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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輕晗:“………………” 蔣覓:“???” 游荔:“?。?!” 游音當(dāng)時心中五味雜陳。 她覺得鐘宜聲是不會說謊的人,如果沒有家暴,她也不會親口承認(rèn)。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人了? 孟輕晗其實不像表面上那樣溫柔, 她背地里就是個人渣? 不會的吧? 她悄悄看了一眼凌亂中的孟輕晗。 那張臉又揉搓起她的少女心。 肯定不會。 孟小姐怎么會是那種人?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鐘宜聲收入眼底, 鐘宜聲微不可察的蜷了蜷手指, 忽然站了起來。 孟輕晗:“?” 游荔以為她打算退出了, “鐘總不吃飯了嗎?那您慢走。” 鐘宜聲蹙眉,“在我們家, 我不能上桌吃飯?!?/br> 說完,她神情微妙的看了一眼游音,又將視線移到孟輕晗身上。 孟輕晗自覺站了起來。 鐘宜聲伸手勾住她的手腕, 兩人要走。 游荔道:“孟小姐, 你也要走?” 孟輕晗這會兒還是蒙圈狀態(tài),隨口回了句:“我得督促。” “…………” 兩人走后。 蔣覓腦中浮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完了。 她竟然…把鐘宜聲惹生氣了。 年度壯舉/強(qiáng)顏歡笑。 游荔還在教訓(xùn)游音, “你現(xiàn)在看到了吧?這些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打人家就算了, 還不讓上桌吃飯,你跟過去受罪嗎?你一個好好的姑娘, 先把工作搞定了再想談戀愛的事,她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別摻和了!” 游音又哭:“你不也沒工作嗎?” “……” 游荔沉默片刻,一巴掌呼過去。 蔣覓顫顫巍巍的道:“你們不會出去亂說吧?” 游荔覷她一眼,“我倒是想,但現(xiàn)在孟輕晗風(fēng)頭正盛,我說點什么的話,她得追到我家打我一頓,我敢嗎?” 蔣覓:“……”到底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不過,游音好像…信了? * 一出門,鐘宜聲就大義凜然的直視孟輕晗,“你打我一頓吧?!?/br> 孟輕晗:“……” 她沒想到鐘宜聲還有這一面。 “聲聲,我們在一起了,如果有人喜歡我,你是可以宣誓主權(quán)的,而且能看到你這樣…我還挺喜歡的?!?/br> 鐘宜聲垂著眼:“你不生氣?” 孟輕晗笑著攬住她。 蔣覓跟出來時,就看到這幅畫面。 直到她們乘電梯離開,那個相擁的背影還定格在她腦海中。 爆炸頭被空調(diào)風(fēng)吹得晃動幾下,如同搖搖欲墜的危樓。 蔣覓不得不回想一些很久遠(yuǎn)的事情。 她是個盲目快樂的人,從來不會接觸什么厚重的東西,即便難過,那也只會為一些淺薄的東西而難過。 比如沒有買到最新款的包,沒有燙到最時興的頭。諸如此類。 孟輕晗是她見過最沉靜冷漠的人。 她看上去對誰都溫文有禮,但是透過那雙眼,只能窺見堆積成山的冷淡。 被抓的第三天。 船艙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再抱什么希望。 聽那些人販子說,下午就會有人派車把她們送到港口。 她們將會成為中非某個不知名場所的舞妓…或者去不見天日的地方挖礦。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先被送去當(dāng)舞妓,等賺不到錢了再被送去挖礦。 總之,這世上最有生意頭腦的就是犯罪分子,他們簡直比造物主還懂得資源循環(huán)利用的道理。 當(dāng)其他看守人員都被叫走時,有一個人逗留下來。 他看她們的眼神很奇怪,令人惡寒。 蔣覓當(dāng)時嚇壞了,縮在角落不停掉眼淚,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反應(yīng)慢了好幾拍,等她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那個人販子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 面上血rou模糊。 孟輕晗則是脫了力,虛浮的靠在木箱上,黑色毛衣劃破了一道口,好像有血從她腹部流出來,她臉色發(fā)白,光線瀉入艙內(nèi),打出她堅毅的側(cè)影。 不久后,外面?zhèn)鱽順屄暋?/br> 不知過了多久,蔣覓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孟輕晗背上。 她的背緊窄單薄,但卻那么有力。 蔣覓在那一刻失聲,臉埋在孟輕晗的后頸,眼淚沾濕孟輕晗的衣領(lǐng)。 孟輕晗說,她們所在的這艘船上有人販子集團(tuán)的重要秘密,他們隨時都準(zhǔn)備炸掉這艘船。 所以她們得盡快出去。 那是一個荒僻的地方。 槍聲消失很久。 她們躲在一個洞里,大家都沒有力氣,死里逃生了嗎?不知道。 人販子還會來嗎?不知道。 夕陽似血。 遠(yuǎn)處有幾輛車朝這邊駛來。 蔣覓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瘦弱的人跳下車,隔著這么遠(yuǎn),蔣覓竟然看到鐘宜聲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纏繞打圈。 夕陽在她臉上劈下帶血一刀,她身后有許多人朝這邊奔來。 就在她們上車前,那艘船炸毀在淺灘邊上。 到了醫(yī)院,蔣覓還在想,她們竟然死里逃生了兩次。 這是無法言說的一次經(jīng)歷。 直到晚上要睡前,她才想起來一件早就該想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