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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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的臉色瞬間變了,“白眼狼”三個字就在嘴邊,勉強(qiáng)咬在了齒縫之間。 這個顧淵實(shí)在是不像話,完全不顧家族的利益。 大皇子來了府里,顧淵居然也不等他這個叔父來招呼,就直接把人領(lǐng)走了。 顧簡想追過去,可又怕顧淵犯混,當(dāng)著大皇子的面胡說八道。 如今這京里亂糟糟的,侯府可不能再惹了大皇子的不滿。 顧簡站在原地左右為難,煩躁地來回踱了一圈。 顧淵可不在意他這位二叔在怎么糾結(jié),直接就帶著楚翊去了位于侯府東側(cè)的花園,在一處水閣小坐。 不多時(shí),顧燕飛就帶著卷碧一起來了花園。 顧燕飛披了一件丁香色鑲貂毛的斗篷,走動時(shí),如天際彩霞流動,為這銀裝素裹的花園平添一抹亮色。 來的不僅是楚翊和顧淵,連錦衣衛(wèi)指揮使何烈都來了,他一看到顧燕飛,臉上就露出過分親和的笑容,看得后方的卷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顧燕飛隨意地跟楚翊打了聲招呼后,就將自家大哥一把扯了過去。 顧淵要當(dāng)差,好些日子沒有回侯府來了,顧燕飛抓著他的手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還繞著他看了一圈。 那直勾勾的目光直看得顧淵莫名其妙。 片刻后,顧燕飛燦然一笑,露出頰畔一對淺淺的笑渦,釋然道:“沒事了。” “什么事?”顧淵一頭霧水地看了看meimei,又看了看自己,把自己從腳到胸口地來回打量了一遍。 楚翊的右手置于椅子的扶手上,兩根修長的手指屈起,輕輕地叩動了兩下,若有所思地看著顧淵,猜測道:“莫不是上清在顧淵的身上留了‘印記’?” 這句話是對著顧燕飛說的。 “不錯?!鳖櫻囡w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眸中透著凜凜寒光。 “什么時(shí)候?”顧淵難掩錯愕地瞪大了眼,平日里總是冷峻的面容罕見地露出了符合他這個年紀(jì)的青澀。 看著自家大哥,顧燕飛的心頭泛起一絲絲酸楚。 她的大哥還不滿十八歲,可從父親過世的那一刻,他就逼著提前長大了,他必須撐起長房,必須守護(hù)幼妹,必須…… 上輩子的大哥實(shí)在太苦了…… 顧燕飛知道顧淵并不需要憐憫,面上不曾露出分毫,抬手指了指顧淵的心口,乖乖巧巧地有問必答:“應(yīng)該是上回上清陪著慕容雍家來迎親的時(shí)候?!?/br> 顧燕飛也是因?yàn)槟饺堇戏蛉说氖碌昧艘恍┕Φ?,眼睛變得比從前更靈,才能看到顧淵的靈魂上多了一個不該有的“印記”。 這是為了借運(yùn)烙下的標(biāo)記。 而這種印記一旦打在了靈魂上,是不能強(qiáng)行去掉的,它就像是一根卡在rou里的刺,強(qiáng)行去除,反而會傷及魂魄。 所以,她一直耐心地等待著。 等著上清啟陣,唯有這樣,她才能毫發(fā)無傷地為大哥去掉這個“印記”。 不得不說,庾家還是超出了顧燕飛的想象,她原以為庾家是找到了什么有靈力的東西啟陣,沒想到他們竟然歹毒的用孩童的心頭血。 顧淵垂首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口,道:“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其他下人都被打發(fā)了,水閣內(nèi),只留了卷碧伺候。 給眾人上茶的卷碧聽得是汗毛倒豎,手一抖,手上端的茶盅差點(diǎn)沒打滑。 顧燕飛眼明手快地順手扶了那茶盅一把,淡淡道:“當(dāng)然不會有感覺。” 這才是這種陣法的邪性所在。 被借運(yùn)之人在無知無覺中被烙下了印記,被奪走了氣運(yùn),最后在無盡的絕望中一點(diǎn)點(diǎn)地凄慘至死。 顧燕飛把那盅剛上的茶遞給了顧淵,用一種安撫的口吻說道:“現(xiàn)在沒事了?!?/br> 聚靈借運(yùn)陣已破,烙在顧淵心口的那個“印記”自然而然會消除。 顧淵不由松了一口氣,接了meimei遞來的茶盅。 要是他真被人奪了氣運(yùn),怕是會成為meimei的負(fù)擔(dān)。 卷碧飛快地給來客都上了茶,水閣內(nèi),茶香裊裊。 顧燕飛一向不拘著,落落大方地在一旁坐下了,很自然地看向與她隔著一個茶幾的楚翊問道:“事情都解決了?” 楚翊淺笑著點(diǎn)頭,眉目溫潤,閑話家常般與她說了一些后續(xù): 比如,皇帝從昨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了幾十本折子壓在御案上,其中也不乏彈劾楚翊的折子; 比如,御書房前跪了七八個御使,有的求嚴(yán)懲袁家,有的則在質(zhì)疑皇帝不經(jīng)三司,定罪草率,有違律法; 比如,目前那些世家內(nèi)部分了兩派,正為了保庾家,還是保馮家,吵作一團(tuán),互不相讓。 “等等!”顧燕飛好奇地打斷了楚翊,“馮家?” 犯事的不是庾家,怎么又扯上了一個馮家? 她昨天離開承天門后,莫非后面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顧燕飛目光灼灼地看著楚翊,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直接寫在了臉上。 