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場實錄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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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的手。” 胡珊蘭捧過他的手,可光影昏暗并瞧不清,將他帶去旁邊館子,透著里頭油燈的光,胡珊蘭依稀看到傷可見骨,頓時急了。 幸而旁邊就有醫(yī)館,處置了傷口出來,沒多遠又有一個書肆。他的硯臺碎了,但他一個用功的人,絕不能缺了硯臺。等踏入書肆,胡珊蘭又想鄭蔚病那幾日,書桌攤開的書上,他批注的字滯澀不勻,筆畫還會開叉??磥磬嵓倚值茈m是一樣的份例,可也會分貴賤。鄭蔚房里的,都是次等的。 索性筆墨紙硯都擇了買好,鄭蔚看她選的認真,不住問老板,嘴角不覺帶出笑來。不同以往,柔軟而溫暖。老板見只是小娘子在忙,郎君卻站在一旁傻笑,也就笑著同鄭蔚道: “公子真是好福氣!” 鄭蔚點了點頭: “嗯,好福氣?!?/br> 胡珊蘭頓時紅了臉。 等回到小院兒,阿瓜與冬兒都等在院子。阿瓜看二人神色不錯,鄭蔚還提著筆墨紙硯,頓時笑著上前接了,冬兒也簇著胡珊蘭往東廂回。胡珊蘭回頭看鄭蔚,鄭蔚笑道: “時辰不早了,快歇著去吧?!?/br> 胡珊蘭才要走,采薇從正屋出來了??匆姾禾m,臉色凝滯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柔弱道: “爺這時候才回來,叫我好是擔(dān)心?!?/br> “隨我來?!?/br> 冬兒見鄭蔚竟與采薇和顏悅色,還叫采薇與他一同回正屋,頓時憤憤。胡珊蘭也不知鄭蔚會如何處置采薇,但把冬兒拽回去了。 阿瓜放好東西帶上門出去了,鄭蔚才在書桌后坐了,采薇就紅著眼道: “哥哥,你受委屈了,都這樣了,還得把她接回來。” 鄭蔚看著她,抿了抿唇角: “你不是一直想搬到這個院子來住么,明日搬去西次間吧?!?/br> 采薇驚喜不已,破涕為笑,鄭蔚卻道: “搬進來后,謹守規(guī)矩。我在的時候,侍奉我,我不在的時候,侍奉胡姑娘?!?/br> 采薇驚愕,慌張的笑: “她,她只怕不要我伺候。” “我記著三等丫頭,做的是灑掃浣洗之類的粗活兒,往后分內(nèi)的事,總要做好?!?/br> 采薇愕然: “哥哥,你答應(yīng)過姑母,會好好照應(yīng)我的!” “我沒有好好照應(yīng)你么?你自問這些年,我可曾虧待過你?哪怕自己局促,也從未讓你受過難,這鄭家上下,哪個丫頭能過你這樣的日子?采薇,人的癡心妄想,也總要有個限度?!?/br> “你為了胡氏,你為了胡氏……” “對,我就是為了她?!?/br> 采薇的哭聲很大,東廂聽的清楚。冬兒往正屋張望,問胡珊蘭: “姑娘,六爺會怎么罰她?” “他是心里有數(shù)的人,咱們不必費心。” 歸根結(jié)底,這事她算是最大的受害者,而鄭蔚也勉強算是個受害者,盡管他的受害與他自己的糊涂有關(guān)。冬兒的高興就簡單多了,她有種看狗咬狗的通快感。 采薇哭了好半晌,但鄭蔚并不像從前那樣哄她,冷漠的態(tài)度讓她心慌,她漸漸止了哭聲,畏懼的看著鄭蔚。鄭蔚冷漠疏離的問: “你去春暉閣做什么。” “我沒……” 鄭蔚沉沉眼光看過來,采薇撒謊的話生生咽下去,她畏懼的哭: “芮mama,芮mama只是問了胡氏的事,我想著根本不會妨害爺,才告訴她的。爺,我不敢不聽話,她會打死我的!” 所以第二天,胡珊蘭就被叫去春暉閣磋磨了。因為她沒有聽話的引誘他。 “是你同絮春說了胡氏在春暉閣?” “是,是?!?/br> “你為什么要和她說?!?/br> “絮春,絮春那日說,二爺睡夢里喚了幾聲胡氏?!?/br> 鄭蔚忽然笑了一下,眼底是風(fēng)雨欲來的晦暗。 “爺,我知錯了,我往后再也不敢了。爺!” 采薇膝行過去攀在鄭蔚腿上,鄭蔚沒有趕走她,只是冷冷笑著: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只與你提過一個要求,既然做不到,就不必再做了??丛谀闵砩咸手┘业难?,我從前答應(yīng)你的,還做數(shù)?!?/br> 可采薇聽過這些后,卻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會給她覓一門親事,送她出門。可她想跟著他,想做官妾啊……她不想過苦日子!若不是為了爭寵,她何必對付胡氏? 正屋漸漸歸于平靜,胡珊蘭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鄭蔚就去書院了。巳時前后,采薇有些神情恍惚的在搬東西。忙碌過后,采薇在西次間枯坐一日,黃昏鄭蔚回來,她頓時又有了精神,往鄭蔚跟前去湊,但自始至終,鄭蔚一眼也沒看她。 鄭蔚去春暉閣請安的時候,阿瓜與冬兒在院子角落嚼舌根。 “爺他不容人撒謊,出了阿言的事后,他只與我們提了這一樣要求。