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野犬、七零之重組家庭的小女兒、謀奪卿卿、穿成年代文女配后我靠著美食發(fā)家了、禁止早戀、他只喜歡我、信息素說你不單純、魈和萬葉都想和你doi(原神)、很乖(1V1 高H)、薄荷先生與牛奶小姐
雨絲不停飄落,他的衣袍漸漸被雨水浸濕,身上濕漉漉的,夜風一吹,周身皆是陰寒。 宮門口沉寂得可怕。 第323章 漸漸地,雨勢大了起來,由蒙蒙細雨變得點點滴滴,又變得淅淅瀝瀝。 春雨綿綿,足足下了一夜,直到次日一早還在下。 接下來的七八天一直在下雨,時停時下,天氣陰沉沉的。 楚祐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求助無門。 太后被軟禁,那些世家不幫他,連表哥袁哲也不愿意出面,楚祐幾乎是寸步難行。 從前,楚祐就知道世家是柄雙刃劍,可以成為他的助力,若是壓不住,就會像前朝一樣,讓世家臨于君王之上,專權擅政。 也正因為此,太祖皇帝才會削弱壓制世家。 楚祐一直有信心自己可以掌控世家,讓世家為他所用。 可現(xiàn)在,他卻深刻地意識到了這柄雙刃劍的可怕。 對于世家來說,他不過是流著世家血脈的一尊泥塑菩薩,他們只會把他高高在上地供起來,而不是把他當做真正的君主。 如今的楚祐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鷹無能為力,只能設法令人去打聽顧云嫆的消息。 可是,顧云嫆在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里,楚祐用盡了各種方法,也還是一無所獲,完全沒得到一點關于顧云嫆的消息。 走投無路之下,楚祐不知第幾次地想起了方明風的話:“若是你辦不妥,就打發(fā)人來告訴我,我有個辦法?!?/br> 這一次,他猶豫了。 “咚!” 楚祐忽然重重地一拳敲在窗檻上,平日里深黑的眼珠此刻有些渾濁,曾經(jīng)堅定的信念似乎在短短幾天內(nèi)被撕扯得零碎不堪。 外面的雨絲從窗口飄了進來,水珠滴答滴答地滴在了桌面上,隱約地映出了少女明麗的容顏。 嫆兒! 楚祐伸手想去抓,卻抓到了一團空氣。 “呼——呼——” 吸進肺部的潮濕空氣似乎堵在了那里,讓他感覺透不過氣來。 下一刻,貼身內(nèi)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咽了咽唾沫,請示地問道:“王爺,不知明天您還去不去天和園?” 明天就是國慶了,舉國同慶,明早,文武百官都會去京郊的皇家行宮天和園赴宴,與皇帝一起歡度節(jié)日。 呆坐許久的楚祐猛地睜眼,目光陰鷙地朝內(nèi)侍射去,脫口道:“來人,把人給本王拖出去,打!” 貼身內(nèi)侍嚇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話音才剛落下,兩個王府侍衛(wèi)就聞聲而來,抱拳領了命,粗魯?shù)匕涯莾?nèi)侍往外拖去。 貼身內(nèi)侍瑟瑟發(fā)抖,慌忙討?zhàn)垼骸巴鯛旔埫?!?/br> “王爺,饒了奴才吧?!?/br> 內(nèi)侍的慘叫聲很快遠去,整個康王府沉浸在一種壓抑沉重的氣氛中,毫無節(jié)日將近的喜慶。 而京城中的其它地方則不然。 隨著國慶的臨近,京城上下都是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彩,熱鬧得就像是過年一樣。 自大景朝建國起,太祖皇帝便下旨在國慶這日,舉國上下從權貴到平民皆可以休沐一日,若是當日不休沐,就要發(fā)雙倍的薪俸,所有人都熱切地期盼著節(jié)日的到來。 顧府的大門口也同別府一樣掛起了兩盞大紅燈籠,一大早,還迎來了族長以及幾位族老。 因為顧簡一家入獄,過去這幾天,族里上下全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族長以及幾位族老已經(jīng)來過顧府幾次了,但每一次顧淵都不在,好不容易昨晚顧淵終于回了一趟府,他門一大早就趕來這里堵顧淵,想讓顧淵幫著打聽一下顧簡涉嫌謀反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擔心的是,萬一顧簡這房真的涉嫌謀反,將會禍及九族,那么連顧氏族里也會被其連累。 顧淵二話不說地應下了,又好聲好氣地把族人們都送走了。 至于問與不問,反正旁人也不知道。 顧淵把族人們送走后,就趕緊當差去了。他如今調(diào)去了金吾衛(wèi),差事也不輕松,幾乎兩三天才能回府一趟。 國慶的前一天,府里熱鬧得很,顧云真訂的衣裳和首飾源源不斷地送進府里。 顧云真與顧燕飛姐妹倆做主,還給府里的下人們額外多發(fā)了半個月的薪俸,又多加了一身春裳。 這可是往年沒有過的恩賞,為此,府里的家丁、仆婦們?nèi)几卸鞔鞯拢畠?nèi)上下半點沒因為二房被抓去詔獄的事產(chǎn)生什么陰影,全都美滋滋地盼著國慶那日早些來臨。 顧燕飛也是同樣盼著。 國慶當天,顧燕飛難得起了個大早,卯時過半就精神抖擻地起來了,在卷碧的服侍下,穿上一身簇新的青蓮色翻領胡服,梳了一個雙鬟髻。 她不喜戴累贅的金飾珠花,就只戴了楚翊送的那支并蹄蓮玉簪,鬢角點綴兩朵丁香色的絹花,惟妙惟肖得好似鮮花般。 顧燕飛自認自己已經(jīng)起得很早了,不過,還是比顧云真慢了一步。 當她來到外儀門時,顧云真已經(jīng)上了馬車,正眉開眼笑地透過馬車的窗口對著她招手。 “大jiejie。”顧燕飛一腳踩上了馬凳,打算上馬車,恰在這時,一個矮胖的婆子氣喘吁吁地朝這邊跑了過來,神采飛揚地稟道:“二姑娘,大皇子殿下來了?!?