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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經(jīng)沒了 第130節(jié)

    朱國弼、隆平侯張拱日、懷寧侯孫維城、靈壁侯湯國祚、安遠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遠侯鄧文囿、項城伯常應(yīng)俊、大興伯鄒存義、寧晉伯劉允極、南和伯方一元、東寧伯焦夢熊、安城伯張國才、洛中伯黃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駙馬齊贊元。

    全部遭受清算

    當然,由于罪有輕重,這些人的處理也不一樣,比如為首的朱國弼直接全家發(fā)配海南衛(wèi),日后若是朱由榔有興趣開拓海外,說不得就成了第一批“海外移民”。

    其余大多也是抄家發(fā)配,部分當初被裹挾的,只抄家、不發(fā)配,還有如魏國公徐文爵、臨淮侯李祖述,在明軍光復南京的過程中,主動聯(lián)系配合錦衣衛(wèi)與陳子龍等人,參與奪城,再加上當初降清以后,也沒有繼續(xù)在清廷之下任職,降爵一級,罰沒家資一半。

    至此,大明開國以來的公爵,竟是只剩下了黔國公沐天波一支尚存,當然,也不是沒有鶴立雞群,大節(jié)無虧的。

    比如常遇春十三世孫,懷遠侯常延齡,在南京失陷后,出走城外,散盡家財,組織鄉(xiāng)勇堅持抗清,雖然力量弱小被多次擊敗,最后只得隱居山野,匯入自家夫人、子女開荒種菜、自給自足,表示“不食周粟”但畢竟勇氣可嘉,克復江南后,朱由榔賜銀五千、絹帛二百匹。

    結(jié)果被常延齡拒絕,表示自己“空無功勛,本有愧先祖,安敢叨擾天子,惟愿效命朝廷,以償所過?!?/br>
    朱由榔又了解,這位當年明初猛將之后,卻是個清流士大夫的文人性子,早在崇禎年間,就屢次上疏朝政,很有見地。干脆提拔為浙江按察使,改封開平侯,開平是常遇春的封號(開平王),以彰其不忘先祖榮輝,堅持氣節(jié)。

    隨后浙江推廣新政,常延齡按察地方,秉公無私,處理了不少違法士紳,頗有廉名,朱由榔更為欣賞,打算鍛煉幾年后,可提拔為一方干臣或朝中御史,日后若是入閣成為一代宰執(zhí)名臣,倒也算是段佳話了。

    除此之外,就只有劉伯溫之后,誠意伯劉孔昭,在南京失陷后,逃亡浙東,與朱以海、張名振他們聯(lián)合抗清,被提拔在軍中任職副將,不必贅述。

    第8章 抄家(下)

    不過朱國弼等人倒也不必沮喪,因為馬上又有人來陪他們了。

    不僅只是勛貴,某些“氣節(jié)骨鯁”朱由榔也沒理由放過,賣主獻城這種事,即使放在他們文人的價值觀里面,也是該自裁謝罪的,當然,這些人恐怕是沒這個勇氣。

    只可惜,帶頭投降的內(nèi)閣學士王鐸早在明軍東征之前,就非常果斷的跑到北京去了,還被多爾袞任命為禮部漢尚書兼宏文院學士,編修所謂“明史”。

    剩下的如弘光朝禮部侍郎梁云構(gòu),同樣在北京當上了戶部侍郎兼右都御史,原兵部侍郎李綽北上任職工部侍郎。

    要說文化人還是聰明,早在朱由榔桂北之戰(zhàn)后,原本那些于多鐸南下之時,“立有功勛”的文官,大多已經(jīng)找了各種關(guān)系,跑路北方了。

    相較而言,反而是錢謙益這類人比較尷尬,一方面,當初南京投降之時,身為禮部尚書的錢謙益的確是帶頭了,但另一方面,降清之后,錢謙益又沒有人家王鐸、梁云構(gòu)之流“識相”,在北京干了不到半年就辭職歸鄉(xiāng)。

    這就屬于給臉不要臉了,錢謙益一回南京就被洪承疇派人監(jiān)視,后來還和浙東方面的朱以海政權(quán)不清不楚,被牽連入獄,又關(guān)了一年大牢才歸往江南。

    朱由榔對于錢謙益其實談不上什么憤恨,毫無疑問,對方的確是貪生怕死,可誰又不貪生怕死呢?當年清軍大舉南下,揚州屠城,數(shù)十萬生靈涂炭,明廷看起來還有十幾萬大軍,其實早就都是驚弓之鳥,皇帝都跑路了,那些個軍頭們怎么可能會給搭上自己的性命?真論投降,那有人可太多了,至少在剃發(fā)令下達之前,老百姓也是傾向于投降的。

