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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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自己的王妃也護不??! “楚祐!”忽然間,有一道頎長的寶藍色身影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到了楚祐的跟前,一手一把拉起了楚祐的前襟。 失魂落魄的楚祐被驚醒,撞入一雙憤怒焦慮眼眸。 來人正是英國公世子方明風(fēng)。 兩人四目相交。 楚祐的眼神如刀鋒般的冰冷,方明風(fēng)毫不示弱,透著困獸般的暴躁。 他們的目光中都滿含對對方的敵意,楚祐不喜方明風(fēng),方明風(fēng)也同樣不喜楚祐,都恨不得對方從自己的視野內(nèi)消失。 “嫆嫆呢?”方明風(fēng)沙啞著聲音問道,語氣與神情中藏不住的深情。 這三個字點燃了楚祐心頭的一根引線,“呲”的一聲,火苗竄起。 “方明風(fēng),放開本王,你最好認清你的身份!”楚祐的每個字都似從齒縫間迸出,目光更冷,“嫆兒是本王未來的王妃?!?/br> 他方明風(fēng)有什么資格這么喊她! 方明風(fēng)被楚祐的話刺傷,感覺像是被車輪碾過胸口,帶來陣陣劇痛。 他將楚祐的前襟攥得更緊了,牙齒咬緊,冷冷道:“是啊,嫆嫆是你未來的王妃,可是你連她也救不出來?!?/br> 就算楚祐沒說,方明風(fēng)也能從現(xiàn)在的局面大致猜出來了:楚祐連顧宅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是救顧云嫆了。 “楚祐,你真是沒用!” “呵,虧你還是堂堂郡王!” 方明風(fēng)字字句句帶著挑釁,毫不掩飾他對楚祐的鄙夷,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嫆嫆對楚祐一心一意,但楚祐瞻前顧后,前怕狼后怕虎的,根本就配不上嫆嫆。 楚祐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怒意節(jié)節(jié)攀升,就像是一座快要爆炸的鍋爐,偏偏方明風(fēng)還在那里加油添柴。 嫆兒是他楚祐的女人,方明風(fēng)有什么資格、什么立場來質(zhì)問自己! 這個方明風(fēng)一直對嫆兒賊心不死,就是欠揍! 楚祐猛地拎起拳頭,狠狠地往方明風(fēng)的臉上揮去,用盡全力,帶著一種宣泄的情緒…… 兩人實在靠得太近,方明風(fēng)根本就來不及躲,被楚祐一拳揍了猝不及防,唇角淌下一行鮮血,青了一塊。 他踉蹌地退了一步,手也松開了楚祐的前襟。 “你……”方明風(fēng)的目光變得如冰劍般冷厲,五根手指一緊,也握成了一個拳頭,一拳重重地朝楚祐的腹部砸去。 顧云嫆不在這里,方明風(fēng)當然不會忍了康王,更沒有什么顧忌。 楚祐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一腳又朝方明風(fēng)的小腿脛骨狠狠地踹去……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地互毆了起來。 雙方誰都沒留情,誰也沒占到便宜,就像是兩頭毫無理智的野獸般,只剩下了一種憤怒的本能,只想把對方給打趴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祐又是一拳打在了方明風(fēng)的眼窩,在對方臉上留下了一個淤青的眼圈,方明風(fēng)狼狽地撞在后方的石獅子上,呼吸急促。 方明風(fēng)咬了咬牙,滿嘴咸腥味,又想朝楚祐撲去,這時,顧宅的大門“吱”的一聲又打開了。 兩人都聽到了動靜,再也顧不上對方了,不約而同地朝大門方向看去。 只見孟青帶著兩個錦衣衛(wèi)從宅子里昂首闊步地跨過門檻走了出來。 孟青一眼就看到了楚祐與方明風(fēng),前方的兩個青年皆是鼻青臉腫,滿面?zhèn)?,衣袍上沾上一個個灰腳印,連那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指節(jié)上也留下了淤青。 之前還衣著光鮮的貴公子狼狽得好似那些個地痞流氓。 孟青不由挑眉,狐貍眼譏誚地瞇了瞇,似笑非笑道:“康王,方世子,兩位還真是好興致啊。” 楚祐與方明風(fēng)都壓下心頭的火氣,沒跟孟青計較,幾乎同時問道: “嫆兒呢?” “嫆嫆呢?”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都朝孟青走近了幾步。 “康王,方世子,此案是機密,兩位這不是為難末將嗎?”孟青笑著敷衍了一句,又拱了拱手,“末將還有公務(wù),告辭了?!?/br> 他也不管兩人什么反應(yīng),直接上了馬,策馬離開了,隨行的那些錦衣衛(wèi)也呼嘯而去。 胡同周圍,只有那些遠遠望著不敢靠近的路人還流連不去,猜測著顧宅的主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留在顧宅門口的楚祐與方明風(fēng)面面相覷,久久未語。 被方才孟青這一打斷,兩人原本的火氣也下去了,面色僵硬地在原地僵立了片刻。 方明風(fēng)以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定了定神,情緒冷靜下來后,他又變成了平日里那個矜貴優(yōu)雅的公府世子。 他克制地壓低聲音問道:“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明風(fēng)現(xiàn)在沒有差事了,整天被父親英國公拘著,消息也受限。他也不知道顧家具體是怎么回事,只聽說顧家二房被牽扯到庾家的案子里,就匆匆趕了過來,本來是想向錦衣衛(wèi)打聽一下,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說服錦衣衛(wèi)讓他進去見見顧云嫆。 沒想到一來這里,他就遇上了康王楚祐。 楚祐一言不發(fā),慢慢地轉(zhuǎn)過目光望向了顧宅,眉心凝結(jié)在了一起。 因為剛才打了一架,他的發(fā)髻有些歪斜,頭發(fā)散了些許,風(fēng)一吹,鬢發(fā)更凌亂了,襯得他的表情愈發(fā)深沉。 方明風(fēng)眉宇間掠過一抹清冷驕傲的神情,壓著心頭對楚祐的不喜,耐著性子又道:“現(xiàn)在嫆嫆蒙難,我們暫且握手言和,說不定你我合力,會有什么法子。” “你覺得如何?” 