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場實錄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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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個可靠的地方,我這兒有好東西,時辰還早著呢,叫你通房服侍了,身心舒泰,剛好回來吃席!” 鄭昶看了眼許公子身后帶的丫頭,心里發(fā)癢起來。江氏善妒,懷胎后他素了一陣子,瞧見胡珊蘭后欲望勃然而起,越不得手越不肯罷休。這才要了江氏一個陪房,江氏鬧的厲害,為著她的肚子,伏低做小了好些日子才算罷休,上回在西郊也沒成事,鄭昶心里這把火,真是憋了好些日子了。 他叫小廝到旁邊: “去吧胡氏給爺弄去園子。” “爺,今兒這日子,不興鬧?!?/br> 小廝畏怯,鄭昶冷笑: “多大點兒事,就是鬧開了,還有太太在。哪怕是胡家,給他一個庶子做妻,哪如給我做妾?” 小廝聽有孟夫人撐腰,又發(fā)愁道: “爺,這么多人,怎么把她弄來?” “蠢貨!去找六郎院兒里那個丫頭!” 小廝頓悟,鄭昶這才帶許公子往園子去。今天這日子,又下著大雪,園子里幾乎沒人。他尋個偏僻院子把許公子主仆安置進去,得了他一包藥,在門口聽里頭很快顛鸞倒鳳,動靜頗大,他看著手里的藥包兒,看來效果不俗,頓時高興起來。 胡珊蘭在宏信堂看戲,冬兒在她旁邊站著,時不時得她塞一把瓜子兒花生,吃的興起,茶水喝的也多。正覺著有些肚脹,轉(zhuǎn)頭卻瞧見采薇。 采薇還病著,又是個嬌氣的,卻病中冒雪前來,胡珊蘭就有些詫異??此那拿と苏f話,而那人胡珊人也算眼熟,竟是孟凌薇在書院堵鄭蔚那日,對鄭蔚下手的婢女。 胡珊蘭眉心倏的蹦了一下。 她與冬兒出來,一路尾隨,看采薇又與人見面,遠遠避著聽她問: “六爺過去了么?” “已經(jīng)過去了?!?/br> 采薇咳嗽了幾聲: “那就好。” 等人走了,她轉(zhuǎn)頭,卻被胡珊蘭堵個正著。采薇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慌: “你做什么?!?/br> “你做什么?” 采薇冷睨她一眼,欲繞過她走,卻被胡珊蘭一把拉住了。 “你幫著孟凌薇騙六爺?” 采薇用勁兒把她甩開,冷笑道: “那又如何?爺總會明白我的苦心,有馮少夫人護著,爺?shù)穆凡恢米叨嗌?,前程也敞亮!?/br> 鄭蔚那樣的人,若真被孟凌薇這樣算計了,只怕要羞憤欲死。胡珊蘭被她的歪理說的氣不可遏: “在哪兒?你說?” “怎么,現(xiàn)在還沒圓房,心急了?急也沒用!爺?shù)暮檬戮涂斐闪?!?/br> 她不肯說,胡珊蘭也不耗費光景,轉(zhuǎn)頭去尋冬兒,讓她去找阿瓜。冬兒與阿瓜很快回來了,說鄭蔚去園子看雪了,沒叫阿瓜跟著。 胡珊蘭心頭突突直跳。 涉及孟凌薇,這事不好處置。別說鄭家臉面丟不起,馮家臉面更丟不起!再說鄭蔚畢竟是男人,孟凌薇若反咬一口,鄭蔚可就沒活路了! “你去找崔婆子,讓她帶個嘴嚴穩(wěn)妥又有力氣的婆子,去園子半月門那兒等著,一定要快!” 冬兒很快帶著兩個婆子過來,崔婆子也不問,與胡珊蘭一行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進了園子。 胡珊蘭也是存了小心的,特地帶了兩個婆子與冬兒,還把阿瓜也叫來了。