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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在線閱讀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1節(jié)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1節(jié)

    “噗嗤!”樊北然第一個笑了出來,涼涼道,“真是好兇的小貓咪?。 ?/br>
    “確實兇!瞧把人嚇的?!辟M六公子嘆道。

    兩個人一唱一和,還故意斜眼看了看那些拔刀的錦衣衛(wèi)。

    顧瀟雙眼瞪得老大,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怎么可能呢?!

    他直覺地去看顧淵,卻見顧淵挑了挑劍眉,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呵。”顧淵低低地嗤笑了一聲,與顧瀟對視著,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一瞬間的慌亂與無措。

    他還以為顧瀟他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看來也不盡然啊。

    這個發(fā)展實在是出人意料,連何烈那張喜怒不形色的臉上也難掩愕然,瞇了瞇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鳖櫈t激動地喃喃道,心頭像是有一團火在灼燒著,“我明明聽到哭聲的,還有很多下人也都聽到了嬰兒的夜啼聲。”

    “何指揮使,得再找找,庾家人肯定躲起來了?!?/br>
    “說不定……說不定密室里面還有密室呢!”

    顧瀟越說越是這么回事,越說也是急切,生怕何烈不信。

    他從一個錦衣衛(wèi)手里奪過一盞油燈,躬身鉆進了密室的門,飛快地踩著石階下去了。

    何烈也沒攔顧瀟,又恢復成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露聲色地問顧淵道:“顧千戶要不要下去看看?”

    顧淵還從未聽祖父和父親說起過這間密室,頷首應(yīng)了:“好?!?/br>
    何烈抬手做了個手勢,那些拔刀的錦衣衛(wèi)訕訕地把刀收回了刀鞘中。

    空氣中的殺氣徹底隱去,連那習習春風都變得和煦起來。

    顧淵與何烈一前一后地鉆進了這道狹窄的門,他們都身量高大,下石階時一直弓著背。

    走了二十幾階階梯后,他們才腳踏實地地落足于一片石板地面。

    這間密室不過面闊兩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密室特有陰冷的霉味,讓人聞著就不太舒服。

    這里只點著兩盞油燈,燈火搖曳,光線昏黃。

    四面墻壁上擺放著一些櫥柜、書架、樟木箱子,全都被打開了,里面的東西一覽無遺。

    這里確實沒躲什么人。

    顧淵徐徐地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在了掛在墻上的一把麒麟紋銅鞘長刀上。

    父親擅使劍,而祖父擅使刀。

    顧淵記得父親說過,祖父有把名叫“麒麟”的寶刀。

    所以,這間密室曾經(jīng)屬于祖父。

    顧淵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一個音容模糊的中年人,祖父顧宣死的時候才四十出頭,卻已經(jīng)頭發(fā)半白。

    那時候,他還很小,對祖父的記憶也不多了,只依稀記得祖父對他很慈愛,還親自教他握筆習字,給他啟蒙。

    顧淵慢慢地走到了書架前,隨意地從其中一個書架中抽了一本書,藍色的封皮上赫然寫著《陰符經(jīng)》。

    他又隨便地抽了另一本,這一本是《道藏》。

    這些書籍顯然年歲已久,也很久沒曬過了,書頁多少都有些蟲蛀和霉變。

    顧淵飛快地翻了幾頁,書頁上祖父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他看過府中祖父留下的一些書法、手札、注釋等等,所以認得祖父的筆跡。

    也就是說,這整整三排書架上的道門書籍也全都是祖父搜集的。

    怦怦!

    顧淵的心跳加快了兩下,想起了祠堂里祖父的牌位,meimei說,牌位里有他們親祖母的一絲魂魄。祖父在世時為了祖母能留有這一線生機,彈盡力竭。

    顧淵的眼眶微澀,心湖猶如有一陣微風拂過過,蕩起一圈圈漣漪。

    “人在哪里……”顧瀟粗魯?shù)赝崎_了一個櫥柜,難以置信地自語著,“人到底躲在哪里呢!”

    一股陰冷的風突地自密室的入口方向刮來,刮得油燈里的燈火瘋狂搖曳,燈火幾乎要被熄滅。

    那時明時暗的燈火在顧瀟的臉上投下了詭異的陰影,襯得他的臉異常的猙獰、古怪。

    他忍不住又在密室里走了一圈,一會兒擊打墻體,一會兒又去看那些櫥柜、箱子還有沒有夾層,卻還是一無所獲。

    顧瀟簡直要瘋了,冷汗涔涔,喘息急促。

    “看夠了嗎?”何烈可沒耐心等著顧瀟,冷冷地質(zhì)問道,“顧瀟,你說的庾家外室與嬰兒呢?”

    顧瀟:“……”

    倪總旗慢條斯理地摸著人中的小胡子,涼涼地嗤笑道:“顧瀟,你不會是白日做夢吧?”

    顧瀟的嘴巴張張合合,想說自己沒撒謊,沒做白日夢,可現(xiàn)在說這些根本就沒什么說服力。

    他不死心,不知道第幾次地又繞著密室的墻體搜查著,“篤篤、篤篤”反復地敲打著墻體。

    他想找室中室,但找了近一盞茶功夫,依然一無所獲。

    顧瀟的背后不知不覺中出了一大身冷汗,連鬢角的頭發(fā)也濕透了,臉色慘白得好似一個死人。

    “不,不可能的。”顧瀟越來越急躁,近乎癲狂地自語,“密室肯定在某個地方!”

