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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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抓住大洪,將他掀到一邊:“行了,歇會兒?!?/br> 這時,旁邊一個五花大綁的“粽子”開口了:“cao,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姓姜的老不死……” 康堯反身就是一腳,踢掉了那人的牙。 血沾到康堯的皮鞋上,他就勢在那人身上抹凈,接著又是幾腳,都踢在肚子上。 賀銘遠嘆了一聲,來到那人身前蹲下:“把人交出來,你們就能走?!?/br> “呸!”那人立刻將膿血啐到他臉上。 賀銘遠抹了把臉,直接開揍。 這回是康堯和賀銘遠帶頭,又開始新的一輪|暴揍。 羅珺不知道什么時候拉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看。 徐海清站到她旁邊:“差不多可以了。” 這話剛落,就有個人栽倒羅珺腳下,她落下抬起的腳,細貓跟直接在那人身上碾壓。 羅珺看向徐海清,聲音很輕:“既然來了,就不要搞特殊,合群對你有好處。” 徐海清卻沒動。 是啊,她完全可以找個“軟柿子”扇一巴掌,表示自己也出了點力,畢竟這里不止康堯三人,還有很多人都看著呢。 這些人一個個肌rou發(fā)達,頭腦簡單,按照他們的思路,她是姜林升的表外甥女,吃了姜家?guī)啄觑?,自己的表舅險些遭人暗算,她怎么能袖手旁觀? 事實上,在康堯、賀銘遠和羅珺心里,能不能問出肇事司機的下落是一回事,當(dāng)眾表態(tài)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對姜林升是有情分在的,到了這種時候就更不能含糊,否則以后怎么帶人,傳出去大家怎么看? 就這樣,徐海清一個都沒勸動。 她忍了幾分鐘,眼瞅著其中兩個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終于站到臺子上,拿出手機撥了三個數(shù)字,遂揚聲叫道:“再不停手,我就報警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 轉(zhuǎn)眼,徐海清和章赫坐上回程的車。 章赫負責(zé)開車,好幾次欲言又止,還看了她好幾眼。 徐海清原本在發(fā)短信,感覺到章赫的目光便問:“你想說什么?” 章赫:“你不會真打算報警吧?” “不會?!毙旌G逭f:“打110會留報案記錄,地方派出所一定要處理,事后還要回訪。這很麻煩?!?/br> 章赫點頭。 誰知徐海清又來了句:“但我有方振新的電話,我可以打給他?!?/br> 那天在醫(yī)院,方振新給她留了張字條,上面就一串號碼,也不知道他是看出來她本質(zhì)不錯,不至于學(xué)壞,還是打算發(fā)展她當(dāng)線人? 如果是后者那就可笑了,姜林升是有案底,但他現(xiàn)在可比那些看似正經(jīng)的生意人干凈多了。 章赫嗆了一聲:“誰,方振新?哪兒來的電話,你瘋了你。” 徐海清:“我又沒說一定會打。” 片刻后,徐海清又問:“他讓我來,會不會就是希望我能阻止,以免事態(tài)擴大?” 這個“他”指的是姜林升。 章赫:“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姜先生的心思一向難猜。” 徐海清“嗯”了聲,又來了句:“但有一點不難猜?!?/br> 章赫:“?” 徐海清又看了他一眼,笑道:“三個都動手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在他眼里,這就是‘沒腦子’。” 是,他們?nèi)齻€都不傻,而且很精,只是顧忌太多。 何況還有思維定式,以及形勢所迫。 章赫也慢悠悠地笑了:“他們明白的,但人在那個位置上,有些事不得不做。” 隨即章赫問:“你搞特殊,還嚷嚷報警,就不怕被孤立?” 徐海清看向窗外,半晌才說:“我倒是覺得,他們應(yīng)該想想怎么拉攏我了?!?/br> 第7章 事實就是,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實據(jù)證明暗算姜林升的是被王世川的人,但姜林升的三個兒女卻帶人暴揍了王世川的手下。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總得有人付出代價。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受到影響的已經(jīng)不只是姜林升,還有公司,圈子里其他人的觀感,以及包括以“兄弟”相稱,一同建立事業(yè)王國的老“兄弟”,李從達和方南生。 說是兄弟,其實是鄰村一起玩大的發(fā)小,后來一起出來闖蕩,一起建立事業(yè)王國。 他們都是泥潭里摸爬滾打出來的,身上都背著一些事兒,如今一個個回歸正途,心態(tài)上也得有所轉(zhuǎn)變。 