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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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皎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 張梁一臉嚴肅:“北弟。” 北皎:“……” 張梁深情承諾:“北弟,你放心,以后我罩著你,不會再有人欺負你?!?/br> 北皎:“……” 神經病??? 第4章 這種打工,不提倡 面對張梁的胡言亂語,北皎沒說什么,主要是因為他真的餓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早餐開始很有耐心地敲裹在白色食品袋里的茶葉蛋。 隔壁鋪位,張梁的腦袋從上鋪垂了下來,就像是掛在斷頭臺上的一顆無主頭顱……很有耐心地盯著北皎剝完那一顆雞蛋,想了想,突然開口說:“所以你不跟我們去廈門,是因為家里真的有困難?!?/br> 用的是陳述句。 北皎的早餐剛遞到嘴邊,停住。 抬起頭,有點茫然地望著他……純粹不懂他這是發(fā)什么顛。 但是這份茫然看在張梁眼中有了不一樣的解讀,他的雙眼瞬間充滿了憐愛。 拿起手機晃了晃,于是北皎終于知道今天這些人到底發(fā)了什么瘋—— 視頻昏暗又晃動,隱約可以看見身后的洗手間洗手臺。 有些斑駁的木地板上,年輕人坐在那,一條腿曲起,腦袋搖晃了下,無力落在了搭在膝蓋上的胳膊上。 手機外是一聲輕飄飄的女人笑聲,她不厭其煩地問—— 【你醉啦?】 【叫jiejie?!?/br> 【叫jiejie叫得好聽些,我可以送你回去?!?/br> 【有車車坐哦?!?/br> 她還挺執(zhí)著。 而且可能多少喝得也有點上頭,不然“車車”是什么鬼? 當他三歲小孩? 變態(tài)得很。 “……” 北皎盯著視頻畫面,那個女人一只手握著手機,還沒忘記伸手在他身上作亂—— 那根纖細的食指輕輕撥開他蹭亂的頭發(fā),停頓了下,然后勾起他的下巴。 于是視頻中,可以清楚地聽見他逐漸沉重的呼吸。 和凸起的喉結,因為下顎上挑被迫艱難地滾動。 他半瞌著眼。 太安靜了。 外面的音樂聲仿佛來自玻璃罩子外另一個空間。 只能聽見在他靠著身后的洗手臺,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 昏暗的空氣里彌散漂浮著奇怪的氣氛。 她輕笑或者低語。 倒是沒有出格的舉動,但是不妨礙視頻下面的人在返祖似的“嗷嗷嗷”,有更變態(tài)的喊著“別說喊jiejie,我想讓jiejie的手扇我的臉”—— 這些吃瓜的可能病得不輕。 而相比起他們的激動,作為真實被那只手磨蹭過下顎的人,全程北皎沒有過多的表情。 ——就像看的不是自己的擦邊r16題材影片。 這個時候再解釋他今天是自己獨自一人從兼職酒吧的沙發(fā)上爬起來的這件事聽上去好像是有點像垂死掙扎了啊…… 他認真想了想,偏了偏頭,開口時語氣輕描淡寫:“兼職啊,犯法嗎?” 倒也是不犯法。 但是吧…… 張梁想了半天,幾次想出言不遜,但是當他對視上身邊那人黑漆漆的雙眸,不得不承認開學那天驚鴻一瞥的余威尚在。 于是他哆嗦了一下,端著手機的手遲疑地往回收了收,才說:“不犯法……就是,那什么——” “什么?” “不提倡?!?/br> “……” 北皎把整顆茶葉蛋塞進嘴巴里。 咀嚼。 沉默換來了張梁的進一步湊近,眼下他整個人半邊身子直挺挺地探著,都快像蛇似的掛下來了—— “北弟,所以你家很困難為什么不申請勤工儉學?” “這不就是兼職?” “我是說正經的勤工儉學?!?/br> “我在酒吧跳脫衣舞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梁從上鋪爬了下來,搬個板凳湊到北皎身邊,想了想很勇敢地說,“算了,我就是這個意思?!?/br> 北皎慢吞吞地撕手里的包子,他的吃相很斯文,在男生里獨一份那種,不急不慢,有貧窮貴公子那個味兒,好看到張梁看得都有點出神—— 怎么能有人把一塊錢的純素菜包吃得像里面包的其實是佛跳墻? “那你是你們村里唯一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嗎?” 張梁反坐在椅子上,抱著椅子靠背,下巴放在椅子靠背邊緣,問的一臉認真。 受正能量社會新聞影響,現(xiàn)在張梁滿腦子都是北皎的農民伯伯爸爸挨家挨戶借錢,十塊二十塊給兒子湊大學學費……臨報道前一天,全村老少將他送到村口,村長握著他的手說:北娃,你是全村希望,茍富貴,勿相忘,記得回村修路。 嗯。 修路。 修路很重要。 村子里發(fā)達第一件事必須是修路。 北皎聞言,轉過頭看著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室友,無情地破滅了他的想法:“不是,我就是一般城里窮人?!?/br> “……” 這時候他們宿舍唯二剩下沒走的室友已經聽不懂這兩人的魔幻對話,拎起兩個水壺出去打水了—— 一個是他自己的,以及他走的時候沒忘記把北皎的水壺也捎帶上。 張梁目送那個室友離開,想了想自己的中學時代,越想越覺得北皎這樣長得好看、學習好、性格內向又家庭環(huán)境比較不好的學生,特別受班里人欺負—— 他說他是城市來的。 臨江市。 城市的重點高中一般都有那種特招的二世祖班,塞滿了只會叫喳喳的廢物點心,他們喜歡抓著重點班三年沒舍得換一套校服的優(yōu)等生欺負,霸凌。 張梁給自己的腦補整得瞬間血壓上來了。 “那你讀書時候有人欺負你嗎?” 他蹙眉問。 北皎聞言,慢吞吞轉頭瞥了他一眼,半晌,輕笑了聲。 手中的吸管“啪”地插到裝滿豆?jié){的廉價塑料杯里。 “沒有?!彼Z氣平靜地說。 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掉了眼中所有的波動。 張梁必然是不信的,他盯著室友完美的側臉弧度,心中感慨萬千,就趕在二十歲之前就油然而生了一種當爹的責任心…… 他伸手,搶走了北皎手中不知道啥豆?jié){粉兌水沖出來的豆?jié){,并把桌子上放的進口進口豆?jié){粉塞進了他的手里。 “別去奇怪的地方兼職了,”張梁說,“這里又不是以前你那個破學校,真的,真的!以后有哥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了!” 北皎:“你怎么突然激動起來了?” 張梁:“晚上請你吃飯!” 北皎:“……” 張梁:“以后都請你吃飯!” 北皎:=l=? …… 中午。 與大學生宿舍簡陋環(huán)境截然相反的高級公寓樓。 前一晚自己干過什么,在微醺入眠醒來的第二天,就被姜冉拋到了腦后。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姜冉在看了眼時間,翻了個身原本準備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這時候手機就像是有感應似的開始鈴聲和震動雙管齊下。 她嘆了口氣,閉著眼摸過手機,接通了電話,“喂”了聲。 因為宿醉,聲音有點兒沙啞。