元。 他覺得那個摁著浩元腦袋的獸用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點? 佘文卿也過來幫忙了,在看到宣承越毫發(fā)無損之后,他也跟著眾獸驚訝感嘆,同樣的,他可以確定那個透露出來的信息八成是真的。 浩元被獸帶走,但他沒有反抗得太激烈。 這也正常,畢竟愛過。這不,在他們把浩元拽起來的時候,宣承越還來了一句:“你們別扯他頭發(fā)?!?/br> 浩元明顯愣了一下,而后眼眶都開始積蓄淚水了。 看吧,何至于此呢。 盤羊急匆匆地看過來,看到這場面,心情煩躁的嘖了一聲:“你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浩元垂著頭不說話,心底慪得要死。 他不敢看宣承越,主要是怕自己看了真哭出來,上邊指示說他們得分開一陣,但又沒有給個具體的期限,為了演戲演的逼真一些,浩元暫時的被關起來。 他甚至不能用手機去聯(lián)系宣承越,他得自己一條蛇待著了,還不知道得待多久,這場任務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宣導你沒事吧?”盤羊上前扶起宣承越。 “我……”宣承越剛想開口,卻被自己腦海里的聲音打斷了。 那種感覺還蠻奇特的,畢竟聲音應該是用耳朵去聽的,而不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 【這還不如工作呢,早知道會這樣,昨天就不休息了?!?/br> “……浩元?”宣承越有些懵。 聲音的主人獸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繼續(xù):【好想跑回去再抱一下他,我剛才怎么就沒多摸幾把呢?】 “宣導?”盤羊有些困惑。 宣承越抬手打斷他,并且表示:“我沒事?!?/br> 而后他又嘗試著在腦海里跟那道絮絮叨叨的聲音交流:【浩元?】 那聲音停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浩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瘋了?】 “喂,小崽子,你到底什么情況?”似乎是路過醫(yī)院門口的洛西隨口詢問。 浩元睜大眼睛看向他:“我腦子里有宣導的聲音?!?/br> 周遭還有其他特員,洛西當時也正抽著煙。 他們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這蛇果然瘋了?! 不過好在浩元腦海里宣導的聲音解釋了一切,雖然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估計和他們建立起來的連接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宣承越不確定這種連接能做到哪種地步,他們可以找個空閑的時間試試。 宣承越把這事兒也告訴了盤羊,盤羊明白了宣承越的意思,讓其他獸先收拾病房,將宣承越帶去了隔壁。 等到浩元也回家,暫時被禁足起來之后,他便靠墻,閉上眼睛,試圖加深和宣承越之間的聯(lián)系。 他能感應到那條宣承越體內(nèi)的小蛇,浩元嘗試靠近他,然而就在浩元的手觸碰上它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跳忽然亂了一瞬。 浩元驚慌地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盤羊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在這兒?!” “???”盤羊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回答這個問題,他站在這兒不是挺正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