楚翊低低一笑:“京兆尹馮赫當(dāng)眾行刺,意圖謀反?!?/br> “行刺?”顧燕飛確信了,她果然是錯過了一場大戲,“行刺誰?” “我?!背吹馈?/br> “你?”顧燕飛把臉朝他湊近了一些,一手托著下巴。 從他的氣色看,實(shí)在不像是受了傷的呀。 顧燕飛忽然就想到了丹陽城外的馬車?yán)锍磳χ貌钛b病的樣子,愉快地笑了出來,越笑越歡快。 楚翊試了試茶盅的溫度,才遞給她,顧燕飛很順手地接了過來,喝了口恰好入口的茶水,又問道:“后來呢?” “世家這鐵桶算是撬開了?!背垂戳斯创?,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眼神平靜無波。 自太祖建國后,這些世家一向抱團(tuán),聯(lián)合對抗太祖的打壓,可今天,這些高門世家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 顧燕飛懶得動腦子,只當(dāng)故事聽,心想:這些個世家啊,制衡啊,真是麻煩。 還是在曜靈界好,強(qiáng)者為尊。 她隨手就從窗口的梅樹上摘了兩朵紅梅,拈在指間把玩,隨口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分而擊之?” 楚翊但笑不語,慢慢地喝了口茶,唇角淺淺一彎。 這一次能將世家抱團(tuán)的世家撬出這么道縫隙,也是天時(shí)地利人和。 世家以袁家為首,可現(xiàn)在袁哲還被關(guān)押被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中,眾世家少了這么牽頭人,才會在保庾家、還是保馮家的問題上產(chǎn)生了分化。 以目前的情勢,世家想要把庾家與馮家都保下,絕無可能。 世家是高傲,但也不是蠢的,知道這一回必得有所取舍。 若是平日里,那些世家早就在袁家的周旋下達(dá)成了對外的一致。 說到底,袁家的根基還是太淺了,只能算是世家與太后、康王母子之間的紐帶,袁家還沒到令其他世家徹底折服的地步。 顧燕飛看著楚翊,忍俊不禁地輕輕嗤笑起來,戲謔地點(diǎn)評了一句:“心眼真多?!?/br> 她說的當(dāng)然是楚翊。 何烈:“……” 顧淵:“……” 何烈的表情有些古怪,來回看著二人,心道:顧二姑娘不愧是高人,敢這么跟大皇子說話的,除了皇帝外,也大概唯有她了。 顧淵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楚翊卻是神色自若,把顧燕飛的這句話當(dāng)成了贊賞,眸中的笑意如漣漪般散開,低嘆道:“可惜了。” 顧燕飛知道楚翊是在說昨天下午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雪,莞爾一笑。 少女的笑聲如環(huán)珮相擊,清泉叮咚。 她歪著小臉往楚翊的方向湊了湊,正色道:“太順了不好!” 像他們這種天棄之人,這么衰的命格,若是事事順?biāo)?,天道便會看不過去,會壓制他們的。 “現(xiàn)在這般,剛剛好?!鳖櫻囡w盯著楚翊的眼眸,眸里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清光。 楚翊微微一怔,靜靜地看著顧燕飛。 她明明有能力凌駕于任何人之上,但依然安之若素,沒有因此而高傲,沒有因此旁若無人。 楚翊低聲道:“是啊,這樣正好。” 她現(xiàn)在這樣,正正好。 楚翊的目光一直看著她,眸底的笑意更濃,還有那么一絲絲灼灼的光芒。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型優(yōu)美,眼尾的睫毛尤其纖長,襯得眼型愈發(fā)秀長,眼尾的紅痣比她指間拈的紅梅還要嬌艷。 被這么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看,顧燕飛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借著托腮的動作,偏開了視線,一手把玩著手里的那朵紅梅,問道:“你來找我可有什么事?” 第222章 楚翊低低一笑,抬手指了指何烈:“有事找你的是他?!?/br> 何烈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顧燕飛恭恭敬敬地抱拳,清了清嗓子道:“顧二姑娘,昨天姑娘提起借運(yùn)術(shù)的事時(shí),在下就想到了族中的一名族兄。” “族兄名叫何照,這是他的生辰八字……” 何烈把他那名族兄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從他自小天資聰穎,十六歲考中解元,一直說到對方十六歲后的一連串霉運(yùn),神情與語氣復(fù)雜至極。 寒風(fēng)卷著些許積雪透過敞開的窗戶刮了進(jìn)來,平添幾分寒意。 顧燕飛摸著下巴,看著紙上寫的生辰八字,面露沉吟之色,斷言道:“他的確是被人借了運(yùn)。” 這何照的八字極好,本該是天之驕子,可以位極人臣,人生不該如此坎坷的。 雖然何烈心里早就猜到了,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可此刻聽到顧燕飛親口確認(rèn)時(shí),心里依然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