    何烈可沒興趣再陪著顧瀟“玩”下去,毫不留戀地轉(zhuǎn)過了身,同時下令道:“撤?!?/br>
    顧瀟見何烈要走,慌了,也怕了,試圖去抓何烈,喊道:“再讓我找找,再讓我找找……”

    旁邊的錦衣衛(wèi)又不是瞎子,哪里會讓顧瀟沖撞到他們指揮使,狠狠地一腳踹在了顧瀟的腹部。

    “??!”顧瀟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踉蹌地撞在了后方的墻壁上,腹部劇痛,痛得他整個人都躬了起來。

    無論是何烈,還是顧淵都沒有回頭,任那后方的慘叫聲回響在小小的密室中……

    一行人魚貫地從密室中出去了,從陰暗狹小的地方回歸到外面明亮寬闊的花園。

    夾著花香的微風撲面而來,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

    “顧千戶,今天真是叨擾了?!焙瘟腋纱嗟貙χ櫆Y拱了拱手,“告辭?!?/br>
    顧淵也簡單回禮:“慢走?!?/br>
    說話間,滿頭大汗的顧瀟捂著腹部,步履蹣跚地從密室中走了出來,或者說,他是被兩名錦衣衛(wèi)給驅(qū)趕出來的。

    “顧瀟,”何烈的目光看向顧瀟時,冰冷如萬年寒冰,語聲也陰惻惻的,“太祖皇帝云,若是蓄意誣告,杖責五十,充軍三年!”

    蓄意誣告就是陷害,罪加一等。

    “何指揮使,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錯?!鳖櫈t嚇得嘴唇發(fā)白,冷汗自頰畔汩汩淌落,簡直快魂不附體。

    五十棍會要他半條命,充軍三年怕是會讓他把剩下半條命交代在遼東這蠻荒之地!

    不,他不要被充軍!

    兩個錦衣衛(wèi)立刻朝顧瀟逼近,一左一右地把人鉗制住了,動作粗魯。

    “大哥……”顧瀟是真的怕了,兩腿戰(zhàn)戰(zhàn)地對著顧淵投以哀求的眼神,希望他能給自己求個情。

    顧淵從來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只當沒看懂顧瀟求救的眼神,對著梧桐吩咐道:“替我送何指揮使出去?!?/br>
    一眾錦衣衛(wèi)氣勢洶洶地來,又氣勢洶洶地走了。

    假山附近一下子空曠了不少。

    樊北然皺了皺眉,望著顧瀟幾乎被人架起來的背影,道:“阿淵,你這堂弟到底在干什么?”

    “顧瀟這個人一向膽小如鼠,”路似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對著顧淵道,“居然敢獨自跑去北鎮(zhèn)撫司,舉報你窩藏庾家余孽,其中必有貓膩?!?/br>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焉,皺起了眉頭。

    岳浚想起顧瀟今早在府外與他套近乎的事,面色一正,沉聲道:“顧瀟在下密室前分明很篤定人就藏在里面……”

    眾人齊齊朝假山洞里的那間密室望去,百思不得其解。

    費六公子接口道:“阿淵,你最好小心點,顧瀟搞這么一出十有八九是你二叔指使的,不知道他們父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估計還有后招呢?!?/br>
    幾只飛鳥擦過上方的枝葉,密密匝匝的枝葉在上方輕輕搖曳。

    顧淵眸光閃了閃,一言不發(fā)。

    好一會兒,他才拍了拍路似的肩膀,言辭簡潔地說道:“我心里有數(shù)了。”

    他剛剛突然想到,應(yīng)該是meimei吧?

    不露聲色地化解了這個局。

    顧淵仰首看著碧空中展翅翱翔的黑燕,彎唇一笑,眉目柔和。

    “你在想什么?笑得這么悶sao?”路似笑呵呵地用肩膀撞了下顧淵。

    顧淵的唇角又翹得更高了一點,轉(zhuǎn)身往水閣方向走,只丟下一句:“走,我們繼續(xù)喝酒去!”

    身姿挺拔的青年留下一道意氣風發(fā)的背影。

    后方的路似、樊北然等人望著他的背影,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等他們今天回去后,必須得找家里的長輩、兄長、姻親什么的打聽一下,可不能讓顧淵再無緣無故被人欺負了。

    顧淵等了九年,才等到一個為他父親平反的機會。

    他們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哪怕顧淵從來沒有說話,他們也都知道顧淵這些年是為了什么在努力,他從軍,他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以性命去博一份軍功,全都是為了一個目標。

    而如今他終于看到了希望。

    他們哪怕是幫不上太大的忙,但也好歹希望能幫助顧淵掃平那些礙眼礙事的荊棘。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路似大步地朝顧淵的方向追去,“別為了那些個陰險小人壞了大家的雅興。”

    說說笑笑間,公子哥們又簇擁著顧淵往水閣方向走。

    氣氛又恢復到之前的熱鬧,水過無痕。

    樊北然笑嘻嘻地與顧淵勾肩搭背道:“阿淵,這梨花白、竹葉青喝起來不過癮,你這里有二鍋頭嗎?”

    “沒的話,我使人出去買!”

    二鍋頭是烈酒,樊北然一開口,立即引來一陣熱烈的附議,根本沒人在意顧淵的意見。

    一盞茶后,十壇二鍋頭被送到了水閣中,等這些酒壇子全都喝空,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后了,那些公子們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