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cè)螅ㄖ厣?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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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真的討厭自己至極,那么害死自己才是最直接的辦法,為什么要繞圈子。 世子妃都可以殺了,哪還會顧忌她一個落魄的虞王妃嗎。 若是有人引導(dǎo)…… 借著沈姣對自己的恨意,以此除去阿姐。 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東窗事發(fā)了,兩袖也是干干凈凈的,從始至終都被把自己從其中摘得干凈。 許念凝住了眉頭,只有一個人,在她前世的記憶里,始終無暇到找不出半分缺點。 她為此對他深信不疑,到死都記得那份恩情。 即使他答應(yīng)的,幫自己救出阿姐一事沒做到,也不曾懷疑過他半分。 看著她在走神,許思姜走到她身旁,“念念也不需害怕,鴻門宴也好,真心關(guān)懷也罷,阿姐待會陪你一同去,到時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阿姐在。” 許念眉目是有愁容,卻不是為了這個,她道稍微冷靜下來一些:“阿姐不能陪我一同去。” 許思姜不解:“為何?” “若是阿姐也一同前去了,娘娘心思玲瓏,定然能猜到我們現(xiàn)在所想,我們在揣測她的心思,在忌憚防備她的意圖。阿姐陪我一同去,那就如同我在有恃無恐的挑釁娘娘的威信?!?/br> “若是直接留下了嫌隙,往后的后患才是最無窮的?!?/br> 許念驚奇的看了自己meimei一眼,“所以阿念的意思是?” “總不至于生吞了我”,她不是無名氏,“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想來即使不喜歡我,也不能直接對我做出點什么?!?/br> 但她既然是沈姣的親姑母,就自然是偏袒沈姣,那突如其來的行為便不會是好心。 許念說:“阿姐在家中等我就好,若是日落前我還沒有回來,可以尋個由頭去找我歸家?!?/br> 許思姜思襯了一番,“阿念不怕?” 她可以幫她擋下來的。 許念猶豫了一會,抬起眼眸來如實說:“還是有一點點怕的,但是躲不過去,那不如主動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br> …… 許念下車的時候,才是驚覺馬車旁的人有些眼熟,“魏澤?” “…你怎么在這里?”怎么混進來的,她這一路都沒察覺到。 魏澤斂收了眉目,只是垂眸,并不多說一言。 許念前世就習(xí)慣了,索性也不管了,其余人進不去,只能在宮門口等著她。 有宮人過來帶路,簾棠吐出一口氣,悄悄的跟她說:“小姐,我害怕?!?/br> “沒事”,許念看著路是對的,只道,“還有你家小姐我在前面擋著,不會怎么樣的?!?/br> 到了地方,宮人推來了門,退到了一邊:“許二小姐,老奴就不進去了,娘娘就在里面?!?/br> 許念微微頷首:“有勞?!?/br> 進到了殿中,皇后正在茶桌前擺弄著手上剛得的新物件。 許念行了禮,站在殿中,“皇后娘娘。” 沈皇后剛放下了茶盞,端詳了許念幾眼,手中打茶的動作未停,說:“上次沒有嚇到你吧,姣兒從小被家里寵壞了,怪她識人不清,底下的人欺主瞞上,擅作主張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倒是害她受了這名頭?!?/br> 許念垂眸:“那想來其中是有誤會的,改日有時間是要說清楚的?!?/br> 沈氏鳳眸抬了一下,掃過她,“她初來堰都,自是有不懂的地方,你這般說我也安心了。” “你們年齡相仿,自是能成為很好的玩伴”。 沈氏停住了手,有宮人上前去把她點好的茶接過,遞到了許念面前。 許念接過了,順著她的話說:“我也是這般想?!?/br> “嘗嘗?”沈氏打量這她。 許念喝盡了,有人把杯子接了下去。 沈氏終于露出點笑意,只是一雙眼睛盡透精明,“姣兒昨日被撤了禁足,今早就哭訴到了我面前,說是有人纏著他的溫聿哥哥,讓我一定要為她做主?!?/br> 她話音頓了頓,指向不明的道:“你可知道這人是誰?” 許念搖搖頭,“我愚笨,不知。” 心想,果然是那日莫名的一眼惹下的患。 虞王和沈家的婚約倒是借著由頭取消了,她如今成了眼中釘。 差一點,便是被人當(dāng)成了靶子,死得不明不白。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知道也正?!保蚴闲Φ迷桨l(fā)溫和,“是虞王身邊伺候的丫鬟,生出的不該有的僭越之心,妄想要去拿不屬于她的東西,不知好歹得厲害?!?/br> 許念不語,靜靜的聽著。 沈氏對她的識時務(wù)頗為欣賞,本就是聽完姣兒的話來警告她的。 