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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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顧太夫人心亂如麻,不安、恐慌、忐忑、忌憚等等的情緒混雜在一起,遷怒地斥道,“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為家中老幼積點德!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戾氣也太重了!” “你身上背了這么多殺孽,不如剃度了去庵堂給府里祈福吧!” “太夫人恕罪……”許嬤嬤傻眼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 她腳下一軟,跪倒在地,膝頭被地上的貓毛與灰燼弄臟,可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 許嬤嬤連連給顧太夫人磕頭,光滑如鑒的地面磕得她額頭很快腫了一大塊,但是顧太夫人心如鐵石,毫不動容,拔高音量喊道:“來人。” 李嬤嬤與大丫鬟白露聞聲而來,就聽她斬釘截鐵地吩咐道:“許嬤嬤以奴犯主,當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等她領(lǐng)了罰,就把人送去梅庵自??!” 李嬤嬤與白露聞言皆是一驚,許嬤嬤嚇得神魂俱散,繼續(xù)磕著頭:“太夫人,奴婢知錯了?!?/br>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更是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惶恐不安。 這侯府上下向來是逢高踩低,她從前受太夫人重用時,連著家人也沾光,她的長子與次子都在侯府當差,三個超過十歲的孫子跟著公子們當小廝。 現(xiàn)在她被太夫人厭了,她的子孫恐怕也會被人踩上一腳,再無出頭之日。 顧太夫人板著臉,毫不動容。 對于太夫人的性子,慈和堂上下再了解不過,李嬤嬤叫來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客客氣氣地對許嬤嬤說道:“許jiejie,得罪了?!?/br> 那兩個婆子心驚不已,誰也沒想到一向受太夫人信任的許嬤嬤突然之間就被厭棄了,她們趕緊一左一右地把許嬤嬤從地上拖了起來,粗魯?shù)匕讶送馔稀?/br> “太夫人,唔……” 許嬤嬤還在不死心地喊著,被人用帕子塞住嘴,只余下些許咿唔聲。 很快,慈和堂里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前方的門簾在半空中簌簌地搖晃著。 又有兩個灑掃的小丫鬟走了進來,以最快的速度清理著地上的碎瓷片與茶水。 “派人去白馬寺說一聲,我明早去白馬寺上香……”顧太夫人吩咐道,心跳還是有些快,如擂鼓般回響在耳邊。 不想,白露臉上露出幾分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請示道:“太夫人,大姑娘與三姑娘明早要去靖王府打馬球,三姑娘剛派人來傳話,說是想借用您的馬車……” 侯府自然有的是馬車,只不過太夫人與侯夫人的馬車是最好的,既華麗又寬敞,去王府做客也體面,顧云嫆是太夫人養(yǎng)大的,她當然是找太夫人借馬車。 打馬球?!顧太夫人瞳孔翕張,下意識地抬手捂向額心,夢中被馬球打到的位置又疼了起來,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棍子似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一切實在透著邪性。 她想讓顧云嫆別去靖王府,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這幾天她耳聞了一些消息,說是連太后明日也會蒞臨靖王府! 大皇子剛回京,久居深宮的太后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宮,說不定是想借機去看看京中的貴女好給康王定下一門好親事。 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無論如何也不能大意,顧云嫆必須要去。 顧太夫人想去拿茶幾上的佛珠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紊亂的心緒怎么也靜不下來,心臟像是缺了一個口似的。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慌多,還是怕多。 她的嫆姐兒曾經(jīng)批過命,祿貴印綬俱全,命主大貴,還能福及家人。 嫆姐兒是明珠,可明珠也怕蒙塵……不行,她得找人替嫆姐兒擋擋煞,以防萬一。 這個念頭放起,顧太夫人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一個名字: 顧燕飛。 無論是顧、方兩家的親事,還是真假千金,都是顧燕飛給嫆姐兒擋了災(zāi)。 想著,顧太夫人眼睛一亮,心緒總算稍稍平復(fù)了一些。 是的!顧燕飛天生就是來為她的嫆姐兒擋災(zāi)的! 窗外樹梢上的奶貓用爪子撓了撓耳朵,一躍而下。 回去時,它又換了一條路走,一路走一路玩,尾巴愉悅地翹得老高,簡直快翹上天了。 “喵喵……” “喵喵喵……” 話癆貓進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顧燕飛表功,長毛尾巴反復(fù)地來回甩動著。 它亢奮地“喵”了一通,顧燕飛卻是一臉漠然,吐出了三個字:“聽不懂!” 晴光:“……” 它側(cè)身一倒,直挺挺地倒在了書案一角的榧木棋盤上。 