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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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急了,指著他道:“你敢用這事威脅我?想做小王八?” 趙桓熙下巴一抬,噘嘴:“小王八就小王八,你還能把我燉了不成?” “你——”徐念安氣急,過去揪他。 “嘿嘿,來追我呀追我呀!”趙桓熙邊笑邊繞著桌子跑。 他身高腿長的,最近練了武動作又靈活得很,徐念安哪里追得上?追了幾圈她便停了下來,背過身去置氣。 “冬jiejie?”趙桓熙來到她身后,從右側(cè)將頭往前一探,覷她表情,“你生氣了?” “哼!”徐念安將臉扭向左側(cè)。 趙桓熙轉(zhuǎn)到她面前,看她氣鼓鼓的,有些無措道:“不要生氣了,我不要你幫我吮了還不行嗎?” 徐念安覷他一眼,突然拉起他的右手低頭就在他的手腕上啃了一口。 趙桓熙先是疼得一皺眉,待她松開后,看到留在腕骨上的那一圈圓滾滾的牙印,他又笑了起來。抬頭一看徐念安都出去了,忙追上去道:“冬jiejie,等等我?!?/br> 出了挹芳苑后,徐念安開始反思,自己怎么會做出剛才那么幼稚的舉動? 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趙桓熙在一起久了,自己被他影響,也變幼稚了? 不行不行,這是個危險的前兆,一定要及時打住……一念未完,手叫身邊人給握住了。 她驚詫地抬起臉來,身邊少年臉紅紅的,說話的樣子卻一本正經(jīng):“我們都圓房了,連手都不牽的話,娘會懷疑的?!?/br> 徐念安:“……” 見她沒反對,趙桓熙也就放心大膽地握緊了她小小軟軟的手,心中暗思:這哪像jiejie的手呢? 徐念安并不知道他暗戳戳存了造反之心,只覺得有些事情似乎開始脫離她的掌控了。 上午,文俊書院。 趙桓旭如廁出來就被朱志福帶著幾個學(xué)子給圍住了。 “我說,趙桓旭你什么意思?生辰詩會請那么多人,就是不請我,看不起我朱志福是不是?”朱志福吊兒郎當(dāng)?shù)赜谜凵壬χ蟛鳖i,他的跟班們則都抱著雙臂,面色不善地盯著趙桓旭。 趙桓旭看他們這副模樣,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了。自上次經(jīng)鄔誠鬧過之后,不管是在祖父還是在師長同窗面前,他都形象大跌,如今正努力挽回中,絕不可再出岔子。 他恭敬有禮道:“朱兄,這其中有些緣故不便與外人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朱志福瞧他兩眼,揮手讓跟班離開,自己跟著他走到一旁。 “朱兄,上次你與趙桓熙鬧得那般不愉快,甚至累得兩家長輩也在朝上爭鋒,此番我生辰宴,實(shí)在不方便請你過府?!闭f到此處,他不等朱志福發(fā)作,忙道:“但是朱兄上次替我解圍的恩情,我一直是銘記于心的。作為補(bǔ)償,我愿意告訴朱兄一個秘密,一個關(guān)于趙桓熙的,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哦?什么秘密?”朱志福瞬間來了興趣。 趙桓旭叫他附耳過來,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朱志福大為興奮,拍著趙桓旭的肩道:“看在你告訴我這個秘密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闭f罷大搖大擺地走了。 趙桓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陰沉著臉往旁邊啐了一口,這才整整衣裳回課堂上去了。 下午未時,太陽不見了,天陰了下來。 徐念安一見情況不對,忙令人去馬房叫套車。她自己走到嘉祥居門前時,正碰上急匆匆出來的殷夫人。 “娘,我去接三郎?!彼馈?/br> “好,快去吧,小心著些。”殷夫人擔(dān)憂道。 