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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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一時(shí)語結(jié),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父親尸骨不全的事,他本來是不想與meimei說的。 “大哥?”顧燕飛挑了柳眉,緊緊地盯著顧淵,那張清麗的小臉上寫著堅(jiān)韌與固執(zhí)。 顧淵心頭沉重,每每想到這些往事,心口就仿佛有把利刃在反復(fù)地翻攪著。 他用力地捏住了手里的茶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了:“九年前,爹爹的頭顱被越國人作為戰(zhàn)利品送到了京城……” “爹爹的墳?zāi)估镏挥羞@顆頭顱與衣冠而已?!?/br> 顧淵的聲音中泛著nongnong的苦澀,青年的坐姿挺拔依舊,卻似乎有什么無形的重物壓在肩頭,神情中難掩黯然與悲哀之色。 第316章 顧燕飛呆呆地看著顧淵,眼圈一點(diǎn)點(diǎn)地泛紅。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都不知道父親尸骨不全的事。 一直是大哥顧淵獨(dú)自背負(fù)著這些,大概因?yàn)榍笆溃麄儚膩頉]機(jī)會為父親平反,大哥也就從來沒與她提過這件事,就怕她難過。 上輩子的悲苦在她眼前如走馬燈般閃現(xiàn),這一瞬,她的心口仿佛沖進(jìn)了一股洪荒巨流,迅猛而激烈,攪得她胸膛起伏不已,酸澀的眼底掠過一絲紅光。 忽然間,她一把捏住了顧淵的袖子,將袖口的衣料捏緊、捏皺。 幸好,她回來了,又回到了這個小世界。 顧淵拿起茶壺,也給meimei斟了茶,以茶代酒地與她敬了一杯,俊秀清冷的面龐上鋒芒畢露,堅(jiān)定地說道:“只要爹爹能翻案……” 當(dāng)年父親草草下葬,甚至沒有辦過一場像樣的喪事,也沒能葬進(jìn)顧氏祖墳,族人怕激怒先帝一力反對。 九年了,顧淵等了整整九年,才終于等到了為父親平反的機(jī)會。 顧淵狹長的眼眸布滿了一道道血絲,聲澀語咽地又道:“等我們給爹爹翻了案,我想把爹爹的尸骨重新安葬,與娘親一起。” 他打算親自去揚(yáng)州,去臺陵城,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想去尋找父親的尸骨。 從前,他不敢對此抱任何希望,但現(xiàn)在,他忽然覺得這也未必不可能。 “好!”顧燕飛又與顧淵敬了一杯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到時(shí)候,你帶我去臺陵城好不好?” “我想看看爹爹和大哥在臺陵城住的地方……” 顧淵愣了一下,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道:“好!” 因?yàn)轭櫾茓挼拇嬖?,以前顧淵總是盡量不提臺陵城的往事,他覺得就算告訴meimei,也不過是徒增傷感與不甘罷了。 他的眼睫顫了顫,悲痛酸楚盡數(shù)斂在眼底,展顏笑了,鄭重地允諾道:“我們一起去臺陵城?!?/br> 他對著顧燕飛伸出了尾指,差點(diǎn)都想跟meimei拉鉤了,就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牟铰穆?,卷碧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打簾進(jìn)來了,稟道:“大少爺,二姑娘,常安伯府來人了?!?/br> “是常安伯、路二老爺與路二夫人?!?/br> 顧淵唇角的笑意瞬間收斂,皺起劍眉,沒好氣地說道:“路家人來做什么?” 路家人不相信meimei,嫌棄meimei多管閑事,現(xiàn)在還跑來做什么! 卷碧干咳了一聲,略帶為難地解釋道:“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陪著他們一起來的。” “把人請去朝暉廳吧?!碑?dāng)顧燕飛抬眼看向卷碧時(shí),情緒差不多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聲音還有那么一絲絲不明顯的沙啞。 顧淵沒再說話,見不見路家人全看meimei自己的意思,他不會干涉。 接著,兄妹倆就移步去了外院朝暉廳。 外面天光大亮,可以斷定今日必會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陽光暖洋洋地灑在人身上,令人覺得心情也明媚了起來,各種憂傷的情緒一掃而空。 