    從歷史上看,錢謙益降清后,其實也沒造成太多破壞,當時降清的文武官員太多了,但事后主動辭職不干的,還真沒幾個,錢謙益就算其一,并且后來也為永歷政權(quán)、魯王政權(quán)和鄭成功等抗清運動給予了不小資助。

    但是,降了就是降了,這是無可爭議的罪責,錢謙益身為禮部尚書、東林黨魁,沒有抵抗就是沒有抵抗,縱使他有萬般理由,日后再怎么補救,也無法改變那一天的所作所為。

    身不由己不是理由,否則,朱由榔又有什么臉面去面對人家常延齡、劉孔昭、沐天波,還有陳子龍、夏完淳這種人?人家難道沒有身不由己?

    故而,朱由榔的處理是,不殺你,但也不會用,抄家,革去功名,一把歲數(shù),自己了卻殘生吧。

    當然,這也還有另一個緣故,錢謙益是瞿式耜的老師,無論如何,朱由榔還是比較在意自己這個亦師亦臣的首輔的,如果錢謙益死在瞿式耜任職期間,肯定會受人議論,這年頭師徒關(guān)系猶如父子,有時候比君臣還重要,就算瞿式耜沒意見,也會對他的聲譽造成影響。

    老瞿這幾年為自己殫精竭慮,朱由榔不愿意讓他背受不該有的罵名。

    等李景興親自帶兵上門時,錢謙益府上大門已經(jīng)打開,其人免去衣冠,主動束手就擒,看來早就知道自己的結(jié)果了,倒也不必李景興多費麻煩。

    身側(cè)一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婦人,身著青色布衣,沉默不語,只是扶持著已六十多歲的錢謙益離開。

    李景興揮手,兵丁涌入府中,查抄財產(chǎn),貼上封條。

    幾個兒子倒是想上前阻攔,但被錢謙益制止,這一刻,他倒是有某種解脫般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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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后面的內(nèi)花園,原本許多礙事的崎嶇山石之類被朱由榔讓人搬走,空地被開墾成了菜園子,還在池塘里養(yǎng)了許多魚。

    至于中間的亭閣之外,更是被清理出來,立上草垛箭靶,朱由榔每日辰時在此練箭,這年頭弓箭還是蠻管用的。

    尤其是之前被多鐸射中一臂,雖然好在鎧甲精良,傷勢不重,休養(yǎng)一兩個月后,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依舊被朱由榔視為恥辱。

    皇后王芷帶著幾個宮女在菜園子那邊看了看,朱由榔非常有興致的在內(nèi)花園的菜園子里搞起了“大棚蔬菜”,結(jié)果說出這個想法后,才被告知,這年頭早就有“大棚培育”了,早在漢代便已經(jīng)有了,當年北京紫禁城內(nèi)皇室冬日蔬菜供應(yīng),就是靠這“大棚”培育的,只是成本太過高昂,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享用。

    朱由榔捻起一羽,張弓搭箭,面對數(shù)十步外的靶子,仔細瞄準。

    “嗖!”

    放下弓后,身側(cè)皇后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盤剛摘下的蔬果,二人卻不是直接吃,朱由榔頗有興致的和妻子一起,洗干凈蔬果后,將其切片,用自己早就預(yù)備好的烤架、鐵簽、調(diào)料之類弄好,再加上早就讓御廚腌好的羊rou、雞rou,竟是整上了燒烤。

    二人猶如后世野炊的小情侶般,手忙腳亂弄了好一陣,皇后原本對于自己丈夫某些無厘頭舉動深惡痛絕,但畢竟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很快就被帶歪了,總是有嬌憨可愛一面的。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初春未至,天氣依舊顯寒,夫妻二人在涼亭之下,烤著爐火,吃著燒烤倒也愜意。

    外面,李景興換下甲胄,身著官袍,前來覲見。

    李景興算是“內(nèi)臣”,沒太多講究,只是征詢同意后就走了過來匯報

    “陛下,查抄之事,已經(jīng)基本了解?!?/br>
    朱由榔啃了一口手中撒了辣椒面的烤茄子,穿越明末就這點好,辣椒已經(jīng)傳入中國,但此時的辣椒,更多是被當做一種觀賞植物,或者入藥,很少有當做食材的。

    自己讓御廚拿辣椒做菜時,很是讓見多識廣的大廚們愣了好一陣,皇后王芷也是對自家丈夫的稀奇古怪表示無語,差點沒請兩和尚道士來做法事。

    但很快,朱由榔發(fā)現(xiàn),這位出身蘇州的皇后,居然比自己能吃辣……

    丟人,太丟人了。

    不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朱由榔行事樸素,不喜歡搞虛架子,由于許多大臣入宮奏對時賜宴和皇帝吃飯,天子喜歡吃那種名叫“番椒”的紅果子,而且還給這玩意起名“辣椒”的說法迅速傳開。

