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jìn)度條 第20節(jié)
* 萬山縣,龍子屯村口。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下,車門打開,一個扎著雪花發(fā)卡的高馬尾少女跨下了車,但隨即忙不迭地一個后仰,捂住了口鼻。 “好多灰!” 她倨傲且嫌惡地看著周遭飛揚的塵土,忍不住展開手中冰晶狀華麗扇子,猛扇了兩下:“連夜讓本小姐來這種地方出任務(wù),衛(wèi)承樂,你最好給我個理由……這鬼地方,不配兩臺空氣凈化器能活?” 她本生得精致秀麗,這會兒被灰土一嗆,眉眼全皺在了一起,活像是個帶褶的小包子,還是褶了足有十八層的富貴包子。 “是是,嚴(yán)式集團(tuán)的大小姐大駕光臨,那不得鋪張紅毯子,再找兩排穿黑西裝的猛男夾道歡迎???” 從車門另一側(cè)出來的是一個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的男性,他瞇著眼,懶洋洋地擠兌著。 他的尾音拖得長,聽上去像是無害溫馴的模樣,但仔細(xì)聽卻能聽出話語中的譏諷之意。 嚴(yán)雪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衛(wèi)承樂,沒人覺得你鼻子下頭的玩意兒是擺設(shè),閉嘴吧?!?/br> “嚯,好大的架子?!毙l(wèi)承樂打了個哈欠,“那不知道嚴(yán)大小姐愿意出多少錢買下我的開口權(quán)了?啊,不會真的有人想不出錢就讓人閉嘴吧?” 她氣得跺了下腳,白眼道:“要不是你說阿晃可能有危險,我他媽才不理你……等下,你這樣的咸魚都火急火燎的,小孩兒不會出事了吧?” “他能有什么事,一階和二階只有被他毆打的份,三階也不見得穩(wěn)贏,只要別遇到四階以上的,一切好說?!毙l(wèi)承樂邊說著,邊看向手機(jī)—— 【林暮晃身邊有善于偽裝、能靠吞噬人變形的妖物,至少是二階(可能更高),擅長迷惑人心,不確定他有沒有上當(dāng)……判斷情況為“危險”,請速去支援。】 這是情報系的學(xué)生給他發(fā)來的。 善于偽裝,迷惑人心。 想到林暮晃平時那助人為樂的“爛好人”的樣子,衛(wèi)承樂沉默了。 不是吧,難不成他救個隊友,還得把隊友本人先打一頓嗎?不能這么狗血吧? 問題是,他打得過嗎……? 想了一會兒,他憋屈地承認(rèn)—— 大概率,打不過。 他的指尖敲了敲腰間懸掛的刀鞘,發(fā)出“撲撲”的沉悶響聲。 實在不行,就找個沒人的時機(jī),把那妖物直接偷偷宰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殺氣來。 嚴(yán)雪卿不知道這事兒,看他一副發(fā)呆的劃水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接下來要干嘛?不會還要爬山吧????我能叫直升飛機(jī)過來把我送上去嗎?” 他扯扯嘴角:“請便。” 說歸說,他還是打開了手機(jī)信箱—— 【到了龍子屯,打這個號碼?!?/br> 緊跟著的是一條明顯是轉(zhuǎn)發(fā)過來的消息—— 【如果你感到后悔,有了想要中止儀式的想法,請來穹海市萬山縣的湖心寺,將有專業(yè)人士為您擺脫苦惱,擁抱幸福。】 在撥出電話的前一秒鐘,他的腦中突然躥過一絲不對勁的異樣感。 那條由情報系學(xué)生發(fā)來的消息,怎么不見了?難道是被手機(jī)軟件自動清理了? 對了,這條湖心寺的短信,又是誰發(fā)過來的? 但電話已然撥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先謝謝能看到這里的讀者們,挨個跟寶們貼貼~ 下頭是一些入v前的碎碎念。 * 開文前其實我還蠻忐忑的,因為感覺都市異能這個題材好像沒見著什么人寫了,上榜以后發(fā)現(xiàn)確實,整個頻道掛榜上的好像就我一個在寫這個離譜題材(擦汗) 之前跟親友商量的時候,其實大家的普遍意見都是“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委婉)”,我其實真的有擔(dān)心發(fā)出來會沒人看t t 但最后還是決定就寫這個題材,因為感覺換個背景好像味兒就不太夠了,有“少年熱血”標(biāo)簽的少年漫男主怎么可以不打妖怪(貓貓拳 說起來上本其實我就感覺蠻離譜的了,我現(xiàn)在都很奇怪我怎么想出來在無cp寫主播打單機(jī),還摻刑偵(。)如果不是因為是我寫出來的,我都想說“這什么鬼啊”(好像已經(jīng)說出口了 現(xiàn)在順利入v了真的要謝謝大家! 