采薇她不光撒謊了,若胡姑娘真……真遭了罪,胡姑娘可憐,必也不能留在鄭家了。” 阿瓜沒說出口的話還有,若處置不好,恐怕鄭胡兩家要交惡,鄭蔚的臉面也丟的徹底。 冬兒也想不少,除了暗罵采薇幾句,想后來聽說鄭昶那夜還帶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小廝,若真是她等胡珊蘭出來,只怕主仆兩個都要遭難。虧得鄭蔚來了,叫她先回去。 阿瓜不知胡家的事,她知道。胡珊蘭要真被鄭昶欺負了,胡泰恐怕會與鄭家拉鋸,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間提出最有利的條件,可以讓鄭家下臺階,也可以讓胡家牟利。譬如,讓鄭昶將胡珊蘭收做外室。 冬兒一陣惡寒。想到這兒,對鄭蔚的埋怨也淺了許多。 這一場風(fēng)波后,鄭蔚顯然待胡珊蘭不同起來。每日晚飯都一處吃,看書時也叫她陪著研墨,倒把阿瓜清閑出來了,鎮(zhèn)日與冬兒在院子里嚼舌根。 所幸胡珊蘭也是個喜靜的,鄭蔚不需她研墨的時候,她就坐在角落,有時候做些針線活兒,有時候看些閑書,安靜的仿佛并不存在,絲毫不打攪鄭蔚。 如此到了九月中,鄭蔚一早出門沒多久,春暉閣便再度派人來叫胡珊蘭。 孟夫人的急切她能想象得到,但就是不明白,鄭蔚只是庶子,哪怕考中又如何?終究越不過嫡子??扇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她如上回一般,在春暉閣一留整日。 這次照例午后繡花,卻是在外稍間。正繡著花,也不知時辰,就聽外頭小廳里傳來鄭蔚的聲音: “太太若沒什么事,我便先帶胡氏回去了,我屋里不少事還須得她cao持,離不開她。” 胡珊蘭恍然抬頭,看窗外天色未沉,看來鄭蔚是才從書院回來,得知她在春暉閣,就立刻來接她了。忍不住抿了抿嘴,心里甜絲絲的。 孟夫人見鄭蔚對胡珊蘭上心,喜上心頭,痛快的把人放走了。才出春暉閣,鄭蔚就拉住她的手: “你要是累了,就靠著我走。” 胡珊蘭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手,羞惱道: “快松開,人來人往的……” 鄭蔚笑了笑,卻握的更緊了。胡珊蘭知道他用意,他在人前待她越親近,孟夫人就越放心。等走過岔路口,鄭蔚同胡珊蘭道: “過幾日休沐,趁著天氣不錯,咱們?nèi)ノ鹘脊涔?,那兒有好大一片荷塘,正是結(jié)蓮蓬的時候。荷塘的主人還開了家小酒館兒,在一片桂花林里。我想著采些桂花,拿蜜腌了,等冬天你吃粥的時候拌上,肯定好吃。” 聽著就像吃過了似的,滿心香甜,胡珊蘭忍不住笑了笑,又勸道: “也不急,荷塘桂花又跑不了,明年去也行。二月就會試了,爺安心看書的好?!?/br> “近日總覺浮躁,許多原本看過的書都忘了,新看的又總讀不透,我想著,跟我急躁有關(guān),也想趁機出去疏散疏散?!?/br> 胡珊蘭就不再勸了,二人漸漸走遠,另條路上走出的人站在路口看他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西郊?” 他盯著鄭蔚拉著胡珊蘭的手,再看胡珊蘭的背影,滿眼貪婪。 九月底,鄭蔚休沐,一早就叫阿瓜去租了馬車,四人一同出了門。馬車出城,胡珊蘭撩起車簾,秋天的風(fēng)吹著人干爽舒泰,鄭蔚容她解了會兒饞,就把簾子放下了。 “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涼了,小心些好?!?/br> 馬車上胡珊蘭提早備的點心茶水,一路有阿瓜和冬兒湊趣,倒也不覺無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還沒下馬車,胡珊蘭就嗅到了濃郁的桂花香甜。 冬兒先從馬車上跳下來,看著整片的桂花林,高興不已。 桂花林外還停著一架極為闊大的馬車,看來今日這桂花林與荷塘的客人,并不止是他們。 作者有話說: 女鵝:……戀愛上頭,有點發(fā)昏~~ 第十三章 意外 因并沒提前叫人來打點,一行人走進桂花林時,并無人接待。一直等到看見了林子深處的小酒館,才有個酒保跑過來: “客人游玩還是吃酒?” 鄭蔚是聽人說的這里,自己也是頭回來,遂問道: “吃酒,也游玩。這桂花可以摘么?” “可以的,咱們這桂花啊,是二十個大錢一兩?!?/br> “聽說你們這兒有蓮蓬?” “客人可真是找對地方了,就在后頭,小人這就叫人帶諸位過去。諸位是單要蓮蓬,還是泛舟?” 鄭蔚也怔住了,酒保就笑: “咱們那不是荷塘,是個小湖,您要單要蓮蓬,自有摘好的賣。但小人覺著,不若自個兒泛舟摘下的好?!?/br> 胡珊蘭意動,鄭蔚看她躍躍欲試的神情,便笑道: “好,泛舟?!?/br> 酒保招呼一聲,酒館里出來個小二,引著一行人往后去: “客人,咱們這湖里還有不少魚呢,您要是摘蓮蓬的時候釣到魚,咱們這兒可是免費給做的?!?/br> 胡珊蘭聽著越發(fā)興起了。穿過桂花林瞧見了足有好幾畝大的一個湖,上頭錯落有致的荷葉蓮蓬,還有幾支快要凋零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