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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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軍中晉升要么憑恩蔭,要么憑軍功。 自今上登基后的近一年,也沒見顧淵立下什么顯赫軍功,至于前年先帝在位時(shí)顧淵殺的那些個倭寇,也就是幾個逃脫的流寇讓他恰好撿了漏罷了。 顧淵何德何能得此要職?! “我也不知?!鳖櫆Y挑了下劍眉,他亦是不解。 在今天以前,他在軍中的一切都跟平時(shí)一般,直到今早,上峰忽然就把他叫去,給了他這道調(diào)令,又恭賀了他一番,話里話外是從未有過的親熱。 顧淵說的是實(shí)話,但顯然顧簡沒信,又繼續(xù)追問道:“淵哥兒,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就沒找上峰問問?” 顧淵鳳眼斜挑,眼神冷淡地掃了顧簡一眼,見對方不信,也懶得再多說。 他身邊的顧燕飛悠然品茗,唇角在茶盅后微微翹起。 她約莫猜到了,這是來自衛(wèi)國公的謝意。 顧太夫人心念一動,神情復(fù)雜地看向顧燕飛。 第093章 “莫不是衛(wèi)國公?”顧太夫人想到了今日忽然來訪的韋九姑娘。 顧簡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他一炷香前剛回府,在慈和堂才坐下喝上茶,顧淵就回來了,三人只稍微寒暄了幾句,沒來得及說太多,所以顧簡對于侯府今天發(fā)生的事還一無所知。 顧太夫人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了顧燕飛,沉聲問道:“燕飛,衛(wèi)國公府的韋九姑娘今日為何造訪?” 她的兩眼灼灼生光,手里緊緊地捏著那串佛珠串。 在其他三人神情各異的目光中,顧燕飛一派坦然地說道:“我救了衛(wèi)國公,韋九姑娘是特意登門來道謝的。” 說話時(shí),她唇邊噙著一抹清淺的笑容,似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屋內(nèi)靜了一靜。 “休得胡說!”顧簡率先斥道,不以為然。 衛(wèi)國公在天音閣吐血的事在京中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從顯貴朝臣到平民百姓人盡皆知,據(jù)說,救了衛(wèi)國公的是一位醫(yī)術(shù)了得的道門真人,怎么可能是自家侄女! 見二叔斥責(zé)meimei,顧淵薄唇微抿,面露不虞。 顧太夫人目光不明,耐著性子問:“燕飛,你還懂醫(yī)術(shù)?” 這個“還”字顯得意味深長。 “懂啊?!鳖櫻囡w理所當(dāng)然地答道,臉上的笑容更盛,露出一對可愛的笑渦。 她說的都是真話,卻偏讓人覺得似真似假。 想著前些日子的事,顧太夫人眼角抽動了一下,用一種深沉的目光打量著她,再問:“你是哪兒學(xué)的?” 顧燕飛隨手輕撫了一下衣袖,這一次,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之前不是跟太夫人說過嗎,在淮北時(shí),凌霄真人收我為徒,教了我一身本事?!?/br> “太夫人信不信呢?” 她微微偏首,莞爾一笑,讓顧太夫人看不透她。 “……”顧太夫人默然,緊緊抿唇,口角的皺紋愈發(fā)深刻。 上一次,為了顧云嫆的婚事,顧太夫人無奈向顧燕飛低頭,只能處置了素娘。 事后兩天,她終于冷靜了下來,又翻來覆去地想過整件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對顧燕飛所謂算命的本事也就變得將信將疑。 “太夫人不信,就算了。”顧燕飛一邊說,一邊拉起了身旁的顧淵。 “大哥,我們走。衛(wèi)國公夫人送了我一匹汗血寶馬,長得可漂亮了,跑得也快。大哥,我們一起去遛馬,好不好?!” “好,我這次調(diào)職得了十天的假期,你想干什么,大哥都陪你?!?/br> 兄妹倆說說笑笑地走出了慈和堂,相談甚歡,把顧太夫人晾在了那里。 “……”顧太夫人想叫住兄妹倆,嘴巴微張,但終究沒說話,眼神陰晴不定。 兄妹倆歡快的說笑聲很快遠(yuǎn)去,沒一會兒,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東次間內(nèi),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氣氛冷凝。 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拍打在窗欞上,發(fā)出噼啪聲。 顧太夫人隱忍著怒氣,對著兒子發(fā)了句牢sao:“顧燕飛這丫頭性子太野了?!?/br> 她氣得胸口憋,忙去端茶盅,可顧簡心不在焉,壓根就沒聽到顧太夫人說了啥,他更在意的人是顧淵。 “母親,”顧簡眉頭深鎖,忍不住說道,“您覺得淵哥兒這次升遷到底是什么意思?” 話出口后,他意識到自己表現(xiàn)有點(diǎn)急躁,于是干咳了兩聲,抬手做了個手勢。 一旁的李嬤嬤一向擅長察言觀色,就輕聲把屋里的小丫鬟們?nèi)颊泻袅顺鋈ィH自守在了外頭。 屋子里只剩下了顧太夫人母子倆。 炭火燒得屋內(nèi)的空氣有些悶。 顧簡沉吟片刻后,才又道:“母親……當(dāng)年的事,朝上終于都開始淡忘了,現(xiàn)在把淵哥兒調(diào)回京,讓他這么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會不會又讓他們想起……大哥從前降敵的事?!?/br> 頓了頓后,他又嘆息地補(bǔ)了一句:“八年了……好不容易大家都淡忘了?!?/br> 庭院里的寒風(fēng)更猛烈了,呼呼作響,把那窗欞刮得好似要飛走似的。 