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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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坤被她陰狠的眼神瞪得心頭一涼,等人都消失在門外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跑到門口沖著殷夫人的背影大罵道:“你這潑婦,你敢對夫婿動手,我要休了你!” 殷夫人沒理他,事實上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歇斯底里的發(fā)作,她現(xiàn)在連走路都費勁。 徐念安看著她的腳步幾乎是在地上拖著走,擔(dān)心道:“娘,要不讓三郎背你吧?!?/br> 殷夫人搖搖頭,忽然一陣面白如紙,她痛苦地捂了捂胸口,猛的彎腰嘔出一口黑血,人就昏了過去。 第89章 見殷夫人嘔血昏倒,眾人難免一陣慌亂。 還是徐念安最快冷靜下來,對趙桓熙道:“你快背娘回嘉祥居。” 又吩咐芊荷和蘇mama:“芊荷,速去請大夫。蘇mama,速派人去鄔府跟冼mama打聲招呼,近幾日不要讓四jiejie見公府派去的人,她有身孕,經(jīng)不得受驚嚇?!?/br> 兩人都跑著去了,徐念安才跟在趙桓熙身后,將殷夫人送回嘉祥居安頓。 片刻之后,嘉祥居正房里,大夫還沒來,徐念安讓丫鬟打了水,自己坐在床沿上用濕帕子幫殷夫人擦臉擦手,整理頭發(fā)。 “冬jiejie,我娘會沒事吧?”趙桓熙站在一旁,看著床上蒼白虛弱的殷夫人,聲息顫抖地問。 他從未見過殷夫人這副模樣。 從小到大,在他眼里心里,母親都是強(qiáng)大的,就算不是無所不能,卻也是永遠(yuǎn)都能替他撐起一片天,給他遮風(fēng)擋雨的。 看著徐念安給她擦臉,給她梳頭,他才發(fā)現(xiàn),母親早不像他印象中那樣年輕了。 她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皺紋,她的鬢角開始長出白發(fā)。她早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地開始衰老了。 徐念安轉(zhuǎn)過頭來,見剛才在依蘭閣紅了眼都沒哭的人,現(xiàn)在卻滿眼淚水。 她道:“三郎,別擔(dān)心,娘會沒事的。人有時大喜大悲就會血行不暢氣結(jié)于胸,會吐血會暈倒,就像娘這樣,喝幾服藥調(diào)理一下就會沒事的。” 趙桓熙心中稍安,點了點頭,抬袖子掖了下眼睛,沒讓眼淚掉下來。 待到殷夫人用慣的張大夫來診過脈后,他才知道情況并不像徐念安說得那般樂觀。 “夫人多年來積勞成疾,本就有身重困倦,體虛盜汗之癥,如今大悲之下氣血逆行沖破胸腑引動內(nèi)癥,可謂來勢洶洶,情形不容樂觀啊!”張大夫撫著花白的長須嘆道。 趙桓熙急問:“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張大夫道:“好好調(diào)理著,應(yīng)當(dāng)不會。只是要仔細(xì),不可再大喜大悲,過度勞累,且這個調(diào)理的過程,不會短?!?/br> 徐念安道:“勞張大夫費心,只消能治好,不計要什么,咱們都是肯的?!?/br> 張大夫點頭:“那老夫先去開藥方?!?/br> “有勞了?!毙炷畎残辛艘欢Y,看著趙桓熙帶著張大夫出去開方子。 蘇mama和芊荷都哭紅了眼,此刻見房里只剩下徐念安,才敢走到床邊來瞧殷夫人。 “蘇mama,婆母這到底是遇到了何事?怎會如此?”徐念安問蘇mama。 蘇mama搖頭:“老奴也不知,明明到定國公府時還好好的,可是從三姑奶奶院中出來后,夫人神情就不對了。回來的途中她一句話都沒說,到了府里回了嘉祥居,喝茶的時候手抖摔了茶杯,她就沖去了依蘭閣,撕打大老爺去了。” 徐念安聽這話,知道八成是三姐佳臻出了事,便不再多問,專心照顧起殷夫人來。 半個時辰后,老太太帶著五太太來探望殷夫人了,輩分在那兒,徐念安做孫媳的,也不能攔著。 老太太到了房里,瞧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殷夫人一眼,問:“大夫怎么說?” 徐念安答道:“大夫說婆母體虛積弱,需得好生調(diào)理?!?/br> “既如此,這個家怕是不能理了。便交給五太太來理吧?!崩咸?。 徐念安低眉順眼:“是,待娘醒了,孫媳便派人去叫五嬸嬸過來做交接?!?/br> 老太太見她乖順,話也說得沒什么錯處,略頓了頓,便帶著五太太離開了。 蘇mama送走了她們一行,回來急急對徐念安道:“怎么能把管家權(quán)交出去呢?