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度條 第41節(jié)
“你看我厲害不厲害?我反應(yīng)速度快吧?夸我夸我”——以這種充滿渴望的表情,它對著潘千葵再度熱情地撲棱起了翅膀。 衛(wèi)承樂:……這到底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到什么時候? 丟人玩意兒,給他回來! * 正在衛(wèi)承樂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之時,門口的小紙人又再度發(fā)出了“嘩啦嘩啦”的示警聲。 而這一次,比起先前,還要更加急促! 衛(wèi)承樂愣了一瞬,卻看到又一只雙頭人進來了。 在它后頭,還緊跟著第二只,第三只…… 風刃倏地消失,轉(zhuǎn)而青色的氣旋自小腿邊升騰。他一把提起潘千葵的嫁衣后領(lǐng),來不及交代什么,直接道:“耳朵捂住?!?/br> 潘千葵幾乎是下意識照做了,緊接著,空氣爆裂的脆響聲“砰砰砰砰”一連串地爆開,幾乎把屋內(nèi)的擺件吹得四散飛舞、小紙人也人仰馬翻。 鏡子“當啷”一聲砸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化妝刷滾得四散亂跳,鮮紅的口脂紙以螺旋的姿態(tài)在空中盤旋,像是對天開了一炮慶賀的禮花。 在強氣流的震蕩之下,雙頭人個個東滾西爬,被堵住的大門也露了個口子出來。 這還等什么啊,趕緊跑啊! 這種必須要兩個頭一起砍的怪物,多來幾個誰頂?shù)米。?/br> 放棄了繼續(xù)在這個屋子看看小紙人打算耍什么把戲的想法,衛(wèi)承樂身形閃動,像是一陣風似的便繞過了這無數(shù)的障礙物。 從屋子里出來后,面前的場面更是讓他深感不妙。并不算寬敞的走廊中,雙頭人緩步逼來,一只兩只三只四只…… 足足有幾十只! 這些類人生物到底是人還是妖?雖然感覺不出來妖物的氣息,但看著這場面,要說它們是異能者大軍,他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 但若要歸于“妖”,也說不過去。 要知道,妖物和人類不同,它們更傾向于單打獨斗,對同類的態(tài)度要么是畏懼,要么是蔑視和攻訐,很少會看到這般成群結(jié)隊出現(xiàn)的情況。 除非是—— 有“人”,或者更高級的“妖物”在驅(qū)使它們。 那得是幾階的妖,才能鎮(zhèn)壓住這么多的雙頭人? 見鬼了。 衛(wèi)承樂一步步后退,雙頭人像是包抄似的,從兩邊靠近他——它們的步伐并不快,但給人的威懾感十足。 還要往后退嗎? 殺死一只對他而言倒還算簡單,但風刃的切割再快,也需要一些時間。 只要有四只以上的雙頭人同時發(fā)起進攻,那戰(zhàn)斗恐怕就結(jié)束了,更別說現(xiàn)在的數(shù)量都是“四”的十倍還多。 除非他在這里拼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召喚一個小型龍卷風。 既然沖過去肯定是沒戲了,難道……要往后再退? 但是,沒記錯的話,再往后就是供奉“蛇仙”的房間了……真要自投羅網(wǎng)? 正當他猶豫之時,他注意到,雙頭人開始不耐煩了。 在搖晃了數(shù)下頭顱后,它們像是接收到了某種訊號似的,齊齊猛撲了過來—— “衛(wèi)承樂,給本小姐閃開——!” 遙遙傳來了一個高傲暴躁的女音。 這一秒鐘,是衛(wèi)承樂閃開速度的巔峰時刻。 巨大的冰山從空中砸下,驚天動地。 冰山下尖銳的冰凌刺下,宛如鋼澆鐵鑄的牢籠。雙頭人一次次嘗試起身,卻被不斷下沉的冰山壓得死死貼在地上,臉都碾得變形了。 還沒等他心里一松,那熟悉的女音又大喊道:“你這是在干嘛啊,手里是拿了個什么東西?還不快點放開!” “還不是阿晃家的那誰”——他還沒說出口,就察覺到了,手里的分量,確實不對勁。 他猛地偏過頭,剛巧,一道寒鋒從他的臉邊穿過,半縷發(fā)絲便飄飄然落了下來。 無頭的新娘張開五指,向他的脖子掐來——一截灰白的手臂從嫁衣下探出,他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腕上嵌著一圈黑色的縫針。 仿佛…… 她的肢體,是四分五裂后,再用線勉強拼接起來的。 面對這突然的襲擊,青色的光輝連續(xù)閃爍著,風旋驟然出現(xiàn)在她撲來的方向,只等著把敵人的手臂絞成碎末—— 無頭新娘突然收回了手,輕飄飄往后一跳,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那看似兇狠的襲擊,似乎只是她的虛晃一槍。 至于本來被他拎著的潘千葵…… 她像是一個被戳破的肥皂泡,徹底化為了幻影。無論他目之所及到哪里,都沒有看到那一身鮮紅的嫁衣。 