    南京城中許多酒樓,便開始收購這玩意,讓自家大廚很是研究出了幾道菜,打著天子的名頭宣傳,頗受歡迎,一度抬高了本就稀少的辣椒價格,有精明的農(nóng)民和商人,便種植販賣此物,竟是形成了一條不小的產(chǎn)業(yè)鏈。

    對此狀況,朱由榔哭笑不得,他都能想得到,日后以清淡雅致、中正平和為特點的淮揚菜,怕是被自己給摧毀了,想象一下,兩百年后,“南京麻辣火鍋”風靡全國……

    “嗯,抄得多少銀子?”

    他對朱國弼、錢謙益之流不怎么感興趣,關(guān)鍵還是銀子。

    “計有金兩萬七千兩,銀一百七十九萬四千余,各類珍玩寶物六百箱,具體價值還在估算,理應(yīng)不會低于六十萬兩?!?/br>
    “就這么點?”

    朱由榔皺眉,這些玩意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兩百四五十萬兩的樣子,不能夠啊,這幫南京勛貴積累十幾代人,不比許多宗室藩王差,抄了這么多家,怎么也得有四五百萬兩吧?

    李景興解釋道

    “這些人確實大多家資豐厚,但清虜畢竟在南京已有兩三載了?!?/br>
    朱由榔這才頷首,說的也是,就算有更多的,多鐸和洪承疇他們怎么會放過?現(xiàn)在這些錢,恐怕大多也是這幫人事前藏起來,清兵退走后才敢挖出來的。

    只可惜肥了清兵。

    “先不說這個,你去讓人把謝穎叫來,餓了嗎?拿幾根羊rou串去。”

    第9章 內(nèi)外(上)

    有了人住以后,南京的紫禁城面貌還是改變了許多,原本荒蕪的宮殿、花園被皇后帶著人打掃了一番,將坍塌、破損的建筑清理,除此外,朱由榔可以不在乎,但太后無論如何也是要安置好的,故而西宮是第一座重新修葺的建筑群。

    內(nèi)帑里面的銀子,除去朱由榔本人有時候會支派,比如撫恤賞賜之類,其余都由皇后打理,王芷由于老朱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皇后、王妃大多從一般中等家庭中選取,不和大族聯(lián)姻),其父雖然也做過一任知府,但早早因病離休,王芷從少女時代,便和母親參與cao持家務(wù),后世史書上對這位皇后評價是“沉穩(wěn)有膽略”,否則最后也不會得一個“剛”的謚號。

    所以雖然朱由榔向來對后宮事務(wù)無暇關(guān)顧,但有皇后在,也不必擔心,宮中內(nèi)侍、宮女以及諸多事務(wù)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夫妻兩個吃著燒烤,還溫了兩壺葡萄釀,王芷還不忘給等下要過來覲見的謝穎和錦衣衛(wèi)趙紀親自準備一些。

    光烈文武,對這位國母都是相當尊重的,所謂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從肇慶開始,不僅朱由榔這個天子明白,身為君王,其他本事可以不會,但收買人心必須精通,王芷也懂得,自己能對丈夫所做的最大幫助,就是替丈夫“施恩”。

    當初桂北之戰(zhàn),瞿式耜在肇慶砸鍋賣鐵,皇后便將自家陪嫁首飾、金銀全部拿了出來,后來張同敞發(fā)行國債,娘家王氏第一個帶頭認購。

    東征之后,皇后留在肇慶,多次探望遠征的軍中將領(lǐng)家眷,中秋之時,還把眾文武家屬請到宮中聚會,恩賞撫慰,從不斷絕。

    中書舍人謝穎和錦衣衛(wèi)趙紀一起抵達。

    “微臣,拜見陛下,拜見皇后殿下!”(娘娘是民間和口語稱呼,正式稱呼中,按《明會典》,皇后稱殿下、后妃稱夫人,太后和皇帝一樣,稱陛下。)

    “起來吧,吃了沒?坐下一起用餐吧,”