太太這么多年夙興夜寐地打理著整個國公府,都累出毛病來了,此刻交出去,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徐念安道:“母親已經(jīng)這樣了,難道蘇mama還忍心叫她繼續(xù)帶病為府中中饋cao勞嗎?方才張大夫說得明白,她不可再勞累了。什么都比不過母親的身子要緊?!?/br> 蘇mama豈能不知這個道理,她只是不甘:“白讓五房撿了便宜!” 晚上,國公爺下值后得到消息過來看望殷夫人時,殷夫人還未醒。 徐念安向他說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和殷夫人的病情,又道:“下午祖母來過了,讓把管家權(quán)交給五嬸嬸。孫媳想著婆母現(xiàn)在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再繼續(xù)理家,便說等婆母醒了再與五嬸嬸交接。以前婆母有事總是去報與祖父知道,所以此事孫媳也同祖父說一聲?!?/br> 國公爺眉頭微蹙地沉默了片刻,道:“管家權(quán)就不要交給五房了,她自入府以來就沒管過家,若是不能勝任,反讓府中生亂。你婆母體弱不能勞累,不是還有你嗎?你從旁輔佐,多幫你婆母分擔(dān)些,有你婆母在旁指點,也總比交給從未沾手的五房強(qiáng)。此事你不用再管,我自會派人去跟你祖母說的?!?/br> 徐念安遲疑了一下,才應(yīng)下:“是?!?/br> “你可知你公爹婆母因何爭吵?”國公爺又問。 “婆母一直未醒,還不知具體事由。但婆母今早出門前還好好的,見過三姑姐回來便如此,孫媳猜測,許是與我三姑姐有關(guān)?!毙炷畎驳?。 國公爺點頭,囑咐徐念安:“好生照顧你婆母?!比缓蟊阕吡恕?/br> 他回到敦義堂時,發(fā)現(xiàn)滿臉是傷的趙明坤帶著吊著胳膊的趙桓陽在院子里等著他。 “爹……”見他回來,趙明坤迎上去行禮。 國公爺理都不理他,直接越過他去了書房。 趙明坤尷尬地停住,想想不死心,又帶著趙桓陽追到書房,告狀:“爹,趙桓熙那個混賬東西,今天在依蘭閣竟然對我動手,還把桓陽打成這般模樣?!?/br> 國公爺自顧自地將腰間佩刀摘下來往刀架上一擱,回身睨著趙明坤:“我教的,你待怎的?” 趙明坤沒成想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驚詫不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國公爺:“爹?” 國公爺對同樣一臉驚訝的趙桓陽道:“你先回去?!?/br> 趙桓陽不敢遲疑,行禮后就退了出去。 國公爺在書案后坐下,抬頭看著自己的嫡長子,良久,嘆了口氣,道:“從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不長進(jìn),不過念著我常年軍務(wù)倥傯,對你疏于管教,不忍苛責(zé)。你娘偏愛你,過世時拉著我的手一再對我說你的種種好處,讓我不要放棄你。以至于我覺得都是因為我沒有盡到為人父之責(zé),才使得你無能顢頇,不思進(jìn)取。 “為此,我托人多方打聽,厚著臉皮為你求娶了金陵侯家大方精干賢名在外的嫡長女,盼著有這么一位賢婦在旁輔佐,你能好些。她沒叫我失望,這么多年來,不論境遇如何,始終記著她身為嫡長媳的職責(zé),心善人正,將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墒悄隳兀俊?/br> 趙明坤低著頭,不敢反駁,卻也不甚服氣,加上臉上脖子上的傷處還在一陣陣地發(fā)疼,忍不住在心底道:她算什么賢婦?就是個潑婦! “我也是糊涂,因為當(dāng)初一念之差,多年來一直在心里對你存著一絲愧疚,直到我給桓熙找了媳婦,我才明白,一個人能不能學(xué)好,跟他小時候有沒有父親管教,關(guān)系不大。我固然對你沒有盡到教養(yǎng)之責(zé),可你對桓熙,比之我對你,只會更差。 “他娶了個好媳婦,能聽勸,能知道身為男子,將來的一家之主,他應(yīng)該立起來,并且努力去這樣做。你呢?你如此無用卻又如此有恃無恐,是不是以為你是嫡長子,將來我這爵位一定會傳給你?” 趙明坤心中一驚,下意識地開口:“兒不敢?!?/br> 國公爺?shù)溃骸澳愀乙矡o用,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為趙家將來計,這爵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傳給你的!” 