顧燕飛忍俊不禁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它柔滑的貓毛。 在曜靈界,晴光雖沒有修成人形,但身為主人的她可以和結(jié)契認主的靈獸以神識交流,彼此溝通一些簡單的話。 但現(xiàn)在晴光變成了一只奶貓,沒有靈力,也沒有神識。 顧燕飛聽不懂貓語,也不在意,左右她明白晴光完成了任務(wù)就行,笑瞇瞇地說道:“今晚獎勵你香酥小魚干?!?/br> 奶貓不太滿意,探出一只爪子撥動著旁邊棋盒里的黑子,發(fā)出“嚓嚓”的聲響。 “姑娘,三姑娘那邊的夏蓮求見,”卷碧打簾走了進來,稟道,“說是替三姑娘傳話?!?/br> 卷碧皺了皺鼻頭,毫不掩飾她對夏蓮的不喜。 成了!顧燕飛做了個手勢,卷碧就心領(lǐng)神會,不一會兒,她就領(lǐng)著一個穿青藍褙子、面容清秀的丫鬟又進來了。 夏蓮如影隨形地跟在卷碧身后,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間屋子,輕輕地撇撇嘴。 “二姑娘,我們姑娘讓奴婢來傳話,想請姑娘明日一起去靖王府打馬球?!毕纳徢バ辛藗€禮,目光最后落在了棋盤上的奶貓身上。 這棋盤是上好的榧木棋盤,棋子是極品的云子,白子潔白似玉,黑子烏黑透碧,棋盤和棋子全都保養(yǎng)得很好。 夏蓮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副棋盤與棋子是大少爺?shù)?,聽說是從前老侯爺傳給了先侯爺,后來先侯爺又贈與了大少爺,連自家姑娘想要都沒給,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送給了這位二姑娘。 大少爺果然是偏愛二姑娘! 想著,夏蓮心里就為顧云嫆感到委屈,更多的是憤憤不平: 自家姑娘再好不過了,對大少爺這個長兄更是沒話說。十幾年的兄妹情深卻抵不過所謂的血脈,大少爺?shù)男奶萘耍?/br> 第031章 “骨碌碌……” 一枚圓滾滾的黑子被貓爪子從棋盒中扒拉了出來,在平滑的桌面上滾動著。 顧燕飛伸出一根食指,指頭摁住了那枚黑子,語氣平淡地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她的神情再平靜不過,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似乎這件事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上一世從靖王府回來時,顧云真毀了半邊容顏,形同鬼魅。 可顧云嫆卻因為對康王救命之恩,得了太后的歡心,太后親自下懿旨賜婚,封她為康王妃,回府時風光無限。 誰也沒有在意顧云真的傷,在顧云嫆的榮華面前,顧云真的傷痛微不足道。 上一世,她沒有去。 這一世,她想去看看。 活潑好動的奶貓不安分地去拍她的手。 見顧燕飛沾了自家姑娘的光卻毫無感恩之意,夏蓮心里更不舒坦了,忍不住又道:“二姑娘,您不會打馬球也不要緊的。長清郡主邀請的都是京中顯貴人家的姑娘,我家姑娘想著二姑娘初來乍到,去靖王府走走也可以認識幾個朋友?!?/br> 她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 顧燕飛終于施舍了一個眼神給夏蓮,與此同時,奶貓也轉(zhuǎn)頭朝夏蓮看來:“喵?” 碧綠的貓眼又清又亮,靈氣逼人。 當貓眼對上人眼時,夏蓮仿佛被閃電擊中似的,直接就跪了下去,臉上露出驚艷癡迷的表情,真恨不得永遠留下來。 顧燕飛捂上晴光的那雙“魅眼”,揮揮手,讓卷碧把還沒回過神的夏蓮帶了下去。 “喵喵喵……”被捂住眼的奶貓頗為不滿,拍開顧燕飛的手,據(jù)理力爭地“喵”了一通。 這一次,顧燕飛看明白它的身體語言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它的要求:“不行,你不能去?!?/br> “喵喵喵喵……” 晴光一眨不眨地看著顧燕飛,渾圓的貓眼中浮現(xiàn)一層淡淡的水光,漂亮得讓人心悸。 可惜,顧燕飛郎心如鐵,不為所動,隨手抓起一個藤球丟了出去。 藤球滾了出去,球中心的鈴鐺叮咚作響,奶貓感覺身心仿佛受到了召喚似的,歡快地追了過去。 “叮鈴鈴……” 晴光只是一時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其實還沒死心,于是等次日一早見到顧云真時,它罕見地蹭了上去。 “喵嗚~”晴光撒嬌地圍著顧云真與顧燕飛的裙裾打轉(zhuǎn),哪怕顧云真沒看它的眼睛,也被它軟糯的聲音叫得心軟不已。 顧燕飛依舊毫不動容,含笑對顧云真道:“大姐,別理它?!?/br> 顧云真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自貓背上移開,溫溫柔柔地說道:“本來三meimei是想借祖母的大馬車的,但祖母一早去白馬寺上香了。侯府其他的馬車小一些,人多了就擁擠,所以我想著二meimei你今天不如跟我坐一輛車吧?!?/br> 顧云真一片好意,顧燕飛自然毫無異議。 于是,姐妹倆一起去了儀門,奶貓非要相送,這一送,就把它自己送進了馬車里,悄悄地躲在顧云真的裙子里。 去往靖王府的這一路上,顧云真都拘謹極了,幾乎是正襟危坐,生怕被同車的顧燕飛瞧出不對勁。 顧燕飛自然知道車里多了一只貓,這個季節(jié)是貓的脫毛季,空氣里漂浮的一縷縷貓毛讓她想無視也難。 她心里暗暗發(fā)笑,面上只當不知。 靖王府就在京城西城的升平街,與定遠侯府約莫五六條街的距離,大概也就是一炷香多一點的車程。 車夫的時間掐得很準,侯府的兩輛馬車于辰初準時抵達了靖王府。 靖王府南起月牙胡同,北至老槐樹胡同,占地遼闊,至少有兩個定遠侯府那么大。 今日長清郡主宴客,王府所在的街道也比平時熱鬧了不少,一輛輛馬車、一匹匹馬匹陸續(xù)地停在王府外,其中也不乏各種規(guī)制的朱輪車,可見受邀的客人中不乏宗室親眷。 王府的仆婦們井然有序地迎接客人的到來,車馬一一從東角門入府,停在了外儀門與大門之間的夾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