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以及路家人來得很快,前者滿面笑容,后者則是相當(dāng)拘謹(jǐn)局促。 “燕飛,阿芩她娘今天是給你道歉的?!毙l(wèi)國公世子夫人是個性子爽利的,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地道明了來意。 “是我的錯,”路二夫人羞愧難當(dāng),滿臉通紅地連聲認(rèn)錯,“都是我的錯!” “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別與我這無知之人計(jì)較!” 昨天中午華家人去路家下聘后,昏迷的路芩就醒了過來,當(dāng)時(shí)路二夫人只以為女兒病好了,喜出望外,想著可以盡快準(zhǔn)備婚事,直到今早天剛亮路二老爺?shù)拈L姐路氏匆匆回了一趟伯府,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 路二夫人這才知道了華家是打算讓長子跟女兒結(jié)陰親,不僅要謀害女兒的命,還打算以女兒的命福澤他們?nèi)A家,這件事是玄誠真人親口確認(rèn)的。 她這才知道顧燕飛之前說得都是真的,原來華家真的不安好心,她這回差點(diǎn)釀成大錯害死了親女。 這殘酷的真相把路二夫人嚇得簡直要魂飛魄散,雖然她確實(shí)更看重兒子,但女兒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塊rou。 她從沒打算用女兒的命去為兒子換一個差事,她也是因?yàn)橛X得“華熙”無論才學(xué)人品都好,不能錯過這個未來的狀元女婿,才會應(yīng)下親事的。 任路二夫人怎么解釋,路氏也不聽,把她與路二老爺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cái)?shù)落了一通,一會兒罵他們夫婦對路芩的婚事太大意,一會兒又罵路二夫人不知輕重竟然得罪了顧燕飛,一會兒又說起大皇子已經(jīng)當(dāng)眾求娶顧燕飛為皇子妃。 路二夫人這才知道厲害了,這要是將來顧燕飛成了皇子妃,那就意味這位顧二姑娘還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 一想到自己得罪了未來的皇后,給家里惹了禍,路二夫人就驚懼交加,差點(diǎn)沒厥過去。 姑奶奶路氏是個果決的,當(dāng)下就給娘家出了主意,讓路二夫人親自跑一趟國公府請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幫著說項(xiàng),又請上了常安伯夫婦倆一起來了顧府登門道歉。 此時(shí),路二夫人簡直是坐立難安,忐忑地看著顧燕飛。 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是個長袖善舞之人,笑容滿面地又道:“阿芩她娘也是我從小認(rèn)識的,她自小就是這性子,不見黃河不掉淚,我從前就說過她,遲早要吃一次大虧!” “她還不信,哎,這一次是可憐了我們阿芩因?yàn)檫@個糊涂娘吃了大苦頭?!?/br> 她這番話既將路二夫人損了一番,又把路芩拿出來動之以情,也是希望顧燕飛看在路芩的面子上,別與路二夫人計(jì)較。 “這回真是多虧了姑娘救了小女的性命!”路二夫人將姿態(tài)擺得很低,屈膝福身行了一個全禮,“芩姐兒昨天中午就醒了,也就是人還有些虛弱?!?/br> 她說話的同時(shí),常安伯與路二老爺不住地往上首的顧淵身上瞟,遲疑著是不是該拉下臉請這位賢侄也幫著說幾句好話。 路二老爺本是想把兒子路似一起拉來的,偏生那小子說要當(dāng)差,跑了,還丟下一句說他們是自作自受。 顧燕飛終于開口了:“讓阿芩好好休息三天?!?/br> 雖然她也沒說是否接受路家人的致歉,但路二夫人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稍微放下了一些,暗暗慶幸女兒的面子管用。 路二夫人試著用一種輕快的口吻道:“我回去就告訴芩姐兒,她這人啊,躺不住,本來今早就說要去散步,說什么骨頭都要生銹了?!?/br> 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笑著接口道:“嬌娘剛剛?cè)ヅ闼?,說會看著她。” 說起韋嬌娘與路芩,屋里的氣氛總算變得自然了一些。 “嬌娘自小就是個好孩子,心胸開闊,大氣爽朗,對人更是一片赤子之心,也難怪她與顧二姑娘怎么合得來?!