夏季的雨總是來得很快,國子監(jiān)又在外城,徐念安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在雨落下來之前趕到國子監(jiān)。 好在這次有知一知二駕車在監(jiān)外候著,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上次那樣的意外。 半路上遇上知一知二的馬車,徐念安掀著簾子問:“三爺呢?” “在車?yán)??!敝坏馈?/br> 徐念安就下了馬車,叫車夫駕車回去,自己鉆進(jìn)趙桓熙的馬車?yán)铩?/br> 趙桓熙一如那夜,抱著頭蜷在馬車角落里,面色煞白瑟瑟發(fā)抖,臉上又是淚又是汗的,見了徐念安,可憐兮兮地哭著道:“冬jiejie,我好怕!” 徐念安過去抱住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中,幫他捂著耳朵,安慰道:“沒事,我來接你回家了。” 馬車重新上路,徐念安聽著外頭連綿不絕的雷雨聲,將下巴擱在他的頭頂,心中憂愁:這心病要是治不好可怎么辦? 沒一會兒,馬車陡然一震,像是與什么撞了。 趙桓熙嚇得往下一出溜,又躲回角落里去了。 “知一,怎么回事?”徐念安問外頭。 “三奶奶,有一輛馬車從斜刺里沖出來撞了我們?!敝坏?。 他話音方落,外頭便有人罵了起來:“放屁!明明是你們的車撞了我們的車?趕緊叫你們主人從車?yán)餄L出來給我們世子賠禮道歉!” 徐念安聽著動靜不對,國公府的馬車上都有國公府的徽記,但凡長眼睛的人都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三郎,你乖乖呆著,我出去看看?!彼p聲對縮在角落里發(fā)抖的趙桓熙道。 “不要,我怕!”趙桓熙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們擋著道我們不能回家,我去叫他們讓開,這樣我們能快點(diǎn)回家。放心,我馬上就回來陪你了?!毙炷畎草p輕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轉(zhuǎn)身下車。 外頭知一見她出來,忙給她撐開傘。 徐念安抬頭一看,自家馬車被另一輛馬車擋著,而馬車旁站著的那人,她卻認(rèn)識。 朱志福。 朱志福歪眉斜眼地站在傘下,身邊跟著六個手拿棍棒的家丁。見靖國公府馬車上出來了人,原以為是趙桓熙,抬頭一看,雙眼一亮,大聲道:“喲,還有個大美人呢?你是誰?趙桓熙呢?” 仗著雨聲嘈雜,徐念安一邊從知一手里接過傘一邊低聲道:“你速去離此最近的與咱們家有交情的人家求援?!?/br> 知一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了。 “誒誒,世子爺,那跑了一個?!睂γ婕叶√嵝阎熘靖!?/br> “跑就跑了唄,隨他去?!敝熘靖2辉谝獾溃@個地方是他提前選好的,離靖國公府和官府都不近,在人趕來之前,他一定能把趙桓熙給收拾了。 “朱公子,你和我家三郎之事,可是鬧上過朝廷的,今日你若刻意刁難,必會被說成是挾私報復(fù)。我勸你還是盡早將路讓開,讓我們過去?!?/br> 又是雨天,又是朱志福和他拎著棍棒的家丁,又是這樣刻意地攔著路不讓走……這一切一切的都勾起了徐念安對十八年里最恐懼最無助的那一天的回憶。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剛才說那幾句話時,嗓音里是帶著一絲顫抖的。 “誒?大美人,咱倆素未謀面,你怎么就知道我姓朱呢?難不成你仰慕我已久?”朱志福流里流氣地向徐念安走來,到了面前卻是一愣,皺起眉頭道:“我看著你,怎么這般面熟呢?” 徐念安用雨傘遮擋著,佯做摸發(fā)髻,從發(fā)髻上悄悄抽出一根簪子,握緊拳頭繃著表情問:“你到底讓不讓路?”兩年前她沒能保得住她弟弟,今天,她絕對不能再讓趙桓熙被他欺負(fù)了去! “要我讓路,可以啊。讓趙桓熙那個縮頭烏龜出來給我磕個頭,叫聲爺爺,我就既往不咎?;蛘撸彼抗庖晦D(zhuǎn),看著徐念安嬌美明艷的臉蛋,涎皮賴臉地伸手探向她的臉頰:“你讓本公子親一下,我也放你們過去?!?/br> “你放肆!”徐念安怒斥,猛的抬手,一簪子扎在他手背上。 “啊!