嚴雪卿跑到他的身邊:“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提著妖物過來了……喂,你這什么表情,本大小姐救了你,你就沒點反應(yīng)和表示嗎?快喊‘媽’,就現(xiàn)在!” “……” 正當嚴雪卿柳眉倒立時,衛(wèi)承樂倒抽一口氣:“完了,你說,萬妖迷進妖窩,那不跟閻王爺回家一樣?” “什么東西?” “——視死如歸啊。” 嚴雪卿:……說啥??? 第37章 潘千葵蘇醒時, 第一個感覺是—— 好冷。 從未有過的寒冷環(huán)繞在她的周身,嫁衣厚實的布料都擋不住那股從皮rou一直刺穿直骨髓的冰凍感。 身下是堅硬無比的石頭,硌得人骨頭生疼。她注意到, 自己似乎躺在地板上, 身下是一條長長的紅布, 它貫穿了整個房間。 腦后傳來隱隱約約的鈍痛感,她稍稍彎了彎手指, 確定知覺還在, 只是因為寒冷和眩暈, 身體木得有些指揮不利索了。 [靠近劇情關(guān)鍵物品, 請問是否需要物品位置提醒?] 聽到從未有過的提示音, 潘千葵原本還混沌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 她大口地喘著氣,掙扎著坐起身,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于一個大型的石室中。 中心的墻面上供著一尊人面蛇身的雕像, 前頭擺著一張圓桌, 她看到了自己剛吃過的紅燒rou、雞翅和小青菜。桌邊環(huán)繞著九碗米飯,但插在上面的香已然燃盡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但先忍著頭疼說道:“要?!?/br> [已開啟導航提示。] 伴隨著“請注意閉眼”的提示,她的視線里炸開了一道光, 隨后, 光芒消退,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個閃爍的光點。 一明一滅, 十分引人注目, 很像是游戲里那些沖著玩家拼命招手的“道具”。 距離并不遠, 只是……位置有一點刁鉆。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 一個溫柔的女音響了起來—— “你醒啦?” 在她另一側(cè)的位置, 靜靜地坐著一個“人”——她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坐在那里的, 也許是一開始,也許是出聲的前一刻。 “怎么了嗎,阿葵?” 潘千葵突然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耳朵捕捉到的聲音,而是源自于……大腦。 ——是“心音”。 * 自從她的腦中開始開聲音派對后,最煩的不是她,而是同樣能聽到這些吱哇亂叫聲的系統(tǒng)。 [這玩意兒怎么跟病毒一樣殺不光……] 就跟打地鼠似的,剛把這個聲音按下去,另一個聲音又冒出來了。 最終,它妥協(xié)地選了個折中的方法:把接收的聲音統(tǒng)一調(diào)到最小。 于是,聲音就從鬼哭狼嚎變成了蚊子嗡嗡,雖然還是略顯吵鬧,但起碼能讓潘千葵聽到別人在說什么了。 若非如此,她和衛(wèi)承樂的交流恐怕得變成這樣了—— 衛(wèi)承樂:你amp;(amp;(3…… 潘千葵:???你說什么? 衛(wèi)承樂:我amp;*#(…… 潘千葵:唔……再大點聲! 仿佛一個八十歲的聽障老太太想努力跟上時代的步伐,她能不能笑口常開,全看孫子的孝心和嗓門。 幾個小時下來,她也逐漸習慣這微弱的背景音了。因此,這會兒驟然聽到如此清楚的聲音,她差點就沒反應(yīng)過來。 說起來,如果她能聽到對方的聲音,那說明…… 對方也是“教徒”的一員,是吧? 她眼神下移,果然在對方的無名指上看到了纏繞的線,但并不是黃色,而是黑色——不,也許不能叫做“纏繞”了,黑線已然深深地嵌進了rou里,看上去像是某種紋理格外清晰的平滑紋身。 看久了,還會產(chǎn)生一些錯覺,那根黑線好似成了活物,心臟一般有節(jié)奏地一舒一合。 她這一剎那的沉默,卻是給了那位女性一些錯覺。因此,下一秒,她的下頜就被一只冰涼綿軟的手貼住了。 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潘千葵卻是抿緊了唇,只覺得仿佛貼上來的是一條冰冷的毒蛇。 她忍住了往后瑟縮的沖動,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 “什么呀,阿葵,怎么露出這種表情?”對方用熟稔的語氣嗔怪道,“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假裝失憶,說不認得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