她籌謀了數(shù)十年的,不能讓任何人在沈家人之前,捷足先登了。 大魏的下一個皇后,也定是要姓沈的。 “陛下雖是把婚約取了,但是我最了解我兒,他與姣兒從小的情誼,旁人有那個心,怕是也動搖不得半分,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就只能是自討苦吃。” 許念說,“娘娘說得是,我也覺得,虞王跟沈姑娘甚是登對,乃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若是旁人也想你這樣是個明白人就好了”,沈氏有些疲倦的捏捏額角,擺擺手,道:“回去吧,我也乏了,不留你久待了?!?/br> 直到人走了,沈氏才重新睜開了眼睛,問身旁的宮人:“讓你們做的事做好了嗎?” 只是說說怎么能有作用,總要讓她看看,不知好歹的后果是什么。 許念是在必經(jīng)之路上看到的,丫鬟已經(jīng)被打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的躺在路上,打人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收了手,好似是故意讓她看見一般,讓開了,讓她看個全貌。 空氣中還彌散著血腥。 “小姐……”簾棠害怕,小聲的喊她。 許念只掃了一眼,往旁邊經(jīng)過,向著宮外走。 直到了鬧市,四處熱鬧的人聲從傳入耳,白過頭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反胃得厲害,許念實在受不了了,叫停了車,步履匆匆的跑到了街邊,捂住胸口干嘔了兩下。 那樣駭人心魄的場景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陽光下的影子漸漸覆蓋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黑履。 作者有話說: 第62章 “許二姑娘?”齊玹的聲音傳來。 許念神魂猛然一懼,連抬起頭來,“……虞王殿下?” 她看了看此處,去虞王府的方向不在這里,幾乎是不可能遇到他的。 齊玹看出她的疑惑,解釋說,“剛才在宮中我就看見了許二姑娘,此番我要出城,恰好往此處經(jīng)過?!?/br> “我見你神色不好,沒事吧?” 怎么能沒事,這無妄之災(zāi)就是因為多看了你一眼,若是此時再被沈姣瞧見,她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許念心底這樣說,但面上還是搖搖頭,“可能是近來沒休息好,稍有些暈車,不是什么大事。” “有勞殿下掛懷,殿下若是還有事要忙,可先行一步?!?/br> 她只望他趕緊走。 可齊玹好似沒看出她的疏離,眸色淡淡的:“不急。” 他輕描淡寫,許念卻急死了。 卻要裝作淡定,不能露出太多的慌亂來。 “阿姐還在家中等我,若是殿下沒有什么事,我便先走一步,殿下請自便?!?/br> 她微微垂首,見完了禮,頭也不抬的慌不迭的向著自家馬車的走去。 齊玹側(cè)開了身子讓她走,卻在擦肩而過之時,忽然出聲,“此處距國公府也不遠(yuǎn),許二姑娘若是暈車,不若同我走一段?” 許念閉了下眼,推拒道:“我與殿下同行一街怕是不妥,若是傳了出去,落人口舌不好?!?/br> 齊玹轉(zhuǎn)回身來,看著她執(zhí)意要走的背影,語氣忽然重了一下,“許二姑娘。” “我說了,我也是剛從宮內(nèi)出來。” 言外之意,發(fā)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死掉的是我府上的丫鬟,至于原因,大抵剛才母后已經(jīng)與你說了”,他走到了許念身旁,語氣忽然冷了下來,“你現(xiàn)在這么急著離開,是怕與我牽連上關(guān)系?” 任誰被當(dāng)做傀儡,被要挾制約,連自己見什么人與之什么人多說幾句話都決定不了,都是不快的。 他已經(jīng)受了很多年,隱忍得多了,更加見不得人隨便糊弄自己。 這樣含含糊糊,落在他眼中,與輕視一般無二。 她今日知道了,見到了,看清楚的他此時的處境。 往日沒有人知道就算了,可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人拿捏成了何種樣子。 他厭惡被人知道。 這種實處被人看見了,就意味著露了陷,拿住了弱處,讓他如何能忍得了。 況且,粟陽一案,許思姜定是知道不少了。 把柄和弱處全落于人手,自然是不甘的。 打量的視線就停留在身上,許念有些緊張,卻還是穩(wěn)住心神,“我愚笨,殿下說的話我聽不明白,父母兄長在等著我歸家,我自是應(yīng)該早些回去?!?/br> 齊玹收回視線,他今日心情不好,三翻四次被觸到了逆鱗,已然是含了怒,只是面上還看不出。 他不理會許念那套說辭,問:“你也覺得我不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