方明風(fēng)的語氣很平淡,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番話對他來說有多難。 他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把拳頭揮到楚祐的臉上去。 楚祐冷冷地笑了,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天空中的陰云更濃也更沉了,連帶迎面而來的微風(fēng)都帶上了潮濕的悶意。 少頃,楚祐終于開了口,冷著聲把剛剛他在宮里聽說的那些事說了一遍。 方明風(fēng)尖銳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楚祐的臉上,隨著楚祐的一句句,瞳孔逐漸收縮,面上鐵青一片。 說完后,兩人之間安靜了下來。 黃昏,周圍已是昏黃一片,胡同上方葳蕤的枝葉在兩人鼻青臉腫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映得他們的表情有些深沉復(fù)雜。 “法子?”楚祐整了整方才被弄亂的衣襟,撣去了身上的塵土,嘲諷地說道,“方明風(fēng),你又能有什么法子?若顧家涉及謀逆,按律,嫆兒也會被牽連……” 如今的方明風(fēng)除了一個英國公世子的名頭,早就一無所有,沒有英國公的支持,他又能做什么?! 況且,嫆兒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還不用別的男人來cao心! 楚祐滿含敵意地看著方明風(fēng),形容間透出一種天之驕子的霸氣,不耐煩地說道:“本王沒時間跟你啰嗦,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必須在顧家被定罪前,讓皇帝釋放顧云嫆才行,問題在于,他到底得付出什么才能說動皇帝,達成這項交易。 等等! 楚祐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某個答案呼之欲出。 有一件事肯定可以讓他那位皇兄心動—— 立儲。 楚祐不想再浪費時間,趕緊上了馬,打算離開,卻被方明風(fēng)一把拉住了韁繩。 “你要去哪里?”方明風(fēng)目光熾熱,克制的聲音上揚了三分,“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楚祐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方明風(fēng),點了點頭,聲音冷硬如冰巖:“讓開!” 方明風(fēng)依然攥著楚祐手里的那根韁繩,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襯得他手背的皮膚蒼白異常。 他也沒再繼續(xù)追問楚祐,身姿挺拔如青竹,徐徐道:“若是你辦不妥,就打發(fā)人來告訴我,我有個辦法?!?/br> 為了嫆嫆,他愿意暫時不記前仇。 他放開了那根韁繩,默默地退了一步,似在做出一種無聲的允諾。 但楚祐根本沒把方明風(fēng)當回事,自負地抿了下唇。他也不覺得對方能幫上什么忙,一夾馬腹,策馬走了,頭也不回。 他離開蘆葦胡同后,就又原路返回,再一次進了宮,去乾清宮求見皇帝。 黃昏的乾清宮空蕩蕩的,蕭首輔、王康尹等人早就都走了,周圍異常安靜,萬籟俱寂。 何烈被皇帝遣出了乾清宮,就在外面的廊下候著,大門在楚祐進去后就關(guān)閉了。 楚祐在乾清宮里與皇帝兩人待了很久很久,沒人知道兄弟倆到底談了些什么。 當乾清宮的大門再次打開時,夜幕已經(jīng)徹底降臨,楚祐黑著臉出來了,一眼就對上了守在了大門外的何烈。 哪怕一個人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何烈的身姿依然如山巒屹立不動,堅毅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楚祐沉沉地掃了何烈一眼,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今晚的夜空沒有一點星辰,細雨蒙蒙,絲絲縷縷地落在臉上,涼涼的。 楚祐沒有撐傘,任由那如線般的細雨落在身上,徑直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他的耳邊響起了方明風(fēng)的那句話,如回聲般反復(fù)地回響在他耳邊:“若是你辦不妥,就打發(fā)人來告訴我,我有個辦法?!?/br> 不! 楚祐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憤怒地嘶吼著,臉色沉得像被墨染過一般。 嫆兒是他未來的王妃,就算她遇到了什么麻煩,也該由他來幫她。 他的王妃不需要方明風(fēng)來救,他不想讓嫆兒覺得他無能,更不想給方明風(fēng)一點可乘之機。 楚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當他走到宮門口時,鬢角已經(jīng)帶上了點點潮意。 一出了宮門,他的長隨就疾步匆匆地朝他走來,“王爺?!?/br> 長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稟道:“錦衣衛(wèi)在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把顧家人都從蘆葦胡同那邊帶走了,顧三姑娘也被一并帶走了,進了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br> 最后兩個字他說得很艱難。 長隨一得到消息就跑來宮門想稟告康王,可他被禁軍攔下,進不了宮,只能在這里急得打轉(zhuǎn)。 楚祐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去北鎮(zhèn)撫司,但才邁出半步,又收住了步伐。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心口一片茫然,心緒煩躁,焦慮、慍怒、沉郁等等的情緒充斥在他心頭,卻無處發(fā)泄。 他知道,他就算去了北鎮(zhèn)撫司,也不過是平白再被錦衣衛(wèi)奚落罷了,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