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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在線閱讀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92節(jié)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92節(jié)

    “那老太太的傷勢怎么樣?”

    “可請了大夫?”

    韋嬌娘扯了扯顧燕飛的袖子,避重就輕地答道:“她沒事了,我們這回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br>
    下一句,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我餓了,有什么好吃的?”

    姑娘們聽說傷者沒事,也就放心了,路芩率先道:“這梅花糕不錯,松軟可口!”

    “還有這松子也很香甜。”

    “……”

    姑娘們說說笑笑,廳堂里熱鬧非凡,連廳外呼嘯的風(fēng)雪也被壓了過去。

    雪勢終于有了轉(zhuǎn)小的跡象。

    各府的馬車陸續(xù)地抵達了莊子,唯有定遠侯府一直沒有人來。

    第121章

    卷碧眉頭緊鎖,又讓人去莊子口看看情況,憤憤地嘀咕道:“我明明讓人去侯府傳了口信的。”

    她說得很輕,還是讓韋嬌娘聽到了。

    韋嬌娘蹙了蹙眉,提議道:“燕飛,你和我一起走吧?!?/br>
    這下雪天必須用特別馬車才行,否則路上容易打滑,韋嬌娘可不放心顧燕飛坐莊子里的普通馬車回京。

    “不了。”顧燕飛卻是一口拒了,目光朝東廂房的方向望去,幽幽道,“我娘親的乳嬤嬤也不知怎么受的傷,我有些擔(dān)心……”

    她點到為止。

    韋嬌娘雖然大大咧咧的,但還是一點就透,龐嬤嬤的受傷十有八九跟些見不得人的陰私有關(guān)。

    想想這是顧家的莊子,韋嬌娘也就沒再勉強,起了身道:“燕飛,那我先走了。”

    韋嬌娘離開后不久,雪又開始大了。

    雪花如柳絮,隨著寒風(fēng)大片大片地落了下來,庭院里的幾株紅梅樹不懼風(fēng)雪,傲然怒放。

    洗漱后的顧燕飛悠閑地一手托腮,坐在窗邊看雪,一頭青絲隨意地以絲帶束著,半披半散,一派閑適。

    “二姑娘,這是廚房剛熬的桂圓紅棗湯?!毕眿D子笑瞇瞇地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盅,“里面還加了蜜棗,從前夫人也喜歡喝。”

    作為謝氏的陪房,莊子里的人對顧燕飛這小主子,是天然透著親近。經(jīng)過近一個時辰的相處,瞧姑娘是個性子好的,這媳婦子也就徹底放松了。

    顧燕飛慢慢地喝著糖水,才喝了小半碗,剛出去不久的媳婦子又回來了,恭恭敬敬地稟道:“姑娘,龐嬤嬤醒了?!?/br>
    卷碧一看旁邊的壺漏,燦然一笑。之前姑娘說龐嬤嬤戌時一刻就會醒,人果然在這時醒了。姑娘真是神了!

    顧燕飛用帕子擦了擦嘴,起了身。

    卷碧生怕她著涼,趕緊給她披了一件斗篷。

    外面的雪還在下,顧燕飛從廡廊去了東廂房。

    東廂房內(nèi)點著一盞發(fā)黃的油燈,光線昏暗,媳婦子謹慎地提醒了一句:“姑娘,小心腳下?!?/br>
    龐嬤嬤就坐在榻上,后腰塞著一個大迎枕,頭上還包著好幾圈白布條,顯得憔悴虛弱。

    她才剛醒,神情間還有些呆愣愣,聞聲朝顧燕飛的方向望了過來。

    她的眼睛倏然睜大,仿佛遭了雷擊似的,整個人都傻住了,目光緊緊地盯著顧燕飛看,似乎在透過她懷念著什么人,嘴里喃喃說道:“像,真像啊……”

    一雙渾濁的老眼中有懷念,有感傷,有悲痛,也有唏噓。

    龐嬤嬤的眼眶中急速地分泌出淚水,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您就是夫人生下的姑娘?”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微微發(fā)顫。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一眼就看得出來,眼前這位姑娘長得太像先夫人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右手,很想摸摸顧燕飛的臉,又怕自己造次,趕緊放下了手。

    顧燕飛在榻邊的一把交椅上坐下,含笑點頭。

    “姑娘……”龐嬤嬤試著起身,想下榻磕頭行禮,卻被顧燕飛一把按回了榻去。

    “別動?!鳖櫻囡w的聲音不輕不重,卻不容置疑。

    龐嬤嬤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顧燕飛,眼睛都紅了,緊緊地抓著薄被,憤然地咒罵道:“素娘她怎么敢呢?!”

    “夫人從來都沒有薄待過素娘……素娘竟敢以奴犯主,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一生氣,后腦的傷處就隱隱作痛,眉頭緊皺,連續(x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

    罵完了素娘,龐嬤嬤又開始責(zé)怪自己,聲音越發(fā)沙啞虛?。骸岸脊掷吓笠饬耍 ?/br>
    “當年,揚州兵荒馬亂,素娘把孩子抱回京城時,二……顧云嫆也才幾個月大,瞧著面黃肌瘦的。當時侯府在短短數(shù)月就辦了兩件喪事,府中愁云慘霧的,她能活著回京,大伙兒都是喜出望外,誰也沒起疑,還覺得素娘勞苦功高?!?/br>
    “而且,顧云嫆自襁褓起就親近素娘,只要一離開她,就哭鬧不休,因此太夫人也就一直留著素娘繼續(xù)伺候顧云嫆?!?/br>
    “誰曾想啊?。 ?/br>
    說到激動處,龐嬤嬤一把拉住了顧燕飛的小手,恨恨道:“等老奴見到素娘,定要撕了她這張臉……不,就是將她千刀萬剮,也不為過?!?/br>
    她整個人都氣得直發(fā)抖,臉色潮紅,后腦更疼了,卻聽一句輕飄飄的聲音鉆入耳中:“素娘已經(jīng)被送去官府了?!?/br>
    啊?!龐嬤嬤一怔,打轉(zhuǎn)的眼淚停在了眼眶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顧燕飛安撫地拍了拍龐嬤嬤蒼老厚實的手背,反過來寬慰她道:“據(jù)我所知,她已經(jīng)被發(fā)配邊疆了?!?/br>
    顧燕飛眸底掠過一道冷芒。

    她不想讓素娘死在流放路上,顧淵就托了他的狐朋狗友,務(wù)必要把人活著送到流放地。唯有活著,才能讓犯錯之人知道何為生不如死!

