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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輕晗腹部有傷。 等她找到孟輕晗的病房時,聽到里面有微弱的談話聲。 鐘宜聲靠在床邊,臉埋在陰影中。 “為什么冒險?” 孟輕晗嘴唇蒼白,笑著看她:“因為我相信,不論我在哪里,你都找得到。” 她眼眶有點紅,似乎很歡喜,“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蔣覓知道自己不該進去了。 她停在門口,不自覺想起大學初入學時,她們寢室里其他人全都在慌慌張張的收拾床鋪,還要去宿管那邊領(lǐng)鑰匙,買日用品,認學校的路,忙得腳不沾地。 只有孟輕晗悠哉悠哉的坐在位子上吃西瓜。 她震驚了,問她:“你是早來了一天嗎?怎么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孟輕晗也震驚了:“不是你幫我收拾的?” 蔣覓:“?” 孟輕晗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她。 那是誰? 孟輕晗切西瓜的手顫了一下,開始害怕起來:“難道我走錯了,不對啊,這上面就是我的名字啊。” 蔣覓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兩人去宿管那邊確認了一下,宿管說那是她的床位,至于是誰收拾的那就不知道了。 她們宿舍四個人,只有姜雪詞帶了朋友來。 但是姜雪詞跟她們素不相識,不可能幫孟輕晗布置床位,還給她送冰鎮(zhèn)西瓜。 也許是其他寢室的走錯了? 但那些東西都是全新的,孟輕晗沒扔,只是在宿舍群發(fā)了消息,如果有人弄錯寢室,可以說一下寢室號,她把東西送過去,或者把賬單發(fā)過來,她還錢。 沒人認領(lǐng)。 孟輕晗起初還不安,后來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太多,她就把入學的這份驚喜拋之腦后了。 她喜歡的東西,第二天一定會出現(xiàn)在她桌上。 她遇到的困難…一天之內(nèi)必會解決。 網(wǎng)傳miss的一款天價手鏈被人買走,哭暈無數(shù)富婆。孟輕晗生日那天,那條手鏈出現(xiàn)在她桌上。 正是那一天開始,孟輕晗告訴她,有個人一直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蔣覓心想,那不是很可怕嗎。 但是孟輕晗說,換成別人,她會打跑。但是這個人,她覺得可愛。 正趕上微信朋友圈上線。 孟輕晗的第一條朋友圈是:來見我吧。 * 《燈猶可見》的后期已經(jīng)差不多了,孟輕晗出了幾套宣傳方案,送到孫粵那邊后,孫粵什么意見也不敢提,諂媚的笑了幾下,讓孟輕晗自己做選擇。 孟輕晗也沒指望他能提出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衡量了一下,選了一個循序漸進的方案。 等這些忙完以后,她又收到了游音的辭職申請。 實習生辭職沒那么多流程,只要象征性批下來就可以走了。 她毫不猶豫點了同意。 孫特助在她耳邊嘰嘰喳喳:“那小姑娘怎么突然要走?之前還挺勤奮的,誒不是,她怎么還給我發(fā)微信,說讓我多看著點兒鐘總的身體,有必要的話送她去醫(yī)院……” 孟輕晗:“……” 行吧。 洗不清了。 不過這對她們也沒什么影響。 快要下班時,孫特助又被鐘留瑩叫去挑男模,孟輕晗去辦公室找鐘宜聲。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但是室內(nèi)的暖色調(diào)布置讓人感到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孟輕晗進去時,鐘宜聲正襟危坐,緊緊鎖住她的雙眼。 孟輕晗:“……怎么了?” 鐘宜聲悶聲道:“你說,我那么造謠你,我們會不會…打官司?” 孟輕晗失笑,隨后道:“那我可要在法官面前好好哭一哭了,像我這種抓了蟑螂都要空運到大草原放生的好心人,一定得給我還個公道?!?/br> 鐘宜聲只穿了件修身的針織上衣,看起來特別恬靜,鎖骨線和肩頸線都十分流暢。 她溫聲問:“可以私下和解嗎?” 孟輕晗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垂眸對上她淺淡的瞳仁。 “當然可以?!?/br> 鐘宜聲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干凈的辦公桌上,“那你,什么都不要?” 孟輕晗說:“倒也不是。” 鐘宜聲眼睛亮了一下,“你要什么?” 孟輕晗說:“我上次給咱們表妹發(fā)了篇童話故事,但她淚點好低,被虐到了。如果她找你告狀的話,你要站我這邊?!?/br> 鐘宜聲遲鈍地點了下頭。 兩人要回家時,孟輕晗接到了徐寅的電話。 徐寅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藏在什么地方,“鐘繁吟真的死了?!現(xiàn)在鐘東臨把我這個孩子當成唯一的寄托,每天都要叫我過去跟他說話,我真的很煩。孟小姐,您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 再這么下去,她就要產(chǎn)前抑郁了。 孟輕晗都快忘了還有鐘東臨這個人了。 她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徐寅磕巴了一下,說:“在……你們家。” 孟輕晗:“?” 徐寅趕緊解釋:“不是我要來的,是鐘東臨,他說給你們打電話打不通,氣的找上門了。” 孟輕晗沉默了。 都老了,還要別人教他怎么做人嘛? 掛了電話后,孟輕晗才跟鐘宜聲說鐘繁吟的事,她道:“我是圣誕夜知道這件事的,但那晚我們……我就忘了,然后……再沒想起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