甭范蛉私柚漤f嬌娘拐著彎把顧燕飛也一起給夸了。 倒是把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逗樂了,笑得見牙不見眼。 路二夫人接著道:“姑娘前日給小女的那個鐲子碎了,我就又挑了一個,望姑娘笑納?!?/br> 路二夫人殷勤地令管事嬤嬤送上了一份厚禮。 昨天中午,路芩蘇醒后,顧燕飛送的那白玉鐲子突然間就碎成了粉末,彼時(shí)路二夫人沒在意,等知道了真相后再回想起來,覺得定是這鐲子護(hù)住了女兒的心魂,又或者做了女兒的替身,總之那鐲子肯定是為了女兒才會碎的。 這么珍貴的東西,路二夫人也知道自己是還不起的,想了又想,也只能從庫房里挑了玉料最好的一個翡翠鐲子,聊表心意。 管事嬤嬤捧著一個紫檀木雕花匣子走到了顧燕飛跟前,就見匣子里放著一個玻璃種翡翠玉鐲。 顧燕飛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匣子內(nèi)一眼,目光突地一頓,見那個翡翠鐲子拿了起來。 碧綠的翡翠鐲子晶瑩剔透,那鮮艷的濃綠色通透清亮如冰,一看就是頂級的翡翠。 但顧燕飛看的不是玉質(zhì),而是靈氣。 玉鐲捏在手上時(shí),一股細(xì)細(xì)的靈氣就自指腹流淌入她體內(nèi),沿著脈絡(luò)流淌,溫潤如溫泉水般…… 這鐲子的翡翠玉料靈氣充盈,比她給路芩那個白玉鐲子還好。 真是好東西! 顧燕飛便讓卷碧收下這份禮,淡淡道:“夫人客氣了?!?/br> 見狀,路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就意味著顧二姑娘把這件事揭過了。 常安伯夫人笑瞇瞇地說道:“姑娘真是心懷寬闊,豁達(dá)大度,不與我這弟妹計(jì)較,等改日阿芩身子好了,我再讓她親自登門與姑娘道謝?!?/br> 常安伯夫人心里暗自慶幸侄女路芩不似她母親般糊涂,懂得與顧燕飛、韋嬌娘交好,這也是家里的福氣啊。 “不急,讓阿芩好好養(yǎng)身體?!鳖櫻囡w微微一笑,眉眼稍稍彎了彎。 就結(jié)果而言,這件事終于讓顧策案走向了明路,這是好事,她沒有必要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而介懷于心。 常安伯夫人與常安伯交換了一個眼神,徹底放心了。 路二夫人定了定神,此刻才敢把藏在心頭好一會兒的擔(dān)憂問出了口:“顧二姑娘,敢問芩姐兒以后還會不會有事?” 路二老爺也有些緊張,目光灼灼地盯著顧燕飛。 “把收到的聘禮都退了?!鳖櫻囡w道。 “退退退!”路家眾人點(diǎn)頭如搗蒜。 顧燕飛又道:“把婚書、庚帖還有阿芩的精血全都拿回來,再去無量觀,請觀主給阿芩做個法事去去晦氣。” “記得把事情都告訴觀主,觀主知道該怎么辦。尋醫(yī)問道最忌藏著掖著?!?/br> 無論顧燕飛說什么,路家人都應(yīng),每個人的態(tài)度恭敬得不得了,簡直快把顧燕飛當(dāng)尊菩薩供起來了。 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忍俊不禁地彎了彎唇,慢悠悠地飲著茶,覺得這件事也是給了路家人一個示警,這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連兒女親事都不知道謹(jǐn)慎,指不定哪天惹下什么彌天大禍! 路家人畢竟與顧燕飛、顧淵兄妹不熟,因此也沒久留,道了謝、送了禮,又說了一會兒話后,路家人很自覺地告辭了。 顧燕飛吩咐龐嬤嬤送走了路家人與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廳內(nèi),只剩下了他們兄妹倆。 經(jīng)過路家人的這一打岔,此前那種極致悲哀的氛圍也淡去了。 顧燕飛一手把玩著那個靈氣充盈的翡翠鐲子,一手拈了顆蜜餞,隨口問了一句:“大哥,你今天不用當(dāng)差嗎?” 今天好像不是大哥休沐的日子啊。 顧淵誠實(shí)地答道:“大皇子讓我在家休息幾天。” 想到楚翊,顧淵就想起昨夜楚翊當(dāng)眾提出要為父親翻案的那一幕。 楚翊行事實(shí)在是雷厲風(fēng)行,從父親的祭日到今天,才這么幾日,事情竟然可以進(jìn)展到這個地步,此刻回想起來,顧淵猶有幾分置身夢境的虛幻感! 顧淵先是微微勾唇,跟著又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僵,表情變得極其微妙。昨夜,楚翊可不僅僅提了翻案的事,還當(dāng)眾請皇帝為他與meimei賜婚。 想著,顧淵心里酸酸的,抬起手,在顧燕飛柔軟的發(fā)頂揉了揉,直把她的頭發(fā)揉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