趙明坤剛才說著不敢,聽到國公爺這斬釘截鐵的話,卻又忍不住猛地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國公爺。似是想問些什么,可嘴唇蠕動半晌,卻一個字都沒敢說出口。 “你媳婦主理中饋,你再不待見她,為全府著想,也該讓著她。不成器的東西,竟將她生生氣病!” “是她先來打我的!她一個婦人,不修婦德……” “住口!若不是你把佳臻嫁給定國公府那混賬,她能來找你的事?為了庶子前程斷送嫡女終身,一個狠得下心做,一個厚得下臉皮受,如此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你和趙桓朝應(yīng)該慶幸是我的兒孫而不是我的兵!若是我的兵,別說一顆腦袋,便是十顆腦袋,也早給你們砍掉!” 國公爺一怒,那種久經(jīng)沙場的殺伐之氣便無形散發(fā)出來,壓得趙明坤連氣都喘不順,更別說為自己辯駁了。 國公爺緩了口氣,道:“我也想清楚了,留你在家中,毫無用處不說,還是亂家之源。平?jīng)龈沁呉蚴芴七M(jìn)貪污舞弊案牽連空出許多職位,我會為你在那里謀個一官半職。你帶上莊子上那個妾,去平?jīng)龈龉侔??!?/br> “爹——”趙明坤驚呆了,平?jīng)龈裁垂淼胤??他才不要去?/br> “不想去?”國公爺冷冷地瞧著他,“你不去,就讓趙桓朝去,你們父子倆必去一個,到底誰去,你自己選!” 第90章 國公爺打發(fā)了趙明坤,用過晚飯后,信步踱到小校場上,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原以為今晚不會來的那個人,正坐在校場旁老松樹下的花壇邊上,兩只手?jǐn)R在膝上,低著頭在那兒一動不動。 “桓熙。”國公爺喚了他一聲。 趙桓熙猛的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國公爺,站起向他行禮:“祖父?!?/br> 國公爺走過來,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他身旁坐了,問:“你娘醒了沒?” 趙桓熙搖搖頭:“還不曾,念安守著她呢。”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br> 趙桓熙低頭:“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只是心里煩亂,想找個地方安靜地呆一會兒的,不知怎么順腳就走到這里來了?!?/br> “心里煩亂,因何?”國公爺問。 趙桓熙看著自己輕輕握起的雙手,道:“今日我跑到依蘭閣時,看到父親在打我母親,趙桓陽站在一旁看著。我上去推開了我父親,他想來阻止我,我把他也打了。我推我父親是為了保護(hù)我母親,可是我打他,卻多少夾雜點私人怨恨在里頭。他們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庶兄,原本我都不該朝他們動手??山袢瘴也坏麄儎邮至?心里甚至都沒多少愧疚,我……我是個不孝不友的人?!?/br> “就他倆,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為兄不稱,哪里值得你去孝去友了?”國公爺冷哼道。 趙桓熙呆了呆,抬起頭訝然地看向國公爺。 “你爹這個不孝子,我就后悔一直以來對他心慈手軟,讓他好日子過太久了,過得自己反而不知好歹。我已決定了,在平?jīng)龈o他謀個差事,讓他自力更生去!沒他攪事,府中也能太平些。”國公爺板著臉道。 趙桓熙:“……” 國公爺氣了一回,伸出一只手搭在趙桓熙肩上,道:“你只管做你該做之事,其它的不用多想,有祖父在,不會叫你為難?!?/br> 趙桓熙下意識地行禮:“謝……”說了一個字,又覺得因為此事謝祖父有點怪怪的,就卡在那里,表情糾結(jié)。 國公爺看他那樣,忍不住笑了,拍了他一下道:“傻小子!” 趙桓熙和國公爺聊過之后,心情好了些,又回到嘉祥居。 徐念安還在床側(cè)守著殷夫人,看到他來,道:“你去休息吧,娘這里我守著就行了。” 趙桓熙不依:“我要陪你一起守?!?/br> 徐念安道:“要兩個人一起守做什么呢?你先去睡覺,醒了來替我多好?不然我們兩個守一夜,明天兩個人都沒精神了。” “那說好了,我醒了來替你,你就要去睡的?!壁w桓熙道。 徐念安點頭:“但你不能只睡一兩個時辰就來啊?!?/br> 趙桓熙:“反正我醒了就來,不管時辰?!?/br> 徐念安無奈:“好好好,快去吧?!?/br> 嘉祥居房間多,隨便讓丫鬟收拾一間出來他就住下了。 蘇mama年紀(jì)大,白天一番撕打受了點皮rou傷,徐念安也讓她去歇了,芊荷等人在外頭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