雖然關(guān)起門來,幾人都表示不屑,站在姜林升的角度,也可以把事情壓下來,說是包庇也好,護短也罷,他都玩得起。 但這樣一來,肇事司機就不好再追究,這次群毆就是一報還一報,而且他們一連傷了王世川好幾個人,算是扯平了。 反之,如果姜林升的人不服,還要步步緊逼,以后倘若再生事端,那就是得理不饒人,故意挑釁,那王世川就有了反擊的名目。 呵,這件事原本是姜林升站理,現(xiàn)在倒好,成理虧的了。 于是,姜林升跟方南生和李從達商量之后,還是決定推出一個人給個交代,順便借此考驗康堯三人的危機處理能力。 而眼下第一項測驗,就是看誰能把事扛下來,還得扛得聰明,別落下一個“魯莽行事”的罪名。 一旦這口黑鍋背上身,跟“掌門人”的位子可就無緣了。 第一個被叫到跟前的就是康堯,畢竟“局”是他攢的。 康堯抽了半支郁悶煙,正琢磨自己是不是被王世川擺了一道,管家便來通知他去書房。 他按掉煙,進去一看,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坐在中間的是姜林升,左右兩邊就是李從達、方南生。 康堯被收養(yǎng)的那一年差不多七歲,當(dāng)時姜林升還不住在這棟大房子里。 他第一次跟兩位叔伯照面,他們?nèi)艘彩沁@樣的排位,手里拿著自制卷煙,談笑風(fēng)生時帶著一點張狂,一點神秘。 后來康堯再大一點,看了《教父》,他感覺姜林升三人就有點那個味道,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效仿。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康堯開始惦記姜林升的位置。 他不止一次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他。 所有人都尊稱他一聲“康先生”。 誰曾想這些年姜林升搖身一變,成了正派人士。 康堯在三人面前站定,雙手自然垂落,表情很嚴肅,一上來便說:“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愿意聽從處置,去給王世川倒茶認錯?!?/br> “靠!”左邊的李從達不樂意了,“你是什么牌面,姓王的配嗎!你去認錯,丟的還不是你爸的臉面嗎!” 右邊的方南生用手抹了把日漸后移的發(fā)際線,嘆道:“王世川就是喜歡小題大做。但由你去倒茶也不是事兒啊。你要是王世川,你咽的下去嗎?” 他們一邊覺得是康堯丟份兒,另一邊覺得是用一杯茶抵消幾人挨的拳頭,王世川肯定不會罷休。 事實上,康堯說要去給王世川端茶認錯,已經(jīng)是“扛事”的表現(xiàn),但他的出發(fā)點卻和姜林升三人考慮的不同。 他可以為了底下人擔(dān)事兒,也不認為一時的低頭就意味著失敗,誰的人生不是起起伏伏? 他相信失去的都能拿回來,何況這一波還賺足了人心。 姜林升忽然問:“聽說那天你不是第一個動手的,你手下有個人下手非常重,他叫什么名字?” 康堯抬眼,卻沒什么表情,也不接姜林升遞過來的梯子:“我不知道您指的是誰,我愿意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br> 接話的是李從達:“行了,你把人交出來,事情就解決了。但他是你的人,得由你親自交給王世川?!?/br> 康堯面無表情道:“既然他是我的人,事就應(yīng)該由我來扛。王世川那里,我一個人去也能處理好,絕不給姜爸丟人?!?/br> 康堯是塊硬骨頭,他始終認為,錢要站著掙,打也可以站著挨。 就是群毆,他也不會吭一聲。 姜林升和康堯?qū)σ暺?,康堯始終不為所動。 姜林升終于放棄了,給他指了條路:“大洪一定要交出去,你不去,別人也會去。你先在家休息兩天,藥廠也不用去了,等事情解決了再說?!?/br> 康堯沒有為自己說一句話,很快走出書房。 他知道自己保不住大洪,卻不相信有誰愿意擔(dān)這種差事——任務(wù)是完成了,也別想在這里混了。 說義氣是有點老土,但小人也不會有人待見。 很快,賀銘遠和羅珺分別去見了姜林升三人。 和康堯預(yù)料的一樣,他二人也是統(tǒng)一口徑,開始并不贊成交出大洪,知道一定要交出后,也都表態(tài)說不會做這個“劊子手”。 姜林升沒費力氣說服兩人。 利害關(guān)系都擺在面前,他們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固然會得罪康堯,但也是立功的機會。 不過這樣的功勞,他們二人并不屑,也不屑于在這件事情上玩腦筋。 這一點他們仨都一樣,骨子里是驕傲的。 姜林升絲毫不感意外。 李從達和方南生對視一眼,正商量著強行推出一個,干脆抽簽決定。 這時,姜林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說:“哦,對了,那天小清也去了,讓她也表個態(tài)?!?/br> 就這樣,原本在樓上聽章赫講《刑法》的徐海清,也被叫到跟前。 …… 李從達和方南生并不指望徐海清能扛起重擔(dān),更不相信她能說出什么微詞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