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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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當(dāng)然沒讓他們騎馬走,有的人直接在顧府的客房歇息,有的人被顧家的馬車送了回去…… 等安頓好所有人后,顧淵就帶著滿身的酒氣去了玉衡苑。 庭院里靜謐安寧,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竹香與花香,姹紫嫣紅的繁花在翠綠的枝葉間輕輕搖曳,清幽雅致。 顧淵熟門熟路地在玉衡苑穿行,來到了顧燕飛的小書房。 掀簾后,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愣,只見屋子里從書架、書案、到櫥柜上都貼著一道道符紙,東側(cè)的窗戶大敞,清風(fēng)裊裊,那數(shù)以百計的符紙就簌簌抖動著。 正前方的少女背對著他伏案而作。 乍一看,這一幕還真是有些詭異,實在不像是一間大家閨秀的屋子。 顧淵卻是微微地笑了,反而覺得溫馨。 對他來說,只要meimei高興就好。 他靜靜地看著前方的少女良久,才邁開了步伐,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顧燕飛身旁坐下,顧燕飛正在專心致志地執(zhí)筆畫符。 “他們都走了?”收筆時,顧燕飛隨口問了一句。 顧淵略帶幾分慵懶地倚靠在窗檻邊,含笑道:“其他人都走了,就樊北然、岳浚今天借宿在府里了。” “樊北然夸我們家的二鍋頭比別處帶勁,還讓我問你是哪里買的?!?/br> 他的眼睛很清,很亮,意識十分清明。 顧家人都有一副好酒量,顧淵是,顧燕飛也是。 “那些酒都是瓊芳齋的。”顧燕飛笑了,一派豪氣地說道,“他既然喜歡,等走的時候,讓他帶幾壇走。我在家里存了一酒窖的酒,讓他隨便挑?!?/br> 顧淵莞爾一笑,抬手揉了揉meimei柔軟的發(fā)頂,“我的meimei可真大方?!?/br> “應(yīng)該的?!鳖櫻囡w笑得落落大方,笑容明媚。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有來有往。 兄妹倆說話間,卷碧捧來了一杯熱騰騰的解酒茶。 顧淵一口飲盡了這杯滋味比湯藥還一言難盡的解酒茶。 抱著有福同享的念頭,他特意吩咐了卷碧一句:“你讓茶水房那邊熬著解酒茶,等樊北然、岳浚醒了,也給他們送過去。” 卷碧誤會了,連連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道:“大爺放心,奴婢會叮囑那邊的,不會怠慢了兩位公子的。” 步履生風(fēng)地走了。 顧淵壓了壓唇角,眸底掠過一抹鋒芒,“上午顧瀟帶了錦衣衛(wèi)過來,在小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密室……” 口腔里的滋味苦澀難當(dāng),顧淵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心。 顧燕飛揚了揚眉,隨手從旁邊扯了道符下來,利落地往顧淵的額心一拍。 若是旁人敢這樣突襲顧淵,怕是早就被他給拍飛了,而在顧燕飛跟前,他乖得不得了,一動不動。 須臾,顧淵抿了抿唇,眼尾勾勒出一個淺淺的愉悅的弧度。 嘴里的苦澀味竟然變成了一股甜絲絲的滋味。 顧燕飛得意地將小下巴一揚,“不苦了吧?” “不苦了?!鳖櫆Y點了點頭,唇角輕翹。 “我今天畫了很多符?!鳖櫻囡w拉了拉他的袖口,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你看,這個定身符可以讓人一動不動,就像是畫本子里說的點xue;這個酒符可以把水變成酒;這個化酒符反之,可以把酒變成水,最適合出去應(yīng)酬是用了?!?/br> 見meimei興致勃勃,顧淵很配合地指著她剛畫好的那道符問:“那這個?” “這是失敗品?!鳖櫻囡w將那道符揉成了一團,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翡翠手鐲上。 這才幾個月,這已經(jīng)是她找到的第四件含靈氣的玉器了。 她這兩天就在琢磨著,也許可以給她的羅盤設(shè)計一道聚靈符,也許就能羅盤找到含有靈氣的古物了。 結(jié)果,這聚靈符沒畫成,倒是無心栽柳地畫出了一堆其它的符。 兄妹倆說說笑笑,太陽西斜之時,卷碧突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地跑了進來,樂呵呵地稟道:“大少爺,路四少爺剛派了他的小廝興旺過來,說是何指揮使剛帶人去了蘆葦胡同二老爺家?!?/br> “說老太太窩藏朝廷欽犯,要搜查二老爺他們的宅子?!?/br> 想到上午錦衣衛(wèi)搜查府中的事,卷碧還有幾分后怕。 第320章 一片柳葉隨風(fēng)落在顧淵的肩頭,顧淵隨手撣去了這片柳葉,淡淡問道: “顧瀟又做了什么?” 他的聲音冷靜平靜,如秋日細(xì)雨,雨滴一滴一滴地砸在光滑的石板地上。 “大爺你怎么知道?”卷碧驚訝地瞪大了眼,“二少爺被帶去北鎮(zhèn)撫司后,說他前不久收到了一封告密信,寫信人告訴他是顧家人窩藏了庾氏余孽,還勸他大義滅親,所以他才會一早來府里查看,聽到花園里有嬰兒的啼哭聲,這才去了北鎮(zhèn)撫司舉報。” “何指揮使說,二少爺也姓顧,既然人不在大爺這里,那指不定是在二老爺那里,就帶著錦衣衛(wèi)去蘆葦胡同那邊搜查了?!?/br> 顧燕飛慢悠悠地喝著花茶,連眼角眉梢也沒動一下,似乎此事與她全不相干,只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人搜到了沒?” “搜到了!”卷碧鄭重地再次點頭,雙眸發(fā)亮,多少是有那么些幸災(zāi)樂禍:二老爺與二少爺那就是自作自受,活該! 