    “活該!”龐嬤嬤義憤填膺地斥道,“素娘早就該遭此報應(yīng)的!”

    她的胸脯急劇地起伏著,失血過多的臉龐蒼白如紙,眼中的淚水終于滑落眼角。

    “嬤嬤的傷還沒好,不可動怒。”顧燕飛一邊勸,一邊不動聲色地給龐嬤嬤診了脈。

    脈象浮大中空,如按蔥管;肝郁氣滯,氣血運行逆亂。

    問題不大,也就是失血過多,再加情緒過分激動。

    顧燕飛順手在龐嬤嬤的手背上飛快地畫了一道靜心符,指尖動得飛快,在對方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前,她已經(jīng)收了手。

    龐嬤嬤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自右手背急速地流遍全身,全身的燥火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澆熄了。

    顧燕飛吩咐卷碧給龐嬤嬤倒了一杯溫茶水,遞給了她,同時問道:“嬤嬤還記不記得你怎么會倒在路上?”

    龐嬤嬤慢慢地喝了兩口溫茶水,冷靜下來后,記憶翻涌而來。

    她理了理思緒,從頭說起,聲音還有些虛弱:“月初老奴在青州老家收到了大少爺?shù)男?,大少爺在信里說了姑娘十四年前被素娘調(diào)包的事,還說姑娘初來京城,怕姑娘不習(xí)慣,想讓老奴過來幫襯一下。”

    當龐嬤嬤當收到那封信的時候,幾乎傻了,氣得差點沒腦充血。

    一想到姑娘從小受苦,如今又在侯府中孤立無援,怕是會被顧云嫆給欺負了,龐嬤嬤就心急如焚,急沖沖地上了路。

    她終于是見到了姑娘!

    龐嬤嬤死死地盯著與她相距不足兩尺的顧燕飛,心如絞痛。

    他們姑娘可是夫人與先侯爺?shù)挠H生女兒,金枝玉葉,本該一輩子金尊玉貴地長大,卻被人這般作踐了十幾年。老天實在不公!

    “吱嘎!”

    旁邊的一扇窗戶被狂風(fēng)吹開了一條縫,外面的風(fēng)雪更大了,幾片零星的雪花從窗口飄了進來。

    龐嬤嬤回過神來,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嘶啞地接著往下說:

    “老奴是今天剛到的京城,一早就去了侯府,但是被童二郎家的打發(fā)了?!?/br>
    “她告訴老奴,二姑娘親口說,不需要老奴?!?/br>
    當龐嬤嬤聽到這句話時,心里十分難過,就像是一腔熱血被人當頭倒了一桶冷水。

    即便如此,龐嬤嬤還是沒離開京城。

    哪怕姑娘不需要她,但是,她還是想留在姑娘身邊。

    “老奴想著怎么也要見姑娘一面,給您請個安,就打算在京城先租個宅子住下,只要每天去侯府那邊候著,說不得有機會能夠候到姑娘出門?!?/br>
    “下午老奴去找宅子時,有個陌生的婦人找老奴搭話,說有處空宅子可以租給老奴,老奴瞧著她模樣和善,就去看了,不想……”

    龐嬤嬤摸了摸包著厚厚白布條的后腦,訥訥道:“不想竟被人打暈了。”

    她一摸傷處,后腦又開始作痛,倒吸了一口氣。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直到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了看左右,問道:“姑娘,老奴怎么會在這里?”

    “我把你從路邊撿回來的?!鳖櫻囡w先回答了對方的疑惑,然后才解釋道,“我今天一早就去上林苑獵場,早上卯初就出發(fā)了,今天還沒有回過侯府?!?/br>
    “童二郎家的,現(xiàn)在在慈和堂伺候著。”

    顧燕飛的最后一句話讓龐嬤嬤身子劇烈一震,眼神驚疑不定。

    童二郎家的也是先夫人的陪嫁,所以龐嬤嬤才會信她說的,姑娘不需要自己了。

    沒想到這才幾年童二郎家的居然就去了慈和堂,讓龐嬤嬤不免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顧燕飛的目光定在了龐嬤嬤憔悴的面龐上,正色道:“我并不知道嬤嬤來了?!?/br>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現(xiàn)在。

    上一世當她知道的時候,龐嬤嬤已經(jīng)走了。

    不,龐嬤嬤也許不是走了,而是死了!

    上一世,龐嬤嬤怕是像今天一樣倒在了路邊,無聲無息地逝去了……

    顧燕飛烏黑的大眼幽深如夜空,只是不見一絲星光閃耀。

    這時,龐嬤嬤也反應(yīng)過來了,再次用手攥住了身上的薄被,震驚地脫口道:“太夫人!”

    “可為什么?!”

    最后三個字龐嬤嬤壓得很低,呢喃地飄出嘴唇,既是自問,也是不解。

    “是啊,為什么呢?!鳖櫻囡w聲音如寒風(fēng)掠過水面,又清又冷,似譏非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