啊!”朱志福看著那根幾乎將自己手掌扎穿的簪子,一邊痛叫一邊連連后退,怒火沖天地吩咐左右:“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拖過來!” “三奶奶,你快跑,快跑?。 敝姞?,忙跑過去阻攔那些家丁。 可他赤手空拳的,對方又有棍棒在手,哪里是對手?一棍子就給砸倒在地。 徐念安蒼白著臉,眼神堅(jiān)凝地慢慢收起手中的傘。 趙桓熙還在馬車?yán)铮趺纯赡軄G下他自己跑?大不了今天一條命交代在這兒。兩年前她一文不名,但今天她是靖國公嫡長孫媳,若她有個好歹,朱志福也絕對無法全身而退,就當(dāng)是為民除害了。 眼看那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如狼似虎地沖到了她面前,伸手就要來抓她。 她屏住一口氣,正待揮傘相抗,冷不防后頭沖出來一人,手執(zhí)下車踩的矮凳,一凳子砸到最前面那家丁臉上,直砸得他鼻斷齒落滿臉是血。 他動作極快地?fù)屃四敲叶∈掷锏墓靼?,擋在徐念安身前,指著后頭那幾個人,用顫抖的聲音,鏗鏘有力道:“我看你們誰敢碰她!” 第69章 雨,還在下,頃刻間就將人全身都打濕了。 雷,也依然在響,一聲聲沉悶地從頭頂滾過,閃電像荊棘一般在天空中鋪開。 徐念安驚愣地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少年。 他的手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但是他的背影卻仿佛石雕的一般,一動不動。 朱志福剛把扎在手背上的金簪給拔下來,見趙桓熙從車上下來,一張臉白得跟鬼一樣,毫無血色,便知道趙桓旭沒有騙他,趙桓熙在這樣的雷雨天氣確實(shí)會犯病。 “愣著干什么?他就一個人,上?。 彼踔軅氖譀_家丁們喝道。 五名家丁一聽,只得舉起棍棒朝趙桓熙撲去。 “三郎……”徐念安剛喚了一聲,就看到面前那顫抖不止的少年主動迎著那些家丁過去了,他高高揮起手中棍棒,身形單薄,卻狀若瘋虎。 潑天的雨幕中,蒼白的少年和如狼似虎的家丁們廝打在一處。 徐念安渾身也濕透了,想上前,又怕拖累他,只能站在原地視線模糊地看著他被家丁們打得踉蹌,倒地,拼死掙扎后又起來,再被打得踉蹌,倒地…… 家丁們投鼠忌器,知道這是靖國公嫡孫,并不敢真的把他往死里打,所以雖然他身上也挨了好幾棍子,但是家丁們都倒下的時候,他還能站起來。 趙桓熙伸手抹了下從額上流下來的血,拖著棍子和一條受傷的腿,一瘸一瘸地朝朱志福走去。 “你、你想干嘛?趙桓熙,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看著趙桓熙鮮血披面狀若瘋魔地朝他走來,朱志福嚇得腿都軟了,轉(zhuǎn)身想跑,一腳踩到他剛才扔在地上的金簪,腳底一滑摔了一跤。 趙桓熙緊走兩步一腳踩住他右手。 “趙桓熙,你想干什么?你啊——” 朱志福一句話還沒說完,趙桓熙便高高揚(yáng)起手中的棍子,毫不猶豫地一棍子將他的右臂給打折了。 朱志福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地回蕩在街道上。 趙桓熙有些脫力地向后踉蹌了兩步,掃視一眼周圍,見無人站著,便扔了棍棒,朝站在自家馬車旁的徐念安走去。 他滿身泥水,臉那么白,眼那么黑,血又那么紅,雨水沖都沖不干凈。 “冬jiejie,冬jiejie,你沒事吧?”他踉踉蹌蹌地來到徐念安跟前,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聲音虛弱至極。 “我沒事。”徐念安仰望著他,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哽咽。 “那就好……”他露出放心的神色,眼一閉,倒了下去。 徐念安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知一帶著從附近搬來的救兵冒雨朝這邊跑來,幫著徐念安將趙桓熙和知二抬上馬車,回了靖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