/br> 婆子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兒,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喜氣。 顧燕飛不知道楚翊會來,不由一愣,抬眼望去,只見大門外,穿了一件月白翻領胡服的俊美青年騎著一匹白馬出現(xiàn)在了那里,整個人沐浴在旭日燦爛的光輝下,衣袍被晨風吹得微動,俊美得宛如天人。 青年翻身下了馬,跨過高高的門檻,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了過來。 顧云真抿唇一笑,笑盈盈地說道:“二meimei,去吧。” 顧燕飛絲毫不扭捏,踩著輕盈的小碎步朝楚翊小跑過去。 “你怎么來了?” 很尋常的一句問話,卻帶著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撒嬌之意,尾音微揚。 當她腳步輕快地朝他走來時,額前的劉海一顫一顫,綢緞般的烏發(fā)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滟光。 楚翊眉眼含笑地看著她,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光彩四溢,比旭日更璀璨動人。 他一派坦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來接你啊?!?/br> 顧燕飛嫣然一笑,雙眸愉悅地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那……”她原本是打算與顧云真一起乘坐馬車前往天和園的,又臨時改了主意,“我陪你騎馬?” “好?!背礈\淺一笑,“待會兒,我?guī)闳ネ?。?/br> 說騎馬就騎馬,不一會兒,顧燕飛就騎著她那匹汗血寶馬從顧府出發(fā)了,與楚翊并肩而行,顧云真則坐在后方的馬車里。 他們這支車隊并不醒目,加上護衛(wèi)楚翊的十來名鑾儀衛(wèi)侍衛(wèi),也不超過二十人,一路上并沒有引來太多的注意力。 一行車馬在京城的街道上飛馳,等到了西城門附近,街道上的車馬就變得越來越密集。 西城門是從京城到天和園的必經(jīng)之道,因此各府的車馬都是從這里通行的,一輛輛馬車華麗雅致,一匹匹駿馬高大矯健,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這些車馬如江河入海似的聚集在西城外,與皇帝的儀仗會合,簇擁著龍輦一路往西,朝著天和園方向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 這偌大的車隊跑出了萬馬奔騰、氣勢如虹的架勢。 今日隨駕的公子姑娘中也不乏勛貴武將門第的,不少英氣勃勃的姑娘也跟顧燕飛一樣選擇了騎馬出行。 韋嬌娘、路芩、樊慕雙等姑娘們也和顧燕飛一樣選擇了騎馬,眾人閑著無事就在那里賽馬,比賽誰最先抵達天和園,可跑著跑著,韋嬌娘卻發(fā)現(xiàn)顧燕飛不見了。 不僅是顧燕飛不見人了,還有另一人也不見了。 “……被拐走了。”韋嬌娘輕輕地嘀咕了一句。 旁邊的路芩沒聽清,好奇地問道:“什么被拐走了?” 韋嬌娘神秘兮兮地笑,一夾馬腹,策馬超過了路芩,路芩急了,喊著“你太狡猾了”,又連忙追了過去。 被人拐走的顧燕飛隨楚翊脫離了官道上的大部隊,拐進了另一條無人的小道。 這條小道恰好夠兩匹馬并行,兩人悠然策馬。 二月底的天氣恰到好處,郊外春風拂面,芳草如茵,時不時可見路邊的枝頭上鳥鳴雀躍,煞是愜意。 這是一個出游踏青的好天氣。 “我們不去天和園了?”顧燕飛一邊騎馬,一邊隨手從路邊的枝頭折了一枝野花,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 她本以為楚翊之前說要帶她出去玩,是去天和園玩,不想,一盞茶功夫前,他忽然讓她跟著他一起走了這條小道。 “去?!背磁c她齊頭并進,微微一笑,那漂亮的瑞鳳眼中似乎帶著春天的溫度,暖醺醉人,“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br> 相比顧燕飛的閑適恣意,他騎馬的姿態(tài)是那么優(yōu)雅,那股子雍容高貴的風儀似乎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顧燕飛喜歡看著楚翊,他無論做什么事……不,是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看。 她也喜歡看他笑,希望他與她在一起時,能夠一直這么笑著,像此刻這般愉悅。 以己度人,他應該也喜歡看她笑吧。 “嗯!”顧燕飛燦然一笑,明媚的笑意止不住地自唇角眼尾漾了出來。 兩人騎馬一路往西,在蜿蜒無人的小道上飛速馳行。 顧燕飛的那匹汗血寶馬就像是放出籠子的鳥似的,盡情撒歡,越跑越快…… 楚翊的那匹白馬也是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駒,不落人后。 一個時辰后,兩人就抵達了一片清秀的山林,馬停在了山腳。 楚翊讓顧燕飛下馬,顧燕飛就扶著他的手下了馬。 “小心。” 他的手干凈溫暖,包裹著顧燕飛的小手,暖暖的熱氣熨帖著她的掌心。 山路不好走,他時不時地提醒她小心腳下。 顧燕飛乖乖地跟著他走,走了一段路后,聽到了隱約的泉水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