采薇給孟凌薇送信兒還沒多久,胡珊蘭覺著她們可以在此之前把鄭蔚找回來。 園子里今日空無一人,胡珊蘭只交代尋六爺,一行人在園子里穿梭,誰也沒留意,身后還跟著人。等走到西北角荒蕪院落,胡珊蘭聽身后鈍響,回頭就見幾人都倒下了,還有乍然出現(xiàn)的幾個健壯小廝。 胡珊蘭大驚失色的呼救,但再尖銳的聲音在這時候的園子里都仿佛沒了效用。逃跑的胡珊蘭很快被捉住,捆了扔進滿是塵土的屋里。 屋門很快又打開,胡珊蘭拼命呼救,卻看見鄭昶進來了。他神情癲狂,雙眼詭異的泛紅,看見胡珊蘭越發(fā)的亢奮,連扣子都顧不上解,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裳。 “二爺!府上大宴賓客,你……” “胡氏,爺可是想你很久了,我可不是六郎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爺真心疼你……” 他急不可耐的撲過來壓在胡珊蘭身上,胡珊蘭驚惶憤慨目眥欲裂,一口咬在鄭昶肩頭。鮮血直流,可鄭昶卻仿佛覺不出疼,胡珊蘭又聽一聲撕裂,她的襖子就被扯開了。 “鄭昶!” 胡珊蘭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用盡全力朝鄭昶的耳朵咬去,這回鄭昶總算覺出疼來,一巴掌打在胡珊蘭臉上,胡珊蘭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口齒不覺就松了。 鄭昶興奮的又去扯胡珊蘭的衣裳,襟前已露出銀白的里衣。他想鄭蔚知道他睡了胡氏后的驚詫憤怒,越發(fā)興奮,但才要下手,忽覺肩頭一陣鈍痛,痛入肺腑。 他倒頭載下去。 第十七章 搭救 胡珊蘭聲嘶力竭的大哭,隨即卻被人拖出來了。 “爺……” 鄭蔚肅凝著一張臉,但眼底有nongnong的疼惜和憤怒,三兩下扯開繩子扶著害怕的渾身發(fā)軟的胡珊蘭往外跑。 鄭昶怕引人耳目,將人都打發(fā)走了,這會兒院子空無一人。胡珊蘭死死堵著嘴掩蓋哭聲,踉蹌著挨在鄭蔚身上,可還沒跑到院門口,就覺身后一陣冷風(fēng)襲來。她被鄭蔚按在懷里護著,可鄭蔚肩頭卻遭襲擊,胡珊蘭抬頭就見大片血色。 繼而鄭昶癲狂的朝她撲來,鄭蔚回身阻攔,誰知鄭昶忽變的力大無窮,一手揮開鄭蔚,朝胡珊蘭抓過來,鄭蔚雖被推開卻沒松手,他死死拽著鄭昶手臂,胡珊蘭就看見鄭昶回手,匕首就狠狠捅在鄭蔚身上。 “爺!” “?。 ?/br> “哎呀呀呀……” 忽此起彼伏的驚呼,壓過胡珊蘭聲音,院子里忽然多了許多人,都是見耘書院的學(xué)生。原本約著一同游園賞雪,誰知竟瞧見了這么一副場景。那倒在地上的女人衣衫不整,但有人認出來了,這是鄭六郎的通房。 “六郎!” 晏深踹翻鄭昶,鄭昶卻仿佛野獸再度撲上來。 “幫忙??!” 晏深大叫,眾人這才回過神,七手八腳上前試圖制服鄭昶??善剿仞B(yǎng)尊處優(yōu)的讀書人,不知哪兒來的野蠻力,七八個人才勉強把他按住,他還朝著胡珊蘭獰笑,眼珠凸起: “胡氏!爺疼你!何必跟著鄭蔚那個狗雜碎?你伺候得爺舒服了,爺就收你做妾……” 一眾書生大驚失色目瞪口呆,這委實不是他們該聽到的話。 “鄭二郎他,不大妥當(dāng)啊……” 晏深死死壓著鄭昶,費力的說話。 那頭胡珊蘭已跌跌撞撞到鄭蔚跟前,看他臉色蒼白似乎昏厥,身上的傷口簇簇冒血,很快就把冬衣都染透了。 “爺!” 她哭喊著去抱鄭蔚,祈盼他能給予回應(yīng),可鄭蔚死死閉著眼,胡珊蘭朝那邊的書生求道: “求求諸位,給六爺請個郎中!” 晏深踹了一腳,也不知踹到誰,被踹到的連滾帶爬跑了。