第19章 如果把符紙灑落下的光輝當(dāng)成是陽光, 便會覺得眼前的場景是如此和煦雅致。 琉璃瓦疊著的飛檐形狀優(yōu)雅流暢,向上高高地翹起。下掛的牌匾鎏金包邊,鏤空的造型是舒展的蓮花和長生葉, 上以遒勁有力的字體書著“湖心寺”三個字。 門口的銅爐里還有燃了半截的香, 灰積在上方, 要掉不掉的樣子。 再旁邊是兩棵對稱的參天大樹,郁郁蔥蔥, 枝繁葉茂。 圍繞著這粗壯樹干的是磚頭壘成的一圈石墩, 這讓樹看上去像是從井里生根破土的一樣。 “這是……” 下了浮橋就被放下來的潘千葵答道:“槐樹?;睒湟郧笆歉吖亠@赫的象征, 很多寺廟都會種。” 正說著, 一縷清風(fēng)送了過來。在沙拉沙拉的樹葉摩擦聲后, 一道黑影倏地墜了下來,眼看就要掉進(jìn)潘千葵的脖頸里—— “蟲子?!?/br> 林暮晃有驚無險地捉住了它, 拈起來晃了晃。 小蟲子半死不活地在空中蕩來蕩去, 一副任人宰割的無力模樣。 潘千葵向上望去, 入眼的畫面頗為令人心驚。 “這是誤入什么蟲子窩了嗎?”林暮晃開玩笑道。 樹葉、枝丫上掛著挨挨擠擠的蟲子和蛹,細(xì)長的絲線從它們半張的口器延伸出來,乍一看像是在用絲線上吊似的。 “是槐尺蛾,也叫‘吊死鬼’?!迸饲Э蝗话櫫讼旅? “這么多槐尺蛾, 按理說葉子該被吃空了……” 詭異的是,樹葉翠綠鮮艷, 一個蟲眼都沒有, 每一片都像是被精心保護(hù)的藝術(shù)品, 完美到令人后背發(fā)寒。 反倒是身為害蟲的槐尺蛾一個個蔫頭巴腦, 仿佛它們的生命能量被細(xì)細(xì)的絲線盡數(shù)抽走, 倒灌進(jìn)槐樹的體內(nèi)。 心中正疑惑著, 她沒注意到,自己已然跨過了三門,從“湖心寺”的牌匾下穿了過去。 滋滋—— 輕微的電流音自耳道中流竄而過,一個甜美的機(jī)械女音響了起來:“親愛的施主朋友,歡迎來到湖心寺,恭喜您為追尋幸福踏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我們將竭盡全力為您提供幫助……” 正是打湖心寺電話時在最開始出現(xiàn)的女音。 潘千葵左右看了看:“喇叭……?” “是傳音陣?!绷帜夯蔚溃半娏饕羰枪室庾龀鰜淼男Ч??!?/br> 一般的寺廟都是盡量還原復(fù)古的風(fēng)味,這家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用陣法模仿現(xiàn)代科技的產(chǎn)物……只能說是惡趣味了。 “請施主先登記入住姓名。” 兩只小紙人扛著一張木桌,“吧嗒吧嗒”邁著小短腿來了。 它們出現(xiàn)得突然,宛如憑空撞進(jìn)視線里似的。 桌子上面是盛著墨的硯臺,以及一支蘸水軟筆,下方是攤開的一本簿子,上頭寫了不少人的名字。 字跡還很新,仿佛剛寫下去不久。 林暮晃先提起筆,寫了“林日光”三個字。 系統(tǒng)驚呼:[草啊,好難看的字!] 潘千葵也默了。 男主這字……雖然達(dá)不到狗爬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習(xí)慣用蘸水筆,墨把白凈的紙面涂得深一道淺一道,差點把上一個訪客的名字給覆蓋掉了。 興許是林暮晃在她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游刃有余,好像什么事都難不倒他,這會兒乍看到這仿佛在滿地亂滾的字,竟然令人感覺…… 有些可愛。 潘千葵接過筆,猶豫了下,胡亂寫上了“潘小可”三個字。 她聽到身邊的少年發(fā)出了短促的氣流音,偏頭看去的時候,他分明又沒笑。唇瓣倒是抿緊了,看著一臉嚴(yán)肅。 ……果然,這種名字不適合她吧。 她想。 系統(tǒng):[……呵呵。] 不,臭小子在想“她好可愛”。 剛才順手刷了下論壇的系統(tǒng)忍不住開始惡狠狠地磨牙。 * 大門被打開了。 入眼的畫面令人有些意外。 二人剛才就猜到,這地方怕是會聚集不少訪客,但真正看到里頭的樣子時,還是吃了一驚。 各種打扮的人橫七豎八地分散在大殿中,躺在地上、靠在墻上、倚在柱上,這會兒聽見開門的動靜,喧囂的氣氛也隨之一滯,善或惡的各種目光齊刷刷地向他們看來。 幾十個,不,也許有近百人。 室內(nèi)的空氣略顯渾濁,混和著煙味和奇異的酸臭味,像是一缸發(fā)酵中的酸菜。 “嘁,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br> 這句話一出,那原本藏在暗處的惡意便肆無忌憚地暴露了出來—— “學(xué)生?跑來這種地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