想起八年前的往事,顧太夫人也是憂心忡忡,眉心皺得更緊了。 當(dāng)年,他們?nèi)乙驗(yàn)殚L子降敵差點(diǎn)就被奪爵、流放,甚至是滿門抄斬,多虧了她的嫆姐兒在揚(yáng)州救了康王,全家才幸免于難,才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 至今想來,顧太夫人猶覺得后怕,那渾濁的眼眸里明明滅滅,手里慢慢地捻動著佛珠。 少頃,她猶豫著道:“阿簡,現(xiàn)在新帝登基,今時(shí)不同往日……” 朝堂上下都知道,八年前大景與越國的那一戰(zhàn),先帝主和,今上主戰(zhàn),父子倆也為此起過不少爭執(zhí)……最后,大皇子楚翊被先帝送去越國為質(zhì)。 先帝已逝,今上繼位,也許不會再計(jì)較從前的事。 顧簡的右拳在顧太夫人看不到的位置緊緊地握了起來,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 “母親,我以為不妥?!鳖櫤喌难鄣卓M繞著一絲陰霾,面對顧太夫人時(shí),卻是一臉誠懇,斟酌著言辭試圖說服她,“神機(jī)營千戶的位置太招眼了,京中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就算皇上本來不在意區(qū)區(qū)一個淵哥兒,可若是人人在他跟前提一句,圣心難測,您覺得皇上會怎么想?” “齊大非偶,這位置雖好,可我們顧家實(shí)在要不起,如今的淵哥兒更是德不配位?!?/br> 顧簡說得振振有詞,一派冠冕堂皇。 顧太夫人被他說得愈發(fā)猶豫不決了,卻也沒點(diǎn)頭,實(shí)在是舍不得神機(jī)營千戶這么好的肥缺。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差事,要不是因?yàn)樾l(wèi)國公府,怎么也落不到他們顧家頭上! 他們顧家好不容易才有了再興起的勢頭…… “母親,”顧簡起身,也坐到了炕上,按住了顧太夫人的手,“您說……讓淵哥兒把這個位置讓給大姑爺,兩人交換一下如何?” 顧簡口中的大姑爺,指的是顧云真的未婚夫慕容雍。 慕容雍如今在神機(jī)營任正五品的驍騎尉,可惜只是一個虛職,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顧淵得的這個實(shí)缺。 什么?!顧太夫人震驚地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顧簡會提出這么個主意,不由搖頭。 “這也是為了嫆姐兒。”顧簡緊緊地盯著顧太夫人的每一個表情變化,聲音放柔放緩,“您也看到了,大姑爺是個年輕將才,前途可期,只是苦于沒有好的機(jī)會,這次在青州剿匪這么大的功勞卻只得那么一個虛銜?!?/br> “要是大姑爺能得這個實(shí)缺,連太后都會高看一眼,那么嫆姐兒的婚事必不會再有差池?!?/br> “母親,與其去相信燕飛那個野丫頭能掐會算,倒不如用更實(shí)際的好處來說服太后!” “嫆姐兒好,我們侯府才會好。日后,家里總能補(bǔ)償淵哥兒的。” “您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顧簡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有理有據(jù)地循循善誘。 “……”顧太夫人覺得次子所言不無道理,略有動容之色,可心里隱隱又感覺這么做有點(diǎn)對不起顧淵。 顧淵怎么說也是她的親孫子,父母雙亡,她這個祖母本該多照應(yīng)幾分…… 顧簡緊緊盯著顧太夫人的表情,眼底的陰霾越來越濃郁,拋出了撒手锏:“母親,侯府到現(xiàn)在還沒有立世子……” 一句話說得顧太夫人心臟猛縮。 顧簡承襲定遠(yuǎn)侯的爵位已經(jīng)整整八年了,這些年,顧家每年都會上折為他的長子顧瀟請封世子,可是遞上去的折子一律石沉大海。 顯而易見,先帝是對顧策通敵的事耿耿于懷,連帶顧家也一起厭上了。 今年,在今上登基后,封賞了不少宗室勛貴,連好幾戶沒落勛貴也因此定下了世子的人選,唯獨(dú)遺漏了定遠(yuǎn)侯府。 世子未定,就意味著爵位沒有繼承人,代表著不得圣心,爵位岌岌可危。 對于顧太夫人來說,爵位就是她的命根子。 一旦沒了爵位,那么顧家就淪為地里的泥,任誰都可以踩踏。 這是顧太夫人絕對沒有辦法忍受的。 終于,顧太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一個字一錘定音。 窗外在寒風(fēng)中瘋狂搖曳的樹影倒映在顧簡的眸中,襯得他整個人透出一種陰鷙的氣息。 他的瞳孔亮得出奇,閃過一抹瘋狂的喜色,極力壓抑、克制著內(nèi)心洶涌的情緒。 長兄顧策在世時(shí),人人都說他驚才絕艷,當(dāng)?shù)弥约菏穷櫜咧軙r(shí),便是一陣惋惜的嘆息聲。 自小,顧簡就活在長兄的陰影下,他本來也以為這輩子就是如此了,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他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定遠(yuǎn)侯的爵位會落到他頭上。 既然上天注定這爵位是屬于他的,誰也別想從他手里奪走! 有他在一日,顧淵這輩子都別想飛出他的掌心…… 顧太夫人沒注意顧簡的異狀,端起茶盅喝著茶,食不知味。 上好的龍井茶入口后,卻只余下了滿口的苦澀。 顧太夫人心里清楚,衛(wèi)國公十有八九是真的得了顧燕飛什么恩惠。 要是神機(jī)營千戶這個職位是衛(wèi)國公給予的謝禮的話,那么,無論是給顧淵,還是給慕容雍,都是一樣的,全都是給他們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