    也不等二人拒絕,皇后王芷已經(jīng)備好了碗筷,二人也不敢推辭,連番謝恩,坐了下來。

    王芷剛吃完燒烤,嘴唇都還紅艷艷的,看著自家丈夫要和二人談事,便笑道

    “四郎你們先用著,妾去看看母親?!?/br>
    隨后帶著兩宮女離開了。

    朱由榔抽出絹帕擦了擦嘴,這年頭沒有紙巾,也是挺麻煩。

    “都說說吧,安排的事情做得怎么樣了,謝穎你先來,不急,邊吃邊說?!?/br>
    定鼎金陵后,朱由榔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錦衣衛(wèi)似乎還不夠,一方面是因為錦衣衛(wèi)本身是個軍事情報機構(gòu),還要負擔反間工作,本來就挺麻煩的了,再加任務(wù),未免會導致機構(gòu)臃腫,效率下降。

    另一方面,一個特務(wù)部門,權(quán)柄太重不是好事。

    所以朱由榔便動了再建立一個專門用于國內(nèi)調(diào)查的政務(wù)機關(guān)的念頭,這里說的調(diào)查并不是錦衣衛(wèi)這種“間諜式”的偵查,也不是以前東廠那種,監(jiān)視大臣的行為。

    而是真正的調(diào)查,住進紫禁城后,朱由榔出于后世所接受的政治教育,第一刻就產(chǎn)生了某種擔心,教員同志說得好,“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自己作為這個國家的至高權(quán)力,以前戎馬倥傯,還能在外面看一看民生百態(tài),如今住進皇宮,卻是和這個國家的底層百姓們斷絕了溝通。

    如果國家的最高決策者,連農(nóng)民能否吃飽飯,商人行業(yè)形勢是否景氣,各種產(chǎn)業(yè)生態(tài)是否健康,連國家各個階層的生活狀況、發(fā)展狀況都不知道,只聽著各地督撫府縣官員們那真假難判的奏章。

    難道能制定出適當?shù)恼撸龀稣_的決斷嗎?

    手中權(quán)威越大,朱由榔就越加小心,越加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變成胡亥、楊廣那種不惜民力,對自家百姓經(jīng)濟狀況沒有逼數(shù)的人了。

    所以,他需要一根觸角,去替他越過層層官僚機構(gòu),深入社會基層,幫自己調(diào)查了解第一手資料。

    這個使命,從某種角度來說,遠比錦衣衛(wèi)的工作重要,而為了盡量保證這個機構(gòu)的純潔性,朱由榔便把使命交給了自己的親信,中書舍人謝穎,讓他帶頭建立了一個“中書科”,名義上是替天子跑腿,干些宣旨之類的任務(wù),但事實上,中書科下分立數(shù)個調(diào)查組,微服前往地方府縣,替天子了解基層情況,并定期撰寫報告。

    謝穎和天子相處也有一年多了,知道朱由榔向來不和臣子端架子,吃完兩串羊rou,向朱由榔慢慢匯報道

    “農(nóng)業(yè)方面,四個調(diào)查組,每組四人,先后去了江西、湖廣、廣東、江西、浙江五省,已經(jīng)看了十一府、三十九縣,按照陛下的意思,富庶的、窮的地方都要去,而且以各省邊窮縣份為主,現(xiàn)在人還沒回來呢,不過第一階段的匯報已經(jīng)遞上來了?!?/br>
    “農(nóng)業(yè)改革,各省推行進度各有不同,其中以湖廣最佳,兩廣其次,江西再次,浙江最差?!?/br>
    “好的比如湖廣,當初堵閣老當政之時,不僅堅決推行了朝廷新政,還結(jié)合地方狀況,總結(jié)了不少經(jīng)驗,如今從反饋上來的東西看,湖廣糧價只有之前戰(zhàn)時短暫上漲了兩個月,其余都維持穩(wěn)定。民間賣田度荒、印子錢的現(xiàn)象減少很多,所調(diào)查七個縣中,只有一個山區(qū)窮縣,因為旱災(zāi),鬧了糧荒,官府賑災(zāi)也算即時,沒有造成餓殍?!?/br>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最差的便是浙江了!”

    說到這里,謝穎都有些生氣,放下了手中鐵簽

    “浙江離得近,一共看了八個縣,除了杭州的兩個縣好一點,其余各地,不少陽奉陰違?!?/br>
    “浙江士紳不同于湖廣、兩廣,不少人家,一踏入門去,就是兩三座進士牌坊擺在那,有些家族和朝中官員本就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有些則是在地方經(jīng)營十幾代,早在兩宋之時,就是豪門大族了。地方知縣別說查稅、查田,到任第一件事,怕就是得準備禮物,登門造訪!”

    “以嘉興平湖為例,地方丈量土地、清理皇冊根本就是走走形式,縣中大族和縣衙勾結(jié),仗著本族人口多,直接把土地掛在族中佃戶名上,但其實誰都知道,土地還是地主的,佃戶還得按四六交租?!?/br>
    “四六?地主四成?雖然有點過分,但也不算違紀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