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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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燕飛”兩個念出了蕩氣回腸的味道,那明亮的眼眸、期待的笑容把她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心思暴露無遺。 “算的?!鳖櫻囡w似真似假地說道。 “好,那我們下次再看!”韋嬌娘也沒去管是真是假,左右她有熱鬧可以看就行了。 “咣!” 下方大堂再次響起了一記鑼聲,可天音閣內(nèi)依舊嘈雜不堪,眾人還沉浸在天降異象的亢奮中,交頭接耳地說個沒完。 于是,銅鑼又連續(xù)敲響了好幾次,直到周圍徹底安靜下來,戲才正式開場。 幕布被拉起,一個老生與老旦在一陣如疾風驟雨般的弦樂聲中率先登場,急促的樂聲代表著他們正處于戰(zhàn)亂逃亡中。 這出戲說得是一對李姓夫婦膝下有一兒一女,本來兒女雙全,生活美滿,卻遭逢戰(zhàn)亂。 逃亡路上,李姑娘與雙親兄長失散,偶然被一個周姓的武夫所救,兩人因此結(jié)緣,結(jié)為了夫妻。 后來,李姑娘又與父母親人在京城重逢,但父母嫌貧愛富,硬是拆散了這對有情人,李姑娘為此一夜白頭。 閣內(nèi)的那些戲客也漸漸從天降異象的sao動中回過神來,注意力回到了臺上這出《十里亭》上,情緒隨著高潮迭起的情節(jié)而起伏著,偶爾緊張,偶爾嘆息,偶爾鼓掌,偶爾怒斥…… 韋嬌娘同樣沉浸其中,時不時地出聲點評一番: “這武生的身手不錯,不是花架子,我瞅著至少有二十年的功底?!?/br> “這當娘的變得也太快了,前面沒找到女兒時,還說只要女兒平安,她愿意折壽?!?/br> “……” “怎么就一夜白頭了呢,這也太想不開了?!?/br> 韋嬌娘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又往嘴里塞了一顆玫瑰蜜餞。 那種又甜又酸又香的味道讓她滿足地瞇了瞇眼,把那碟子玫瑰蜜餞往顧燕飛的方向送了送。 下面?zhèn)鱽淼臉仿曌兊冒鼰o比,聽得人心頭發(fā)緊,臺上飾演李姑娘的青衣滿頭白發(fā)地坐在鏡前淚流不止。 那如雪般的銀絲在戲臺的燈火中閃著晶瑩的光澤,觸目驚心。 若是不看正面,只看背影,宛如一個七十老婦。 韋嬌娘心念一動,興致勃勃道:“燕飛,你這幾天可聽說過京里的一件怪事?” 她眸露異彩:“前陣子慕容家報喪說是他家老夫人沒了,慕容家是我祖父的老部下,祖父就讓我大哥去了一趟?!?/br> “結(jié)果,我大哥回來說,慕容家的人突然就老了!” 韋嬌娘蓄意壓低了聲音,尾音拖得長長,試圖制造一種驚悚的效果。 誰想,顧燕飛面不改色,連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只拈了一顆玫瑰蜜餞往嘴里送,同樣是滿足地抿唇,大眼彎成了一對新月。 韋嬌娘以為顧燕飛大概沒聽懂,就繼續(xù)說道:“慕容家的人是真的老了,不是因為他家老夫人去世以致悲傷過度的那種‘老’,是一下子老了三十幾歲!” “慕容昊本來也就是四十幾歲的壯年,可現(xiàn)在,頭發(fā)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可以夾死蚊子了……還有還有,牙齒也掉了好幾顆呢?!?/br> “他老得簡直快走不動了,還是由下人抬出來的!” “我大哥差點就以為是他們家過世的老太爺活過來了!” 韋嬌娘添油加醋地夸大了幾句,說著說著,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心驚,有些口干。 她拿起一杯溫花茶,一口灌下,品味著口腔中香甜不失甘醇的味道,又展顏笑了。這天音閣不僅戲好,茶也不錯嘛。 顧燕飛只當故事聽,聽得津津有味,配合地直拍手。 “啪啪!” 恰在此時,戲臺上的第二折 戲落幕了。周圍響起一陣如雷動似海浪的掌聲,把顧燕飛的擊掌聲徹底淹沒。 韋嬌娘又塞了一顆蜜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自語道:“這人怎么會幾天之間就老成那樣呢,就像是被狐貍精給吸了精元似的?!?/br> “燕飛,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顧燕飛非常捧場地直點頭,心里卻是門清。 慕容家的人明知是邪術,還非要逆天為之,既不孝,又不義,自然會反噬己身。 這一切都不過是天道因果罷了。 而且,“反噬”可不是你割我一塊rou、我后還你一塊rou那么簡單的事,只會是十倍甚至百倍還之。 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慕容家會開始衰敗,門楣倒塌,丟官失權,妻離子散,除非…… 顧燕飛眸中掠過一道流光,一閃而逝。 韋嬌娘撇撇嘴,略帶幾分嘲諷地感慨道:“先是慕容家的人一夜白頭,今天又是天有異象。” “你說,咱們這京城是不是風水不好啊?!?