鄭昶這會兒還不住反抗,嘴里污言穢語,發(fā)出野獸一樣的嚎叫獰笑,幾人費力壓制,另有人把鄭蔚先抬到屋里。 動靜委實不小,跑出去的書生身上帶血,驚動了不少人。孟夫人得知消息時驚恐萬分,傘也顧不得打,丫頭也不叫扶,一路往后花園趕。等她來的時候,鄭昶的亢奮已然褪去,臉色蒼白虛弱,半闔著眼也不知是昏是醒,嘴角涎水四溢。 “二郎!” 孟夫人急著上前,這情形叫人瞧著,還當(dāng)鄭昶是被害的人。孟夫人大哭,一疊聲叫人去請郎中。沒多大會兒書生請的郎中到了,正要去看昏迷的鄭蔚,卻被人扯去了鄭昶跟前。胡珊蘭要爭辯,卻忽被人按住肩頭。 是晏深。 他意味深長的與胡珊蘭搖了搖頭,張了張嘴,但到底什么都沒說。這檔口郎中已給鄭昶診上脈,沒片刻便驚惶失色。 “怎么了?” 孟夫人急問,郎中臉色難看的搖頭,孟夫人頓時哭道: “到底怎么了?你說??!” 郎中臉色變的越發(fā)厲害,冷汗都下來了,孟夫人越發(fā)的急不可耐,以為鄭昶已經(jīng)沒救了,大喝道: “說!” “這,這,這是服食了五石散……” 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孟夫人更是愣怔后眼皮子抽搐了幾下,天旋地轉(zhuǎn)的暈過去了。 “太太!” 芮mama忙扶孟夫人,慌叫郎中來瞧。這一番人仰馬翻,就錯失了掩蓋消息的最佳時機。幾個書生見狀不好,都悄悄退去了。連晏深也看一眼鄭蔚,就走了。 胡珊蘭一直拿帕子死死捂著鄭蔚傷口,那些血的流失讓她覺著鄭蔚的生命在不斷流逝,讓她恐慌。 先祖皇帝在世時,嫡親的弟弟就因服食五石散致性情大變,沖入皇宮屠戮嬪妃宮婢百余人,侮辱數(shù)人,連先祖皇帝都遭襲受傷,當(dāng)時的太皇太后也因驚嚇而病,沒多久歿了。這位王爺沒等醒來,就被射殺。自此先祖皇帝留下諭旨,朝臣若有服食五石散者罷官,尚未入朝者革去功名。 鄭昶算是完了。 孟夫人只暈厥片刻便醒,但鄭昶□□庶弟通房以及服食五石散的消息,已經(jīng)在來赴宴的賓客間悄悄傳開了。畢竟被人撞見時,只瞧見鄭昶行兇,以及胡氏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怎么瞧都像是遭侮的樣子。 鄭尚書正與人說笑聽曲兒,忽有人前來告罪,只說家中有事要先回去。鄭尚書起先不解,但接二連三,他正詫異,就有心腹隨從慌忙而來,耳語兩句后,鄭尚書臉色大變,往后花園去。 孟夫人雖醒來卻還頭暈?zāi)垦#瑵M臉是淚,拽著鄭昶的手大哭。鄭尚書到時只見孟夫人霸著郎中死命救醒鄭昶,可那廂鄭蔚卻命懸一線。鄭尚書請走郎中,孟夫人大怒,但瞧見是鄭尚書,陡然心驚。 鄭尚書晦暗冰冷的盯了孟夫人一眼,將郎中請到角落低聲問: “先生,犬子……” 郎中嚇得抖如篩糠,滿頭冷汗險些要哭了的告罪: “大人,小人原不敢說,可夫人……” 看來是真的了。 鄭尚書不禁暗罵孟夫人壞事,倘或叫他先給六郎診治,等人散去再給二郎看,只有□□弟婦的事還好遮掩,可五石散的事卻是大事。 但轉(zhuǎn)念又想,鄭昶發(fā)作時被人撞見,只怕已經(jīng)懷疑,郎中說不說也沒什么區(qū)別。他頓時冷了神色安排: “煩勞先生去看看我家六郎。茂春,請夫人先回春暉閣。阿芮,去宏信堂告知賓客,太太突發(fā)急癥,不好出來陪客了,叫兩位姑娘好好招待賓客。來人,把二郎先送回去?!?/br> 他安排完轉(zhuǎn)身就走,一眼不看鄭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