卷碧半點不同情二老爺他們,巴不得他們這次受點教訓(xùn)。 顧淵看著愜意自在的顧燕飛,唇角翹了翹,沒再多問,只是吩咐道:“讓梧桐去蘆葦胡同那邊瞧瞧。” “好嘞?!本肀逃峙d沖沖地走了,一張圓圓的臉明媚得好似今天的好天氣。 今日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可顧家二房卻籠罩在一層nongnong的陰云中,仿佛暴風(fēng)雨隨時都會降臨。 所有主子們?nèi)急诲\衣衛(wèi)驅(qū)趕到了外院大廳。 廳堂里,一片sao動不安,人心惶惶。 誰也沒想到,錦衣衛(wèi)方才居然從他們家里搜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眾人局促不安地望著坐于上首的顧老太太,家里的主心骨。 自打顧簡被奪了爵位,顧太夫人也就不再是侯府的太夫人了,失了誥命之后,她就只是顧老太太了。 此時,顧老太太的臉色極差,宛如一尊石雕般一動不動。 廳內(nèi),一片沉寂。 “你就是庾思的外室雷氏?”男子威儀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引得眾人的目光都朝廳堂中央的那個美婦望去。 那美婦不過二十上下,相貌柔美,風(fēng)致宛然,只是模樣有些憔悴,眼下一片青影,那梳成纂兒的頭發(fā)也略有些凌亂,幾縷碎發(fā)散在頰邊,既狼狽又纖弱。 她懷里抱著一個青色的襁褓,目中含淚,纖長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別有一股楚楚動人的風(fēng)姿,讓人看著就心生憐惜。 “……”雷氏沒說話,只是牢牢地抱著那個襁褓。 這個時候,沉默就等于默認(rèn)。 “既然人犯在此,”站在一扇窗邊的何烈徐徐地環(huán)視著顧家二房眾人,手里拿著一封信隨意地甩了甩,嘲弄地說道,“看來這封告密信沒有錯?!?/br>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顧瀟的身上,顧瀟的面色蒼白至極,仿佛遭受了什么慘重的打擊似的,三魂七魄散了一半。 一看到那封信,顧瀟的身子就瑟縮了一下,眼神游移不定,寫滿了后悔、懊惱以及忐忑等等情緒。 何烈心如明鏡,眼底掠過一絲輕蔑,心道:自作聰明罷了,蠢不可及。 對于錦衣衛(wèi)來說,什么樣的貨色沒見過。 像顧瀟這種事先準(zhǔn)備好證據(jù)來給自己脫罪的行為,何烈更是見怪不怪。 他本來也沒打算來,倒是倪總旗提醒了他,既然顧家長房那邊查了,那二房這邊也該查查才對。 何烈一想,也是,他今天帶人去顧府搜查雖然是公事公辦,可終究是給顧二姑娘添堵了,總得有所表示才對。 他這趟帶人來此,就是為了給顧二姑娘示個好,純粹就想惡心惡心顧家二房罷了。 但何烈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搜到了庾思的外室。 “何指揮使,我們是被陷害的!”顧簡滿頭大汗地為自己申辯。 “陷害?”何烈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了一聲,語氣淡淡。 哪怕顧老太太、顧簡以及顧瀟還沒招認(rèn),何烈也能看出來,他們啊,分明就是陷害顧淵不成,反而自己栽了。 到現(xiàn)在,他們怕還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栽的! 可悲可嘆。 何烈曾親眼見識顧燕飛的手段,眸底掠過一抹異常明亮、鋒利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過。 “何指揮使,我們真的是冤枉的!”顧簡一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激動地拔高嗓門道,“我們也不知道這婦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顧簡的臉就轉(zhuǎn)換了好幾個顏色,色彩精彩變化著。 他心里有很多問題想問顧瀟,可偏偏顧瀟像是丟了魂似的。 何烈冷冷地脧了顧簡一眼,懶得跟他做無謂的爭論,對著倪總旗做了一個手勢。 倪總旗立刻心領(lǐng)神會,挎著腰側(cè)佩刀上前一步,直視著站在堂中的美婦,語氣嚴(yán)厲地問道:“雷氏,可是你在陷害他們?” 雷氏咬了咬慘淡的下唇,一手緊緊地抱著襁褓,死命地?fù)u頭,顫抖著聲音道:“妾……妾身不敢!” “是顧家收留了妾身,妾身哪里敢私闖民宅……” 雷氏纖弱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仿佛隨時要暈厥過去似的。 “胡說!”顧老太太厲聲反駁,將手里的佛珠串捏得更緊了,實在想不明白雷氏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話出口后,她就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 她壓了壓心頭煩躁慌亂的情緒,看向了窗邊的何烈,力圖鎮(zhèn)定地說道:“何指揮使,我和庾家素?zé)o往來,我也不知道這婦人為何要往我們家身上潑臟水,更不知道她怎么會躲藏在我們家!” “何指揮使,真的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鳖櫤喥鹆松恚ЧЬ淳吹貙χ瘟夜碜饕荆诺土俗藨B(tài)。 他現(xiàn)在既沒爵位,也無官職,與錦衣衛(wèi)硬杠上,只會吃虧。 幸好,他一聽說錦衣衛(wèi)來了,就趕緊派人從后門出去找顧云嫆了。 顧簡心里焦急不已,只盼著顧云嫆趕緊回來。顧云嫆現(xiàn)在是他們家唯一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