/br> 聽她在“風水不好”這四個字上加重了音量,顧燕飛被逗樂了,笑出了聲,笑聲清脆歡暢。 嬌娘真是太有趣了! 顧燕飛這一笑,韋嬌娘立刻興奮了,雙眸綻放異彩,吩咐喜鵲出去外面守著,拉著顧燕飛的手腕小聲地與咬耳朵:“燕飛,你也看出來了吧?” 她笑嘻嘻的語氣十分篤定。 “這世上哪有這么多‘真龍’?!鳖櫻囡w慵懶的眸子里閃著泠泠清光,明澈如鏡。 “康王?”韋嬌娘用著疑問的口吻,神態(tài)很篤定。 “十有八九。”顧燕飛笑著點頭。 韋嬌娘歪著小臉,似在問顧燕飛,又似在自語:“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一點頭緒。這跟街上的戲法可不太一樣。 “應當是一種障眼法?!鳖櫻囡w極其隨意地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食指指腹在茶杯的浮紋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 要是在曜靈界,她至少知道十幾種方法可以達成類似的效果。 最厲害的那種真龍幻象不僅乍一看與真龍無異,還有龍威和龍息,可以作為一種攻擊的符箓,名為“龍象符”。 在這個靈氣近無的小世界是絕對畫不出來“龍象符”的,即便在曜靈界,至少也得有她家大師姐的修為才畫得出來。 而另一種“龍影符”形成的真龍幻象就徒有虛表了,就跟那肥皂泡泡似的! 只是,這肥皂泡泡一戳就破,根本騙不過人。 她剛被師尊撿回去的時候,師尊就曾用這“龍影符”來哄她玩。 不過,龍終究是龍,這“龍影符”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得出來的,至少也得在朱砂中摻雜一些含有靈氣的物質(zhì),作為畫符時的媒介。 就算她想畫來玩也不成,總不能讓她把這支簪子磨掉吧? 顧燕飛略帶幾分惋惜地暗嘆著,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戴在發(fā)髻間那支梅花簪。 那可不行! 她還挺喜歡這支簪的。 梅花簪中釋出一絲絲靈氣縈繞在她指尖。 她愉快地彎唇,又溫柔地摩挲了一下瑩潤的簪子,似在安撫它,放心。 韋嬌娘琢磨了一會兒障眼法,忽然把臉朝顧燕飛湊了過來,聲音壓得更低了:“燕飛,那太祖皇帝呢?” 太祖皇帝起義前曾有黑龍降世的吉兆。 世人皆知,當年太祖皇帝曾感慨,既然黑龍為擇明主而來,他自當受天命,起仁義之師,救天下蒼生于水火。 第162章 韋嬌娘是聰明人,雖然沒明說,但心里早就明白康王大概是有意效仿太祖皇帝,才會聲勢赫赫地搞了這么一出大戲。 “……”顧燕飛但笑不語,只是將手里的茶杯微微舉高,做出敬她一杯的架勢。 她這一笑,這一舉杯,韋嬌娘瞬間悟了,抿唇一笑,也將手里的茶杯舉高,與顧燕飛敬了一杯。 兩人交換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皆是喝了口茶后,跟著幾乎同時“撲哧”地笑了出來。 兩個姑娘的笑容那么明亮,那么愉快,那么生動。 一股無言的默契流轉(zhuǎn)在眼神交匯之處,一切盡在不言中。 韋嬌娘忍不住就心生了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提議道:“等看完戲,干脆去我家吧。我偷偷告訴你,我祖父有一壇上好的‘梨花春’,這可是好酒?!?/br> “要是你去,他肯定舍得拿出來……” “啪!” 韋嬌娘頓時忘了自己在說的話,尋聲望去,只見大堂中央的某一桌一個留著小胡子的藍衣青年激動地說著:“我可是親眼看到真龍現(xiàn)身的!” “這龍身至少有一條街那么長,盤起來時能把整個康王府給罩住!” “我也看到了?!蓖赖闹心昴凶永事暩胶偷溃柯懂惒?,“那是一條黑龍,純黑的黑龍!真龍現(xiàn)世,乃大吉之兆!” 旁邊幾桌的人也聽到了這番對話,心有戚戚焉地發(fā)出感慨: “是啊是啊,真是新年好兆頭!” “只恨我無緣得見,否則定要對著真龍磕個響頭,讓它保佑我的家人?!?/br> “……” “聽說太祖皇帝起義前,也曾有黑龍降世的吉兆!”中央那桌的藍衣青年又是重重地一拍案,神采飛揚地說道,“這都五十年了,我大景朝再有此異象,那豈不是意味著真龍?zhí)熳蝇F(xiàn)世了?!” “真龍降世,為擇明主?!敝心昴凶釉凇懊髦鳌倍稚霞又亓艘袅?,似乎想到了什么,對著大門外的天空拱了拱手,幽幽地嘆了口氣,“……偏偏體弱多病啊。” 他沒明說是誰,但是從他的動作,任誰都能知道他是在說今上。 另一桌某個發(fā)須皆白的老者唏噓地接口道:“老夫幼時曾有幸遠遠地看過太祖皇帝一眼,實在是英明神武……” 不少觀眾的注意力都從戲臺上移開,被牽引了過去,人云亦云地開始說真龍,追念太祖皇帝,甚至還有人拿康王比較起太祖皇帝來。 韋嬌娘也不看戲了,饒有興致地看起熱鬧來。 喜鵲推開門進來,急急道:“姑娘,剛剛府里來人,讓您現(xiàn)在就回去,說是一會兒要進宮?!?/br> “進宮?”韋嬌娘驚訝地挑眉,“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